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秋水有鳳少主探迷宮
這位在最後麵一區的大廚房中的夥夫們都逃匿無蹤,二千多人的飲食,雞鴨魚
肉,蔬果,大饅頭,大鍋講,米飯等,有些做了一半,半生不熟的棄在那裏!
這裏陰涼,空氣流暢,上空的十幾個風洞,寒風一流流的撲入!
而流入的一股寒泉,入手冷冽澈骨,清澈甘美,他們試飲了點,寒齒潤喉!
大公子熊烈的這大撤退手段,弄蒙了石府的人。
猜不透他是弄些何等玄虛,令人是暗息忐忑不安。
“短期中搜不到這樣飛魂保養的蹤跡,隻有放棄作罷!
石府中的來人,不可能鵲巢鳩占,最有利的是大火拚上一場,一總放倒他們永
除後患,這打算,怕是已經落空!
沈瑤琴等已進住在第四進屬於熊家兄弟兩人的起居寢宮要地,這裏是夠得上氣
派豪奢,金碧輝煌,美侖美奐了!
乃他們地府中的中樞之地,已全體總動員,進行搜索餘物殘跡,希望能尋到些
意外發現,能協助她觸類旁通,舉一反三,揭開這夥狡詐之惡魔們的大秘密!
“塞北狼人”突然勿匆跑來道:
“稟少夫人,屬下在一處牆旁,找尋門戶不著,貼牆試聽,其中有動靜,不料,
隱若中似有一批女人啼哭之聲,牆壁太厚,聽不真切,少夫人看著辦吧!”
“啊太好了!準是那批被劫躍睛的女奴,女俘們藏身之所!快去!”
沈瑤琴站在兩道中,連運玄功仔細聽了會,果然有些銳利尖號聲入耳!
她們被關入“春夢宮”中已有三天了,別的可以忍耐,這饑餓之忍耐到了某一
種程度,她們已不能安靜的期待了。
被活活餓死在宮中的可能性增大了,恐怖,哀傷……
有些人已撲地哀號,肝腸痛斷,失身忍辱了幾年,事到頭來還是要被餓死在這
裏!
沈瑤琴仔細打量,這一麵並沒有風洞,也看不出門戶在何處!難辦!
“塞北狼人”舉起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朝土牆上擊了三棒!
隻打得土鬆地動。回震之聲‘嗡翁”不絕!
這三棒子已打活了拘留在“春夢宮”土洞中一群苦難者的心,牆壁之震動,令
她們得知外麵尚有人類在活動!
生存的欲望令她們燃起了生命之火,集體狂熱的起身歡呼,那聲音集少成多!
牆外的人已聽得十分清晰了。
石府的人找不到門戶隻得作罷,由兩名“鑽地鼠”穿上旋上鑽地的穿山鐵衣,
一丈寬的土牆.輕而易舉的邊鑽出一個大洞口!
有三百多名女俘破解救出來!
老天!她們赤裸裸的,擺動著兩隻滿誘人的大**,麵目秀麗,煙娜多姿,曲
線玲現,腰下隻係了條一尺長的流蘇裙!
弄得一些青年的男武士們大飽眼福,眼珠子爬著這個,又勾向那個!女奴沒在
乎!他們卻羞紅氣捉,欲火上升!尷尬之極,生來何曾見識過這種陣仗!
同時由她們引導,也將“血池殿”中的血牛們也放了出來!
他們得到了新生!解放!這苦難的日子已熬到了盡頭!
沈瑤琴命他們自己下廚房弄些飲食吧!
帶了幾名有些份量的男女回到前麵大殿中,她迫切需要些有價值的口供!
有這多的活口,過濾之後.總應該有些少收獲以供行動之參考!
被帶回的第一名是“金筆秀士”,年約三十出頭,人才一表,甚是氣派軒昂,
他是‘’金鼎堡”的大公子,是夏邑係赫赫有史的大世家!
在家毀人亡中被俘,禁製了武功,過著非人非鬼的生活,苟延殘喘!
第二人是“血劍無痕”,才隻二十六歲,生得白白胖胖,麵目清秀,是鄲城
“白雲樓”的少樓主,在此已做了三年的血牛!
第三名乃是“柳葉絕情刀”柳青姑娘,年過雙十,美豔絕倫,她乃項城“仁義
山莊”柳伯卿的小女,殺家之時,父兄姊妹,俱都遇難,來此已兩年了!
