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狗情堪哀客次概傳絕藝
太陽落山之時！
三位府主已到來！人馬雖多，卻井然有序！
除了兩三個人在講話之外！其他的人都成了啞巴子！
連腳下都一無聲息！
馬都不會嘶號一聲！大帳小帳！步帳！炊火，引水，條條是道，絲毫不紊！
甚快的便安定下來！
這頭凶狠似的人物已退了出去，換上了三位府主，及一名蒙古姑娘來為翻譯！
這女人是白虎護法！
家主老者魯瑪巴斯，年輕時也會混過江湖，兩手血腥，從未見過一夥江湖人，
有此嚴整的紀律！
男女們皆是千中選一的好漢！大開眼界了！
八歲的小多利，有這多的大姐姐！他高興極了！
在每座帳幕裏奔來穿去！
讓他們抱著，或向空中丟身子！
所用之物品都從未見過的新奇玩藝！
更奇的是，十二個小孩子，有男有女，比他還矮一點！
十隻大鵬鳥！那匹“天馬”！
每人都對他笑臉相迎！他快活極了，興奮極了！
他一生也不會見到這麽好的一堆人！
石青玉命建兒拿出一百兩閃閃生光的兩隻大元寶作為打擾之謝儀！
雙方爭推謙讓了會，還是收下了！
晚宴時隻有十幾個人，在屋中用餐！喝的是石家的“百花香露酒”！也吃了些
純漢人榮肴！
老人酒後講了些此地的鄉土情況，地理環境、氏族分布江湖名人！地方仕紳！
這些都是石青玉極待了解的情況！以做為對“大魔刀”布局的參考資料！
老人講得誠懇，石青玉虛心受教！賓主之間的心靈像是已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真不似初會乍逢之人——
老人話匣子打開，有問必答！無問自敘！
他老認為，世上再沒有比這批人更好的人了！崇拜佩服的，若是可以將心掏出
來他也甘心！
老驥伏瀝！感慨良多！
想不到；臨老可見到“大漢天威”是如此的令人向往也！
此行石家大婦裙衩來了三十幾人，以金葉為首！
太陽西下時，放了隻“信鴿”回石家車壘大營！
夜裏隻有三位府主被堅邀在客室中坐息！
靜夜之中萬籟俱息！隻有那兩隻狗，放肆的偷偷溜到一處柴難之後去了！
阿花邀請狗四郎，它的最愛去給它放場了！
四隻狗見了府主的麵也是怕怕，不敢照麵，躲得遠遠的！這時它兩隻是低聲交
談！
阿花道：
“四哥！你們的主人可真是威風而又和氣！從未看到老主人這般興奮心儀！”
“主人可是大有來頭的人傑！四哥能占一席之地，追隨著跑跑！甚是光采！”
“阿花甚是乖巧！不敢對他哼一聲！不知是何原因？”
“氣氛！這多人對他的尊敬＊
“是的！看來你是不能留下來了！”
“你想不想跟著我四哥走呢！”
“想是想！但，狗是忠心於它的主人的！除非主人不要我了！這不可能！他們
十分喜歡我！
因而不能背叛他們，那是不義！”
“咱們彼此彼此！隻有一夕之緣份了！希望你家主人能善待我的子女們廠
“會的！阿花好難過呀！湯放出來了沒有！
“妹子難過，四哥心裏不快活！得再加把勁才能有湯跑出來！”
“你想到我對你有多體貼，有多愛你，你就快活起來了！我會將狗崽子照顧好
它們！
一定會像你一模一樣的雄壯威武！將來在這一帶封王！”
“妹子見愛了！很會對四哥灌米湯哩！”
“那可不！加把勁呀！”
“快了！要放了！”
如是它們停止下來！一股股狗湯放進阿花的肚子裏去！即待夙色方開時，它們
才分離開！
阿花知道分離在即了！兩隻狗靠在一起是難舍難分也！它小妹落淚了！感情衝
動，不克自己！
阿四也是哀聲歎氣！心懷淒涼世！
知道狼大爺過不多久，便要帶它們先行上路了！它們要比府主大隊人馬早行一
