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9 坐立難安

平步青雲-1429坐立難安

不過竇一凡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很配合地用詫異的表情回絕了郭銘記的好意。“郭書記,我,我,我的資曆不夠,恐怕沒有辦法擔當這樣的重任。您還是不要為我,為我……”

竇一凡的語無倫次表現得很到位,心裏對郭銘記的嘲弄也越來越清晰。他臉上的彷徨加上語無倫次還真是給人一種激動得快要哭爹喊娘的印象了。當然,從哪個角度來看竇一凡都應該為這個消息而感到激動萬分。從市府辦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人員在短短的半年內華麗蛻變成為一個地級市開發區的正區長,這換成誰都得認為是祖墳冒青煙,白日做夢的事情!隻不過此時的竇一凡心清楚這並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因為這塊大餡餅分明是衝著他的腦門砸過來的。

郭銘記拋出‘正區長’隻有一個誘餌來加強竇一凡對他的忠心。可是橫在竇一凡麵前的一個現實是他從提拔為舟寧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到現在還沒有兩年,不要說沒有滿兩年,連一整年都沒有過完,根本就不符合提拔機製。當時竇一凡是以市府辦副主任的身份被借調到市政府秘書處給施德征當貼身秘書的,後來又被施德征扔到海饒開發區那個到處都被人家挖過窟窿的地方去當這個副區長。滿打滿算,從竇一凡當上海饒開發區副區長開始到現在還沒有滿三個月。如果這個時候郭銘記在市委常委會上提出這樣一個建議,就算大家要給郭銘記一個天大的麵子,估計組織部長也得站出來說話了。更不要說郭銘記在派係錯綜複雜的舟寧市委常委裏麵的威信還不足以到力挽狂瀾的地步。竇一凡心清楚就算郭銘記是真心想要提拔他當這個大區長的,這個提議也是不可能通過的。

隻不過竇一凡隻能將他自己對郭銘記的嘲弄深深地埋葬在心底,一點都不敢流露出來。因為竇一凡始終都不相信郭銘記會連這點用人製度都不知道,更不會相信郭銘記會為了提拔他而破壞某種規矩。還有一點讓竇一凡更加清楚地認識到這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是因為郭銘記沒有任何理由這麽做。如果郭銘記公開為竇一凡爭取,那麽也就暴露了竇一凡是郭銘記的人這一個事實了。隻要郭銘記還需要用到竇一凡的時候,郭銘記就絕對不可能承認竇一凡是他的人這一點的,當然更不可能公開承認了。所以,在需要竇一凡繼續臥底的前提下,郭銘記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的。如果郭銘記已經不需要用到竇一凡了,就更不可能為他公開做出背離規章製度的事情來。

“嗯!我知道你的資曆不夠,不過咱們還是可以再爭取爭取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嗯,要不就先當個代區長吧?反正開發區不再設置區長,就由你來當代區長,情況也是一樣的。當然,你在搞經濟方麵的確是一個好手,不過工作上還需要更加成熟一些。雖然年輕是年輕了一些,不過能力還是有的,當個區長也是綽綽有餘的。”看到竇一凡露出推辭的惶恐意思,郭銘記也就順手推舟將剛才的正區長變更為代區長了。

聽到郭銘記的這一番話之後,竇一凡很想朗聲大笑,隻不過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按捺住了。就在那一瞬間竇一凡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麽會最終選擇了站到施德征這一邊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施德征比郭銘記真實。施德征從不掩飾他的欲玉望,對金錢的欲玉望也好,對權利的欲玉望也好,對美女的欲玉望也好,他的所有欲玉望都顯得那麽真實,從不遮掩。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施德征都不是什麽好領導,更不是什麽好幹部。他對金錢權**人有著熱切追求,可是並不妨礙他想要為普通百姓幹點實事的觀念。他在舟寧擁有不少的‘姓’施的子弟兵,可是他親手培養起來的嫡親部隊卻很多都滑進了貪汙腐化的深淵裏麵。或者這種事實大部分的根源都來自於施德征本身就是這種矛盾的上司。

正因為施德征是如此真實地表達了他對生命對權欲對利益對美女的渴求,更折射出郭銘記生活在經過層層包裝的虛偽世界裏。施德征身邊有著大把的女人,婚姻之外的女人,但是他卻很少去欺騙身邊這些女人,更不會做出婚姻之類的承諾。相對來說,郭銘記身邊的女人少了,或者真的隻有柳如媚一個。可是柳如媚正是因為對郭銘記離婚的苦等無果才選擇了離開。竇一凡並不會因為郭銘記身邊隻有柳如媚一個女人而更加尊重他,因為郭銘記和柳如媚之間多多少少是存在欺瞞的。施德征和郭銘記這種男人永遠都不可能在這個年紀才選擇跟原配夫人離婚的,可是郭銘記卻或多或少地給柳如媚製造了這種假象。再說到金錢方麵,竇一凡從來就不相信郭銘記會是一幹二淨的。單從柳如媚所開的路虎來說,郭銘記都幹淨不到哪裏去。

當初竇一凡想盡辦法在郭銘記這個市委書記麵前爭取表現,目的就是要獲得領導的青睞,加快在仕途上節節攀升的腳步,可是沒想到一個不留神竟然卷入了郭銘記和施德征兩人之間的紛爭當。更讓竇一凡沒有想到的是他也有當雙麵臥底夾心餅幹的時候。當然,就連竇一凡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是他會暗倒戈為施德征掩飾一些秘密。

就在竇一凡看著郭銘記那張一張一合的嘴巴蠕動的時候,他猛然驚醒,這個時候的郭銘記還能給他許諾是不是說明了什麽。難道舟寧的格局並沒有發生什麽重大的變化?難道不僅施德征保住了屁gu股下麵的位置而且郭銘記也保住了書記一職?這種想法折磨著竇一凡讓他坐立難安,恨不得馬上找個人來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