魏三臉色一變,看著來人悶哼一聲:“我說誰的膽子這麽大,居然是龍五哥。難怪這麽囂張了。。。。。。”

許國慶和司馬算同時相視一笑,幹脆側身讓到了一邊。有好戲看,他們自然就不會錯過了,甚至不遠的一些服務員也是停下了手中的活,朝著這邊看來。許國慶沒有見過這個龍五,但是對他身邊的兩個男人倒是很眼熟,不過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了。

龍五幾人走進來的時候,眼睛一直盯在魏三身上,對其他人是視若不見。直接走到了魏三的跟前,絲毫也不客氣的一??坐在他的對麵,凝視他片刻之後,淡淡的道:“魏三哥好像過界了?據我所知這裏好像一直都是我們在負責,你的手是不是伸的有點長了?”

“笑話,誰規定的這裏歸你們負責?”魏三不屑的一笑。

“看來魏三哥想玩賴的了?”龍五冷笑幾聲,扭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兩個小弟。“不過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你的意思?

還是你們烏老大的意思呢?”

龍五很有策略,如果是烏老大的意思,那麽問題就很清楚,自然就會有上麵的人來溝通,但是如果是他私底下要這麽做的,問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甚至還有一種想要故意將話題引到這上麵的味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司馬算的這個酒樓恐怕就會成為人家開戰的一個導火索了。

“十三姐難道就沒有這個意思嗎?”魏三依然坐在哪裏一動不動。他也不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很機靈的扯上了十三妹,大家是旗鼓相當了。

許國慶恍然大悟,原來一方是烏嘯天的人,另外一方則是十三姐的人。兩股勢力正演繹著一場爭地盤的好戲。難怪看著進來的幾人有點麵熟,想必是自己見十三妹的時候見過他們了。不過他也有點好笑,黑道爭地盤居然有點像政治一樣,十三妹和烏嘯天兩人見麵的時候,開口大哥,閉口小妹的,看上去親熱的讓人嫉妒,下麵的人卻是爭得你死我活不亦樂乎。看來這也是一門學問啊。基層的矛盾不影響高層的關係。

兩人之間雖然言語平淡,不過另外一邊的許國慶兩人卻是分明察覺到了一絲激烈的碰撞。隱隱有一言不發就要開打的架勢。

不過兩人似乎都極力的控製,避免給對方造成是自己一方挑事在先,給對方落下口舌。

龍五悶哼一聲:“看來魏三哥真是玩賴來了,閑話少說,今天有我龍五在這裏,你魏三最好不要來橫插一手,否則別怪我龍五不講交情,到時候烏老大也別怪我們十三姐沒有給他這個前輩的麵子。。。。。。”

“笑話。”魏三猛然一拍桌子,整個人氣勢洶洶的站了起來。“我們烏老大什麽時候需要她十三姐來給麵子?”

龍五幾人也是站起身來,一時之間氣氛顯得很僵。頗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動手的架勢。而起酒樓的外麵隱隱的人跑動的聲音。想必雙方都有人趕過來支援了。

司馬算大感不妙,忍不住看了許國慶一眼。道理很簡單,如果他們真的衝突起來,他這個小酒樓恐

怕就隻剩下一個空外殼了。

“老兄你是機關算計了,不過好像情況並沒有按照你的想法來發展啊。”許國慶胳膊肘捅了捅司馬算。一臉的調侃。

司馬算苦笑搖頭:“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我其實隻是想讓事情變得簡單一點,我做生意不喜歡被人來來回回的勒索,但是卻疏忽了這個環節。也怪我不是太重視這個酒樓了,否則我早就會想到一個解決這種事情的辦法,不過事情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我相信他們還有點顧慮。”說到這裏司馬算指了指依然對峙的雙方。

許國慶再次將注意力集中了他們身上。看這情形除非有一方肯退讓,否則勢必會鬧的不歡而散。到時候首先遭殃的恐怕就是司馬算的這個酒樓了。可問題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誰都不會丟了自己的麵子。

皺了皺眉頭,許國慶壓低聲音道:“未必,道上混的人麵子比生命還重要,如果一方示弱,勢必會被認為怕了對方,到時候連累他們的老大也要丟盡臉麵,所以你的如意算盤

恐怕要落空了。。。。。。”

司馬算微微一愣,繼而大是讚同的點了點頭:“老弟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好像沒有站在他們的立場來考慮問題。而是站在生意的立場來考慮問題了,那現在我怎麽辦?難道真的要交保護費?我可是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說到最後司馬算皺了皺眉頭。

許國慶對司馬算好感大升,原本以為他會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沒有想到居然還喜歡傾聽別人的意見,難怪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了。思索一下問道:“老哥以前應該遇到過這種事情吧?”

