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大樂之賦群婦盡羞顧

杜斌唇合一線,膽橫六合,手拊刀柄,功運九轉,一式豹躍,來至對方身前。

維夫魯大羅漢,口角下弧,麵呈不肯一顧之態,對這乳臭未幹之小輩道:“報

上綽號,佛爺下手無情,送你輪回投胎陰府報到。”

“本座管領護車武士一隊,你杜斌大爺是也。大喇嘛與石府挑戰,對少夫人不

敬,罪應切頭腰斬,以儆效尤者。”

“嘿嘿!閉門起字號,你等小輩佛爺見的多了。繡花枕頭,不堪一擊。”

“嘮叨無益,大爺領教了。”

一聲豹吼,人已躍起,雷霆刀嘎然出匣,光華灼芒,映日流泄。刀罡已超體而

前,破風有聲。“風雷乍起”,人與刀已矢射向維夫魯。

“咦”了一聲,大羅漢心頭一震,戒刀凝聚著金剛真力,抬臂封了上去。他雖

已出聲“咦”了聲,隻是多提出兩成功力,還是沒有十分當回事。

那知人影如魅,刀光似電,利刃劈風,勢若牆倒山崩。刀流已暴亂的閃動,糾

纏不已,雙刀的撞擊聲,火花四濺,響似狂風驟雨,普天而隆。其壓力之強,令大

羅漢,不得不退後一步,再一步。

石家雷霆刀之威,已呈顯在這群佛家高明之前,令他們心頭打鼓。

出戰這人隻是個與士卒同伍的小輩而已,其刀藝之精,足以與大羅漢分庭抗禮

了,弄得不好,或有失手之虞呢,對石府的實力得重新估計。

杜斌在飛騰電掠中,刀光一轉,看似把式已盡,換格變式之際有一絲空隙露出,

這隻是但憑敏銳的知覺感應而已。

那柄戒刀已乘隙而入,身具高手的人,所等待的便是這,電光石火中的千分之

一的致勝契機。大羅漢他焉能平白放過,“輪回六道”,一鍥而入,立下殺手。

那濃眉上挑,意動勁摧,要揚名傳世,在此一刀了。

“錚錚……”連碰六刀,刀刀都擊在小輩的鐵腕燕翅上,這一刀已在瞬間完成。

他陡的一震,小輩的刀呢!那雷霆刀,已由他砍過敵人的第一刀時,同一時間

破罡而入,掃向他的腰際,無聲無息。

這是一招鉤鐮刀法中的“鉤橫六合”,當刀切腹而過時,他已擊了六刀,可知

這維夫魯這金剛刀法之銳利無儔了。而且他未曾舉左臂本能的擋了一下,在意念中,

他並不再意,因為他已修畢金剛不敗心法。法體已堅如金剛體,是不怕刀劍入體,

他已刀劍不入。

那知他這次料錯了,已悔悟過晚。這是石府的九天玄鐵神刀,平常是難得一顯,

保持機密,江湖上尚無傳言流語來宣揚此事。便連敵人一列光頭,也隻是心頭懊喪

不已。

這小輩行險誘使大羅漢戒刀對燕翅,當然敵人手中不啻猛然間多出一件兵器。

當然不能算不光明磊落,石府武士每人腕上都帶得有,你眼睛瞎了不成,危機之時

隻應用以防身。那多下來的一刀,不斬人,要他放到那裏去。看不出任何玄虛來,

是乃理所當然的事,誰也無可奈何。

這時杜斌且後縱而退,維夫魯才覺得一提真氣,體內已空空如也。以他這類高

手,身如鋼鐵一般的,自然不會馬上死去。幹瞪著兩個金魚眼,血已外放,隻看到

這小輩已跪在那匹白馬前向他的主子覆命去了。

他有個意念想說出來,而已在說了,可是誰也沒聽到。那話中之意是說他已修

成金剛不壞的法體,不畏刀劍,那小輩用的是柄切金截玉的寶刀,眾家師兄們小心

在意。

他有上當被騙的感受,死不暝目,不能希求佛祖來為他報仇,因為他老早便知

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他也沒處去投胎,他不明白有沒有靈魂的存在。他隻感到疲勞,

