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兩刀六命座下乃寶庫
情況終於發生了!
首先出現的是近三十匹阿拉駿馬!這些馬區若帶至中國本部便是日行千裏的神
馬了!
是英雄豪傑、江湖人士的最愛!
杜斌自然也不能例外!非至萬不得已的情況是不想向它們開刀殺戮的!
有二十幾個阿拉武士們,在整理馬匹,裝載什物!
那是準備遠行了!
心忖:逮個正著!尚幸早來一步!
不久!麥地斯已出現了!身後有一群婦女兒童!
他一個個的向她們擁抱!這是他們的道別禮吧!
隱若中能聽到婦女們的哭泣聲!
是生離,也許即是死別!
這事故的發生,令杜斌怔忡黯然!失去立即撲上去的勇氣!他已經成婚了!
多少已領略到婦夫之義,恩愛之情!
這父子之愛雖然尚未領略到,但已不難想像到!
他們對待俘虜便是有千般惡孽,他現在尚未看到!
這時所看到的是一幅,人生親情別離圖!
他不想馬上破壞它!
思忖著:讓他們相聚這一會吧!待他們上路後截住他也遲不了多久!
這時撲擊上去,對婦女童稚們似乎是一個難以忍受的場麵!
胡語瞅瞅,這名阿拉老將軍在妻妾子女麵前倒也表現得豪氣蒼天!
不像是打算棄屬叛上,夾尾潛逃的樣子!
有點像他乃是升官離家前去赴任新職的派頭!
不過間中可看到他側耳傾聽附近動靜,若是有些不循常的聲音傳來!
那便是石家追兵已來到!
尚幸,他發覺不到,敵人隻來了一人,正潛伏在左近!
好不容易他才舉行完了告別式!
縱上馬鞍,揮手上路了!徐徐而行,不曾飛馳!
他們一行是沿著小溪上行!
有四名阿拉武士為前探,餘眾二十幾人隨在他的馬後!不久,身形馬影已消失
了!
這一家餘下來的人口也回轉洞穴中去了!
場地一下子恢複了平靜!
杜斌判斷,他們不一定會立即驅馬沒命的飛馳逃走!
可能此溪上段尚有人家洞穴呢!
當杜斌以絕頂輕功飛掠洞穴而過時,如一縷輕煙幻影!當轉過一處大轉彎!
看到他們一行隻是馬起小蹄,向溪流深處急行!
兩岸尚有些洞穴流落如狐穴狗洞!
杜斌吊在他們身後已行進了四五裏地長途了!
其實他們有人回頭早已發現了他!
也已向前傳話予老將軍了!
他得知已被一名敵人跟蹤而來,也故著鎮定,心內是五味翻騰不已!
他也在選擇地形,但隻一名敵人,他們想到停下來解決了他,才是一勞永逸之
策!
而杜斌也是這般希望他們能停下來捕捉他!
這樣一來不會造成一哄而散,令他失去了主要的目標!
若是他們現在分成四五個方向,縱馬飛馳而散!
那麽他鐵定是失敗的人!
這老狡狐麥地斯則逃走了!
現在,杜斌到有些後悔不曾在他家門洞口處狙殺了他,而今,隻得賭上了。
自身設餌,誘導他來撿這個便宜!
將近三十比一,停下來宰了他這名敵人的探馬小卒再行上路也還不遲!
也確知敵人尚沒有大隊人馬追索上來!
陡然,他們已在一處低矮的河床邊沿處躍馬撲上沙地了,也就是得改變方向!
杜斌也腳下一緊,心忖:千萬別來個四散而逃!
待他也躍身上岸時!人家二十幾人已圈馬相待了!
他心中陡的落實下來!
那是正中下懷,是他最希望期待的場麵!
他故作姿態,表現得有些怯意,最後還是鼓足勇氣進入他們所預定的馬圈之中
去!
在敵人的想法是,獸已人陷,插翅難逃!
杜斌也在想,他們是生有時死有地!最好,他們下馬步戰,那麽絕對不會有一
個人比逃出他的“雷霆神刀”之下!
果然,敵人認為這人真有種,步戰轉動中比較靈活!他們有四人落馬了!
這群阿拉武士一同自如利矢般的打量眼下入圍的孤雛,他們判斷這毛族的漢人
隻有不足三十歲吧!