“當然!”司馬算傲然點頭。“不過那都是在老家,我自問很好擺平,市我來的時間雖然不短,但是和他們這種的人關係還沒有完全的建立,你也知道和這種人交往需要特別的慎重,他們一個個都是吸血鬼,很少有道義可講的,就算你有再多錢,一不小心就會被搞的家破人亡。。。。。。唉,也怪我以前都把精力放在了麗莎身上,否則今天也不至於如此了。。。。。。”

許國慶仔細的看了

他一眼。暗自搖頭,點了點頭,笑道:“我去試試。。。。。。說不定他們會賣我一點麵子?”

司馬算微微一愣時,許國慶已經清了清嗓門,來到兩人的身邊,微微一笑道:“我看出來,今天的事情好像不好解決了。。。。。。為了避免擦槍走火,我看不如這樣。兩位最好是先私底下商量一下,或者是向你們上麵的人征求一下意見,商量出一個合理的結果之後再決定這裏應該歸屬哪一方。畢竟中國還是法製社會,萬一事情鬧大了,這裏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大不了就是再重新裝修一下,關鍵是吃虧的還是你們。甚至還有可能會連累到你們的老大。”

果然兩人同時臉色一變,許國慶是在含蓄的警告他們,萬一惹出警察,就不好玩了。龍五倒是沒有什麽,因為他原本就是不希望魏三插手這裏,能事後協商自然是目的達到了。不過魏三就有點猶豫了。首先他丟不了這個麵子,其實這次事情嚴格的說是他先挑起來的。

此刻雙方的人同時將注意力放到了許國慶身上。龍五身邊的兩人微微一頓,隨即急忙湊到龍五耳邊小聲的

耳語了一陣。

龍五臉色大變,顯然是聽說過許國慶,仔細的看了許國慶一眼,急忙起身,拋開了魏三不顧,走到他身邊,神色恭敬的道:“請問您是姓許吧?”

許國慶點了點頭,既然是十三妹的人,他們見過自己也不奇怪了。

“我的這兩位兄弟前幾天見跟著您和另外一位杜燁老先生去過公墓,那晚的情形實在是駭人之極。。。。。。到今天他們還心有餘悸。沒有想到您居然也在這裏。”龍五臉上馬上堆起了笑容。先是大事的恭維了一番。

另外一邊的魏三見龍五突然對許國慶如此的恭敬,心中也是微微一愣,又見他提起了杜燁,心中更是猛然一跳,乖乖,那個杜燁老先生現在可是被烏老大像照顧祖宗一樣的供養著。既然這人是那位老先生的朋友,自然也很了得。很有可能這人和烏老大的關係很不一般,想到前兩天烏老大專門交代遇到了一個叫許國慶的人一定要禮敬有加,當下急忙也是跟著站了起來。快步的走了過來,恭敬的道:“原來您是杜老

爺子的朋友,失敬了!”

許國慶苦笑搖頭,剛才這兩人對自己不理不問,連看也懶得看一眼,此刻立馬變的恭敬有加,看來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是多麽的重要。難怪杜燁這老小子的譜擺的那麽大?好處這麽多,譜能不大嗎?

司馬算大是好奇,這兩人對待許國慶前倨後恭的態度著實是讓他有點驚訝,要知道他當初將酒樓選在這裏的時候曾經打聽過這一帶的規矩,知道內情之後,又對最為強大的烏嘯天和十三妹這兩股勢力做過研究。得出的結果是他們在市,甚至是整個江浙一帶都有著極為龐大的勢力,而且這兩股勢力私下好像關係不是很好。許國慶能和他們同時保持很友好的關係,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雖然他出生市井,沒有多少學識,但是他這並不表示他傻,所以很清楚你要在一個地方立足,首先必須要了解這周圍的環境。不過隨即想到許國慶一個擺攤算卦的,能認識這些人剛好證明了他是有真本事的。隻是不知道那個杜燁又是一個什麽樣的高人呢?