耳中聽得眾家師兄們為他宣湧佛號。

佛家的三十六天華嚴世界中,並沒有派佛天王來領引他。視力、體力越來越衰

弱消失了,由朦朧而黑暗。心忖,天已晚了麽?得去禪堂查查看,今夜自己是否被

選中,要去羅漢投胎去。對此時他十分自傲,比同儕之輩的師兄弟們,多一份幸運。

因為他的脖子生得長了些,婦女們多有喜歡他羅漢,在進入寶宮之中比別人多

了一寸。這一寸之多,令他吃香的喝辣的,一生好不受用,能騷到人家的癢處也。

有人連續不斷的找他去投胎,而他卻遲遲不想去,滴水不漏,二十年便修成了這身

金剛不敗法身。

他想到這裏不自覺的顯出一個親切的微笑來。已下落那黑暗自由的地獄中,這

時他身外已有人在為他朗誦些咒語,不光是助他超升天界,見他麵顯微笑,隻當是

他已為佛光所指引,登上慈航,向佛國極樂島上駛去,故而十分滿意。

這事得向拉卜楞寺交待說明一聲,那位小施主是他求佛成道,早歸道山的大恩

人,再無紅塵之苦……

沈瑤琴嘉許了杜斌之後,即待群禿們對屍體忙完了。才道:“他等佛家精英們,

那位有興,本座點將一一奉陪你們,早行平托生,下一位請出來。”

這群佛家一代精英們,各自在盤算,無利可圖,名成西方極樂國,現在請他們

去時,他們誰也不想先走,那地方可能不怎麽比現在的身份地位更自在也。

身為地主的達布主持,不得不交待一聲道:“少夫人明查,佛家弟子,戒殺之

戒由這位師兄嗔念破了,他已應戒西去。我等一行原想下山去迪化,就此別過,乞

請海涵。”

“怎麽連石窟也不要了麽?”

“千佛在位,任人膜拜,我等從不幹涉。人生不過百年,誰能保留下什麽事物,

隨人上天入地呢!”

生者自生,死者自死,存者應存,毀者應毀。多吉了。

他們低聲合什,大聲禪喝“阿彌陀佛……”,其聲既慘然淒涼,而又莊嚴不可

侮。哀哀而去,大有視死如歸之誌。隻要你少夫人能狠下心腸想殺,就殺罷,我們

不必抵抗了。

他們用了這一招,可真難倒了沈瑤琴,下不得手也。因為沒有理由,雖然她有

殺他們之心,卻得淨守石府規約。她少夫人也不能犯法亂紀,生殺奸惡任意由心。

否則,何以馭下。可真將她氣了個嬌嗔不已,變顏變色,隻得罷了。

有些人都在暗笑少夫人也有辦不通的事,同時也更對她由衷的尊敬佩服,律令

之設,自身也應難免。不具有正當理由,如何能亂殺人呢!

