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鎮之長 265章進京，進京
265章進京，進京
一行人回到家裏，馬空成洗了澡出來，方雲霞已經麻利的整好了一桌子才出來，李山川坐在沙發上，翻著手裏的報紙，頭版上是馬空成在長塘煤礦競標會議上講話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右手高高揚起，眼神犀利，頗有幾分豪邁之氣
“我們家阿成就是帥氣，你別說還真有幾分領導人的氣魄，老李，你說是不是?”方雲霞摘下係在脖子上的圍裙，坐在李山川身邊眼睛看著報紙上馬空成的照片。
李山川沒有說話，微笑著點了點頭，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馬空成走了出來。
“小成，來，陪我喝杯酒”李山川站起身，微笑著招呼馬空成坐過來，他的心情很不錯，雖然這次不能同妻子女兒一起進京，不過老爺子大讚馬空成這個未來女婿，更主動召妻女進京就說明已經原諒了她當年的離家出走
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馬空成的出現而有了變化，想一想兩年前楚家對於自己還是不聞不問，如今卻隱約成了楚家在南湖的代言人，這一切好像都是發生在夢中一般
“成兒，就陪你叔喝兩杯，幾十年了也沒見他這麽高興過，也就是媚兒當年出生的時候他這麽高興過了”方雲霞站起身從儲物櫃裏取出兩瓶五糧液放在桌子上，轉頭招呼正洗澡出來的李嫵媚：“媚兒，你去幫成兒收拾好行李，我們明天就走”
李嫵媚點點頭，用毛巾擦著頭發走進了房間。
“明天就走？”馬空成一愣，中央黨校的縣長培訓班應該是七月十三日，今天不過才七月六日，還有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啊
李山川伸手拿起酒瓶扭開瓶蓋給馬空成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是啊，七月九日就是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了，你說什麽時候去？”
他的聲音裏透著喜慶，馬空成突然想起下火車的時候，他說過這次不隨同自己一起過去，莫非老爺子還沒有原諒他？
李山川端起酒杯，眼睛看著馬空成：“小成，來，叔敬你一杯”
“叔，咱爺兒倆喝酒就喝酒，還敬什麽酒啊今晚上我陪叔好好的喝一場”馬空成端起酒杯輕輕一碰，昂首一飲而盡，從省城回去陽縣之後，一直忙於工作上的事情，別說喝酒了就連好好的休息兩天都沒時間。
方雲霞卻是明白丈夫的意思，他這是在感激馬空成給他帶來這一切的變化，正是因為馬空成的出現讓老爺子跟他的關係出現了轉機
“好啦，你們爺兒倆喝吧，我去收拾一下，明天上午的飛機，機票都已經買好了”方雲霞站起身往臥室裏走去，二十多年不曾回家，想起這一次終於要回去看多年不見的老父親，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怎麽樣
“你去吧，我跟小成聊聊天”李山川點點頭。
“叔，你這次不跟我們一起過去？”馬空成終於按捺不住心裏的疑問，老爺子九十大壽這種大事，他怎麽可以不進京去給老爺子賀壽，莫非又跟楚家鬧出什麽別扭來了？
李山川一怔，隨即想起自己剛剛在火車站說不跟他們一起去的話，這才明白這小子產生誤會了：“你們提前去啊，這幾天事情比較多，也很重要關係到明年三月的換屆，我要道老爺子生日的當天坐早班機過去”
馬空成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誤會了，也是關心太過了，既然老爺子都已經讓女兒外甥女進京了，怎麽會將李山川這個女婿排斥在外，想必是王敏成已經跟楚家達成了某種協議，有些事情需要李山川出麵，畢竟他是楚家的女婿，在外人的眼裏他就代表著楚家
“叔，王書記要上省長嗎？我覺得上一次他去我們縣裏檢查工作，關心得更多的是經濟工作啊？”抬手給李山川倒上一杯酒，自己的酒杯也滿上：“叔，我們喝一個”
酒杯一碰，兩人各自一飲而盡。
李山川放下酒杯，夾了筷子菜塞進嘴裏：“倒了省部級的領導幹部任命那是很慎重的，副部級由中組部綜合考量，參考地方政府意見。正部級的任命那是要經過中央政治局討論通過才可以的”
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中組部征求吳書記的意見的時候，他提議讓王敏成書記任省長，當然中央會考慮省政府的意見，但不一定非得按照省委的意見來，中央還有中央的綜合考慮”
馬空成明白了，這想來也是王敏成靠向楚家的原因，吳紫仁支持他當省長，並不意味著中央就會接受這個建議，這個時候楚家的態度就極為關鍵了。
眼下從李山川的口氣來看，王敏成上省長的可能性很大。常浩呢，難道還要在常務副省長的位子上再熬一屆不成？
“你這一次搞的競標活動，結果就很不錯，老爺子也知道結果了，認為你做得對，楚家不能被任何人欺侮，卻也不能仗勢欺人，政治上的事情不到最後一刻，還是不要兵戎相見的好”
