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章 指鹿為馬
餘文生攥住肖楠楠的小手,放在胸口處,低頭似吻又似在嗅著小手上的體香般,深情地說道:“我會,想你的。”
“現在就要走了嗎?”
肖楠楠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她抬起頭注視著餘文生,美眸中滿是不舍和難以置信,多日未見,才剛剛見麵而已。
餘文生輕輕地點了點頭。
肖楠楠的眼淚頃刻間奪眶而出,這位純情的女生終究抵不過餘文生這個無恥人渣的演技,當即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了餘文生——就像是所有情竇初開的女生,為小說和電視劇電影中的淒慘愛情故事傷感,又會及其向往著那種時而浪漫,時而轟轟烈烈,後來又肝腸寸斷的愛情。突然在某一天發現,那些虛構的浪漫又偉大傷情的感人情節,竟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而自己就是主人公……
扛不住啊!
被動了真感情的肖楠楠用力緊緊抱住,餘文生頓時有些氣不夠,心中暗想這丫頭好直接好強勢,又如此動情,接下來會不會粗暴地把貧道推倒?貧道要不要故作矯情-欲拒還迎一番?
如果她不推倒,貧道要不要逆推……
可貧道終究是純潔無暇的處子之身,又怎生好意思?
就在餘文生天人交戰又真得動了感情緊緊抱著肖楠楠,並低下頭企圖將自己寶貴的初吻無私奉獻給肖楠楠的時候,嘀嘀嘀急促的門鈴聲響起。
“兩個我-操!”餘文生心中大怒罵道。
此時肖楠楠從濃濃情感中豁然醒悟過來,臉頰越發紅得要滴出水來,慌慌張張地推開餘文生,羞答答地走到一旁,低著頭好似剛才那般動情時被人看到了般,小聲說道:“有人來了……”
餘文生氣急敗壞地打開外視屏幕,不耐煩地吼道:“誰啊?”
然後,他當即怔住了,眼神中閃過一抹惶恐——隻見外視屏幕上顯示,訓練場大門外的樓道上,站著好幾名身材魁梧神情嚴肅地學校安保人員。他們發現外視屏幕打開了,便對著攝像頭道:“餘文生,餘團長,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幹什麽?”餘文生語音有些顫抖著明知故問道。
“你涉嫌在校內當眾暴力襲擊他人,並持械傷人……請跟我們到安保辦公室協助接受調查。”
餘文生一聽這個,當即打了個寒顫,心中暗罵柳如風這混蛋背信棄義卑鄙無恥,說話不算數沒擔當,剛答應貧道的事情,一轉身就把貧道給告了,太他媽不仗義太孫子了!一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滿腹的委屈叫嚷道:“我是冤枉的!”
“請跟我們去接受調查,謝謝。”
“我不去!”
幾位安保人員愣了下,不由得苦笑道:“餘文生,隻是配合下我們調查,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沒人會冤枉你。再說了,你躲在這裏麵能一輩子不出來嗎?一會兒警察局的人就到了……”
“什麽?”餘文生差點兒沒哭出來,當下沮喪地說道:“好吧,你們等等。”
關掉外視通訊屏幕,餘文生哭喪著臉看向肖楠楠,近乎於絕望般哀戚戚地說道:“楠楠,我闖大禍了,再見!”
“發生什麽事了?”肖楠楠緊張不已地問道。
“唉,我差點兒殺了柳如風。”餘文生搖了搖頭,旋即神色變得堅毅果決,又透著淡淡的哀傷情緒,抬手輕輕撫摸著肖楠楠柔媚的臉頰,道:“楠楠,不要再想我,找個好人,嫁了吧!”
“胡說什麽呐?”肖楠楠生氣地踹了餘文生一腳,這都什麽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裝腔作勢地開玩笑,真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肖楠楠當然知道餘文生這般腔調是在裝,畢竟在校內持械傷人,也隻是差點兒殺了柳如風,並沒有真的殺人,自然不會導致一去不複返的結局。
餘文生被揭穿後,絲毫不覺尷尬,厚著臉皮嘿嘿訕笑道:“反正這次再怎麽保我,估計也得被開除,我先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待著,你去幹什麽?”餘文生板著臉頗為嚴肅地斥了一句,然後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一臉輕鬆自然。
肖楠楠氣鼓鼓地站在那裏,卻是很聽話地沒有跟上去——她一點兒都不擔心餘文生的安危,在她看來,這個看似膽小怕事猥瑣懦弱的家夥,實則渾身充滿了讓人根本無法看透的謎團。
沒什麽事情,能難倒他!
……
“有黑幕!”
“千古奇冤啊!”
“我才是受害者!有人故意在陷害我!”