禪唱之聲已由近而遠,漸漸渺然。他們逃走的飛快,如喪家之犬。他們有十二

分把握,石家車隊不會侵占他們的千佛石窟的。便由她住上幾天、幾月、幾年又有

何妨。

這時十二十五大兄等十人已趕回來接應,見怪事沒有,心中稍安。

沈瑤琴驅馬接近石窩,既入寶山,又怎能不進去看看呢!心中狠狠不平是一回

事,鑒賞一番是另一回事,遊曆石窟上下都有這份好奇之心。

石窟之出現敦煌,最初可能是基於高原土地乾燥,頗適於人類挖洞居住,這是

沿襲穴居意識,而又十分合乎經濟原則。更有其久遠性在山上挖洞居住,一百輩子

也不易毀損,除了道地震外。

上窟挖成之後,四壁加以裝飾,佛徒們便以佛、菩薩、羅漢、天王等故事傳說、

假造、以圖畫、雕刻、塑。經年累月的經營,以數十年、數百年的執著,來以佛事

表現了自己的才華。

可能多出於漢人之手,宏偉燦麗,確能震撼人心。

沈瑤琴看了,浩歎不值。不論它的含義,但隻這份藝術修養,曆代之製作人,

稱得上是才智靈慧之士了。換一個角度看是不應予以摧毀的,讓其自生自滅吧,這

不是她的責任職守。

假如所繪畫的是吾民吾族的至聖先賢,那就更能令人欽佩了。可惜不是,然而

地處僻地,它總對民族文化影響力較少。

最嚴重的是,城廊中的寺廟僧侶,他們的一言一行才直接現世的摧化了人們的

心靈,腐蝕了人們的靈魂。

這此石窟上溯元魏,即南北朝時期,下沿隋唐、宋以至本朝。它們在每個時代

中,都表現了不同的繪畫風格與技巧,布局與內容。也就呈獻了各代藝人的個人才

力與技巧,無中生有,活神活顯了。

沈瑤琴下令不得任意破壞,不作這種大惡人。便是毀掉了這些,於事無補。這

隻是一項人類的幻覺罷了。

是一項曆史的見證,若內心不承認佛的人,看了也無影響,看了改變自己的觀

點。已沉迷其中的人,不看這些,也改變不了它。他還是以佛自居,至死方休。

他們每一個石窟都去過了,更發現到一些經文,堆積在石窟中的複室內,其中

更有些私人生活信件及述事契約等。

沈瑤琴靈機一動,心忖:“他們現在馬上便要進入大漠了,那是片荒野慘淡的

大地。先人們或許有些記述,這對自己也許能找到些可靠能信得過的資料。”

如是下令直書,搜集進入大漠的前人際遇故事。

而這時十四大兄等也已凱旋榮歸,金角尊者已逃入西藏了,部屬已宰殺殆盡。

在大量的文牘中,果然找出些來往大戈壁沙漠的多人記述。

另外也獲得一件極具有力的文字證明,在此生活的佛徒們或信徒們,不是與佛

家經典、戒律所說的那般清白。他們對飲食男女也是事不能免,對佛者,也隻是一

批狡徒們互相利用的手段而已,是人生的點綴,不是本質。

這一篇文字是唐代時人的手抄本,訛脫甚多,殘破不全了。能想像到那人曾經

常閱讀,以刺激他本能上的需要。原作者乃是唐人“白行簡撰”,為白居易的親兄

胞弟,是唐之大詩人。

這位老兄是來自長安,是在長安時,親自帶來的呢,或是由別人帶來的已不可

考。咱們且不管他,且看全文。注:此文古老脫訛別字,遺漏甚多,而且章句未分,

便是老儒也不易弄通。筆者大膽,為便於現在我們方便簡易閱讀起見,將它狗尾續

貂。稍加整理補救,勉強可以朗朗上口,望讀者諸君見諒。若有人願意以更幽美的

文才,訂正缺漏者。是所期盼。反正古人用文,完成其可讀性之後,總比束之高閣

要好得多。”

沈瑤琴身後聚集了幾名石家已婚的大婦,共賞奇文秘笈。

隻見其最前一篇是段序文,說明他寫這賦的大意。全文如下:天地陰陽交次大

樂賦,唐人白行簡撰。

夫性命老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本存利資莫甚。乎衣食,既足,莫遠乎歡娛,

至精極乎,乃夫婦之道,合男女之情,情之所知,莫甚交接。

其餘官爵功名,實人情之衰也。

夫,造構已為群倫之肇,造化之端,天地交接而覆載均、男女交接而陰陽順。

故仲尼稱婚姻之大,詩人著“蠡斯之篇”。考本尋根,不離此也。

遂想男女之誌,形貌妍媛之類,緣情立儀,因象取意,隱偽變機,無不盡有,

難字異名,並隨育注。

始自童稚之歲,卒乎人事之終,雖則猥談,理標佳境,具人之所樂,莫樂如此,

所以名“大樂賦”。

至於俚俗音號,輒無隱諱焉,唯迎笑於一時,見識與同好,惟求淺白,利其能

雅俗共賞。賦曰:

