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 酒後真言

平步青雲-1391酒後真言

“他媽地,我家那個老不死更過分,竟然說要將家產重新分配,要給那個在監獄裏吃免費餐的二世祖三分之二的財產。三分之二啊!你們想想那是什麽概念啊?哼,老子恨不得立刻就讓那個流氓爛仔扶不起牆的爛泥死在看守所裏!你說看守所裏麵怎麽就沒有人一刀將他給捅死在裏麵的呢?還是老天還沒有折磨夠我啊?”跟著施國棟瞎嚷嚷的林浩然一手拿著酒杯,一手啪的一聲甩在餐桌上,咬牙切齒地詛咒著,就差賭咒發誓讓他的同胞親弟弟在這個世界裏永遠消失。

一聽到林浩然這番話,竇一凡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臂。一陣莫名其妙的疼痛從那個舊傷疤蔓延出來,直達他的心房。曾經被林浩軒追殺的情景再次浮現,竇一凡下意識地扯了扯嘴角,曾經為了李慕雲而遭的罪似乎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李慕雲飛蛾撲火一頭紮進他的懷抱裏,曾經的堅持也成為一個笑話。當時李慕雲的老爹李燁儒的反對阻撓到了現在隨著竇一凡的官道平坦卻變成了支持和獻媚。曾經不惜一切代價要將李慕雲弄到手的林浩軒也鋃鐺入獄,並且在看守所裏被人廢掉雙腿,到了這一步林浩軒也算是玩完了。按道理說,竇一凡和李慕雲之間的障礙已經徹底地掃清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兩人之間的性格和觀念卻成為他們最大的障礙。竇一凡是典型的現實主義者,信奉的實用主義,而李慕雲卻一直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的堅持者,為了自己的原則可以無視周圍的目光。或者這就是兩人之間致命的間隙。竇一凡不願意主動去挽回這段感情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和李慕雲不可能有完美的結局。隻要他繼續選擇在體製內掙紮,隻要他還想步步高升,他就肯定會做出很多跟李慕雲心目完美形象背道而馳的事情來。對於李慕雲,竇一凡並不是不愛,而是愛不起。想要在體製內混下去,想要打打擦邊球,竇一凡就注定了和理想主義沒有緣分。

“不是說你家老二已經出來了嗎?我上次聽那個誰說的,你家老二已經出來靜養了,還說你老爹林政軍跑到市委市政府那邊去上躥下跳,說你家老二是被人家冤枉的。對了,你老爹說的是,嗯,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反正我是怎麽聽到的,跑到我家去找我老子,那天晚上我剛好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好像聽到的。嗯,我老子還答應他督促公安局徹查此事。奶媽地,那你這個太子之位也是危險咯!”就在竇一凡撫摸著左臂發愣的時候,不甘寂寞的施國棟立刻補充了起來。

“徹查此事?怎麽徹查?不是已經結案了嗎?人贓俱獲,還有什麽好查的?”施國棟的話讓竇一凡一下子警覺了起來,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舟寧首富之一林政軍的寶貝兒子因為吸毒販毒藏毒被舟寧市和東明市兩市警方當場抓住的事情在舟寧市早已經不是新聞了。正因為當時被發現一公斤老白毒品的地方比較微妙,就在東明市和舟寧市的交界處,而且首先接警的是東明市警方,才給林證據出了一個大難題。要不的話,按照林家在舟寧的某些影響力,想要暗暗地擺平這件事情還是有餘地的。

“什麽結不結案的?人家公檢法說你結案,那才叫做結案。現在這世道,唉,還真是不好說啊!栽贓陷害各種都有可能,不過我就納悶了,人家栽贓你家老二幹嗎?一公斤的老白啊,那是多少錢啊?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隨隨便便想栽贓就能栽贓的!”一聽到施國棟和林浩然兩人聊起案件什麽的,原本還跟他們有說有笑的淩雲翔突然沉默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似乎恢複了思考能力,也加入了分析的隊伍裏。

“是啊!現如今栽贓陷害也是一門技術活啊!”竇一凡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對於這門技術活大發感歎。

“那是!看看廖振峰那個案子就知道了,人家那手段才叫一個毒辣,一個老道。從開始布置到收,就是讓廖振峰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如果不是刑偵隊那幫家夥的話,廖振峰又怎麽可能出來呢?”施國棟醉眼蓬鬆,手裏把玩著酒杯,嘴巴就是嘩啦啦地想說話,根本就把不住自己那張大嘴巴。

施國棟說出來的話立刻得到了林浩然的附和,不是太了解情況的淩雲翔也點了點頭。隻有竇一凡很清醒地聽著施國棟的下半截話。“唉,出來又怎麽樣?官帽子丟了,老婆離婚了,孩子也跟著跑了,孤零零一個人也是沒意思了。就在前兩天還跑到我家去,跟我老媽扯了半天的閑話,說是想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到地方去鍛煉鍛煉。我家老頭子不在家,要是在家的話肯定會抽他一大棍子的。”

“他可是被雙開的,怎麽可能還回到體製內來?到地方去鍛煉鍛煉的意思是……呃,還真是賊心不改!”將施國棟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竇一凡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按照施國棟說出來的這個意思,廖振峰還對自己的將來心存幻想,還抱著重歸組織懷抱的偉大希望。

“這也說不定!反正這個世道,什麽事情都不要說得那麽絕對。鹹魚翻身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上次在上就看到一個什麽新聞,說是大部分的貪官,不,不叫貪官,叫瀆職的不作為的那些什麽什麽落馬官員,人家在家裏賦閑三五個月然後換個地方繼續當他的鳥毛子領導。這叫什麽?這叫特色,天朝特色,懂不懂?懂不懂?這叫挪個窩繼續搞錢去!咱大天朝地大物博,地方多的是,就算那個什麽廖振峰挪個窩繼續當領導也沒有人知道,是不是?你們說是不是啊?”林浩然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沿,打著酒嗝口齒有些不清地發著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