這樣一來更加堅定了他對許國慶的信心。

許國慶點了點頭,道:“烏老大和十三姐都算是我的朋友,剛才無意之間聽到了兩位的談話,所以忍不住想提醒幾句,希望不要見怪。”既然人家對他以禮相待,他自然也不能太拿架子了。

二人同時點頭,龍五急忙開口問道:“許先生您太客氣了,早知道您在這裏,我們兄弟就不會闖進來打攪您的雅興了。。。。。。”

魏三也是急忙附和道:“是的,烏老大幾天就交代我們遇到您一定要以禮相待,隻怪我眼拙,希望許先生不要見怪了。”

許國慶微笑擺手:“那就沒有必要了,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

二人同時露出了感激的神情,略微思索之後同時追問道:“不知道您在這裏是。。。。。。”

許國慶當然知道他們是在試探自己和這個酒樓老板的關係,然後好決定具體該怎麽去做?

“我隻不過是來朋友這裏蹭頓飯吃。沒有關係,你們不必顧忌我的存在,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許國慶哈哈一笑。

司馬算感激的看了許國慶一眼,想不到這個人雖然貪財,但是還算是夠意思了。

二人哪裏會聽出許國慶這話的含義,龍五首先起身,一臉慎重的道:“既然這裏是許先生的朋友的酒樓,那就是我們十三姐的朋友。。。。。。”

“不錯。”魏三也是急忙搶在前麵接過話茬道:“我們烏老大也是這個意思。”

許國慶大感好笑,這倒好,因為一個杜燁的關係自己倒成了兩大幫派的搶手貨了。不過間接的幫幫司馬算,免去了一場小災,也算是他以後多了一個蹭飯的地方了。嘴上卻是笑著道:“那就麻煩幫我謝謝十三姐和烏老大了。。。。。”

二人急忙客氣了幾句,又閑聊了幾句之後,許國慶趁機的追問了一些關於十三妹最近兩天的消息,老實說,這兩天沒

有見到她,讓他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據龍五所說,從公墓回來的第二天,十三姐就一個人開車出去了。具體去了哪裏當然不是他這種人能過問的,不過據她身邊的兩個小弟說,好像並沒有帶什麽行禮,應該不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想必是應該在市的某個地方躲清閑了。

躲清閑是假,添傷口才是真。許國慶暗自一歎,還是等她回來之後再詳細的追問吧。

原本司馬算還安排了服務員上來了酒菜,不過兩人哪裏會吃?再說了以他們現在的對立的處境,同在一個酒桌也很尷尬。所以閑聊的少許之後他們很有默契的同時起身告辭。

送許國慶出來的時候,司馬算微微一歎。

“老兄好像感觸很多啊?”許國慶意有所指的笑道。

“說出來老弟你不要怪我才好?”司馬算幹咳了幾聲。

“你指的是今天請我來看你這裏的風水這件事情嗎?”許國慶嗬嗬一笑。

司馬算扭過頭大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很尷尬的道:“原來老弟你早就看出來我的用意了。”

“事實上我也是吃完飯之後才看出來的。不過老兄你今天給我的感覺很不同啊!”許國慶謙虛的搖了搖頭。很簡單看透的,司馬算今天的用意說白了還是對他的能力頗有點質疑,所以才會安排了這麽一出看風水的戲故意考考他了。不過他也可以理解。

司馬算苦笑搖頭:“事實上我還是一個很粗糙的人,隻是我不習慣被人當作冤大頭而已。否則這麽多年,我早就被人騙的一幹二淨了。有時候,我也會做些別人看起來很古怪的事情,但是絕對不是故意的,這都是性格使然,所以希望老弟你能理解。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騙子太多,傻瓜已經明顯的不夠用了。”

許國慶啞然一笑,這樣一句絕頂經典的話居然是出自司馬算這樣一個人口中,看來他也是有過被騙

的刻骨銘心的經曆了,要不也不會如此深的感悟了。想必他那些奇怪雷人的舉動多半都是一種掩飾而已。

“唉,不管怎麽說,今天老弟你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以後這家酒樓永遠都是為你開著的,隻要老弟你肯賞臉,我這裏永遠免費。”司馬算似乎害怕他責怪似的。

“我正是這個意思!”許國慶大是滿意的拍了拍司馬算的肩膀,事實上他的確是沒有生氣。嗬嗬一笑,轉移話題道:“老兄還是說說你的酒樓的風水吧,我對這個布局之人很感興趣。”

“事實上這個人我也不認識。”司馬算點了點頭。“是人家主動過來幫助我的,而且事先嚴明在沒有起到效果的時不收分文。”

許國慶微微一愣,居然有這樣的怪人?腦海之中搜腸刮肚的想了一遍,最後實在想不出自己見過這個怪人。但是以她風水布局的手法,絕對應該是個高人,莫非是遇到了那些隱士?