玄化初開,洪爐耀奇,鑠勁成健,熔柔製雌。

鑄男女之兩體,範陰陽之二儀。

觀其男,既稟剛而立矩,女之質,亦葉順而成規。

夫:

懷抱之時,總角之始,蛹帶米囊,花含玉蕊。

忽皮開而頭露,俄肉亞而突起。

時遷歲改,生戢戢之烏毛,月往日來,流涓涓之紅水。

既而;

男已羈冠,女當年,濕潤之容似玉,嬌羞之貌如仙。

英闕燦爛,綺態蟬娟,素手雪淨,粉頸花團。

睹昂藏之材已知挺秀,見窈窕之質漸覺呈妍。

草木芳麗,雲水容裔,嫩葉絮花,香風繞砌。

乳燕接翼女想於男,彩蝶戲蕊男思其女。

喜相逢,互相吸,心怯怯,意舒舒。

求永愛,成雙對,分寸心,為萬計。

然乃;

求吉士,問良媒,初六禮,以盈止,複百兩,而爰來。

既納征於兩姓,聘交禮於同林。

於是;

青春之夜,紅幃之下,冠纓之際,花須將卸。

思心靜默,有殊鸚鵡之言,柔情暗通,是念鳳凰之卦。

乃出朱雀攬紅褲,抬素足撫玉臀。

女握**而女心忒忒,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

方以津液塗抹,上下揩擦。

含情仰受,縫微綻而不知,用力前衝莖突入而如割。

現其;

童開點點,精漏汪汪,巾帶用拭,承筐是將。

然乃,成乎夫婦,所謂,合乎陰陽,從茲一度,永無閉固。

或高樓月夜,或閑富早春,讀素女之經,看隱惻之圖。

立幛圍,施倚枕,橫布美人。乃脫羅裙,解繡格。

頰似花團,腰如束素,情宛轉以潛舒,眼恒迷而下顧。

初遍體而拍溺,後從頭而摸索。

或掀腳而過肩,或宣裙而至肚。

然更;

吻口溯舌,玉莖振怒而頭舉,參勒高抬,金溝顫囁而唇開。

屹若孤峰,似嵯峨之撻坎,湛如幽穀,動蠕珠之雞台。

於是;

精液流澌,溪水洋溢。女伏枕而簷腰,男鋸床而峻膝。

玉莖乃;

上下來去,左右揩拭。

陽峰直入,邂逅過於琴弦(一寸),陰幹斜衝,參差磨於穀實(四寸)

莫不;

上挑下刺,側拗旁揩,臀搖似振,吊人如埋。

暖滑淳淳,水汪突突,或急抽,或慢捋。

淺插如嬰兒含乳,深刺似凍蛇入窟,扇簸而合核欲吞,衝擊而連根盡沒。

乍淺乍深,載浮載沉,舌入其口,吊刺其心。

濕塌塌,鳴楞楞,或即鋸,或即捺。

或久浸而淹留,或急抽而滑脫。

方以;

帛子幹拭,再內其中,袋,闌罩而亂擺,莖,通寨而深攻。

縱嚶嚶之聲,每聞氣促,舉搖搖之足,時覺香風。

更縱枕上之沈,用**,行九淺而一深,待十候而方畢。

既恣情而乍疾乍徐,亦下顧而看出看入。

女乃;

漫眼而橫波入鬢,梳低而半月臨肩。

男亦;

彌茫兩目,癱垂四肢,精送子宮之內,津流丹穴之地。

於是;

玉莖以退,金溝未蓋,氣力分張,形神散潰。

液精尚濕分粘卵袋之間,陰汁尤多,流不尻門之外。

侍女,乃進羅帛,具香湯,洗拭陰畔,整頓褲褲襠。

開花箱而換服,攬寶鏡而重妝。

方乃;