杜斌可感覺到他們依仗人多勢大,而表現出那種輕蔑的反應,不認為他是處於
勝利的一方!
現他同一隻被困的小獸!雖然有利爪在身,待搏殺之最後鐵定了的是要伏在這
裏啃沙子!
絕不認為他是跟來索命的牛頭馬麵!
在這短暫的沉寂中,杜斌也向他們掃視一周!看看都是些那一號上的牛鬼邪神!
殺戮前的知己知彼,是製造勝利的主要手段之一!
他眯合著雙目,看出他們半數以上是留得有一臉大胡子!這證明年齡都不小了!
是江湖上的老幹,最年輕的一些人,也有四十以上吧!
不經意的向他的主要目標掠了眼,隻見那老者白發蒼蒼!胡須修整!神色莊嚴
威儀中略有不寧!
那是他尚不曾忘掉現況是在逃亡途中,剛剛才離妻別子呢!最理想的急務是采
出速戰速決!
早點料理了這個跟屁蟲,早點上路!
不宜在此拖時間,延遲了他的早離強敵的意圖!
如是他已用阿拉語言下達了攻擊令!
盤馬落鞍的四人,已“嗆”然聲中,亮出四柄彎刀!坐馬運氣晃身走位了!
杜斌被迫收回目光,向他們認真打量著,一麵抽刀一麵緩緩的挪近!他意圖接
近那老兒麥地斯較近的位置上!
正麵對著他,便於掌握住他的行動,別讓他再有逃走的機會!
這事他判斷,一旦他開始殺戮殘命之後,他可能立即發覺他做了次極愚蠢的決
定,後悔莫及呢!
補救之道,應急速圈馬奔逃,讓搏殺中的死士,替他拖住了敵人!:跨下的良
馬,在長久的追逐中,自信能快過人的腳程!
而杜斌所最擔心的也是這一招!
一旦蓄意逃走,有數十名隨員為他掩護,他杜斌隻得望影無奈了!
因之,他設定了幾個補救的情況,依為應變的處置!
在戰搏中他無時無刻不運用上石青玉少主所告誡他們的:“多算必勝”的原則!
“雷霆神刀”已在手,神情為之一肅!
雙方言語不通,相互對話是免了,不過他還是開開尊口,講了句口音不純正的:
“因希阿拉!”
弄得四人怔神回味,神態為之一阻,其中有兩人口快,也道聲:“因希阿拉!”
這表示頗為禮貌之意!是應感謝真主也!
社斌轉腕之下刀刃一擺拖出了“風雷乍起”!
開始上步向其中之一的敵人揮刀進擊了!腳下“金石倒流”,躍身而上!
他們四人隻站成一麵大弧形,並不曾以四麵大包圍!
而外圍的馬隊卻已采行圓周形的包圍圈了!
便在這瞬息間已調整好了各自的領管地域!防止這名臉上無毛的小輩逃走!
杜斌前一時在小沼湖畔的殺戮中是戴盔披甲,以石家的騎兵身份,先期以“火
器”向敵人襲擊!
還談不上能表現出個人技藝來,待第二波鐵騎衝殺上去,阿拉武土已潰不成軍!
他們看漢人都是無毛族!分不清誰是誰!
同時,石家的人看他們也有同感,都是大胡子,又怎能認得出他們誰是誰呢!
但隻那老將軍在人多將廣之中,被人擁戴著,護衛著尚能分辨出他乃一軍之長!
而石家隻有百多名鐵騎,形成一排長線,杜斌還沒資格自作威福,要人護衛著!
他得身先士卒的衝殺上去!
指揮也不過是,雷刀前指,口嘯一聲:“殺”而已!
而今他以輕裝見麵,實在認不出他是早先的前敵總指揮的石家領袖之一!
不論中外,任何一個大組合,身為前探的人頂高的級職,也不過是五十夫之長
或百夫長而已!
而階級屬十夫長的人,乃是慣例!
焉有身為將軍的,還來作前探!
不幸的是,石家便是這麽出人意外,派了個千夫長,獨挑來為偵察兵!
杜斌自然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將敵人嚇走,但能拿這四個大毛人洗洗刀,
也就滿意了!
如是,雷刀一閃,已楔人其中那名不曾言語的兩人之中,但是這僅是聲東擊西
的手段!