靈關大學安保主任的辦公室內,餘文生拍著胸脯淒厲地慘嚎著,那悲愴的聲音震得天花板直顫,整個大樓裏似乎都回蕩著他那淒厲到毛骨悚然的聲音,讓人不禁聯想到如果這家夥被冤死了,他的聲音必然會在這棟大樓裏陰魂不散。
他現在確實非常之氣憤,一來憤怒與柳如風那個混蛋不講信用,背後捅刀子實在卑鄙無恥;二來,好不容易得來的溫存時刻,明擺著隨時有可能突破最後的障礙,兩情相悅的雙方都會以即將要分別為理由,掩飾自身生理上某方麵饑渴迫切需要的事實,從而堂而皇之毫無心理壓力地幹那麽一件早晚都會發生的純潔之事,但就是這樣一個關鍵的美好時刻,卻被生生打斷了。
這就好像洞房花燭夜兩口子都脫光了準備挺槍直刺時,赫然發現床底下和衣櫃裏麵藏著幾個人渣正在聽房……
很容易導致陽-痿的!
得到消息後立刻親自趕來的校長裴立由,以及係主任、副校長,以及保安主任朱偉金等人,全都神色愕然又有些惱火地看著那個正在抹著眼淚哭天搶地大喊冤枉的家夥,他媽的,就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要知道,此次雙方爆發衝突的整個過程及每一個細節,都被校內監控錄像拍攝得清清楚楚。
但就是在鐵一般的證據麵前,餘文生竟然還有臉大叫冤枉,說被人陷害。
而且,剛才他看完監控視頻後,立馬指著衝突最後他在草坪上和柳如風那般“親切”交談的畫麵,口口聲聲說雙方確實是協商公平比鬥,並且切磋試驗箭術和閃避能力,不小心導致受傷流血事件後,雙方隨即就達成了一致意見,互不追究。所以現在的情況按照餘文生所說,隻有兩種解釋:一,學校安保部門人員,純屬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二,柳如風故意設計陷害他。
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白的非說是黑的!
見過無賴,沒見過這麽無賴明目張膽指鹿為馬的混蛋。
安保主任朱偉金嘭地一拍桌子,怒道:“餘文生,不要仗著你戰鬥力段位高,有些榮譽,就跋扈囂張不知天高地厚!你,你這不僅僅是犯了校規,更是犯法!當中鬥毆持械傷人,還恐嚇脅迫受害者……”
“我沒有!我是冤枉的!”餘文生梗著脖子嚎叫。
“你……”
“朱主任。”校長裴立由抬手製止了朱偉金發火,淡淡地說道:“餘文生這麽堅持他的態度,而且監控錄像上也能夠看出些端倪來,想必使出必然有因,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暫時不好定論啊。”
餘文生一聽這話立馬-眼冒神光,趕緊說道:“對對,校長英明!”
“校長……”朱偉金麵露詫異,不明白為什麽校長總是偏袒餘文生,之前若非是校長吩咐,直接就把餘文生先給銬起來了,哪兒還輪得到這個混賬東西在安保主任的辦公室內掄著胳膊撒潑?
裴立由揮揮手道:“畢竟是持械傷人,而且傷情較重,既然已經報了警,那麽事情就交給警方來調查吧。至於我們學校,暫且放一放,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是什麽,咱們再多定論……”
朱偉金和其他幾位保安及校領導稍作思忖後,都默然點頭。
餘文生也當即明白過來,他娘的,裴立由這個老狐狸是想玩兒一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兩頭都不得罪啊。
不過想來也可以理解,畢竟餘文生這次犯下的可是大忌,人家裴校長就算是再如何忌憚餘文生的安全局特工身份以及身後的國家安全局,也不能明目張膽地袒護他。所以一推二五六,合理合法地把事情交到警察局去處理,不論什麽樣的結果,到時候都與學校沒有任何關係。
“警察局怎麽了?到了警察局更好!”餘文生扯著嗓子揮著胳膊幹嚎:“咱有理不在聲高,有理走遍天下!”
辦公室內所有人都想上前很踹這個混蛋幾腳。
你還有理?你還不在聲高?
你喊得整棟樓都快塌了!
不過此時的餘文生也很清楚事情鬧大了,一旦進了警察局,就算是李允公局長想要包庇他,也難免會有許多麻煩。所以餘文生幹嚎完畢後,就趕緊抬手當著眾人的麵撥打電話,電話一通他就立馬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找到娘家一幫人高馬大的彪悍兄弟般,委屈不已地抽泣著訴苦:“局長,我是文生啊,我讓人給算計陷害了,在我們學校呢,一會兒警察就要來抓我了……”
“怎麽回事?”李允公驚訝道。
“您快來救我吧,晚了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辦公室一眾校領導差點兒從椅子上一頭栽下去——他媽的,這個混蛋也太,太不要臉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