個時辰也！
當走時，阿花跟在後麵送行了一段長路！才“嗚嗚”悲鳴著轉頭飛奔而回！
阿四不時回頭，仰頸對空長嗥不休！
“塞北狼人”聽了！笑罵一聲道：
“孩子們！別不知足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世事無常，咱們是江湖命！
生在江湖，死在江湖，那個狗老婆，天生是蹲在家裏的命！她若追下來，久後
也不會快活！”
阿四淚流狗腮的向北狂奔，以紆解心中的淒苦情懷！忖道：
狼大爺說的也是！打從在符離集“邪月殘劍”家中出生起，這一生便注定了要
擠身江湖！
如今有幸參加了石府西征行列，每當聽到號鼓齊鳴，看到旗旗招展，刀劍映日，
戰馬歡嘶！
心裏便激發那份狂瀾！熱血沸騰了！
若是留在這山窩裏，與阿花，吃飽睡睡飽吃，每天臥在家門日曬太陽！
這生活豈不太無聊了！
是豪傑便應渡這行萬裏路，殘敵搏命的生活！
如是它卯足了勁向前方奔去，追上那三個兄弟’！已跑得汗流夾背！要跑掉這
份戀情！
老大聽到他的喘息聲扭頭望著他道：
“老四！好兄弟！歡迎你歸隊！逃出情網的束縛！
是條好漢子，明理知義！將來伴同石少主回江南那才光來呢！
討老婆子下江可多哦，這戶人家將來絕不會虧待咱們弟兄四個，你安哦！”
老二插口“汪汪”的吠了聲道：
“咱們是狗部四凶！萬狗之雄，狗仗人勢威臨江湖，那隻狗見了咱們不夾尾低
頭！
爽也！
若是蹲在阿花家要它主於呼來喝去。他配麽！
若是準許咱老二一口便能咬斷他的血脖子！”
老王嘿嘿的幫腔道：
鄧小人家隻四口人，他怎的養得起咱大爺！孤零零的不上路！久後可窩囊死了！
生活平淡無味，興不起一絲波瀾！”
阿四雖然歸隊了，不過這一絲情心，還是牽腸掛肚的甩不開！揮不掉！
“別想了！三哥知道你心裏難過，是出在那泡狗湯上，這事是兒孫自有兒孫福！
說不定他們長大了，跟著那多利小子，在這一帶稱王首雄！
這叫著父虎犬子哪！”
“少學問！這是犬父虎子！”
它立即糾正三哥的錯誤！是真的讓它說中了心事！
唉！肯定的將來這南狗兒女，是不會有我這做老子的這般風光了！
且說石少主的馬隊已經在整裝待發了！
這魯瑪巴斯一家四口站在家門口向客人送行！
阿花垂頭喪氣的漫步走回來！他的新郎官走了！芳心自然難過，可也莫可奈何！
這新婚之夜的快活能夠它一輩子懷念不忘的！
多利小子見到了它！大叫著向它招手呼喚！要它快來越班參加送行的行列，它
也是這家族的一員呀！
老太爺巴斯，見它沒精打來的走近來，彎腰伸手拍拍它的頭道：
“我知道你很難過，回來是對的，那萬裏流浪的生活你過不習慣！
而它們也不習慣蹲在家裏，各有各的生活方式！
石青玉不明白挑眉望了白虎護法一眼！
她急忙解釋老太爺同狗的言語！
石青玉聽懂了！心中也生了根！對這四隻狗久後有所安排了！人物同體，何況
它們也屬靈慧的動物！
也望向這條番狗阿花，但見那狗眼中有些淚痕！那狗勝甚是乖巧！
料想到這狗與狗之間產生了難分難舍的情與愛！
便心頭一動，走上前去也拍拍它的頭道：
“本府記下了！你放心吧！”
唉！他還是料錯了！
它們的本意是想一生一世，卿卿我我的生活在一起，但環境人事上勢不可能，
離別割情，勢在難免！
阿花向他搖搖尾巴！表示了對他的謝意！對他的寵愛！讓這大人物！摸了把！
真的歡心！
同時也為它的最愛“阿四”歡心安慰，它的大主人是這般的善通狗意，是有仁
心俠膽的！
對它那個狼頭主人，行動粗俗惡形惡像，它還真有些不放心哩！
替阿四叫屈不已！
這時它已精神抖擻，昂首挺胸的來為這批高貴的客人送行了！
