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1041 太幼稚 全本 吧
平步青雲 - 1041 太幼稚
“是歐建嶺讓你過來找我要錢的?”施德征冷冷地盯著竇一凡看了又看,陰冷的臉上是少見的怒色。
“不是,是我自己過來找您的。除了向您求救,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竇一凡老老實實地回答,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施德征給惹惱了。
“你自己過來找我?”竇一凡的回答讓施德征臉色愈加的黑沉起來。
“是的,市長,海饒開發區已經兩個月沒有發工資了,昨天上午來了一幫教師在辦公大樓門口靜坐。我擔心事態在繼續發酵的話,恐怕沒有辦法收拾,所以……”竇一凡微微地抬頭,想要看清楚施德征那一臉的冰霜到底是因為哪一句而加劇。可惜的是施德征的目光實在太淩厲了,搞得竇一凡有些心虛起來。
“所以你就大包大攬地答應下來了?”施德征冷冷地打斷了竇一凡的描述,一雙深邃的眼睛像一對鋒利的刀子似的狠狠地剮在他的身上。
“市長,我……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歐建嶺硬是要求我下去解決這個事件,說我是分管經濟的副區長……”凜冽的視線交織在竇一凡的臉上,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膽怯。後知後覺的竇一凡還沒有意識到施德征此話當中的怒意,他還壯著膽子喃喃地解釋著。
“歐建嶺叫你下去,你就下去了?竇一凡,你一個副區長爬到他一個正區長前頭去出什麽風頭?你以為你比他有能耐是不是?既然那麽有能耐,那你還過來這裏找我幹什麽?有本事你自己解決去!”竇一凡不解釋還好,竇一凡越想解釋,施德征心裏的怒火越是燒得啪啪響。沒等竇一凡說完,施德征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瘦長的食指戳著竇一凡的鼻尖就怒罵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市長,我也是沒辦法……”從未見過施德征如此勃然大怒的竇一凡怔怔地看著差不多就要打在他鼻子上的指尖,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地嘟囔了一句。
“你沒有辦法?你一個副區長你逞什麽能?歐建嶺在海饒是區委副書記兼區長,這樣的事情他都懂得回避,你跑前頭幹什麽去?你以為我舟寧市委市政府錢多得燒了是不是?是不是錢多得等著救濟你海饒開發區啊?”施德征被徹底激怒了,他恨鐵不成鋼地怒斥著。
在二樓聽到聲響的史芸香慌慌張張地跑下樓梯走到施德征的身邊,瞪大一雙眼睛驚慌失措地看著他,想要勸慰施德征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看了看低垂著腦袋不敢吭聲的竇一凡,又看了看怒氣衝衝的施德征,怯怯地拉了拉施德征的衣袖,卻不敢開口說話。
被史芸香拉著衣袖的施德征緩和了一下臉色,拍了拍她的手臂,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施德征的人是被史芸香拉住坐下來了,可是臉上的怒火還是沒有減少。
“整個海饒開發區就沒有一個人能出來解決問題的了?要你一個到任不到兩個星期的副區長去主持大局?竇一凡,到底是你太有能耐了,還是人家覺得我施德征的臉很好打啊?”過了好一會兒,施德征才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冷冷地質問道。
“市長,我不是……是我太大意了!”被施德征劈頭蓋臉地一頓怒吼,竇一凡也慢慢地醒悟了過來。他滿心懊惱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歉意,可是說來說去還是那一句話。他似乎能夠明白施德征今天大發雷霆的原因,可是又隱約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他低垂著腦袋,想要道歉可是卻又覺得既然沒有錯又哪來的道歉。
“你太大意了?哼,竇一凡,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原來也不過如此。你就是一頭豬,連歐建嶺這樣的把戲你都玩不過,你還想當什麽領導?既然你有本事端了科技園的賭場,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應對人家的還擊嗎?你打了人家的左臉,難道還等著人家主動送上右臉給你再打一巴掌嗎?”見到竇一凡還沒有認識到錯誤,施德征心裏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他猛地坐直起來,想要站起來卻被坐在身邊的史芸香給死死地拉住了。回頭看了一臉驚惶的史芸香,施德征隻得強壓著怒氣,冷冷地教導著竇一凡。
“賭場?市長,我並不覺得端了科技園的地下賭場有什麽錯。海饒的經濟要發展就必須除掉這些毒瘤,市長,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聽到施德征的赤果果的謾罵,竇一凡明顯地愣了愣。在他印象中施德征從來沒有這麽失態地罵過一個下屬,更不要說提及這些帶有侮辱性的詞語了。竇一凡十分沮喪地站在原地,心裏的不甘卻慢慢地溢了出來。等施德征好不容易罵夠了,竇一凡鼓起勇氣為自己辯解了幾句。
“還沒有錯?你個笨蛋!我讓你去海饒是去幹什麽?我讓你去查案嗎?我需要你去查案嗎?海饒公安局是幹什麽吃的?田雲忠和雷振勝他們是吃幹米的嗎?科技園地下賭場是你到任之後才開始的嗎?田雲忠他們為什麽要等到你上任之後才動手啊?你一個副區長是不是閑著沒事幹了?你那麽喜歡查案,要不要調去公安局當刑警去啊?”施德征的怒氣原本已經是消除了不少的了,可是竇一凡這麽一爭辯又‘噌’的一聲給點燃了。怒火中燒的施德征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戳著竇一凡的胸口一步一步地逼問著。看著氣得嘴巴都快要歪掉的施德征,竇一凡無助地往後退。
直到後背貼在身後冰涼的牆壁上,竇一凡才意識到他自己真的錯了。施德征早就告誡他隻需要關注海饒開發區的經濟問題,其它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可惜的是,年少輕狂的他以為憑借著一點點的小聰明就可以撼動這些根係已深的大鱷們。他以正義之名理直氣壯地入侵了人家的領地,動了別人奶酪的他還在妄想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正如施德征所說的那樣,他打了歐建嶺的左臉,還在幼稚地幻想著歐建嶺主動伸出右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