“能告訴我這個人的長相

嗎?”許國慶大感好奇。

“她是一個女人,年紀應該在三十左右。長相還很漂亮。衣著也很富貴華麗。。。。。根本就不像你們這行的人。”司馬算回憶了一下。

許國慶再次一驚,這次他真的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據他所知國內好像還沒有很名氣的女風水師,尤其還是這麽年輕的。

“其實我剛開始也是對她的毛遂自薦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事實證明經她布置風水之後生意居然出奇的好。剛好老弟你也是這方麵的行家,所以我就想起請老弟來過來鑒證一下。。。。。。”司馬算續道。

鑒證是假,考教是真。許國慶心知肚明。也不說破,點了點頭道:“有點意思。居然是個女人。不過後來她又是怎麽讓你改變初衷讓她布置風水的呢?”

司馬算古怪的看了許國慶一眼,一臉奇怪的道:“她告訴我可以請個風水大師過來驗證一下,比如說。。。。。你!”

“什麽?”許國慶脫口而出。“你是說這個女人認識我?”

“事實上我之前也這麽認為的,但是你來之後,我發現她根本就不認識你。還是在我的指點之下之後才知道的。而且你也根本就不認識她。因為好幾次她在你身邊走過的時候,你都沒有注意到她。所以我估計她應該是從別人哪裏聽說了你的名字之後,想見識一下。。。。。。”司馬算苦笑搖頭。“老弟你不要怪我,因為今天晚上她一直都在我哪裏,所以我才會打電話給你的。隻不過她的身份是一個服務員。”

“老兄你的口風倒是很緊!”許國慶苦笑。差點就想轉身回到酒樓去見識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隻不過人家肯定已經走了。難怪先前看酒樓風水的時候,總是有個女服務員跟在他們身邊,當時他因為有點醉意,而且驚歎那裏的風水布局很高明,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她的麵相。但是這樣一來,他的好奇心就更加強烈了。他不認識什麽會布置風水的女人,尤其是還是一個高手。問題是人家很明顯的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現在問題又來了,他現在的許國慶這個名字嚴格的說沒有絲毫的名氣。那麽

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隻有一個可能,人家知道他原來有個名字叫做政養。但是又沒有見過他,所以今天想見一見,順便證實一下自己有沒有真本事?

會是誰呢?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可以肯定一點的是,自己一定有機會見到這個女人。因為她在這裏免費的布置風水其實用意就是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否則就不會主動的建議司馬算讓自己過來鑒賞一下。所以想到這裏,他反而是不著急見她了,因為她肯定會找機會來見自己的。

不過這反而是引起了他的警惕,很明顯的,人家對他的舉動好像是很了解,連自己和司馬算之間的這點事情她都一清二楚就可想而知了。

唉,許國慶長歎一聲,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這樣不好,也不是他希望的。現在他隻希望這個女人對自己隻是單純的好奇而已。最好不要有什麽恩怨,否則他就會很被動了。畢竟他以前布置風水的時候,還是得罪了不少的同行,甚至還曾經設計將自己那時候最大的一

個對手至於死地,雖然他是死有餘辜,不過,自己的手段終究還是不夠光彩。

拒絕了司馬算要送他回去的好意,許國慶安步當車,他沒有在十二點之前上床睡覺的習慣,或許是這麽多年的養成的習慣吧。所以隨便朝著一個人多熱鬧的街中走去。

許國慶剛剛離去之後,停靠路邊的一輛黑色尼桑的車窗緩緩降下車座後麵坐著一男一女。年紀都是在三十左右。女人相貌嬌美,男人卻是戴著一個鴨舌帽,低低的拉下,你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模樣。

目視著許國慶逐漸消失的背影,女人眼中閃爍著攝人的光芒,自言自語道:“果然不愧是名動北國的政養,就算是改名換姓之後,依然還是不能掩飾他的萬丈光芒?”

“據我所知你好像並沒有見過他,但是怎麽給我一種你很熟悉的感覺?”坐在駕駛座上男人的聲音比較陰沉,不過聽起來也不覺得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