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3章 天生賊胚子
“好，好，好，不說，不說了，對了，你想好了怎麽上樓了嗎？”見到竇一凡真的生氣了，唐興宇立刻收斂起臉上的玩鬧，說起了正事。
“走老路，看看能不能避開那些攝像頭。”竇一凡從袋子裏摸出兩頂鴨舌帽，遞了一頂給唐興宇，一頂往自己的腦門上一扣。
“還有這個，嗬嗬！”唐興宇笑了笑，像是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摸出兩個大口罩。
“我次奧，你竟然也帶了這個？”竇一凡意外回頭，不可思議地瞪著唐興宇，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
“那是，總不能給人家認出來吧！我是個無名流浪漢，你可不能跟我比，你可是堂堂國家幹部，體製內的人，怎麽可能讓人認出你就是偷雞摸狗的那一個！”唐興宇露出一個類似嫵媚的笑容，差點沒把竇一凡肚子裏僅剩下的方便麵給吐了出來。
兩人腳步輕輕，貼著樓梯牆壁快速地走著，像兩隻在屋頂疾走的野貓一樣很快就摸到騰飛大廈四樓。
昔日幹淨整潔的舟寧市駐億州辦事處一片淩亂，看樣子已經是經過一場掃蕩式搜查。地板上紙屑亂飛，一腳踏上去還能感覺到灰塵飄起來的嗆鼻味道。竇一凡有些茫然地掃視了一下四樓辦公室，下意識地上前幾步，站在走廊上朝兩頭各自望了望。裴利騰和趙佩虹兩人的辦公室一片黑暗，走廊上還遺留著幾張廢紙，看上去一片消沉頹廢。
竇一凡站在電梯口和走廊的通道上，看著夜風揚起，吹起辦事處主任和副主任兩間辦公室的封條，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想當初，騰飛大廈的繁華，辦事處的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正主任裴利騰和副主任趙佩虹之間的明爭暗鬥也是蒸蒸日上。為了得到施德征的重視，為了坐上辦事處主任的位置，趙佩虹不惜出賣色相，甚至不惜動用手段，連被裴利騰強爆了都一口咽下去了。趙佩虹的做法不可謂不極端，不過在竇一凡的理解來看，這更說明了裴利騰所坐的位置到底有多麽的重要。
隻不過這一切都隨著施德征的潛逃而灰飛煙滅了。舟寧市市長卷款潛逃，舟寧市在省府億州市駐點的辦事處也被清查一空。辦事處主任裴利騰被重點審查，副主任趙佩虹也難逃紀委喝茶的厄運。物是人非事事休，站在幽暗的走廊上，竇一凡想象不到這一個多月來騰飛大廈所遭受的滅頂之災。
“還不走？是不是要在這裏給你來點音樂，來個配樂吟詩啊！”身後唐興宇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竇一凡很快就從對這棟大廈的惋惜當中回到現實當中來。
“走吧！各安天命吧！”身為泥菩薩過河的竇一凡也沒有辦法去顧及其他人的生死了。再說了，裴利騰和趙佩虹在億州當權的時間太長，在施德征案件到底涉水多深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竇一凡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麽當上辦事處主任和副主任的，但是這兩人平日裏的都是狠角色，將對方都是玩死裏整的。不知道這一男一女到了紀委手裏會不會像在施德征麵前那樣還繼續鬥爭下去。
其實，要想找到施德征平日裏的賬目往來，從裴利騰嘴裏尋找突破口是最直接的。就是不知道施德征隱瞞了裴利騰多少，或者裴利騰也是根本就不知道施德征計劃潛逃的事情，又或者裴利騰並不像他或者外人所想象的那樣很得施德征的信任。
轉身往專屬電梯口走去的竇一凡頭腦裏有著無數個‘或者’，到了最後也隻能解釋為江煮伐從裴利騰嘴裏無法找到施德征那些假證件假護照的信息。
“謝謝你，嗯，為石徑堂所做的事情。”見到竇一凡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唐興宇的臉色也沉寂了下來。沉吟了一下，唐興宇才期期艾艾地開口向竇一凡道謝。
“你說什麽？石徑堂？呃……他是我同學，高中同學，大學四年也都是在億州讀的，一起的死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他，現在出來了，沒有人把他當焦點了就好了。”唐興宇這種表現還是比較少的，以前在施德征麵前，唐興宇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跟竇一凡也沒有多少話說。對於唐興宇罕見的道謝，竇一凡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竇一凡低聲解釋了兩句，往外望了望，看著電梯口兩條大封條，停住了腳步。
“怎麽辦？貼著封條呢！”躲在電梯口的角落裏，唐興宇眼睛往外一掃，立刻就發現了通往二十四樓的專屬電梯貼著兩條白底黑字的封條。
“拆了，還能怎麽樣？”竇一凡壓了壓帽簷，低垂著腦袋往電梯口走去。
“等會兒！沒見過你這麽笨蛋的賊，等一下，看老子的！”唐興宇一把拉住竇一凡，掌心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小巧的軍工刀。
“唐興宇，尼瑪的，就是一個賊坯子。”看著唐興宇小心翼翼地用刀鋒刮開封條，竇一凡隻有一邊罵人，一邊佩服著的份了。
“沒有我這個賊胚子你就走樓梯吧！”唐興宇不以為意，看著隨風而落的封條，才按下電梯上行鍵。
“要是走樓梯能上去的話，我才不找你過來幫忙呢！就算我們用酒店的電梯上到了二十三樓也是白瞎，根本就上不到二十四樓。真是他瑪的，當時這大廈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設計的，搞得像個牢籠一樣。”竇一凡左右張望了一下，快速地闖進電梯，看著電梯門徐徐關上才安心了一些。
“喂，你的vip電子磁卡呢？還不拿出來！”兩人在電梯裏麵站了一會兒，唐興宇見到竇一凡沒有任何動作的意思，一下子還真是摸不著頭腦了。他對著竇一凡低聲提醒了一句，沒想到人家竇一凡朝他攤了攤手掌，一臉為難地開口了。
“來的時候沒想過要上來這裏當小賊，所以那張磁卡根本就沒有帶過來。還是有勞唐大師給我這個平民老百姓示範一下怎麽開動這部電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