另一位是太康“鞭蓉閣”的三閣主,婁逢春大豪的三姨太太,年近三十,綽號
“秋水鳳”,那雙秋水明眸,確也名不虛傳!真也迷人,鉤魂懾魄!破家被俘也因
此鳳目而起!為熊烈兄弟們時加寵愛受幸!
沈瑤琴命他們席地而坐,取些食物來,讓他們邊吃邊談!
首先將石府來此的近況介紹一番,最後表示了被那魔鬼熊烈不戰而退,保存勢
力之策給釣住了!
讓他們提供些這地府中可疑之事務,以用來啟智震職,早日消滅這批歹徒!
他們了解了現況,一臉驚愕震動的表情,隻這百十名男女,使敢深入這虎穴地
府!
與他們千人之眾對壘交鋒,迫得他們棄家而逃,這是驚天動地的大手筆,英雄
豪膽,無與倫比!
當日他們哪一家門戶、家派,不是擁有兩三千人之眾的大組合,鐵馬金戈,氣
勢甚大,而今卻煙消灰滅,骨殘命喪?
未曾喪命的被身為俘奴,忍辱偷生,愧對果下父兄屬烈們!
首先由“血劍無痕”感歎垂首道:
“俘身來此已五年了,他們稱我等為‘血牛’,每月由我等身上抽取三次血,
供應那魔鬼飲用,像是一間專供人養了食用的‘豬仔’,吃了睡,睡了吃!
若這樣為人一世,想起來甚是慚愧難堪之至!”
沈瑤琴打量著他立即提出問題道:
“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年紀尚青,能保有此身,已是明智的決擇了。
現在你等有一百多人,熊飛這個吸血鬼卻隻有一人,如何能飲用得了這多人的
血呢!他是以何術取血?”
“血劍無痕”猛的“啊”了聲!點首道:
“這!他是用一支銀管插入我手腕大動脈中,血液便流泄出來!每人流滿一玉
瓶,便即放回,他是怎生飲用則不得而知,血已流盡時人也昏迷不省,奄奄一息。”
“嗯!這批血液集中起來,為數相當可觀,平常咱們每人一日用水之量,也不
過兩瓶而已!每日有五六瓶血飲用,這數目可分為三人用量,其中不無玄虛!”
他們睜目訝然,這是他們從未想到的問題。
“金筆秀士”攢眉道:
“每當俘身進入放血室中,總覺得有些酒氣,據說他以血調酒飲用,能令血行
加速傳布周身。
那麽血量更多了,難道不是他一人飲用,飲用者另有其人!”
“依情況分析,確應有其人,才合乎情理,本座等已與這兩兄弟見過一麵,憑
他們的作為,在十多年前,似乎尚不足以開辟主持這麽個大組合!”
“這血!是假他之手給另一些人準備的?”
沈瑤琴點點頭,這是他們共同的看法,一致的認定!
由血的問題,引伸出一個結論,便是兄弟兩人的上麵尚應有些師尊長上之流的
人物在潛伏著,這些人物才是大患,始作俑者,應是批六十甲子以上的老魔頭。
他們之突然不戰而退,可能解釋為接到某項指示,應命而退!
沈瑤琴轉向“秋水鳳”並懷著笑道:
“秋大姊可否談談你的觀察,他們除了這些宮室之外,可能另有秘密及通路,
咱們旨在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秋水鳳已鳳目飛飛,神態撩人的道:
“妾身等日夜在宮中輪值伺候他們,初來之時總是於暈迷中被人……被人汙辱!
他們兩兄弟有時也不常在此處.總算起來,留在此地每月十天八天而已!”
沈瑤琴點首已明其意,這種閨房秘事,總不免難以啟齒直述,她望向“柳葉絕
情刀”,微詢她小妹的經曆!
這位柳姑娘是屬冷豔貞烈型的女人,她垂首含淚道:
“妾身初來之時,曾盡其所能的反抗過,遭受過一番欲哭無淚的辛酸,被他們
整得死去活來,恨不生啃其肉,零剮了他們,也解不開那心頭之恨,對他們言行舉
舉時時刻意在心!”
“柳姑娘可發覺出一些不尋常的情形.請多提供一些來參考!”