他的真正目標卻鎖定在那兩名回應他:“因希阿拉”
的武士身上!
“嗆嗆……”兩聲碰刀的聲浪傳出!而腳下大移挪,橫掠而去,閃電飛虹!
塌身攻入敵人的中盤,刀似幻影過隙!弧形楔入敵人的胸腹,刀過無聲!
這意味著敵人的彎刀不曾封住這一刀!
他已轉了個大孤,又麵對碰刀的那兩名敵人!
“膨!喲!”兩肯身體由中刀後的倒地聲!迫令他們心頭一緊,思忖著:“怎
的快了!”
這意念剛起,便是驚神動魄了!
也構成予敵人可利用的時機!埋下了失敗亡命的主因!
杜斌心中篤定中,自然不會放過這一瞬的良機!
雷刀順勢,掃掠向他們兩人!
招換“雷電交加”,左右開弓!交叉著斜劈而出!
“錚!錚!”
又是兩聲碰刀的震鳴!不幸的是——杜斌刀上已加足了一成真氣!那兩支彎刀
已被強於他們的真力而碰回去了!
胸前門戶大開!雷刀雖然隻切人他們胸肌三寸許,也已將肋骨切斷!
胸前一片血跡,泛上白衣鮮豔奪目!
四腳踉蹌著後退,最後坐倒下去!這重的傷勢,已是無救了!
杜斌橫刀四顧形似一具魔豹,是一具殘忍的化身,一身都充滿了勁!
目光凶狠的籠罩著全場!但,主要的人選卻是與他遙遙相對的老將軍“麥地斯”!
一照麵他們損失了四個人!這是一項莫大的震憾!
兩人被切腹,兩人被割胸!
人尚未死絕!這痛苦之掙紮,令人難以卒睹!
他們反道怨恨這敵人,殺人為何不殺絕呢!
在一圈敵人的凝視下,杜斌表現出來的藝業,也並非是高超得不可抗抵的!
人人都覺得他隻比死亡的兄弟高出那麽一線半線而已!假如自己上場!包準輸
不了!
當然,他們也明白那四個兄弟,在他們這行人手,隻是末流之輩!這時已變成
了試金石了!
他們對敵人的藝業有所估評!
這血腥場麵並不曾懾服他們,反而更激起敵愾同仇,血債血還的訴求!
驟然,由杜斌身後的馬背上躍起兩條人影!
兩抹流芒旋繞著向他閃掣而下!
同時身在馬上的餘眾鬼號一聲!彎刀掠空,便像是要落鞍衝來似的!
是乃激起眾怒,不能坐視!兔死孤悲也!
這當然是個假動作,用以吸引杜斌的震動與戒備!
掩護下手的人,增加了成功殘敵的希望!
所謂頭前難以顧後!分神則力散!
杜斌果然,怯場而欲後退!
赫赫!這豈不是更加速了他的死亡麽?
那知,事實上卻大有出人!
在武學上的撲擊術,是心中設定目標後,估定的方向距離而後酌情射向目標!
若一旦目標移動了,自然撲擊的人不太可能立即反應,改變方位距離,要變化
時,已晚了些許!
便是一隻飛鳥要轉變方向,也得側翼拍翅!因之我們平時可見到飛鳥自投羅網
的事故!
我們可能歎息它們怎的這麽傻呢,事實上是它們來不及改變方向!減輕速度了!
這時便是如此!杜斌刻意的給他們製造了次意外!
當他後退時,已塌低身子,退速比他們前射速度要快!
如是,他們在空中越過了他!
落點在他原來的立足點上!
也即是他們已處在他身前了!要想在空中的瞬息間變換方位,那是心有餘而力
不足!扭轉不過來!
所能控製的也隻是側個身子而已!
正當這時,杜斌長身而前!才退更進,雷刀光起尖一斂,暴斬左右,如切瓜割
草般的利落!
由於出刀太過迅疾,似乎這兩個人,自己不想活了,腳尚未落地呢!便一無反
應的挨宰了!
因為他們的全身貫力,都預設在身前!
手中彎刀回轉不過來!於是連碰刀的聲息都不曾傳出!他們便屍體橫滾了出去!
這幹淨利落的一刀兩命,似乎他從來就沒有移動揮刀過似的,是那麽沉靜凝定!
