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連升三級 第1867章 誌同飯友
正月十五過後的那一天，竇一凡拉著一個行李袋，收拾了兩套衣服，來到了億豐省黨校，成為了春季培訓班中的一份子。竇一凡已經將這一次黨校培訓班的基本情況摸清楚了，這一次的春季培訓班也是中青班，是在整個億豐省十六個地級市和億州，柳水兩個副省級市裏麵抽調出來的三十名骨幹精英。十六個地級市除了個別市有兩個名額之外，其餘的大部分都是一個市隻有一個名額，還有一部分是來自省直屬機關的青壯領導。這一點倒是符合了文學立和徐鵬展在舟寧市時說的話，舟寧市隻有一個名額，唯一的一個名額就落在竇一凡頭上，這讓從來不相信奇跡的他多少有些納悶。
正月十六那天剛好是星期一，上午十一點鍾左右，陸陸續續到達的培訓班成員在報到處相互寒暄著，然後就各自拖著行李到房間裏去了。這一次的安排規格不低，起碼在竇一凡眼裏看來是這樣的。一人一個單間，一米五的大床，辦公桌和台式電腦以及網絡都是配套的。這樣的環境比起以往的出差兩人一個標間好多了，起碼有個私密空間。隻不過培訓班的規定很嚴，發下來的要求也不少，其中有一條就是不得缺課，每周請假不得超過兩次。倒在床上仔細閱讀那些條條框框的竇一凡突然發現就算是給他一個夫妻套間，他也好像沒有時間幹什麽別的事情了。
給李慕雲打了個電話報了個平安，竇一凡就開始專心致誌地整理他的行李。隻不過當他打開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行李箱時，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了李慕雨嫻靜的臉龐。一個星期前的醉酒讓他好幾天都沒有從那一股難受勁裏緩過氣來，等他那天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鍾了。李慕雲滿臉不高興地說了他幾句，竇一凡晃了晃腦袋發現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了三四個小時了。看著自己身上幹幹淨淨的衣服，竇一凡實在沒有勇氣去追問下午給他開門的到底是自己老婆還是大姨子。
當然，竇一凡更願意將那天下午的事情當做是南柯一夢。否則的話，他實在沒有辦法麵對李慕雨。可惜的是李慕雨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買菜做飯，跟以前一樣的溫婉善解人意，還時不時地和唐興宇打打鬧鬧，當然，幹得最多的還是語氣不善地驅趕著死皮賴臉的唐某人。
下午三點鍾，竇一凡在黨校教學一號樓找到了自己的班級，見到了大部分都是陌生臉龐的同班同學們。這一次給竇一凡他們當班主任的是黨校的辦公室主任閆柏鬆。五十出頭的閆柏鬆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戴著厚厚的近視鏡。竇一凡在黨報和一些重要刊物裏都看過閆柏鬆的文章，對於這個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一開口就是撲麵而來的濃鬱文人氣息並不覺得奇怪。對於一個專門搞政策研究的老學究，竇一凡認為是應該死板酸腐一些的。不過這一點在閆柏鬆的身上似乎並沒有印證到。
閆柏鬆致辭歡迎了三十個學員，並且強調了一些規章製度，其中有一番話讓竇一凡印象十分深刻。閆柏鬆說：“我知道在座各位都是各個市縣區或者省直機關舉足輕重的領導，平日裏日理萬機，今天到了我們黨校學習班重新當一名學員，有很多東西是不適應的。我們黨校的規定比較細致，大家可以詳細地對照閱讀。不過今天在這裏我要向大家重申的是，在這兩個月裏除了學員所在市縣區召開的常委會當天可以請假之外，其餘時間一律不得曠課，也不允許請假。當然，可能個別學員所在的市縣比較重要，但是你也不能重要到天天都開常委會。所以……不管你的職位是什麽，不管你有多麽重要多麽忙碌，你進了這個學習班，你就僅僅是一名黨校學習班的學員。”
竇一凡把閆柏鬆的這一番話聽了進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發現整個學習班裏他是相當年輕的，不管是在年齡上還是在身高長相上，竇一凡都是鶴立雞群的。就算他想要低調一些，都很難做到。隻不過他在學習班裏麵看到了兩三個跟他年齡相仿的，雖然沒有他那麽高大，但是勝在年齡上有優勢，在這些不是市縣區第一把手就是省直機關主要領導的行列當中也是比較顯眼的。雖然是中青班，但是裏麵也有不少四十多五十歲左右的學員，屬於學習班裏麵的‘中’而不是‘青’。
學習班的生活是單調的，一日三餐吃食堂，早上六點半起床，先是被帶著繞著校園慢跑兩圈，美其名曰消除亞健康，領導身體很重要，這一點不少人認同，但是大部分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真正能夠做到慢跑四百米跑道兩圈的還是少數，竇一凡和另外一個來自南慶市南城區的區長唐振宇屬於這個行列當中的醫院。慢跑之後，大家集中在一起進行所謂晨讀，再讓學員自行活動，回食堂吃早餐。中午八菜一湯，晚上一湯八菜，葷素搭配，稱不上色香味俱全，但也營養豐富賣相不錯。中午午睡一小時，下午放學後就沒有人再過問學員的行蹤了。
剛開始的兩三天，竇一凡在食堂裏麵還能看到同一個學習班的學員一起三三兩兩的吃飯。兩三天後，他發現到食堂吃飯的學員越來越少了，也基本上找不到上了年紀的學員了。到了一個星期後，在食堂裏出現的基本上就是那幾個身影了。竇一凡也漸漸地找到了幾個經常吃食堂的飯友，其中一個是安江市安靖縣縣長範德衛，一個是跟舟寧市相鄰的東明市市委副書記方偉程，一個是柳水市柳壇區副區長關如卿，還有一個是省委宣傳部的章素麗，當然少不了南慶市南城區的唐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