“是的!遭劫失身之後,妾身對這環境也暗自計算過,總算能找到他們階設的
暗門秘道,妾身知道凡是一個大型的地底居處,絕對不止一兩處門戶!”
“可是有所發現,本座與葉妹妹對此道也曾學有專攻,尚有“土行門”的高手
現在正在各處查者探究,區域太大,不是短時便有所收獲!”
“家父在日,對那建築之學也有些心得,可惜妾身未曾耐心久沐恩澤,由多時
留意,妾身認為或有秘道,應在流入此地的泉水上遊,也便是左手方向,可惜,失
去武功,便是能尋得門戶,也打它不開!”
沈瑤琴將金葉在“智虎”處搜出的地圖打開,讓她們提出意見,看這圖式與現
況是否有些出入不盡之處,也可由此圖之外圍某處,找出些可疑的定點位置!
柳姑娘看了圖式立即指出這圖的缺失不實部分,及她所懷疑的秘門實點位置!
沈瑤琴另拿出一份本山的外貌圖式來兩相對照,對山脈的起伏外觀,也能估測
出何處應為適當的出口,用眉筆畫出裏外之間的關係位置!
這是門大學問,柳姑娘臉上透出興奮,提供她精辟的見解!
使沈瑤琴對她格外見重!
不久,已規劃出許多有價值的疑點位置,這些地方有可能便是他們千人之眾的
逃匿藏身及對久的秘道。
這時那四百多名男女俘奴們被帶回來,一總坐在此殿的地板上。
他們填飽了肚子,有出困的希望,每人臉上洋溢著新生的後的朝氣!
沈瑤琴對他們提出處理他們的腹案道:
“眾家兄妹們!本座立即命人帶你等由坑道中出困,坑口外有人會接待你們,
少時,若有戰搏發生,對你們易受池魚之殃!”
不料,這些人中,有人擁臂提出請求,求石府給予解開禁製,恢複武功!
他們要報這深仇大恨,懇求成全,情緒激動,恨海難填,誓誌與石府並肩搏殺!
這些人中有的當日都是一件家主之後,乃少堡主、寨主等身份,武功底子也不
錯!
要求固是人之常情,卻也有些為難,他們被封閉了武功已有年日,短時間恢複
怎能派上用場,怕是成事不足敗壞有餘!
再者,運用真力解穴.多了豈不損耗掉石府中人的潛力!
最後勉強留下了十幾人,以緩和彼此之間的歧見!
沈瑤琴心中十分安慰,十步之內必有芳草,茫茫江湖,時見忠義!
派了一名石府武士帶隊,連同那裝死的熊應舉老兒,一起送走了。
若讓他們知道這半死不活的老兒便是那個惡魔的老爹,那能一人一口的生吃下
他去!同時也對守在坑口的十四大兄也免去了一番戀念!
依據新的情況也對玉葉夫人在外野把守的人,給予新的指示!
這殺網已經完美無缺的撤下了,但等收網有所收獲!
留下來的這十幾名難友們,女的由她親自以金計通穴術解穴,男的由十五兄施
為!
他們各自坐地入定坐息!盡力提升自己的功力!
這時金葉與“穿山甲”回來了,將他們搜尋秘道暗室的疑點位置提出來!同柳
姑娘所懷疑的有些地方不謀而合!
所謂:英雄所見略同.對撲滅這批飛魂魔鬼,信心倍增!
雖然如此.沈瑤琴卻不能掉以輕心,對那暗中潛伏著的敵人,更加惕然!
那是些首尾不見,隻能意會得到的魔頭,一個平常人的欲望與生存條件不外
“飲食男女”,凡是生物便不能逃脫這定律之外!
因之,她對“秋水鳳”笑道:
“秋大姊.咱們另到一處地方,本座有些事情想與你個別談談!”
這裏人多,男女混雜.對秋水鳳之曾伺候些問等人物,那是幛幄秘事,怎能當
眾描述!秋水鳳嬌容羞紅廣些.便依首隨行!
沈瑤琴帶她來至內間一處寢臥之室!秋水鳳怔然“啊!”了聲,立即掩口!
“嗯!秋大姊便是在這間室中由人擺布麽?”
“唉!是的!每次奉召而來,熊烈那惡魔便端過一杯酒命妾身飲過!談些閑話,
待迷藥發作將妾身弄到床上!”