在這人影交互穿閃中,有的人相當遲頓,他的號聲尚未停口呢!而戰搏已過!
左後撲來的那人去掉半邊腦袋!右後這人,連肩帶胸赫然翻綻了條兩尺長的血
口子!
殷紅的鮮血浸透了他的白袍子,正在泉湧般的向外流瀉擴染!
這是一次技術性的殺戮,頂完美的設計,正確的判斷及石家的腳下工夫!
是談不上“雷霆刀”的奧妙招術!
杜斌冷靜機警的斜舉著雷刀、眨著冷眼,向下滴流著鮮血,以那樣的角度站位,
便恍如含蓋了周身附近每一寸的空間!
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最無奈可怕的是這臉上無毛的族類,那種虛幻莫測
的感受!
在二十幾人的包圍中,居然一刀一條命!
兩次接觸六條命,似乎已震醒了他們的嘲弄戲諺的迷夢!
再也無人膽敢進場爭搏了!
他們不由得按兵不動,目光同時向老將軍望去!那是希望他應有所指示了!
若盲目的進場領教,那可能又得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年輕的敵人,不可
測度也!
他們一陣阿拉語言,有份量的人,在公開的交換意見!討論要怎生收拾下這死
囚!
一錯眼之間丟了六條命,已弄得騎虎難下!
在現場情況中,他們還是掌握著優勢總不至於被一名敵人殺得二十幾人,失去
戰誌!
而形成一哄而散,各自逃命的想法!
麥地斯沉臉皺眉,打出了幾個手式!還算沉得住氣!
而杜斌依然卓立如山,冷凝其神,並不打算主動先手出擊,那是無言的挑戰!
誰能知道他在想什麽,盤算什麽!
他們已自我認定他是石家派出的探查兵而已!
怎的也聯想不到,他是專程來獵取老將軍的人頭!
戒備中的杜斌,陡然意識到他的危機!
那是他若不主動出擊,豈非會變成了個箭靶子了麽!一旦發生他便變成一隻血
刺蝟了!
如是,突兀中躍身而起,箭頭向前激射而去!
唯一的目標是麥地斯了!
也就在這刹那間的移動下,引發了他們十幾名“以馬目”武士的“回旋飛刀”
進射!
原來他們所談論的辦法,便是集體以飛刃取敵!
他們得極小心的由腰下取出“屠龍匕”!
而且也得號令統一,才能發揮絕對的命中率!
關鍵成敗自然是,不要使敵人發覺!
十幾隻“毒匕”,一齊出手!不過,位在正前方的則沒有任何活動!出手的人
是列位在杜斌的身後及左右方!
但,他們還是出手稍慢了一線!
杜斌已向前方躍去!
他覺得身後似燕掠梭飛,風聲貫耳,心向下沉!
手中刀招已施出“雷霆萬裏”!
這一招的奧妙,若是能施至極致之境,便似馭劍而行的感覺!
這雷刀如有靈性般的能帶著一泄十丈!如附骨之蛆般的緊追著敵人不舍!
但,這時敵人無人逃走!
這是“孤注一擲”的企求,故刀至半途,“刀罡”
已出現了!刀尖上的精芒已射出一丈!
杜斌覺得氣機順暢!一氣嗬成!
刃目前的光華便若激泉飛濺,無聲無息的驟而到達了麥地斯的馬前!
他左右兩人,一同伸展手中的彎刀企圖攔截下來!
麥地斯**戰馬驚恐著悲嘶!
仰首亂蹄後退!這是匹千中選一的靈馬!
兩把彎刀立即被‘刀罡”所截斷!
但他們兩人的功力不弱,硬是將那一線芒畢阻攔下來!再也不能突破他們合力
所運布的力點!
杜斌暗道:“可惜了!”
雷刀餘力左右分張,若浪花翻湧,河水漫泄,平鋪成一具晶瑩剔透的扇形,分
取兩人!
這兩名老人的一身功力都用在彎刀上!斷刀已發揮不出回救的力量!
這一片寒光湧蕩中,他們心中明白!
隻有眼睜睜的等待死亡的份了!在速度上無力自救!
一同夾馬後退別無良策!唉聲一歎!
原本凝鋪的一片精芒,碎然變為長虹,又如匹練,向他們胸間繞射而過!
