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1章 緩一緩
竇一凡是在臘月二十四那天正式回去海饒上班的。辦公室那是那間辦公室，秘書還是原來的秘書，司機也把屬於他的那輛吉普車開了回來。竇一凡沒有過問他不在海饒的這四個月裏他手下的這幫人員到底忙什麽去了。不過按照正常來說，對於石水成這個剛剛從學校被他調過來的秘書來說，這四個月絕對是不好過的。攤上一個出事的上司，石水成又是根基不穩的小小秘書，竇一凡稍微用腳趾頭一想，也可以想象到石水成的日子是有多難過的了。
“竇區長，您的茶！”石水成放下手中的茶水，像四個月前那樣低聲打了聲招呼。
“小石，你去一趟辦公室，把這四個月來奧瑪斯和浩瀚公司的所有上報文件都給我拿過來，還有科技園區那邊的材料……”竇一凡抬眸看了石水成一眼，隨口吩咐了一句，對他的淡然暗自讚賞。看起來石水成這幾個月沒有白過，在逆境當中更是修心養性的好時機，這一點竇一凡有著很深的體會。
石水成淡笑著出去，不一會兒抱著一個大文件夾過來，身後還跟著劉心然見牙不見眼的笑臉。
“竇區長，劉主任知道您一回來就急著要辦公的，所以早就整理好這些文件了。”石水成比以前成熟穩重多了，說話的語氣也不像以前那樣忐忑多過自信。他將懷裏的文件夾輕放在辦公桌上，給劉心然讓開了一個位置。
“好的，謝謝兩位了。”竇一凡朝劉心然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廢話，伸手打開文件夾就準備開工。
“竇區長，這裏是比較急的文件，嗯，已經積壓了不少時間了。我想您應該會比較感興趣的……對了，這一份是奧瑪斯公司上個月打過來的報告。不過徐書記說了，奧瑪斯公司的事情都暫時緩一緩。”劉心然上前將她手中的幾分文件遞到竇一凡麵前，斟酌著語氣提醒竇一凡。
“嗯，我知道了，等會兒我會跟徐書記商量一下的。我先看看材料，等會兒有什麽需要我再叫你們。”聽到劉心然的話，竇一凡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頭，不過他並沒有當場追問原因。十萬個為什麽在體製內並不適用，體製不是一個解釋原因的地方，這一點很多人都意識到了。
石水成和劉心然答應著退出了區長辦公室。見到兩人離開，竇一凡翻開了劉心然替他挑選出來的那一遝資料，立刻眉頭深鎖。他發現劉心然並沒有挑錯，也沒有說錯。奧瑪斯公司的文件被人刻意壓了下來，申報的項目和材料都沒有問題，就是被刻意拖延了下來。讓竇一凡想不到的是刻意壓下來的竟然是徐鵬展這個區委書記，這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麽矛盾，竇一凡實在很難猜測，也懶得在再浪費時間在猜測上麵。
按照當時舟寧市政府和奧瑪斯公司所簽訂的合約，奧瑪斯公司提供現金，技術，設備，海饒開發區提供配套的生產廠房，辦公，宿舍等配套設施的建設用地，並且協助辦理項目報批以及其他方便的一條龍服務。可是沒想到海饒開發區不僅不給奧瑪斯方便之門，而且還做出了刁難之舉。
回想起上次跟劉思銳一起吃飯的時候聽到的抱怨，竇一凡的眼眸不由得深邃了起來。他仔細審閱了奧瑪斯公司的項目審批，過了一會兒才給易舒舒撥打了電話。
“竇大區長，聽說您老人家終於回歸海饒了，怎麽樣？今天剛到海饒就準備宴請我們這幫小姐妹嗎？”易舒舒的語氣還算輕鬆，也沒有竇一凡想象中的抱怨。
“嗬嗬，易總的消息真是靈通啊！我剛剛到海饒開發區，你馬上就收到風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很想念我呢！我可是已婚人士啊，你叫你們那幫小姐妹就不要想我了。嗬嗬！”竇一凡對易舒舒的消息來源有些好奇，不過他轉念一想，人家一個大公司在政府部門裏結交一兩個小朋友，有人負責給奧瑪斯公司通風報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電話裏，竇一凡也很輕鬆地跟易舒舒開著玩笑。
“知道你是已婚人士了，不用老是提醒我們這一幫單身女士嘛！對了，竇大區長，聽說您回來了，我們奧瑪斯的問題也該解決了吧！我老爹可是一個勁兒地罵我沒用啊，你要是再不給我們加快解決的話，我連過年都不敢回去了。到時候我就賴你家吃飯去，哼哼，我攪和到你們家也不得安寧。”易舒舒的話雖然是半真半假地說著，不過聽上去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
“好好好，那我們就幹脆把易老也接過來，一起熱熱鬧鬧地過年嘛！至於奧瑪斯公司的項目審批，我現在就過去找徐書記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爭取在過年前給你們批下來。”竇一凡無奈地笑了笑，對於易舒舒的抱怨隻能是裝聾作啞。不過他很快就轉入了正題，也算是提前給易舒舒一個交代了。
“就算你們現在給我們批下來，意義也不大了。我們公司等了差不多一個月，對於我們企業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你們海饒政府是浪費了我們一個多月的資源。現在都快過年了，工人大多數都已經回去了。你說你現在給我批下來，和過了年再通過，還有多大的區別呢？”易舒舒的語氣雖然沒有那麽強硬，但是聽起來也是足夠咄咄逼人的了。
竇一凡一個勁兒地賠不是，承認自己這一邊的過失。易舒舒的火氣也沒有那麽大，畢竟知道竇一凡也是身不由己的。
跟易舒舒交流了幾句之後，竇一凡想了想還是給遠在億州的劉思銳打了個電話。當時舟寧市能夠爭取到奧瑪斯公司在海饒落戶，劉思銳曾經出了不少力。對於這一點，竇一凡一直不敢抹掉劉思銳這份功勞。
“竇一凡啊竇一凡，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真是咬咬牙就建議易董將公司給撤回來了。”電話那頭的劉思銳第一句話就是這麽的直接了當，差點沒把竇一凡給轟暈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