正朱履,下銀床,含嬌調笑,接撫徜徉。

當此時之可戲實同穴之難忘。

沈瑤琴等大婦們看到這裏,且都腮紅情急,淫心蕩漾,嬌喘微聞了。

這個老秀才白行簡,可真是內行高材也。將這番男女歡樂之情,寫得活神活現,

淋漓盡致了,文字優美,韻角生動,千古佳構。

古有曹植之“洛神賦”、司馬相如之“長門賦”等,都是讚美咱們女人的千古

風誦之傑作。然而這一篇,卻沒有傳世,另無別本可尋。

這個老先人,能輾轉抄錄一篇攜其身旁,一旦孤燈荒寐之時,暇日拿出來朗垂

高歌一次,也是滿過幹癮的,良可歎也。

“大姐,其中並無不當之處,可見那時社會抄錄傳播甚,以中國之大,漢人之

多怎的能傳絕了呢!”

“那是咱們那些大儒之輩,總認為這是屬於淫佚之文。”

“大姐咱們得將它保留下來,傳萬代。”

“大姐,尚有下文,看下去罷,這種奇文,乃千古絕唱。”這話是歐陽紅說的,

她已心懸懸,不克自持了。

沈瑤琴轉首嬌笑著,槌她那香肩一粉拳,看著她佯嗔的道:“你這小妮子騷矣。”

歐陽紅顏如醉酒,想要逃開,又被沈瑤琴攬住纖腰給帶了回來,摟著她道:

“臉皮怎的嫩了,姐姐隻是玩笑,別生氣作怪。”

如是她們已安靜下來,共聞下麵的,上麵那段由沈瑤琴低吟,這時她指派後素

娥大姐代讀下去。且聽她道:

“更有;

婉娩妹姬,輕盈愛妾,細眼長眉,啼妝笑臉。

皓齒繳牡丹之唇,珠耳映芙蓉之頰。

行步盤跚,言詞扼愜,梳高智之危峨,曳長裙之輝燁。

身輕若舞,向月裏之瓊枝,聲妙能歌,碎雲間之玉葉。

回眸轉黑,發鳳藻之誇耀,花含喜舌,駐龍媒之蹼踢。

乃於;

明窗之下,白畫遷延,裙褲盡脫,花鈿皆棄。

且撫拍以抱坐,漸瞢頓而放眠,含乳溯舌,抬腰束膝。

龍宛轉,蠶纏綿,眼瞢瞪,足翩千。

鷹視須深,乃掀腳而細觀,鶻床徒窄,方側臥而斜穿。

上下捫摸,縱橫把握,姐姐,哥哥,交相惹諾。

或逼向尻,或含口溯,既臨床而伏揮,又騎肚而倒陣。

是時也;

徐春(人名)慌迫,核袋而羞為,夏姬(人名)赦然,掩股(皮)而恥作。

則有;

映映素體,宛轉輕易,回精禁液,吸氣咽津。

是學道之全性圖,保壽以延神。(上段短少恐有漏掉些技法奇文)

若乃;

夫少妻嫩,夫謙妻順;(下麵乃四時景色,將它分開,方便閱讀比較。)

其春也;

節候則天和日暖,閨閣則繡戶朱簾。

鶯囀林而相對,燕接翼於相兼。

羅幌朝卷,爐香暮添,佯羞慪奏,忍思掩斂。

枕上交頭,含來唇之咂咂,花間接步,握素手之纖纖。

其夏也;

廣院深房,紅幃翠帳,籠日影於窗前,透花光於覃上。

苕苕水柳,搖翠影於蓮池,娘娘亭葵,散花光於畫幃。

莫不適意,過多窈窕。

婆裟含情體動,逍遙姿縱,點染避薄衣輕,笑迎歡送。

執執扇而共搖,折花枝而對弄,步倒香偕,登筵樂動。

同俱戲浴,似池沼之鴛鴦,共寢匡床,如紡閣之鸞風。

其秋也;

玉覃猶展,朱襝半薰。

竹籬菊綻而香傳,庭池荷茂而花芬。

收團扇而閑日,掩芳帳而垂雲,弦調鳳曲,綿織鴦紋。

此時也;

