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馬空成回到辦公室，就聽秦研進來報告：“縣長，縣委劉湘陽書記來了！”

“請劉書記進來吧！”馬空成點點頭，心裏盤算著讓遊嫻去哪個鄉鎮當二把手呢，這是個問題，依稀記得遊嫻有二十八九歲了，這個年紀去下麵當個二把手也算是年輕幹部的傑出者了。

遊嫻能力不錯，在這次的企業清理工作中表現很不錯，已經提拔為財政局的副局長了，此次若是順利通過應該是陽縣現在最年輕的女鎮長了。

劉湘陽來了正好，正想跟他商量一下遊嫻的安排，明年走是肯定要走的了，走之前總要把這些個人都安排好了，隻要看到了今年的成果，特色農業經濟的項目任何一個有點理智的縣長都會堅持走這條道路！

“縣長，沒打擾你吧？”劉湘陽笑嗬嗬走了進來，最近幾乎全省範圍內的風傳吳紫仁書記明年履新的消息，他今天是來找馬空成探聽消息的，金凱研那裏雖然也確定消息的可能姓很大，不過他總是覺得還是馬空成的消息可靠一些。

馬空成搖搖頭，扔給他一顆煙：“來都來了，還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坐吧，今天有空來我這兒了？”

隨後吩咐秦研倒茶過來。

“你這兒不是忙嘛罵，我這閑人哪裏敢來打擾你啊！”劉湘陽嗬嗬一笑，接過馬空成扔過來的香煙點燃叼在嘴上。

秦研倒上茶，輕輕的退了出去。

“縣長，小秦這小夥子不錯啊！”劉湘陽端起茶杯，低下頭輕輕的一宿：“嗯，你這兒的茶葉還不錯啊，怎麽以前沒見你喝過？”

馬空成心頭一震，劉湘陽這話問得頗為怪異，難道這家夥也聽說了什麽消息？

“是啊，小秦不錯，我正準備讓他下去鍛煉一下呢！”馬空成嗬嗬一笑，眼睛看著劉湘陽，劉湘陽老臉一紅，低下頭狠狠吸了口煙：“縣長，不是我老劉不厚道，而是我姐夫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隨意透露出去的！”

“對了，縣長，吳書記明年是真的要走了吧？最近到處都在傳他要調走的消息，省委大院裏現在都在傳這個消息呢！”劉湘陽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雖然這是在馬空成的辦公室裏，他說話的時候腦袋還不由自主的轉了轉，四處看了看。

馬空成忍不住嘿嘿一笑，這家夥活像個猥瑣的二道販子，哪裏還有一絲縣委副書記的模樣？

按照劉湘陽的說法來看，吳紫仁書記要履行的消息省委大院都已經傳開了，那麽王敏成即將上省長的消息應該也有不少。

馬空成點點頭，反正吳紫仁書記要履行的消息已經是既定事實，否認也沒什麽意義：“對了，老劉，王敏成書記是不是要升了?”

劉湘陽微微錯愕，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王敏成書記參加了楚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難道馬空成都不知道王書記要升省長的消息，還是說他這是在試探自己？

“省裏現在又消息說王書記要升省長，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劉湘陽點點頭，他相信馬空成肯定知道得比他更多，隻是要借自己的口說出來而已，也許聽到的關於他的消息應該是真的了！

“我說呢，上次王書記下來的時候對經濟工作如此關注呢，原來是這樣啊！”馬空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老劉，恭喜啊，你姐夫也跟著水漲船高啊，看來你小子春風得意的曰子不遠啦！”

劉湘陽憨厚的一笑，旋即想起了來意，咧嘴笑道：“縣長，聽說你要去省紀委？”

馬空成微微一愣，他很認真的考慮過老爺子的建議，也覺得繼續讀書充電的必要姓，況且要想仕途上有所進步，高學曆是很必要的，現在省部級以上的領導哪個沒有高學曆？更何況，馬空成更像係統姓的學習一下金融知識，工作中的那點自學到的東西太少了！

所以，他略微思考就決定去參加明年的研究生招生考試，馬空成的計劃是參加普招，然後有時間就去上課，就不去參加導師的一些項目了，以楚家的麵子這點小事情應該還是能搞定的。

當然，馬空成自己是真想學點東西的，否則的話，他連考試都隻要走個過場就行了，但是他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考，老爺子也說了不能讓他丟臉的。

馬空成沒有想到燕京跟老爺子商量的繼續讀書在兩個月前，現在居然有風聲傳出來他要調到省紀委去！而他自己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不是吧，你聽誰說的，去省紀委怎麽我自己都不清楚？”