還不停口的“呼晤……咯咯……”
等閑的狗，誰有資格讓石少主摸一把呢！
說真的，石青玉生來，還是首次，抬他那隻貴手摸了母狗一把呢！
往時這隻手是摸在天下第一流的美女們的身上也！
那能讓狗分占了去！
石青玉一行馬騎離去了
這裏屬“昭蘇”縣山城，他們沒有進城打擾！又走了三天才來至伊犁河畔！
支帳在河岸畔，這已是平原綠野了！
其北方是霍城，東方是伊犁城！
依據現在的地理位置來判斷，“大魔刀”的殘餘精銳，可能是沿著帖克斯河下
行至鞏留縣再轉向西進！
順伊犁河向西流鼠，經伊寧、寧西而去阿拉木圖！
在這伊犁河中段來守株待兔，是能截住他們！
為了不打草驚蛇！石家隻放出一組組小型探馬，去城中觀望風色！
不想暴露自己！令敵人警覺後逃逸！
且說；
“大魔刀”姬憲在拔達嶺兵敗之後，收拾殘部，表演了一招“佛窟”藏身的
“金蟬脫殼”之計！
本是十分成功的一著好棋！可惜那個替身是以掌功見長，沒料到石家的十二支
“雷霆刀”如是的難纏！
更意外的是陡然中了“閃電火”！
此計設計得本是天衣無縫，脫殼之後東下長安！也是立意高遠！可行之途！令
石家判斷錯誤！
隻是他舍不得“成吉思汗的寶刀”令此計出了漏洞！
但，沈瑤琴卻不這樣想！以他們這類人的性格，焉能就此罷休，估計他的勢力
尚十分雄厚！
若真的東下長安，購買火藥，那這仇恨就得拖延下來了，當中或有變故！此生
無望矣！
不若就近借兵，與兩個王國之一聯合出其不意下手，這車絡駝馬能垂手而得！
是令人能看得見的大利！
若是容石家賣絹之後再下手！這份大財已變成珠寶了！有這多人掩護，誰知他
們藏那裏去了！
一旦逃脫之時，不易截住了！
再說若是去江南尋仇，那更不可能了！
天時、地利、人和盡失，等於掉在水裏去了！
當日是在石青玉支起“石帽子”宿營的那個晚上才離開那座“佛意”藏寶庫！
個石家延誤了三天時間！
而他們也隻是收容敗兵集結力量而且！
也在精簡部眾，武功不及格的另予安插！集中精銳若有一千多人！
人員太多了，轉動起來便不靈活了！而且也易遭人忌護！這千人之眾，不多不
少！
是想繞個小圈，搞至石家車隊之後，進可攻，敗可逃！隻要能連絡上這青帳汗
國或白帳汗國之國君之一！
石家則別想回江南了！
他們一行確是沿著帖克斯河而下，來至鞏留縣！其前哨探馬早已派出！但不是
為了石家，而是為了當地的江湖大豪！這裏不是他的地盤，有千人之眾的外來武力
擁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像石青玉現在偽裝成小型商團，有男有女，隻兩百人，不易令當地組合首領
們看得上眼去！
不會危及到他們的安全！地方龍蛇知道有這麽一批商隊過境則不出事故！多半
不與理會！
每座城中，不論那一個組合，沒有千人以上，是叫不開字號的！
剛一露頭便被老組合吃掉了！
除非當地老組合中出了特別事故而垮了！
這條路線由“烏魯木齊”（迪化）來說是北天山“阿爾善山”之南麓！
其北麵便是戈比湖畔之“博樂城”為通向“塞橋堡”的幹道！肯向西北行便進
入韃靼城了！
因之一般北線南端絲路都是走霍城去俄羅斯的各大城！氣候比較暖和！沿途居
民城鎮也多！
在鞏留沒有人盤道，窮地方，組合小油水不多！
待他們進入伊寧那就不同了！
此地有兩係較大的江湖組合！一係是哈撒克族人組成的“塔爾旗”屬回教族民！
另一個組合是蒙人組成的“布倫旗”是喇嘛教民！
漢人也有個較小的組合“通利茶莊”，這批茶商專門去內地販茶！
此地吃牛羊肉的人非得喝茶不可！不然，那腸子便纏結起來，拉不出“屎”來！
