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爹地其實媽咪很溫柔 / z市/看書閣

客廳隻剩下夜鶯看著相冊出神的夜鶯,高天成清咳一聲,“林林抱歉給你帶來困擾。”

“奶奶還好吧。”

“興奮到失望,心情落差很大,這事怪學長。”奶奶那天到他的書房中,無意從他的書中發現了他與夜鶯的合影,逼問他,無奈隻好講出實情。

“對不起。”這句對不起包含太多。

“這不是你的錯,別放在心上。”高天成拿過夜鶯麵前的相冊,陷入回憶,良久,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妹妹是個活潑好動的小孩子,她最喜歡的做的遊戲就是躲貓貓,別看她當時還不到兩歲,卻機靈的很,躲的地方很出人意料,黑乎乎的閣樓,書房的文件櫃裏,就連寵物的小房子中她都躲過,有一天我看見她站在保險櫃前不時的歪著小腦袋嘴裏還念念有詞···”

高天成輕笑,眼中滿是寵溺,他還清楚的記得妹妹問他,為什麽保險櫃不做的大一點呢,那樣她就可以躲進裏麵了。

歎了口氣,“妹妹走失的那天也是秋天,不過是深秋,落葉滿地,至今我還記得當時聽著腳下落葉破碎的聲音,仿佛是一顆顆心在破損,也是一個幸福家庭破裂的預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他的家庭支離破碎,高天成眼角留下無聲的淚水,雙手捂住臉哽咽一下,“那天陽光明媚,天氣很好,爸和媽約朋友喝茶聊天,家裏隻剩下我,妹妹還有傭人,妹妹又開始拉著傭人陪她藏貓貓,我當時六歲也是個貪玩的年紀,趁她們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去,沒想到後麵一直跟著一個小尾巴,當聽見她說哥哥等等我的時候,真的把我驚到了,當時她睜著清澈的大眼睛望著我說,‘哥哥出來玩都不叫上我,壞壞。’也許就是這一句話阻止了當時要帶她回家的想法,拉著她向熱鬧的人工湖走去···”

高天成再次哽咽,泣不成聲,這是他二十三年來不敢觸摸的記憶。

“如果當時我帶她回去也許之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如果我知道她會走丟,在人多擁擠的時候我一定會死死拉住她的手,絕不放開,這全怪我,怪我弄丟了妹妹,毀了原本幸福的家···一切都怪我···”

高天成不斷捶打著自己的頭,二十三年來常常在半夜裏一身冷汗的驚坐起身。

“學長,當時你也是個隻有六歲的孩子而已,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既然這麽痛苦,還是忘記吧,也許她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活的很好。”看著學長痛苦的樣子,夜鶯眼角濕潤,心微痛,顫抖的手拍了下他的因為痛苦而不斷顫抖的肩膀。

曾經她以為她是遭人遺棄的孩子,沒想到卻是因為自己調皮好玩才走丟了的,改變她人生軌跡的原來是自己。

“我也想忘記,可忘記不了,它就是我的噩夢,知道在英國遇見你,心中的愧疚才逐漸減輕,我不斷告訴自己,你就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現在活的好好地,所以我把心中那份對妹妹的愛全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可事實證明這一切不過是我自欺欺人罷了。”

逼回眼眶中打旋的淚水,輕吸下鼻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叔···叔和阿姨還好嗎?”

高天成搖了搖頭,擦幹眼淚,強顏歡笑,“好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將這些話講出來,心裏輕鬆多了,謝謝你林林,肯聽學長訴說這些傷心事。”

“應該的,學長對不起,我還是離開比較好,如果在婚禮上見到叔叔阿姨,我怕她們會傷心。”

高天成再次歎了口氣,抿了下嘴唇,“他們應該不會來參加婚禮,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心住下來,如忙方便的話,幫我多陪陪奶奶,她好像很喜歡你。”

“恩,我會的。”轉過身看著在院子中轉身向許願池中扔硬幣的孩子們,心中歎息一聲,不是她狠心不想認下她們,她有她的無奈與要守護的東西。

波光林林的池水中,一枚枚堆積起來的硬幣熠熠生輝,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個美好的願望。

“媽媽在妹妹走失後,清空了許願池,許下的第一個願望就是當許願池填滿的時候,希望老天可以將她的女兒送回她的身邊。”

“阿姨這些年一定活的很辛苦。”

“自從妹妹丟了以後,她就沒日沒夜的尋找,後來精神有些恍惚,我爸就帶她到國外修養,離開這個讓他們傷心的地方。”也丟下他這個弄丟妹妹的罪魁禍首,算算時間,他有好些年都沒有見過他們了。

夜鶯雙手微蜷,眼微紅,蒙上一層霧氣的眼前浮現一個孩子拿著小鐵鍁翻土種下那幾顆金橘樹的小身影,心口就像壓了塊大石,呼吸困難。

坐在椅子上的書凡瞥過失神的夜鶯,親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世界上沒有比這樣的事情更殘酷的吧。

“麻煩幫我衝兩杯咖啡,不加糖,再拿杯牛奶,另外你們少爺喝什麽你們清楚。”哥哥不喜歡苦澀的東西,她覺得此時的夜鶯比較需要一杯苦澀的咖啡衝淡她心中的苦。

接下來幾天,高天成忙著準備婚禮的事情,桂梅帶著夜鶯等人幾乎逛遍了整個z市,夜鶯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往事湧現腦海,這裏幾乎每一個地方都留下過她們四姐妹的足跡。

“林林,還記不記得這個地方,當初我們···”書凡指著人來人往的國貿大廈,這裏是她們第一次實戰演習的地方。

接觸到思言狐疑的目光,書凡打住接下去的話,這幾年她沒有和夜鶯一起來過z市,這個臭小子真是猴精猴精的。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它和我們以前去過的一處國貿大廈很像,很像。”思言笑的像花兒般燦爛,“書凡媽咪相似的建築很多,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他敢確定媽咪和書凡媽咪很早就認識。

“臭小子,皮癢了。”書凡提起思言的耳朵,惡狠狠的說道。

“書凡媽咪,這是在大街上,您老人家注意形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