劉湘陽一愣，顯然馬空成吃驚的表情不似作偽，但是姐夫說的那麽肯定，馬空成又怎麽會自己都不知道，還是說這是王敏成書記自作主張的要調馬空成去省委，以他省委副書記的身份調一個正處級幹部幾乎不用費什麽力氣！

王敏成書記的升遷鐵定離不開楚家的支持，王書記自然要投桃報李的回報楚家，把馬空成調到省委去，這種年輕幹部更有地方主政的經驗得到提拔重用是必然的！這麽一想，越發的覺得這應該是王書記自己決定的事情，而且楚家也要承他這個人情。

“我也是聽我姐夫說的，縣長，你自己都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隻是計劃明年去白沙讀書而已！”馬空成搖搖頭，雖然他知道離開陽縣去省城市必然，但是卻真不知道要去省紀委，當然這不一定是真實的，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讀書？”劉湘陽一愣，顯然不能理解馬空成在這個時候讀書的意思。

馬空成點點頭：“我想再繼續學點有關經濟方麵的知識，現在工作起來總覺得有點吃力，不學習還是不行啊，還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

劉湘陽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滯，心道，也就你多事，人家這麽多縣長也沒見幾個人說過工作感到吃力的，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

“難怪，你剛才說要讓小秦下去鄉鎮鍛煉一下，原來是要早做準備了！”劉湘陽旋即想起剛才馬空成的話，這才明白過來看樣子馬空成也是在為未來做準備了！

馬空成點點頭：“明年要準備在白沙上學了，所以這邊的工作要預先安排一下，對了，你來得正好，小秦的去向正好要向你征求一下意見呢？”

劉湘陽嗬嗬笑道：“縣長，你這就客氣了不是，咱們兄弟什麽關係啊，說吧，想讓他去哪裏？”

秦研的能力的確不錯，不過隻有在縣政斧當秘書的經曆，沒有基層的工作經驗，一下子下放到鄉鎮去當一把手這是對人民不負責任，當然，或許秦研可以勝任，馬空成卻不能拿著個來當賭注！

馬空成抬頭看了一眼劉湘陽：“地方就沒什麽好挑的了，隨便找個鄉鎮當鎮長吧，以後的發展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你說呢？”

劉湘陽也是一聲苦笑，陽縣二十個鎮，去掉最近加上晶洞林場新增加的三個鄉，能夠挑選的地方也就那麽幾家了。

“對了，財政局的一個叫遊嫻的，我跟梅書記已經談過了，你也給他物色一個好一點的鎮，讓她下去鍛煉一下吧！”馬空成吐了個煙圈，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似乎漸漸的要成為陽縣政壇的局外人一般！

劉湘陽也看出了馬空成的失落，陽縣現在的形勢如今一片大好，說實話誰都知道這是馬空成的功勞，本來倘若他再在陽縣幹下去，成為全省的明星縣城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惜的是馬空成在這個關鍵時刻卻選擇了去白沙讀書！

雖然吳紫仁書記明年要履新，可王敏成書記年底就會被任命為副省長代省長，然後參加明年2月的省人大會議的選舉，走過過場之後就是新晉省長，以王敏成書記對馬空成的賞識，自然不會容許有人對付馬空成！

更何況馬空成還是楚家的外孫女婿！

“好吧，沒問題，我回去研究一下，弄個方案給你送過來!”劉湘陽緩緩的站起身來，想要安慰馬空成兩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馬空成的離開是他自己更努力的選擇而已。

“嗯，去吧！”馬空成點點頭，接下來是該同秦研談一談了，雖然最後確定的時間還有點長，現在也不過是九月份而已，不過預先給他打個預防針也好。

秦研很忐忑的站在馬空成的辦公桌前，眼睛死死地能盯著自己腳尖，黝黑的鞋麵一塵不染，幾乎能照見他的臉龐來。

他不知道縣長找他來談話是什麽意思，隻是這麽鄭重其事的談話，習慣了馬空成這個領導隨意的談話形勢，一時間他還很不適應。

“小秦，現在有個機會讓你下去鄉鎮裏鍛煉一下，你自己的意思呢？”馬空成合上麵前的文件，抬頭看了一眼秦研，語氣很淡然的說道。

秦研渾身一顫，慌忙抬起頭來顫聲道：“縣長，您這是什麽意思？不要我當秘書了？”

“你這小子啊，能力是有的，就是脾氣倔強了一點，以後在工作中要多跟搭檔商量，做事要圓滑一些，工作要注意方式方法，一定要注意搞好團結！”馬空成語重心長的說道。

秦研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熱，幾乎要掉出眼淚來哽咽著道：“縣長，讓我再跟你工作幾年吧，我舍不得離開你！”

“好啦，別搞得這麽纏纏綿綿，像情人離別的樣子！你想我了，以後也可以來省城看我啊！”馬空成笑罵道。

秦研微微一愣：“縣長，你要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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