“因之不知是否是他在奸汙了你!”
“妾身雖然被人蹂躪過,朦朧中卻知道那人絕不是他!”
“何以見得?”
“妾身經過幾次被人於昏迷中沾汙之後,心有未甘,總想暗中能窺探到是誰在
妾身上來幹那種好兒!”
“可是有了對策!”
“是的!多次被他暗中玩弄,妾身得到一個時差,大約每隔五六天的時間,他
必來一次,於是妾身預先飲下大量的冷水,再去應召!”
“真有你的!這辦法有效麽?”
“迷酒喝下去,在胃裏受大量水份的衝淡,意識便不會那麽混沌一無所覺,妾
身也盡理偽裝掩護!以求別露出馬腳來!”
“有何發現!咱們都是女人,大姊道來斟酌!”
“秋水鳳”嫣然一笑,那雙能勾人心魂的嵋眼,飄了沈瑤琴一個飛波羞澀的道:
“妾身在半昏迷中,被人擁吻著來瘋狂,那人嘴上有些胡須,當然是個老人,
身上的肌肉如鋼鐵的幹瘦堅硬!有些猴急!猴急的行為!”
妾身暗自咬牙忍著他那隻狗舌頭的黏舔,唉!真令人癢的難過!”
“嘻嘻!奇怪的**狂!”
“妾身不敢回應他!怕他知覺我已回醒,立下殺手!顯然他不願意讓人知道他
是誰,必然有其苦!否則,怎會喜歡弄個像屍體般的人昏迷著來“幹’那樁事。”
“大姊這雙眼珠子,本有勾魂蝕骨般的魅力,可惜這人已享受不到了。”
“也許我會給他個白眼,讓他窩在心裏苦惱一輩子!”
“這些人是不能以常人之心來評估的!後來怎樣?”
“他戲弄了妾身一陣子,像是有些滿足的樣子!或者是累了!停止下來於是我
便稍稍微睜一線眸看看他究竟是誰!他……他……”
“他怎樣?”
“妾身似見到一個骷髏鬼,除了臉上有些肌肉之外,全身便是一個灰黑色的骷
髏!”
嚇得立即暈了過去,沒敢再睜開眼睛!也許想睜也睜不開了!那迷藥隻是延長
了些被弄昏迷的時問,最後還是被弄昏迷了!”
“嗯!這時間可能剛好,他在發覺你有了意識之時,而你已經真的被弄昏迷了。
令你逃過此劫!
試想他身上是這般可怕的形象,便是任何女人也不敢與他無動於衷的來合作辦
那樁事兒,他為求免得掃興,隻有出此下策,自己玩自己的!”
“可能是吧!妾身而後便由得他們了!再也不敢弄鬼偷瞧他了!妾身知道.每
次被他玩弄一晚,第二天全身像散了般的乏力,僅剩一息奄奄,那裏是火辣辣的灼
痛!得須三四天才能恢複過來。”
“大姊受難了,這老魔在修練某種玄功!已經有些成就了!”
“什麽玄功.能練得使人如同一把骷髏鬼的形體!若是練得這般醜惡,道是不
練也罷!再練便是練成真鬼了。”
“這些魔不在其形體似魔鬼,而是他們的心是魔鬼,辦出來的事,比魔鬼尚要
惡毒萬分了!”
“唉,這附近有數萬之人,千裏方圓,遭到他們的殺戮宰割了!家家自危!’
沈瑤琴正準備調度人手,揭發那些可疑定點,進行攻擊,突然想到她的老公—
—石青玉,這事得向他商議斟酌!
石青玉這時在一間土室中入定坐處息,修習“九鼎玄功”的第六層功夫“聚”
字心訣,正是大功告成的緊要關頭!
居室之外由十二值位男女侍童把關護法!
沈瑤琴對在身邊的裙釵之長姚小鳳道:
“小鳳去問問建兒,少主現在是否巳行功完畢,本座便即有所行動了。”
姚小鳳應命而去,這話令正在坐息中的難友們立生震動,他們出困後,隻知石
府中人都以沈瑤琴為主!
他們還認為此女便是此行之首要人物呢!怎知尚有個人在敵人的居處,修練武
功!