因之，做茶在這大漠地帶是種特殊行業！別人也經營不了的生意！漢人專業！
不是很來財的事，僅是腳力錢而且！風險也少！
普通人家買隻茶磚回家，能喝很久！在內地人說，這是“老茶葉”製成的！無
人喝它！
底價甚賤！都是大批運來大西北！比之絹帛那是天地之差了！但，耗用的人力
馬力也不算少！
所以每域都有那麽個小幫夥存在！以謀生計！
塔爾旗是土著，自然人多勢壯！
布倫旗是當今官家主人，自然氣焰高漲，盛氣淩人！
而通利茶莊，更不能驅逐他們，此城居民幾十萬人，若是人人都拉不出屎來了！
這更不是辦法！
茶商們也是有規矩地盤的，各城之間通義合作，互不侵犯權益！
否則，這批漢客全線撤走了，那就慘矣！
所以不論誰來當家作主，這批人是不能宰了他們！
姬憲老兒將人馬寄養在城外建帳放牧！自己帶了十餘騎人城來拜會“布倫爵爺”！
他是蒙人！
因為走得匆忙，沒有帶些“茶磚”！
進了大城自然要賣些茶磚帶著，才能走長途，這西行之路乃是盲人瞎馬！一路
情況不明！
隻少也得帶六百塊茶磚，六匹馬來馱它，才夠用！
得同“通利茶莊”打個交道！
不巧的是石家的三夫人金葉與六大武士之一的王東風帶著十二值位的成兒、收
兒是一路！來至伊寧探風！
自然首先找上當地的漢人！
這幾座大城，漢人在此落戶的也不算少了！
漢人能落戶那得本身有值得令他們能佩服的技能，技術戶才成、獨門生意，別
人弄不來！
例如鐵工、茶莊、藥店、絹帛、錢莊等！
漢人的鐵匠爐打出來的刀劍才是上品！碎煉鋒鋼，各有巧門，在古時這是不外
傳的！
便是現在也是有好壞之分！特殊鋼材也是秘密！各大公司之秘法也不外泄的！
卜安康老東主將金葉讓至客室待茶！十分高興！
他老已有四五代沒去長安了！
金葉稍稍透露點口氣，便吊住了此老！尤其見她是位姑娘！帶了兩個小孩子！
王東風是張白板臉！沒什麽可懷疑的！江南稀客！太高外了！這機會是絕不能
放棄！
得領教些漢人事務！是乃相期殷殷！
金葉夫人的才智武功，是僅次於少夫人的，在石家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西行至今多有曆練！這時親自出馬，搜集大魔刀的行蹤消息！可說殺雞在用牛
刀了！
要想獲得地方龍蛇協助，自然得拜會地方上的龍頭！她判斷這家茶莊是個領袖
人物在主持！
石家是生意人，茶商在大西北是殷實生意！
她們一行進入客堂！各自客套已畢！她過：
“承蒙卜老伯不棄！妾身便直言不忌了！
家下帶了一批組昂，走的是戈壁大漠南路，一路並非平安，但也有驚無險！
如今為了在大漠中存身的“大魔刀”一批人馬劫匪，追索其下落，因之陪家主
們北來！
他等受擊潰敗之後可能由伊犁河西鼠！”
卜安康撫髯垂目，這種事他怎敢插手呢！沉吟不已！
“妾身不會為難你老！所希望協助你老，隻是注意城內外有無外來的大批馬隊！
都是生人，不是熟客！
那便有些眉目了！
別事也不敢勞動老伯！免得受些牽連！妾身估計他們至少應有千騎以上的大幫
夥！絕瞞不過人去！”
卜安康聽了心下一鬆，開朗笑道：
“如此說，老朽幫姑娘留意一下倒也無妨！
好教姑娘得知，咱們漢人在此地混生活不易！老朽手上稀鬆，所靠的是和氣生
財，不占惹是非！”
“這個妾身了解！
一旦與人結怨成仇，那就沒完沒了也！”
“老朽家業不大，實在得罪不起他們！”
“老伯在新疆世居數代了，可知有“大魔刀”這批匪類麽？”
“家下生意走吐魯番，在東麵隻到“陽關”茶葉是由那裏運來！再東下則非我
們的責任了！南邊情況不詳！”