月透簾光而皎晶,桂散香氣之氤氳。

夫憐婦愛,不若奉請於文君(人名)。

其冬也;

則暖室香閨,共會共攜。

被鴛鴦兮,幃張翡翠,枕珊瑚兮,鏡似玻璃(原文頗梨假借別字)

鋪旃氈而雪斂,展繡被而花低。

薰香則雕檀素象,插梳則鏤掌紅犀。

縈鳳帶之花裙,點翠色之雪籬。

綠酒之同傾,有春光之灼灼,紅爐之壓膝,天寒色之淒淒。

顏如半笑,眉似含啼,嬌柔之婉娩,姣眼之迷低。

在一坐之徘徊,何慚往燕,當重衣之纖綣,惟恨鳴雞;

此夫婦四時之樂也,似桃李子成蹊。

至若;

夫婦俱老,陰陽枯槁。

器,空皮而皺極。具,無力而嘮叨。

尚由縱快於心,不慮泄精於腦。

效玉峰之探蕊,仿大舌之舔食,

信房中之至精,實人間之好妙。(以上文應有缺失太短,中有秘法也。)

若乃皇帝;

下南麵,歸西殿;

緣服引前,(太監),香風後扇(宮女),妓女嬌迎,官官拜見。

新聲欲奏,梨園之樂來庭,菱角初嚐,上林之珍入貢。

於是;

閹童嚴衛,女奴進膳,昭儀起歌,婕妤侍宴。

成貴妃於夢龍,幸皇後於飛燕。

然乃;

啟鸞帳而選銀環,登龍媒而禦花顏。

漫眼星轉,羞眉月彎,侍女前扶後助,嬌容左倚右攀。

獻素臀之宛宛,內玉莖而閑閑。

三刺兩抽,縱武皇之情欲,上迎下接,散天子之兀發。

弟乘羊車於宮裏,插竹枝於戶前。

然乃;

夜禦之時,則凡女一朝,月滿之擻,則正後兩宵,

此國典修備之法,在女史彤管所標;

今則;

南內西宮,三千其數,逞容者俱來,爭寵者相妒;

矧夫,萬人之軀,奉此一人之故。

嗟呼;

在定未婚,殊多異客。是事乘違,時多屈厄;

宿旅館而鰥情不寐,處閨房而同心有隔;

女,則有棄花貌。男,則思懇**;

觀馬上之玉顏,常思亡耦,羨委禽於庭敝,願擲果於春郊;

念剛腸之歡斷,往往顛狂,覺精神之散飛,看看瘦脊。

是即;

寢食俱廢,行止無操,夢中獨見,暗處相招;

信息稠於百度,顧眄希於一朝,想美質,念纖腰;

有時暗合,魄散魂消;

如女絕色於貞,惱人腸斷,雖同居而會麵,且殊門而異館;

候其;

深夜天長,閑庭月滿,潛來偷竊,焉知畏憚。

實此夜之危危,重當時之怛怛。

狗也不吠,乃深隱而無聲。女也不驚,或仰眠而露股(皮)。

匆匆入戶,競競臨床,莫不心忒忒意惶惶。

輕拍素足,縱揭褲襠。

撫拍胸前,慮轉身已睡覺,摩裟腿上,恐神駭而驚慌;

定知處所,安蓋相當。

歎歎精在陽峰之上,滴滴如流,急急指刺陰縫之間,暾暾似暖。

未嫁者,失聲欲驚起,已婚者,佯睡而不妨;

有婿者,詐嗔而受敵,不同者,違拒而改常;

或有得便而不絕,或有因此而受殃。

斯皆花色之艱難,豈人事之可量。

後素娥讀至此處而停住,眾大婦們已聽得癡了。那是說得越風流勾當,形容那

個小子,急得在夜裏偷要呢!形容得入骨三分,快慰不已。隻是少夫人在當場不便

評論一番。

“大姐,怎的不讀下去?”

“屬下已喘不上氣來了,請少夫人換個人好麽?”

“真是作怪,哪一個自告奮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