姚小風躡手躡腳的向建兒輕聲道:
“建兒大兄,少主坐息完畢了沒有,夫人準備開始行動,命妹子來關照一聲。”
“鳳姑娘,少主正在緊要時刻,不得打擾,現時尚未醒,確難請示,依建兒愚
見,少夫人不妨先找尋些其他的事情做做。”
姚小鳳點首,打個手式,她想偷看一眼,少主在怎生練功!
建兒笑笑,代她掀開一線帳幕空隙,讓她滿足那份那奇心。
石青玉隻是坐在一具綿墊上坐息,寶像莊嚴,體泛瑩光,全身似籠罩在一團薄
霧中!並沒有什麽特殊古怪的奇妙情形!
這令姚小風覺得十分失望,立即縮頸返回!
她卻不知道這舉止已驚擾了石青玉,也因此而獲得解開這地府中所困擾眾人的
一項大秘密!
石青玉所修習的是這神功的“聚”字訣,他那通靈的神智已射出通靈的“波”,
神智之波,有如靈魂之出竅。
對來自六合之內的聲納物體,都有所大小不同的感應,被觸射回來!
姚小鳳輕涉的腳步聲珊珊而來,他能感覺到!
與建兒的對話聲雖低.他能聽到!
正在這時,突的覺到有另一個細微的腳步聲是他的頭頂上發來!
這令他十分驚,這“聚”字訣修至現況,自覺已功行圓滿,因之才能覺察到在
他周身附近的一些輕微的物體活動!
因是自行摸索修練,此功到底到了何種火候才算登峰造極,並沒有一定的標準
來衡量,完全任由自己的認定!
不過,他認為能修至這種現況也已大有收獲,那是意動神飛,百試不爽.具有
“神通”了。
慧從定中來,定能生“慧覺”,這工夫是一種‘神通”與“慧覺”。
他知道每間居室都有“風洞”之設置,用以流通空氣,否則,在這地底中豈不
悶死人了!
這正如他們石府中的地底秘室,也有這種設置,初不在意,而這裏卻與地表建
築大有不同!令他駭然頓悟!
地府是處於離地表百丈之下,這頭頂上的天花板,井藻設施,並非如一股居室,
隻有寸厚而已!
它可能有數尺厚,數丈厚,有可能是死土實泥,也可能四通八達,另成一局!
我們已被慣性自欺,老認為那是個小洞而已!
其實這個洞之後可以挖掘成無限大的大空,大得也可以比下麵的這地府還要大,
形成第二層複室,複道!誰也不宜!
別說是千人之眾,便是萬人之眾,也能藏得住!
而我等所已知的第二層坑道,由通路斜向而下,總長度有數裏,那位置並非便
是這裏的上方,是可以理解的!
那麽——
上麵是所沒有門戶的頂樓,其出入之路便是這些“風洞”,也許另有門戶,那
就不知斜到那裏去了!
他的思維在通徹的幻想這個情況,而“風洞”所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
他向建兒在帳外站身的位置處推發一掌,掌風如杵,鼓動帳幕有些凸出晃動之
像!
建兒立即分帳探視究竟,麵呈駭然之色.深恐室中出了意外!
還好,見少主已回醒,伸食指架在嘴唇上,那是不準他言語的表示!
健兒點頭會意,伸手扯了身旁的老婆除兒一把!
除兒隻探了個小腦袋進來,以明究竟!
石青玉仰手上指,建兒回頭向除兒擺擺手,不準備帶她上去,也是暗示她,少
主與他要進入”風洞”裏瞧瞧,那裏一定有些情況!
也是表示要她轉告少夫人一聲,主上的行蹤!
除兒點首而關切著,眼睜睜看著她的小老公與少主的身影穿入“風洞”中消失
了!
這是個不算小的變動!她縮回頭帶著另外十個小家夥退出這間居室!急行沈瑤
琴少夫人處轉報去了!
石青玉與建兒竄入“風洞”中,在兩室之間的轉向洞口處折轉!
建兒不必縮骨,便能通行無阻,石青玉卻得運起縮骨功才能蛇行進入,隻爬行
了兩丈多遠,便落下一所一丈多寬高的土洞中。
轉出這間土洞便是一處更寬廣高深的兩道,這裏可說是四通八達,陰風襲人,
有如棋盤上的縱橫劃線,昏暗小光,不明其深遠!
而那微量的腳步聲已追尋不到了!
