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烈氣橫生論江湖之義

兩個敵人已去掉了一個,許天鵬身上的壓力也輕鬆了一半!

凝視著這個首先向他偷襲的下三濫!估計著在他身上哪裏下刀將他零剮了!

和傑有些心虛,招出“一波三折”“一言九鼎”“一呼百諾”,劍出連環,以

封鎖空際的來刀!

那刀影過處,氣流進爆,渾實剛猛!

他仰身出招,腳下折轉著後撤!

由上空下臨的千鈞壓力,令他額上起暴筋!

刀招化為“七嘴八舌”,如影附形般的光茫,捷如雷耀雷擊撲身而至!

他深知不是大寨主的敵手!但矢已離弦,現在再說什麽也是白放閑屁了!

移影換位,腳下施展出“倒轉八卦”的腳法,以補助劍法上麵的不足,隻求無

過,不敢建功了!劍發出陰勁!虛虛攔截敵刀!

空中人影盤旋,又是一聲裂喉的狂嘯!風生隙未!

一陣奇異的氣爆聲傳出,他的周圍忽起風牆!已阻礙得他的身形滯遲不進!

刀招已演“七擒七縱”,遙空之中許天鵬在狡猾的身子四周殺下七空刀!

刀勁如牆,不容他有逃走回避的機會,之後刀下絕情!

颯颯的刀氣迸發,“七尺之軀”人刀渾如一體,疾斬而下!

人影一觸即分,大鵬鳥已縱身飛出兩丈外去了。

現場傳出半聲厲號,同時夾雜著割裂肌骨的輕響,與群眾驚怖的一陣怪叫!

生死立判!

刀式由肩臂上落下!人體兩分,血霧四揚迸濺

驀的!

鐵騎雷動著湧來,頭馬上一人怒叱一聲

“住手!”

可惜的是,太晚了一刹那,店前地麵上已堆散著一具五髒流瀉的血肉!

這沉叱聲如遠傳而來的焦雷,震得在場之人耳膜嗡嗡,頭腦如被重物所擊!

首當其衝,西方路麵上的群眾,浪分兩側,恐懼著讓出通路!

若讓百騎怒馬踹過,那是刹時會變成一堆碎骨亂肉的!誰敢招此殺身大禍!

許天鵬回身壓刀而望,楞然一驚!轉腕撥光刀上的餘血,嚴陣以待!

隻見一位神采飛揚,蜂腰寬肩的青年,灰色披風中露出一身米白色繡花勁裝,

正俐落的躍落馬前,低首俯視著已被分屍了的和傑那殘屍出神!

其身後之人紛紛落鞍!有一人踏步走去平傑的身邊!輕喚一聲:

“平第!你還好麽!”

他未看出身上血跡溢出!不知他傷在何處!

大哥!小弟左肩已廢,挨了那廝的一腳!一式太空展翼身法!”

“先忍著點,大哥立刻向他找回來!”

白衣青年便是“八德會”的少會主“回龍劍”遊國棟!抬目向許天鵬望去!

許天鵬神態自若,胸中那股子戾氣,因敵人一死一重傷而消解了!

他覺得出這白衣青年,目中透露出來的殺機!及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態,屬下們

對他的敬畏!其身份自然低不了!

“八德會”由老會主離去之後,會中兄弟已集結待命,因為金陵離此隻百裏路

程!不算遠,遊國棟已派人跟上,將金陵的消息,每日兩傳,快馬回報!

“金陵石府”的這組合,他們不算太陌生,因地緣關係,知之甚詳!

武當初戰失利,日建真人萬劍無功的壞消息已傳回!

“天罡劍陣”已被人攻破殺傷又傳了回來!

老父失陷、掌門逃逸……尚未傳到!

而奇襲石府的失敗已剛剛傳到!

他的豪氣低落了!不過對武當這龐大,曆史悠久的門戶尚未失去信心!

已暗自結存銀兩細軟!

卻怎知石府的大軍來的這麽快!而前哨居然是他們武當買動襲擊石府的人馬!

他見許天鵬等人的穿著打扮不是石府的服裝,心下稍安!

他雖然不知這事件發生的來龍去脈,但隻這四百名野村凶漢,也夠他拚殺料理

一陣子了,兩名得力的屬下已一死一殘!這名由北方來的大寨主,並非浪得虛名!

朋友結夥來至江寧可是專門有意向我武當門下開刀的了!”

“不錯!正有此意!”

“能說出個理由,讓兄弟聽聽麽?”

“你少會主若真想聽,本寨主便破例對你實言明話!”

“有勞了,許寨主光明磊落,威震江北九龍崗!”

