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7章 替人養仔
吳子胥默默地看了一眼拿著手機發呆的竇一凡，沉吟了一下才斟酌著開口。
“你要封住江煮伐的嘴巴？”
“不，我是想封住沈國亮的嘴巴。”竇一凡搖了搖頭，笑得有些陰涼。
“你確定沈國亮不會對江煮伐說實話？如果沈國亮承認是他派出人員監視你，那你不是等於自投羅網？你這個電話不就等於向江煮伐坦白，說明是你涉嫌打人的？”吳子胥也在掂量著竇一凡的這個決定，不過他還是有些拿不準沈國亮的做法。
“他一定不會承認派人監視我的，今天上午沈國亮是當著江煮伐的麵答應過的。”竇一凡淡漠地回答，似乎已經看到了張秋禮等人鬼哭狼嚎的醜態了。
“溫小龍的手下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萬一搞得過火了，你可不好收場。”吳子胥還是站在執法者的立場去考慮問題，對竇一凡還是能勸就勸的。
“早就不好收場了，沈國亮已經不止一次地招惹過我了。上次把我扔看守所的賬我還沒有跟他算。這一次也是他自己撞到我槍口上來的。”竇一凡涼涼地說，有些心不在焉。他現在的關注點都在史芸香身上，低頭看了看手機希望史芸香能夠看懂他給她留下的信息。可惜的是，他的手機在打給江煮伐之後一直都很安靜地呆著，一點動靜都沒有。
車內出現了短暫的安靜，吳子胥偷偷地看了看正在沉思中的竇一凡，想了一會兒才斟酌著開口了。
“一凡，我認真的思考了你上次跟我說過的那件事情，就是離開體製的事情。嗯，我在想要是真的幹得太不開心了，估計我也會選擇離開的。不過，我還是想要再等一等，等等看吧！或者事情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對了，我前幾天去了一趟銀月，在溫泉中心跟雲璧見了一麵。”
“你說什麽？你去銀月了？還跟雲璧見了麵？”吳子胥的話很快就將沉思中的竇一凡給驚醒了。
“是的！”吳子胥沉沉地點了點頭，坦然地麵對竇一凡的震驚。
“什麽時候的事情？”竇一凡的確是想要掩飾自己心中的詫異，可是他的追問卻一再地暴露了他的緊張。
“兩三天前吧！嗯，三天前，應該是二十一號那天吧！我也沒想到她會主動打電話給我約我見麵的。她的兒子很可愛，總是咯咯咯地笑著。”吳子胥仔細地回憶著他和淩雲璧見麵的情況，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抹笑意。
“她二十一號主動約你見麵？你還見到她的兒子了？”竇一凡的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似乎已經看到淩雲璧泫然欲泣的模樣了。他二十號跟李慕雲領證結婚，淩雲璧二十一號就約吳子胥到悟石溫泉度假村，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巧合的巧合。隻不過這個巧合背後是不是包含著淩雲璧的某種用心？更讓竇一凡覺得奇怪的是淩雲璧是怎麽知道他和李慕雲已經登記結婚的。
“嗯，她……是一個很好的母親，也是一個好女人。一凡，我想……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和淩雲璧，當然，前提是她真的願意接受我的話，能夠發展的話，你會支持我嗎？”吳子胥鼓足勇氣說出這一番話，手腳已經不知不覺地放慢了速度。他似乎是在考量自己的接受能力，又似乎是在掂量竇一凡的接受能力，雖然支支吾吾地說話不是他的性格，可是一說到要娶一個帶著個小孩的女人，吳子胥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
“你要替別人養兒子？”竇一凡心裏一驚之後脫口而出的問題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竇一凡抽出兩根香煙，給吳子胥遞了一根過去，自己手裏把玩著那根香煙卻沒有一點抽煙的想法。看了一眼一下子沉寂下來的吳子胥，竇一凡支吾著解釋了起來。“嗯，我的意思是我支不支持並不重要，關鍵是你自己要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還有，你最好還是弄清楚淩雲璧到底是不是想要跟你玩真的。”
過了好一會兒，吳子胥似乎才想通了似的，也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回答。“如果雲璧同意的話，我沒有什麽意見。孩子那麽小，我也會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來養的。”
吳子胥的話音剛落，竇一凡卻一下子失語了。曾幾何時他也像吳子胥那樣有過滿腔熱血想要接受淩雲璧或者是杜潔琪，可是到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在錯誤的時間愛上錯誤的女人是一個男人錯誤的決定。竇一凡最後還是糾正了這個本來就沒有結果的錯誤。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吳子胥想要當他和淩雲璧的孩子的父親，這讓竇一凡怎麽想心裏怎麽別扭。當某一天他和吳子胥兩個家庭聚會的時候，當他的淩悟喊著吳子胥‘爸爸’的時候，竇一凡不知道心裏會是什麽滋味。更重要的是，按照竇一凡對淩雲璧的了解，這個女人不可能這麽巧合地這麽主動地約他最要好的朋友到度假村的。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這是竇一凡心底裏最真實也是最無奈的想法。
沉默了好久之後，竇一凡突然想起問題的另一個關鍵人物——馬冬麗。他似乎想到了一個話題，為難吳子胥的話題。
“你和淩雲璧？那馬冬麗怎麽辦？她怎麽說也跟你……”
“是馬冬麗提出分手的，我也想過挽回，不過……兩人的性格太相似，都好強，整天吵架也不是個事兒。”吳子胥有些心虛，不過也不打算回避這個問題。
竇一凡徹底地無話可說了，他沉默著摧殘著手中的香煙，手中的結婚戒指在幽暗的路燈下時不時地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吉普車在兩個男人的沉默中進入了億州，一下子明亮起來的路燈讓竇一凡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給吳子胥指引了方向之後，他不得不收拾心情，準備應對下一場硬戰。要說服史芸香並不難，難的是要做通溫小龍的思想工作。竇一凡最擔心的是搶先一步回到億州的溫小龍不會讓他見到史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