“原來如此！石家已在去年秋季已接管了“陽關大殘”若是老伯的茶葉是由陽
關發來！
妾身尚可給老伯打個關節！”
卜安康更加震動了，再問道：
“姑娘金言令老朽實在難明！”
“陽關已是石府進人大漠的總站頭！那裏已由下江提調上來二三十萬人眾！
以絲路來說，隻是走和闐到疏勒！不走吐魯番！”
“啊！有那多人馬！”
“老伯茶隊去陽關，妾身留下個手書，他們必能多加照顧！”
“老朽多蒙姑娘加惠了！”
如是金葉就案提筆，手書一便簡與彭大偉！
大意是說伊寧“通利茶莊”請他多予協助！卜老東家為姐妹之良朋益友！下款
是三姐手書！
卜安康看了，如獲聖旨般的鄭重其事收起來了！
對金葉之身份，用心實在莫測高深了！
也立刻招了人來，向城內外察查各方來城之客商！
說句話簡單，而手下已有兩百多人各奔前程去了！
公事辦完了！便是閑話了！
“老伯可知祖籍是那裏人氏！”
‘是安徽合肥！”
“好地方！合肥乃是下江大城埠！”
“姑娘府上！”
“石家建府金陵！府主石青玉！”
“金陵曾是江左帝都！”
“妾身二姐乃“織錦世家”，故而攜絹西來！”
“咱們漢人老朽所知甚少有人敢做這冒險生意！”
“那是！一路之上殺劫不斷！財貨動人心！”
“想姑娘必是武技超人！江湖高手了！”
“不敢當！少有成就！老伯養身有道，必是江湖高人了！”
“嗬嗬！老朽不敢尊大！手上稀鬆平常，一生未曾出手過！滿招損，謙受益！”
“妾身尊敬了！”
陡然有對小兒女，十四五歲，跑進廳來！他們聽家人說客人是一對漂亮的青年
及一雙小童男女！
是由中國本部下江來的稀客！
他們有份好奇！如是鼓足勇氣便闖進來了！同聲道：
“爺爺！”
靠去老人身前！回身瞄著金葉直看！
金葉向他們點首微笑！
老人讓他們向金葉與王東風行禮！教他們喊阿姨。叔叔！及成兒、收兒為弟妹！
成兒與收兒也不在意！來了小夥伴，他們小夫妻是最高興了！蹩了半天了難以
插得上口去！
這老兒是肉眼不識泰山也！真拿她們做小孩子了！
成兒逗他們兄妹道：
“老爺子說你們兄姐手上都有兩手祖傳工夫！我們兄妹想要見識一番！你們說
可好！”
男孩已甚高大不凡了，瞪他一眼！道！
“成兄弟萬裏西來，身手更是不凡了！”
“那是當然了！不過我們是客人！
得先由主人先下場才是！你小兄都會些甚麽工夫！可否表演幾招！”
男孩向他爺爺望去！躍躍欲動的神態！
老人也想拋磚引玉！觀察一番石家身手！孩子下場自然無傷大雅，便向他們道：
“金阿姨可是名家！你們兩個打一趟拳腳請阿姨指數是有你們的好處！江湖是
闖出來的！”
爺爺已答應了！男孩上前一步向金葉與王東風行了禮，便行氣運功！並道：
“大禮獻醜了，請長者多予指教！”
隻見他足下一頓！亮起功架，拳風虎虎生成的打了起來！身手矯捷！
這是“太祖長拳”，是莊稼把式中的人門拳法！在下江可說是人人都會的！
不過這其中有高低優劣之分！變化太多了！是宋朝官兵們的最基本武功！
孩子打完了之後！卜安康道：
“不成氣候！孩子們初學乍練少人指教，姑娘多予指教他了！由祖上傳下來的！”
金葉點首誠懇的道：
“不瞞老伯！長拳是江湖人入門的工夫！基礎紮好了再學別的則事半功倍！
小兄弟打來甚是賣力！與我們所知者，好像不是一個路子！”
老人訝然！震動的道：
“姑娘是說他打的有些走板了！那原本又是如何呢！清指教！”
“不敢！兄弟下揚子將你所知道的！表演幾招！”
王東風點首道：
“屬下所知道的也不一定正確！已十幾年不曾練了！
原來拳路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演幾招我看！也請卜老指教了！”