“月前你武當門下定遠“九曲堂”堂主“小溫侯”李登奎,以二十萬兩銀子的

代價,找上本寨,言道:

“金陵有戶人家與他有仇隙,武當門不便直接出麵料理!

麵托本寨替他經手,這王八蛋並未詳細言明,令本寨如蒙鼓中!欣然就道!

來至金陵有武昌“九宮堡”二堡主接應!

“九華宮”貞一號臭道士的滿口胡言!

本寨未經細察其中的陰謀詭計,率眾夜入——

結果是被人家弄得傷殘累累!全軍覆沒!險些被騙而集體做了那刀下之鬼!

你猜是哪戶人家是誰家府邸?

能有這個力量能耐,將本寨的四百龍兵,一網打盡!”

“金陵石府?”

“算你老爹沒有白養你這麽大!”

“望許寨主尊重自家身份!這事與我江寧“八德會”遊家,扯不上直接關係!”

“本是扯不上,本寨天下各地客棧皆可住得,你那兩隻狗,瞎了狗眼,竟敢向

本寨抽楞子偷襲!本級尚未亮刀,他們便雙雙出劍了!”

“寨主想必身份已變更,歸入石府門下,特意西上來找武當門人的麻煩了!”

“你還在作夢呢!作威作福,自忖已成氣候?

乃許某感激石少主不殺之恩,主動請纓,為其馬前開道!

許大爺,青夭白日,明來明往,你小子有種便接下許大爺的“七星寶刀”!”

“遊某樂得奉陪,忙不在一時!尚有些疑問,有待向許寨主請教!以釋我疑!”

許天鵬縱肩狂笑!豪氣雄發,壓刀回問他道:

“你這小子真夠陰的了!好吧!你想知道些什麽!”“武當與石府在馬鞍山會

談,鹿死誰手尚無明顯征候,幫主孤身西上,是否不智呢!

我“八德會”已集結得有三千之眾!待命東下!你這四百人不堪一擊!”

“小子!你還在做那春秋大夢呢!

會談早已結束,石府水陸並進,要收複被武當陰謀侵占了三十年之久的“龍氏

疆界”!

你已如喪家之犬,無家可歸了!小子!”

“寨主,一派胡言,旨在擾我軍心!寨主請看!”

他隨手拋出一枚煙花,瞬間在空中炸開!

許天鵬向周圍望去!

陡然,附近屋頂的脊背上已數百張鐵弓利矢!已滿弦以待!

他們若再接到指令,便即千箭齊發了!

群眾圍觀之人,唯恐遭了池魚之殃,哄然驚懼著散去!

逃入屋中躲藏,大街之上,除了雙方準備搏殺的人已無一個人留在現場了!

這玩笑開不得,若為利矢波及,任誰也不敢充這英雄好漢!

這時,換成遊國棟少會主的縱聲狂笑,臉上反應出那股子驕傲自負,枉自尊大,

不可一世的形象!

整個的人與剛才謙虛對話之時的形象定了樣!

所謂一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江湖風水輪流轉!

他們似乎又占得了上風了!

許天鵬心忖:

你這個小畜生,終於暴露出本相來了!也是一模子出來的奸詐之徒!

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不給你條活路走!唉!

當真可惜了他這番豐神不俗,少年俊顏的好貌相,井底之蛙!不知自量哪!

九龍崗留在大街上的人手並不多,除了許天鵬之外,隻有他的幾名“龍爪手”!

“你小子在有意示威!嚇唬我這提著腦袋闖江湖的人麽!”

“怎的大寨主認為能逃過一劫麽?血債血還!”

“你那兩個雜碎的債,是以這種方式討的麽!簡直笑掉本寨主的大門牙了!”

“怎的!你自忖還能飛了不成!挖個地洞藏起來!

“不必地洞!我十人若有一人喪命,便拿那條生了滿身大瘡的臭種抵命!”

遊國棟臉上氣色刹那變化了一下,兀自狐疑不定!剛抬起左手,又垂了下去!

是的!

他老爹“入雲龍”遊明勳,生了一身的“纏身癬”,每天要脫些皮屑下來!

美其名曰:老龍脫鱗!醫治了數十年了,也治不好!

懷恨他的人便說是他在陰世,滾釘板,所以陽世之身!便濃血滿身,臭人一個

了!

老爹的生死安危令他不能不考慮周詳,就是這十幾個狗頭全死了!

也抵不上他老爹的一根手指頭!

何況!

弓箭雖有兩百具,真正能出手,對角正確的隻有二十幾具能發揮威力!

其他的弓矢,便夠不上正確位置了!

“怎麽!你剛才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態,又縮回去了!”

“你在信口……**!”

陡然,他身後有馬匹急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