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9 絮絮叨叨
平步青雲-1189絮絮叨叨
拎著公包往門外走的時候竇一凡的手機嗚嗚地震動了兩下。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雷碧雲給他發過來的賀年短信。打開短信看了一下，竇一凡對於雷碧雲發來的賀年短信還是規矩的，並沒有太多的煽情意味。雖然雷碧雲當上竇一凡的秘書也不過那麽個把月，可是兩人畢竟有過在科技園裏被人砸車的共患難事情，感情還是比較深厚的。而且雷碧雲的情感表露得那麽明顯，竇一凡倒也不敢接架了。不過好在雷碧雲為人也比較羞澀，還沒有過分親昵的舉動。
被雷碧雲的短信一提醒，竇一凡也想起今天得發幾個短信出去拜個年。雖然竇一凡過年都比較少不得不去拜訪的領導上司，但是誰都知道春秋兩節是跟領導聯絡感情的好機會，而且該拜訪的人都應該在春節前去到位了。設身處地為那些忙於招待下屬的領導想一想，誰都不喜歡大過年的團圓日子還得抽空出來接見同事下屬。不過這拜年也有技巧，也不是你想隨便去拜年就可以拜的。當然，這也涉及到楚河漢界涇渭分明的事情。被列入施德征親信行列的竇一凡基本上沒有親自上門拜訪的對象。
舟寧市的市委市政府領導基本上不用去，因為他的額頭上已經烙下一個大大的‘施’字，隨隨便便去其他領導家裏做客反而會讓旁人誤會。為了避免這種改旗易幟之類的猜忌，竇一凡對於這些事情都是比較注意的。省裏的領導完全不用去拜訪，因為他的臉麵還沒有那麽大，去了也沒有人認識他，更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個角落裏滾出來的阿貓阿狗。海饒開發區那邊更沒有需要親自上門拜年的對象，已經深陷‘賭場門’的歐建嶺現在見到竇一凡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他生生咬下幾塊肉來，哪裏還有可能跟他平心靜氣地聊天敘舊？就算竇一凡拎著幾塊黃金磚過去，已經受到老婆大人牽連的歐建嶺也會視如‘糞土’的。同是副區長的周立銘是因為曾經的情誼所在，竇一凡才親自上門去拜訪他。可惜的是，周立銘不僅沒在家，而且估計很快就家不再是家了。竇一凡好幾次都想跟周立銘好好談談，可是話到嘴邊總是不得不留一半。今非昔比，如今兩人的身份都發生了一些改變，所站的隊伍也不同了。就算竇一凡想要推心置腹地跟周立銘好好聊聊都變得很不現實了。
沒有一定要拜訪的人，竇一凡也沒有讓人拜訪的必要。就連找上門送禮的那些人都被竇一凡原封不動地退回去了，更不要說過來串門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住在哪裏了，當然，除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之外。
不用提前到人家家裏拜年，也不用在春節前坐在家裏等人家來拜年，但是短信拜年還是必要的。原本是想推門出去的竇一凡在接到雷碧雲的短信之後又折了回來，走回西邊那個屬於他和哥哥竇一平的房間坐了下來。雖然竇一凡和竇一平兩兄弟都很少回家，但是竇漢石夫婦倆卻把兩兄弟的房間都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把手的公包放下來，竇一凡倚在窗邊專心致誌地發起了短信。第一條短信是發給施德征的，感謝施德征一直以來對他的關照。竇一凡覺得第一條短信應該發給施德征，也應該感謝施德征給了他一次真正走進體製內的機會。有些人在機關裏當了一輩子的公務員，卻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涉足體製。沒有見識過權爭，沒有麵對過陰謀，就沒有真正成長的機會。在施德征身邊的半年多，竇一凡第一次接觸到了某些陰暗的東西，而他自己也慢慢地融進了這些陰暗當。在短信裏竇一凡由衷地感謝了施德征對他的栽培和教導，最後祝賀他在新的一年當心想事成。施德征最大的願望就是整走郭銘記，真正成為舟寧市的老大。當竇一凡的短信發出去的時候，他衝自己自嘲地笑了笑，突然發現他內心真的相當矛盾。
竇一凡的第二個短信是發給淩雲璧的，這個短信讓竇一凡有些糾結，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淩雲璧給了他完美無缺的激情，手把手地指導著他一步步地走近施德征。可是這個女人身份特殊，而且現在還懷著孩子。曾經有幾次竇一凡也捫心自問，如果淩雲璧離開蕭冬至摘掉蕭部長夫人的頭銜的話，他會不會接納她，會不會跟她走到一起。曾經有那麽幾次，竇一凡在心裏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淩雲璧年輕貌美、聰明睿智，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可是隨著事態的發展，竇一凡發現了淩雲璧性格裏麵的另外一麵，那就是冷靜冷漠甚至是冷酷。當然，淩雲璧對於蕭家的反攻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理解歸理解，但是竇一凡還是很難接受這種現實的存在。竇一凡明白如果淩雲璧不反擊，在蕭曉敏的進攻之下早已經體無完膚了。或者問題的症結並不是在於淩雲璧和蕭家的恩怨情仇，最大的問題還是她越來越大的肚子。竇一凡已經分不清楚他對淩雲璧的感情了，特別是當他看著她那個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時更是無語。
第三個短信是發給杜潔琪的。雖然竇一凡很快就要趕到酒店去跟她見麵了，可是竇一凡還是想通過短信來表達他對這個女人一直默默的支持和毫無怨言的愛意的感激。兩人的交往一開始就帶著很多的意外，從兩人在杜潔琪的車裏第一次親密接觸之後這個女人對他可謂是死心塌地了。杜潔琪從來沒有向他提過任何要求，總是無怨無悔地接受著他。隻有在杜潔琪的麵前，竇一凡才願意表露出自己的無助和懦弱。也隻有在杜潔琪的麵前，他才能夠找到母性的安全感。或者是杜潔琪對他太好了，反而襯托出竇一凡對她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