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7章 心中有數
“嗯嗯，那以後我就坐半下就回來，好不好？現在說一說單位的事，誰給你氣受了？哪個王八蛋讓我老婆大人氣受了，明天你老公我把他的衣服給扒了，讓他遊大街裸跑去！”竇一凡不打算給李慕雲錯開話題的機會，半真半假地追問著。
聽到竇一凡的話，李慕雲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伸手輕捶竇一凡的胸胸膛，發現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在身邊也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情。
“沒人給我氣受，隻不過……哎，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麽擠兌吳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吳二最近這段時間諸事不順，馬冬麗吵著跟他分手，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李慕雲撫摸著竇一凡寬厚的胸膛，低聲地說了起來。
睡了一覺醒來的她精神很好，談興正濃。而勞累了一天的竇一凡卻打著哈欠，很是困頓。不過話題是竇一凡挑起來的，打死他也不敢這個時候敷衍李慕雲。老婆是天，孩子是宇宙，而竇一凡本人則是混跡在地球上的三等公民。他這種三等公民整天早出晚歸的，累得像隻狗似的，還得去酒吧看美女喝著火辣辣的洋酒陪人家應酬，那是多麽的辛苦哇！回家還得聽著老婆的抱怨，還得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跟老婆解釋著，那是多麽不容易啊！竇一凡心裏暗暗地為天下的此類三等公民打抱不平，當然，僅限於心裏暗暗地執行著。
“馬冬麗和吳二的事情純屬個人感情問題，再怎麽鬧也不會鬧到單位上去，影響工作，對吧？”竇一凡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插嘴的機會，企圖將李慕雲的話題重新拽回來，八一八單位裏麵讓她覺得受委屈氣憤的事情就可以了。對於吳子胥的感情問題，竇一凡還真是不敢去幹涉。吳子胥是他最好的朋友，而馬冬麗又是李慕雲最談得來的友人，這吳子胥和馬冬麗之間的矛盾搞不好分分鍾就成為他和李慕雲之間戰爭的導火線了。
“我今天想說的不是馬冬麗和吳子胥兩人吵架的事情，而是……唉，你是知道的，吳二當時競爭上崗的時候是孫局長一手搞起來的。孫局長又是那個姓施的人，現在那個姓施的已經跑掉了，孫振崗好像就被人家看成是什麽似的，用馬冬麗的話說，就是被人家看成是沒有娘家人的……”李慕雲幽幽地順著竇一凡的話題繞了回來，可是一開口就被竇一凡給打斷了。
“你的意思是說孫振崗也被人排擠了？他可是公安局的一哥，誰敢排擠他呀？”李慕雲的思路有點混亂，竇一凡還真是難以捕捉到她這些話中的重點。
“我不是說孫局長被人家排擠，而是……老虎沒牙也有三分威風在呀！那些王八蛋不敢打虎，專門盯著下麵這些人瞎搞。”李慕雲皺著眉頭，發現竇一凡今天晚上的反應能力實在是有限得很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搞不了孫振崗就專門對付吳二了？”這一次竇一凡終於還是跟上李慕雲的思維了。對於體製內的了解讓竇一凡立刻就明白李慕雲的意思了。隻不過讓他覺得有些愕然的是連孫振崗的手下都這麽搞起來了，難道這天下無處不體製了嗎？吳子胥最近的日子很難過，這一點竇一凡心中有數的了。隻是沒想到吳子胥的日子竟然難過到連李慕雲都看不下去了。想到這一點，竇一凡的心情有些沉悶。
如果說他竇一凡，作為施德征的近身秘書，在施德征潛逃之後，他所遭遇的事情也不算特別過分。但是吳子胥不一樣，吳子胥是真真正正幹事業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將破案看得比天還要重的刑警。在竇一凡眼裏看來，打擊吳子胥就相當於助紂為虐，有著給犯罪嫌疑人們積極鼓勵的嫌疑。
“賴宸觀，你認識的吧？我們的大隊長，當時競聘的時候被吳二給擠下來了。當時那個姓施的人在位的時候，賴宸觀他們不敢隨便撒野。現在那個姓施的跑路了，賴宸觀他們就對吳二陽奉陰違，整天背著他亂搞一套。就連案子那些事情也處處跟吳二作對，有些事情，譬如說案情分析方麵，明明就是吳二所作出的判斷是正確的，可是賴宸觀就是不願意執行吳二的指令，自己搞一套，然後案子破不了，上頭又責罵下來，吳二就成了夾心餅幹了。”李慕雲耷拉著嘴角，為吳子胥打抱不平。李慕雲對施德征一直都很尊重的，一直都是稱呼他為施市長的。可是在史芸香自殺之後，李慕雲就盡量不去提及這個人，就算是無法避免地要提到施德征，她也是用‘姓施的那個人’來稱呼他。竇一凡知道李慕雲心裏同樣有個難以解開的心結，史芸香唯一一個交往過的朋友就是李慕雲了。明知道李慕雲對史芸香的自殺一直無法釋懷，可是竇一凡卻不敢輕易地去觸碰這個心結。
“這些事情難道孫振崗不知道嗎？誰是在幹活，誰是在搗亂，難道他一個公安局局長沒長眼睛，看不到嗎？”李慕雲雖然沒有具體指到哪個案子，但是竇一凡一聽就知道大概是怎麽回事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有人幹活，有人受累，有人就在白白地收取利益。幹活的未必有利益可收取，而有些不想幹活也要利益，當然，還有一些人是不想要利益也不幹活的。偏偏吳子胥現在就是第一種人，累死累活也未必有人看到的那種。
“局裏的案子堆積著，破案的進度跟不上。孫局長不罵吳二也不行啊！就算孫局知道是吳二下麵那些故意怠工，但是他總不能越過吳二去罵賴宸觀那些人吧！賴宸觀是吳二的手下，刑警大隊破不了案子吳二多少還是有責任的。”李慕雲離開刑警隊之後反而對這些事情看得更加清楚了。她嘴裏念念叨叨的，說得很抽象，但是擁著她的竇一凡卻無聲地歎了口氣，心裏明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