幾乎如同胸間掠過一絲冰線,冷芒乍眩而縮回!
他們胸間白袍上出現一線血紅的流瀑!散漾著一層腥霧,並不覺得有任何痛苦
來臨!
麥地斯幸逃一劫!
在杜斌腳踏實地之時,耳聽一聲厲烈的鬼號狂喝!
他知道敵人已出手反擊了!
也許他能領會到杜斌的“刀罡”之學,工夫尚不夠深厚!這時正是賊去樓空之
時!
以他老將軍四五十年的功力,回家刀法上的學養!
若是單獨與杜斌戰搏,也能周旋些時!
最後鹿死誰手,應在兩可之間!不一定杜斌必勝!
而這時他認為已主宰了這場勝利!
他是由馬頭上躍起,如大鵬展翼般的下擊而至!
力若挾泰山而超北海!
護身罡氣之外溢,已先期到達杜斌的身上!
那是重若山嶽,凝如鋼鐵!
杜斌的雷刀已是強弩之末,真力尚未恢複過來!
招式根本遞不出去!但隻等著挨宰了!
在這電光石火之刹那間!
杜斌左手已摸向腰下的一支“閃電火”!
向外一撇大拇指已按下了爐火的樞扭!
“嗤拉!”一聲!前後兩股火線齊射!命中了!
那支鬼火神針已由麥地斯背後飛出!
乃是穿胸過脊,因為他們兩人之間距太近了!
他的巨大的身軀是剛落未落!上下之間不及一丈!
彎刀已斜揮回旋而出!
刀上滿布真力,並不亞於杜斌多少去!
隻是他還不曾練就“刀罡”之術而已!
連他身邊兩名副將聯手即能破去杜斌的“刀罡”之術!可知他是身負實學的人!
在這礦區,事務清閑!深研刀藝,就是寓樂與藝,乃最佳消遣了!
他一撲落地,伏在杜斌腳前!彎刀直沒人沙地中!
背上針孔中,射出一線三丈的飛泉!
筆直上射入空,然後幻化成血霧,成圓周形罩下!
杜斌揮刀旋身,向後退去!
目射厲光,射向這一圈占位的阿拉武士!看他們有何反應!
他們是打算驅馬齊上呢,還是打算逃亡!
不料!他們像一群傻子!駐馬凝望著伏臥在地的麥地斯,一動未動!
他們有何資格逃跑呢,跑到那裏去!
他們人人明白,大將軍死亡了,便同喪家之犬!
他們是大將軍的家奴,離開這裏也沒有什麽人際關係可以投奔,再者!
這個臉上無毛的敵人,隻一眨眼的工夫,麥家的三位高手已伏屍在地!誰能接
得下來!
主要的是他們身上各自帶了幾十枚小銀餅!
這逃亡離家的生活所需都控製在那三人的馬包中或身上!究竟帶了多少珠寶,
他們也不清楚!
社斌見他們已喪失了鬥誌,一擺手中的雷刀,高喝聲:“因希阿拉!”
“因希阿拉……”
他們同聲回應,可惜,言語不通,不能各自表達意願!這次回應是可能表達了
他們的順服!
杜斌又一個大旋身回到伏屍身畔,伸腳將這具殘屍挑起左手抓著他的背衣,提
他到他自己的馬鞍上打橫馱著!
擺擺手中的刀!指向其途的殘屍!
那意思是要他們出列幾個人將屍體安放到他們自己的馬背上,準備上路了!
果然,他們懂了,落馬八個人,入場收拾殘局!
待一切就緒之後!
杜斌雷刀向後指去!以刀式指揮他們向回頭路上走,他在最後押解他們!躍上
了那匹靈馬!
他們不曾重回那條河套!隻在漠野中行進馬起小蹄,迄邐東行!
餘下的人心頭一鬆,死亡是免了,這俘虜是幹定了,他們已失去了為誰而戰的
目標!
各自得為自己的生死存亡重新打算了!
他們在此地與世隔絕太久了,而杜斌的武功也震住了他們,不敢存下僥幸的想
法!
不久,已看到那矗立在沙漠中的石堡!
留守在場地上的石家武士群中,縱馬奔上來一個十人隊,是給杜斌打接應!
那個十夫長向杜斌行了個馬上軍禮,掉轉馬頭聯轡而行,聽取杜斌的指示!