這裏如迷宮.石青玉以手劃了個圓圈,那意思是說首先在附近繞一圈!
並向上壁上按下個手學印,做了個記號!
洞中幽暗,各處看來都差不多,別迷失了方位,要回來時,找不到正確位置!
他當然可以由任何一個“風洞”口裏落下去。
他們迅快的繞了一圈,別無所獲,便提氣輕身向左手方向,飛縱而馳,迅即消
失了形影,去數十丈外!
並肩而進,點足無聲,周身陰風徐徐,冰寒撲麵!
突的,建兒嗅鼻,微微有些似蘭塵般的香氣,淡淡隨風傳來!
這不啻告他們前麵有個女性,或者是已接近一所女性的居處住所!
他們的腳步慢下來,前方隱隱有些雜遝的聲息傳來,腳步聲,杯碟落案聲,衣
褶開合,佩環交擊聲!
更有女性清脆嬌柔的呢語聲,嗬嗬粗啞老邁的歡笑聲,幾案床架震動的“吱啞”
聲,百種專用交作在石青玉耳中響起,雖非目睹也差不多了!
好家夥!這意味著什麽,是一對男女的調笑的春戲圖,正在加緊上演中麽?
他們的腳步更慢下來了,像兩個幽靈,飄浮於玄虛中!令人一無所覺,一無所
知有他們的存在,有他們的接近!
在窺視,在探索這土洞中人的春光正濃的行為!
前方二五十丈處有朦朦的亮光一閃而沒!
那是有人掀動門簾出入或整理門簾時稍有泄露的春光!
突的!室中一切聲音具無!石青玉心頭一震,敵人已發覺了他們的存在廠麽?
聽不到那人的行走腳步聲,這人在平常家用之時,便具此功力,或謹慎到如此
程度,那麽其武功修為,值得重視了!
先早坐息之時,所隅然聽到的腳步聲,何許不是此人無疑!
他們主仆兩立向牆邊靠去,若站在兩道中間,那是一眼便知.無所遁形!
一個中年人的話聲清楚傳來:
“老爺子,依烈兒、飛兒的上稟,親自去走了趟,這批來自金陵的客人,是由
一個女娃子在主持,甚有見地,指揮若定,我看怕是招呼不了她,因之,沒有驚動
她們便退了回來!”
有個極蒼老語氣模糊不清的聲音傳出,那恐怕是脫了滿口牙齒的關係,出氣漏
風,而帶有椰榆之情的道:
“嗬嗬,連你也拾奪不下來麽?稀罕啊!這會是誰家的孩子們……”
烈兒說,咱們已連輸三陣,那最後一陣是親自所見,八十人的正麵,咱們的
“鬼頭刀”對“大砍刀”!
他們隻出手一刀,“轟隆隆”的一陣刀鳴,咱們四十個飛魂的孩子便被人家分
了了!
“這!這怎麽可能呢?那刀法可是老夫江湖成名的‘回魂刀’啊!”
“我去查看過了,魂兒們被人一刀開胸切腹。有一半是劍傷,烈兒語焉不詳!”
“慢慢!待老夫想想,他們來自江南,江南、是是!江南龍家老五的‘雷霆刀’
門下麽?”
“老爺子教誨,愚侄久在西土,什麽是‘雷霆刀’……”
話聲中斷!許是這老人在回憶過去的江湖歲月吧!過些時:
“那雷霆刀麽,八十年前,老夫曾在邯鄲古道的逆旅中碰到個剛出道混世的窮
小子,腰下係著把破鞘刀,大馬個頭,雄雄壯壯.是個招非惹事的流浪漢!
滿身是刺,窮得白住、白吃白喝、白嫖!沒有敢招惹他,任由他橫吃八方!”
“老爺子,你忘了提那“刀”了。”
老人說話羅索,說岔了路,那人提醒他一下。
“嗬嗬,慢來,慢來,這便說到了,老夫暗中盯了他幾天,有心邀他入個夥!
曾見到他出過一次‘刀’!”
“那一定相當精彩了。”
“在一個黃昏時分,泗水橋頭,他被人堵上了,蒼穹陰蠡,細雨霏霏,寒風飄
飄中,五對一,老夫未過分接近,隻聽得一聲霹靂似的吼嘯,刀光一閃,雷電交加!