“叔，我知道，隻是當時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真的不甘心啊，明知道這一幫蛀蟲在吞噬國家財產，不僅不能把它們繩之以法，還要幫他們製造機會掩蓋他們的罪惡”
馬空成捏緊了拳頭，他是真的有些不甘心，不過卻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就算是他現在抓住不放，頂多也是抓幾個小魚小蝦出來而已
李山川狠狠的吸了口煙：“高岩這個人太貪婪了，已經引起了中央的注意了，中紀委已經在暗中調查他了。這也是j將他從滇南調到電力總公司的一個原因，可憐這家夥自己還猶未可知，來到電力總公司之後更是不改貪婪本色”
馬空成微微愕然了，既然中央知道這個毒瘤為什麽還不控製住他，還讓他去電力總公司擔任總經理？
“京城之中，各派勢力盤根錯節，不是那麽容易輕易就拿下一個正部級領導幹部的。不把他從滇南調出來如何去查證他的罪證，雖然他在滇南搞得民怨沸騰，舉報他的信件都塞滿了中紀委的信箱了”
馬空成點點頭，心裏明白，高岩身後肯定牽涉到了很多的人，否則的話，換了別的人早就拿下了，高岩或許就是一場政治風暴的導火線。
“小成，這次去楚家，可能會遭受些白眼，不管如何你都要記住，你此去為的是媚兒，記住這一條就行了”李山川叮囑道，他知道楚家的人還好說，老爺子的那些遠親隻怕會眼紅老爺子對他的另眼相看
“叔，放心，我明白的，為了媚兒什麽苦都能遭受”馬空成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就放心了，來，我們喝酒”
翁婿兩人漸漸的喝得興起，彼此說些部隊裏的趣事，兩瓶五糧液很快就見底了，李山川還待再喝，卻被方雲霞阻止了，理由是明天王敏成書記找他談工作呢。
當夜，馬空成跟李嫵媚兩人又是一夜激戰，最終以李嫵媚再度昏厥而告終。
第二天，李山川一大早就去了省委，馬空成三人則收拾停當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飛機起飛的那一瞬間，馬空成的心裏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的人生就此踏上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有時候他也在想，如果不是遇上了李嫵媚，他的人生又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景象？
想當初，為了李嫵媚他才一門心思的想著往上爬，要做大官，倘若沒有她這個催化劑，也許他現在還是派出所的小所長，每天背著手巡視於觀音鎮的領地，然後娶一個溫柔嫻淑的妻子，再然後平平當當的過一輩子
李嫵媚緊緊的摟著他的手臂，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馬空成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她的緊張，不由得柔聲安慰道：“丫頭，不要緊張，不就是去見外公嘛，反正也就是一老頭啊”
李嫵媚粉拳輕捶嗔怒道：“你想死是吧，那可是我的外公”
“阿成，我真的好怕哦，小時候做夢都想知道外公的長相，在我的幻想中他一直都是個慈祥可愛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臉龐上刻下了一道道的痕跡，濃眉大眼今天突然間要去見他老人家，我的心裏卻好緊張好緊張”
李嫵媚靠在馬空成的肩膀上，嘴裏喃喃的念叨著竟然漸漸的沉睡了過去，昨晚上折騰了大半夜，她早就該累了的。
馬空成側身看了一眼隔著過道那邊的方雲霞，卻見她雙手捂著臉頰，身軀微微顫抖著，顯然也是心情激蕩不已，立即打消了安慰她一下的心思，還是讓她痛痛快快的發泄出來吧，壓抑了多年的感情一經釋放出來，沒有嚎啕大哭已經算是很能控製情緒的了。
老爺子到底想要了解些什麽？楚家的遠親們又會有怎樣的手段等著？馬空成想著想著腦袋往一側一歪，沉沉的睡了過去。
“木頭，醒一醒，要下飛機了”馬空成的耳邊響起了李嫵媚那熟悉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目是李嫵媚那張漂亮嫵媚的臉龐。
飛機緩緩的降落下來，馬空成攬著李嫵媚的腰肢跟在方雲霞的身後走出了機場，機場的出口幾個英姿颯爽全副武裝的軍人恭敬的站在一邊，一個年輕的上尉軍官正靠在一台奧迪軍車上抽煙。
見到人群用處，他立即站起身來，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看了一眼，迎著人流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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