如是王東風隻是以平常心！老實緩慢之極的推演了五招！這等於是在授徒了！
那裏是表演！
“下江道上大體上都是這個樣子！你老看是否彼此之間有些差異呢！
這拳套子練熟之後，再變化其他拳法便進步快速了！多半是得加入內勁來分成
剛柔陰陽！”
“俟！讓姑娘、小兄見笑了！孩子打的是有些不同！”
“可能老祖先當年已摻雜了當地的番人武功！因之才與內地的工夫走樣了！”
卜安康不認為有這可能，世代秘傳便是如此！
仔細分析那是因為百代之人，手上工夫不佳在戰搏中被敵寇所俘，變成牧工！
傳下來的自然四不像了！
幾代下來，子孫們便在此地存住腳，已算混的不錯了！工夫都是七拚八湊而來！
沒經名師指點！
以金葉的聰明自然不可揭人之短！相逢有緣，傳他們幾招普通工夫亦不為過！
“老伯如不嫌棄，要三兄弟傳小兒女們幾招實用手法，久後也許會用上呢！
首先言明並非石家武功！但比一般江湖道也是隻高不低就是了！
因為石家武功，都是殺手，非屬石家的入是不外傳的！”
卜老自是欣喜感激了！立命小孫兒女叩頭拜師！
金葉推辭道：
“不是拜師！隻是道義上指撥幾招而已！”
最後小兒女爬下叩了一個響頭！算是謝禮！
金葉與王東風商量了幾句！便下場教授他們人招，由“吳剛閥桂”“開天辟地”
“驚虹貫日”“上下交征”“左右開弓”“拍浪驚濤”“夜戰八方”“鬥桶四移”！
金葉感慨的道：
“孩子們，你等能將這幾招練熟了，在江湖上則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一般搏鬥，高手隻能用出三兩招而已！多則畫蛇添足了！工夫在精粹不在廣！”
王東風為人不苟言笑，工夫深厚，受命傳藝，雖然是一般俗招！但名家出手，
自應不同！
一邊動作示範一邊講解！將祖孫三人聽了個如飲甘露！視為珍秘之學了！受惠
良多！
便是萬金之儀也不易獲得！
待講授完畢，老東家已再三打拱拜謝！又命孩子們跪下叩謝！
鬧嚷了會，金葉道：
“這些招數雖是拳拳之學，若化人刀劍也是招招見功，單鬥群毆觸類旁通！”
午時卜家開出盛宴款待他們四人！
金葉坐在房中等消息，不必東飄西落的瞎闖了！
茶莊實際負責人大掌櫃的卜通，是老店東的長子！這時來至後廳！相陸貴客進
食！
席麵由金葉夫人占主席（乾位），右首是王東風及二值位，左首是卜安康與孫
兒女！卜通在下首（坤位）！
菜上五道，酒過三巡後，卜通才邊吃邊將家下人等派出的回報整理出來！他道：
“回石夫人！小的將各方探來的消息過濾後認為昨夜由東麵來伊寧的一支馬隊，
嫌疑最大，可能使是夫人所要追查的人了！”
“弟兄們多辛苦了！怎的認為呢！”
“這批馬隊，若有千餘人，支帳東門外牧地上！有備馬而無貨物不屬正規商團！”
“不知這半日中有無特殊活動！”
“他們有一行二十餘騎，可能是首腦人物，進入城中“布倫旗”的總堂回！
因之，小的判斷他們是“蒙人”！”
“大魔刀一係便是蒙漢雜編而成，他們的基本武力稱“大漠軍”！千人之眾一
定是一般精銳了！”
“小的為了慎重其事，曾親自去探視情況！”
“啊！有勞了！可另有發現麽！”
“小的是以茶商的身份，正當去營地推銷茶磚兜生意，此事乃常有的事！
果然，經小的提示，他們才想到，沒有準備茶葉，若是遠行宿荒投野，三天不
喝茶那就得……
（他們是在用飯，若講拉不出屎來，太不雅了）肚子痛！（急中生智，免得尷
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