包圍他的五人,被他一刀分割為十段,他躍身木橋,橋架“咯吱吱!”的顫動
聲中,人如星射而逝。”
“阿!啊……”在場男女發出數聲不同音色的驚歎!
“後來呢?”
這中年人口氣中似乎意有未足,老人所說的乃屁話一通,對他沒什助益,隻是
個老掉牙的故出而已!
“嗬嗬!老夫追之不及!後來聽說他落想江南金陵,混了個“雷霆刀”的綽號,
性穆名和!
比老夫少個十幾歲,若還在世,應是九十掛零了,老大那裏多在西夏國大漠一
帶活動,原想提拔他一番,怎知無緣,他殺了那五人已一颶千裏!
對這少輩在附近找了幾天沒坐落,隻得因他事作罷。
“不過,那一刀,等閑之輩是招架不住的!嗬!可惜,可惜!”
石青玉在土洞外偷聽了這一番說話,心湖波瀾澎湃,這還是首次聽人提及穆和
老爺子當年事跡。
這幾年來稟承恩澤,牧馬江湖,不都是以“雷霆神刀”威加宇內,名揚湖海麽!
這老兒原來是與老爺子並世一時的人物,而且還大了幾歲,卻怎的這般邪惡,
窩在地府中流毒世人,殘及千裏,是屬於“魔”字當頭的那一類型的人物!
隻聽中年人的聲音又道:
“老爺子,來客果真是“雷霆刀”族係,你說怎辦,烈兒已家破,為何全門下
已撤出金城,曆年來所存下來的五庫金珠,將要易手,為人擄掠而去。”
“嘿嘿!你等小輩又在打鬼主意勒索老夫!”
“來人便停留在咱們腳底下,這也是事實,待他們找上來,那時……那時……”
這時傳來一陣“嗦嗦!”聲,有人在翻動什麽!
“拿去吧,老夫隻剩下這點家當了,唉!老來已弄得無依無靠,……唉!”
“謝老爺子成全之德,怕隻怕,遠水救不了近火,勉力以行,但願能保住你老
的安寧!你老聖安!”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缺少親情,隻有利害!
這裏真正是主持人是那個中年人了!他是誰?
這百歲老人已沒有興風作浪,混世江湖的資本了,歲月無情不饒人呀!
石青玉確定那人已退出老人的居室!卻無腳步聲傳來,心頭震動!
若說他真的不堪自己一擊,那是自我陶醉的愚蠢.拿著腦袋混江湖了!
那麽他去了那裏,打另一條路線退出去了!
向前後望去,得轉個大彎才能追及,但這地府中,自己失去地利,有些不智!
他沒有移動,霎時——
“鶯兒,唱支曲兒給老爺子解解悶!”
“老爺子,對大爺多有賞賜,那麽鶯兒,娟兒伺候你老幾年了,也沒見老爺子
掉下一粒芝麻點兒來!”
“嗬嗬!女孩子家無才便是德,將來老夫大歸之後,你們找個好人家,平安渡
活才是幸福,且莫在江湖上爭鋒,玩刀弄槍!
你等不是那個材料,安分守己不吃虧!
“大爺剛才曾說來客是個女流之身,她能號令一班虎豹豺狼,鶯兒怎的便不能,
鶯兒也要!”
這時另有一個聲音嬌滴滴的道;
“老爺子,便是要找個好人家,自己也要有些身份地位,憑咱們給老爺子暖過
被窩的身份,手底下平平沒點份量,便連老爺子也被人瞧扁了!”
“那是!那是!”早先說話的鶯兒,也跟口附合。認為這理由切中要害!
“嘿!小海言過其實,老夫敢斷定地下麵來客。絕不會是那堂客在作主當家!”
“怎的便不會,世上一代女王,代有其人呢!”
“這裏是十裏煤區坑洞,百丈地府.沒有人給她撐腰,那女娃兒沒來由的怎敢
下這陰曹地獄來!”
“這!要我選擇我可不敢!”
“這也不然,咱們不是也來到這裏陪老爺子嗎。”另一女孩嬌笑著反駁!
“老爺子你聽,娟兒同鶯兒講歪理!咱們是來伺候老爺子的,與那堂客下來找
人拚命搏殺,怎能相比!”
“那是因為人家身手高明,有所依仗之故!”
“嘿!老爺子賜於大爺的是什麽寶物,大爺可是期待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