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5章 永遠當太子

竇一凡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跟溫小龍透個底,也就隨口提起上次在億州懇求蘇益泊幫忙的事情。

“你是說我二哥答應幫忙是有條件的?”溫小龍皺著眉頭問道,在見到竇一凡沉沉地點了點頭之後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什麽條件?”

“讓我幫他搞海饒開發區的港口,他想要拿下港口。”竇一凡壓低嗓音,神情凝重地解釋一句。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這事我知道,本來就是我向老大提起的這個地方,現在由我二哥來督促這件事情也不算是什麽。”聽明白竇一凡的意思,溫小龍有些不以為然地替蘇益泊解釋了兩句。

“不是替馴龍幫拿下,而是替他本人做這件事情,所以我才感覺到有些不妥當。”竇一凡坦誠地看著溫小龍,發現他手中多了一根香煙已經默默地抽上了。

“哥,這句話說出來就不怎麽好了!如果讓外人聽到了,還以為我二哥對老大有二心了呢?”溫小龍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聲音有些發涼地提醒竇一凡這個事實。

“小龍,這話隻是在你我兄弟倆麵前說起的,在別人麵前我是一點風聲都不敢泄露的。”竇一凡淡淡地說著,對溫小龍的反應有些失望。看起來這蘇益泊這個二哥才是哥,他這個‘哥’隻不過是臨時的湊合的兄弟。

“哥,這是我們幫內的事情,我不希望哥你介入這種紛爭。”溫小龍的臉色陰沉,口氣有些不耐煩。

“這麽說來,的確是存在這種可能性了?”竇一凡慢條斯理地說著,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會產生權力,凡是涉及權力就必然有爭權奪利。馴龍幫這麽大的幫派如果沒有爭權奪利的出現那也隻能說明了老大宋德誌馭下之術實在了不得。不過從去年蕭冬至一家陷害溫小龍而宋德誌卻放任溫小龍生死不管這件事情看來,宋德誌有高超馭下之術的可能性的確是很小。

“哥,這裏麵的恩怨你是不會明白的,複雜得很。”溫小龍似乎很不願意跟竇一凡提起這些事情,畢竟馴龍幫是他從小成長並且看著逐漸發展壯大的地方,溫小龍不願意將裏麵的千瘡百孔隨意地展示給其它人觀賞。

“小龍,走到哪裏都免不了權力紛爭的,這是人的天性。我隻希望你不要被人算計了,更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惹禍上身。按照我的理解,你是馴龍幫駐紮在舟寧搞市場開發的負責人,如果蘇益泊在海饒先下手為強拿到港口那邊的管理權,你應該怎麽向你們老大交代這件事情。難道你可以用一句‘我不知道’來搪塞嗎?就算你不知道,我替蘇益泊幹活的人總得知道吧?小龍,你好好考慮考慮,是不是這個道理!”竇一凡還是用很緩和的語氣跟溫小龍講著道理,希望能夠將事情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拉扯過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二哥會這麽做的。他要港口那邊來幹什麽?再過幾年,老大一退休,整個馴龍幫都是老二的。他沒有必要急於一時,你說是不是?”溫小龍彈了彈手中的香煙,打心底裏袒護蘇益泊。

“嗬嗬,小龍,不知道你聽說過這麽一句話沒有,電視劇裏的編劇經常喜歡套用的一句話——朕一天不死,你就永遠是太子?”竇一凡無奈苦笑,發現溫小龍的性格中有著如此大的缺陷,不由得感歎一句義氣這東西有時候就是讓人雙眼蒙蔽。

整個辦公室很安靜,竇一凡把玩著手機,不急不躁地給予溫小龍足夠的思考時間。有的時候隻有當事人自己走出思維局限才有可能開始明白過來,竇一凡願意給溫小龍這樣的時間。反正他今天一天都是打算跟溫小龍混在一起的,也無所謂浪費這麽點時間了。

“哥,如果……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溫小龍手中的香煙第一次一根接著一根地猛抽著,直到他麵前的煙灰缸上多了四五個煙頭的時候才淡漠開口。

“小龍,這個問題必須由你自己來回答,別人是無法替代的。你們老大收養了你們,養大了你們,養育之恩是擺在那邊的。不過從上次蕭曉敏的事情看來,他對你這個老三早已經起了提防之心了。至於你們老二……我對他了解不多,不過從他在海饒的這一手,他勢必要將你拉下水的。所以……這個問題你必須考慮清楚!”竇一凡不打算替溫小龍做出決定,但是有些情況卻不得不分析清楚。

溫小龍沉默了下來,竇一凡所說的事情並不是他第一次需要考慮的了。隻不過這一次蘇益泊給他提出了另外一個難題,讓溫小龍不得不慎重考慮的問題。

“走吧!哥,一起出去吃個午飯,聽說舟寧的海膽炒飯是整個億豐省出名的。今天中午咱們哥倆去吃一頓爽的。”過了好一會兒,溫小龍才將手中的煙頭狠狠地按滅在煙灰缸裏麵的煙頭上。

竇一凡將溫小龍那一副惡狠狠的模樣記在了心裏,有些淡漠地低垂下眼瞼,跟著溫小龍的腳步朝門外走去。

午餐時間很快過去了,然後是憋悶的下午,最後到了巴黎鐵塔酒吧開始營業的夜晚。為了等待林政軍一家人的到來,竇一凡那一天從招投標會之後就留在巴黎鐵塔,準備迎接林氏一家老少的到來。

夜拉開了漆黑的序幕,酒吧裏麵開始熱鬧起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刺激著眾人的耳膜。溫小龍照常在監控室裏盯了一會兒實時監控,然後和竇一凡兩人一人拎著一瓶軒尼詩走到二樓的露台上,在那裏坐了下來。

“嗯,時間剛剛好,十一點半。還有三十分鍾,我和林政軍的約定就結束了。哥,我們來賭一下,看看林政軍到底會不會來?”溫小龍邪魅地笑了笑,朝竇一凡揚了揚手中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