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可以預料的事情。”政養點了點頭,“我還是先前的那個說法,司馬算雖然破獲了文玉龍的案子,但是最後的結果注定是要得罪了一大批他無法得罪的起的利益集團。這些人或許現在拿他暫時沒有辦法,因為他現在正在風頭之上,但是我敢保證一旦是這件事情平息下來,也就是文玉龍的事情過去三五年之後,就是那些利益集團跟他秋後算賬的時候。除非他一輩子不犯錯,但是幾乎這不可能事情。而一旦是他有任何的錯誤被他的對手抓住,那個時候他將會陷入一個四麵楚歌的境地,所謂牆倒眾人推,我幾乎可以預見他在幾年之後極度危險的處境。。。。。。。。”
“可是那個時候他肯定至少應該是省長以上的職位。”於雅麗半信半疑。
“省長?”政養啞然一笑,“這個職務在古代的時候被稱為封疆大吏。按理說還算不錯,但是你忽略了一點,自古以來位置越高,處境就越是危險,這就越應該如履薄冰。有很多時候成事敗事隻是一刹那的光景,所謂潛力隻對潰於蟻穴,一件微不足道的細節可決定一個人的成敗。這種事情古今中外屢見不鮮。司馬算現在正處在這樣一種微妙的處境之中。你可以想想當。。。。。。。當一頭凶猛的獅子遇到了一大群餓狼的時候會是什麽處境?而司馬算破解的文玉龍的案件雖然將自己升級到了獅子的級別,但是卻無意之中讓自己置身在了一群餓狼的眼中。。。。。。。這就是我們相術之中長長說起的因果論。哪個時候他所有的親信都無法幸免。所以你最好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剛開始可能會辛苦一點,但是後續你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於雅麗渾身一寒,政養說的實在是太可怕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官場的確是如此。甚至更加可怕。
“如果他找人布置風水能解去這一劫嗎?”於雅麗小心的追問了一句。
“風水雖然可以轉運達命,但是並不是萬能的。”政養笑了笑,“我以前告訴過司馬算,德養運,善養福。任何的外力的幫助都隻是暫時的,你不可能靠風水來保你一生鴻運。如果有,那絕對是騙人的玩意。所以司馬算最後求我的時候我拒絕了,因為我可以保他三五年的鴻運,甚至十年的大運,但是十年之後呢?”
“難怪你最後送了他一句‘得意淡然,失意坦然’。”於雅麗恍然大悟,“因為這樣一句話如果他能徹底的領悟,這比任何風水布局都好。”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又有幾個人能悟透這簡單的八個的深意呢?”政養微微一歎,“事實上我自己也做不到這點,更別提司馬算這樣一個官場中人?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最後再慎重的提醒於秘書一句了,權且當作是臨別贈言吧。”
於雅麗當然是知道政養是在跟自己道別了。盡管早就知道這天遲早會到來,不過此刻心中依然還是有種淡淡的惆悵和無法言語的失落。
許久之後才苦笑道:“我聽你的,文玉龍案件徹底的結束之後我會先休息一段時間,找個機會我再申請到其它部門。。。。。。。原本我希望能做你到日本的翻譯的。。。。。。。”
“於秘書千萬不要誤會。”政養苦笑搖頭。“你的好意我心理很清楚,事實上我也希望有一個日本通能作為的向導,這會少去我很多的麻煩。”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麽會拒絕我?”於雅麗猛然升起了一股希望。
“實在是小弟我有說不出的苦衷。”政養長長一歎,“不管怎麽說,於秘書你這個朋友我政養是不會忘記了,希望你以後的人生少經曆一些曲折。。。。。。。”
“你能當我是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於雅麗臉色再次一黯,隨即強顏笑道:“既然你拒絕,我也不好強求。可是我想知道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見麵嗎?”
“隨緣吧。說不定哪天小弟我流浪到這裏還會跟於秘書你討杯酒喝呢?”政養苦笑搖頭。這個他還真不敢保證。畢竟他現在麻煩纏身,實在是沒有這方麵的精力了。
於雅麗一陣黯然,政養這話擺明了是不會和自己見麵了。不過她也沒有多少擔心,因為不要忘記了她和許沁可是要好的朋友。
想到這裏於雅麗灑脫的伸出的右手:“希望有機會能在另外一個地方再次遇見你!”
“最好不要再見了,因為那恐怕意味著兩件事情,要麽你有麻煩,要不就是我有麻煩。”政養笑了笑,毫不猶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首次如此光明正大的握著這個高傲的女人的小手,政養忍不住感慨萬千。
盡管於雅麗對政養這句話隻了解了一半,不過還是展顏一笑:“說不定還有第三種情況呢?好了,我現在需要回去處理一點事情。”
政養揮了揮手。
“我想。。。。。。。我這輩子也無法忘記你帶給我的那些畢生難忘的經曆。還有你。。。。。。政養。這極富有傳奇色彩的名字!”於雅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讓他稍微愣了愣的話語,揮了揮手,整個人快速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
走出了火化場,政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仰望著天空。如釋重負的同時,心中卻是始終覺得有點意猶未盡。總感覺好像有某件事情如鯁在喉。
那種別扭的感覺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是該到了要離開的時候。隻不過最終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卻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愣愣的想了許久之後他發現自己此刻的想法頗為糾結。
因為他去發現自己想要迫切的離開這座城市的同時卻對這裏有種深深的不舍。
的確是很讓人糾結的矛盾。
政養啞然一笑,或許。。。。。。。或許是因為這裏留給了他太多值得去刻骨銘心的故事吧?否則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更加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種矛盾的心情?
有很多時候,無論是你這個人多麽的聰明,但是始終都逃不了了一個局限的束縛。政養同樣也不例外。當他處在一個局中的時候,就算是再大的智慧,終究也是無法思索到局外的事情。
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他踏入市的第一步開始,這裏注定將會留下他濃墨重彩的一筆。曆史不會記載,也無法記載,但是事實卻不容抹殺,他在這裏的那些頗富神秘色彩的故事卻會永遠的流傳下去。
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