社斌這才鬆了口氣!指示些處理這批俘虜的程序!
他來至大廳前,下馬提起這具毛胡子屍體向王東風繳功了!
大廳中正在忙碌中,王東風起身道:“斌弟!你辛苦了!”
“尚好!逮回這人可惜是個死的!也不知對不對!”
兩個老人一同走上來接下屍體!
關洛老人興奮的猛點大毛頭道:“正是他,錯不了!”
“那就好!他帶了二十幾人,已上路逃亡了!”
“唉啊!他是這裏武功最高的老胡番!小哥子受驚了!難呀!”
“的確不易,急迫中動用了‘閃電火’,才了結了他!”
王東風關切的道:“身體沒有什麽不適吧!坐下來休息會!”
“兄弟告罪了!”
長案下隻有四個石鼓凳!那關洛老人,大獻殷勤,想將自己的坐凳搬到杜斌身
前!
那知,一抬凳麵,這凳麵有點活動!口中“咦”了聲!再者,他也搬不動!
杜斌見了笑道:“分量不輕,不必勞動您老了!”
“是老朽了!連隻凳子也提不動了!不過我不是為此大驚小怪!而是!而是……”
他望著這石鼓凳,皺眉結巴不已!說不清這道理!
有些羞急了!最後,他直直腰,加重語氣的再道:“這凳子是活的!”
王東風眼神一亮隨手將自己屁股下麵的凳麵向右一旋轉,乖乖!
那圓形凳麵,果然轉了一圈多!
他再轉幾轉,上下則分離開來了!
石家車隊現在所帶來的“十二仙都”中的家俱,有許多物件是采用這種組合體
原理!
石家的人並不陌生,問題是,石家的組合是單純的,而這幾隻石鼓凳,卻是個
大秘密!
石家石鼓是假的,由木板做成!
這幾隻乃是真石雖成!分量夠重了!
當王東風提起那隻若兩寸厚的上蓋時!下麵是個槽洞!
其中藏得有一些羊皮口袋!他坐的這隻石鼓大致上已算填滿了!
“寶石的秘庫,原來是在這裏!”
這是他首先的反應!
屬下們已在這石堡中找翻了天了,也沒找到寶藏,原來就在他坐的屁股底下!
他心中尚懷疑屬下們辦事不力呢!
這無意中的發現,可說得來全不費功夫!
四個石鼓凳,最少也應有四十袋!
他們四名首腦,每人坐下一隻!待積存滿了,就該轉運出去,奉獻給家主了!
王東風隨手又放落下頂蓋石坐!始首向兩名兄弟望過去!道聲:“大兄我坐鎮
此地,便是想早先一步將此地存下來的珍寶先找到!
咱們來此的人數不多不宜分割!
不找到甚怕別人捷足先登,給一總提跑了!
現在,大致不會再出差錯了!咱們收拾一番,一同去礦區去看看吧!”
童飛龍與杜斌一同點首!
“這裏由斌弟負責,帶二十個弟兄處理它!
其餘的人退出此廳,準備上路!”
王東風將手一伸向兩名老人點首笑道:兩位老爺子先請,亞倫公主等人隨後!
他們知道,這位大將軍要他帶路去解放他們的苦難的俘虜戰友了!
不由得眼角含淚!情不由己的心酸酸!四十幾年的俘身!現在開放了!
過不多久,幸存的人,可以回老家了!
天可憐見!四十餘載,萬人之眾,所剩幾何?
他們魚貫離開大廳,在大廣場中整備!
童飛龍自應是他的責任!是進攻礦區第一線總指揮!
總兵力是一百五十騎!
而杜斌負責後衛了,他這二十人任務重大!
寶石都已打包,馱負在七匹駝馬上!
所有的俘虜,三十幾人,一總得步行上路!這石堡已放棄了,不必留守!
而這時遺留在王東風來時的那座山洞中,未死的老人們,經過石家藥力救治!
已有四五十人,撿回了殘命,身體虛弱中,也已爬上山來,正是時候!
他們也歸杜斌統領隨行!
原來那兩名老人,身上的惡臭尚可忍受!
如今多了,可真要人的老命了!
杜斌沒辦法,隻得請他們列隊在最後跟進!
現在那有時間處理他們的幹淨清潔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