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樹底下一直沒有等到喬珊珊的信息,剛想起身走的時候見到所裏麵有人出來了,打頭的是上次剪壞我衣服的那個刑警隊長,後麵還跟著三個人不認識。隨後周小薇也跟了出來並上了他們的車,沒想到我這事還把她給連累了。見他們都走了,我直接給喬珊珊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他們是怎麽說的,喬珊珊告訴我說是我和他人合夥殺害了一個心理醫生,說我心理有問題有人格分裂症,是個危險人物。聽完我都無奈了,我還有同夥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有同夥啊。我告訴喬珊珊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洗脫罪名,然後又說了一些安慰她的話我才掛斷電話。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站出來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的,隻有自己想辦法了。我又到我家的小區那逛了一圈,但是沒敢進去覺得看見誰都像便衣。最後繞了一大圈我來到了人最多的地方步行街,在一個供人休息的太陽傘底下坐了下來,然後掏出原來的那個手機卡換上,找到了昨天在沈陽時那個自稱是警察打來的號碼,但沒有打過去,因為我還不敢確定他就是那個老胡,但是現在隻有老胡才能幫我洗脫罪名,因為他手裏有殺人現場的記錄硬盤。隻要我有了硬盤,再加上我手裏的錄音就可以洗清我的罪名了,但是硬盤裏也記錄了他當時的身份,哎,這事還挺麻煩的。考慮一會我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你好,XX分局刑警隊,你是哪位?”電話裏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到這話我心裏興奮了一下,看來找到老胡有門我馬上說道:“喂,你好,我找老胡,老胡在嗎?”

“老胡出去了,你是?”電話那邊的女人警惕的問了起來。

“哦,我是他一農村親戚,這不我尋思明天去沈陽,想上他呢住幾天,但是他隻這我給留了這個電話,要不麻煩你把他手機號給我唄。”我胡編了一個借口回答道。

胡凱借著找線人的借口回到了家裏,取出了昨天備份好的優盤,然後叫來了逆風快遞的人,把優盤以同城快遞的方式寄了出去。看著收郵件的人遠去,他轉身回到了樓上,又好好的看了看這住了十多年的房子,這裏有他太多的回憶了,快樂的,幸福的,還有苦澀的。最後他又把那塊放在地板下麵的硬盤拿了出來,想了想最後放到了旅行箱的最下麵,他知道隻要那郵件寄出去了,他消失後他們就會找到這裏的。胡凱把一切都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以後,提著旅行箱來到了沈陽火車北站,把旅行箱寄存到了鐵路的寄存處,然後又去了一趟銀行。這些事使他忙乎了一上午一點半的時候才回到隊裏,剛走進來就被叫到會議室開會去了。

“哎,老胡剛才你有個農村的親戚找你,你不在我把你一手機號給他了,說是要來沈陽到你家住,嗬嗬,有你麻煩的了。”江月在會議室裏坐在胡凱身邊說道。

“我家親戚,農村的,我哪有農村的親戚啊,那人沒說是誰嗎?”聽到江月的話胡凱有些納悶兒了。

江月剛要回答,隊長李劍飛走了進來,說道:“大夥把手機都關了,現在我們在重新的討論一下,薑玉華失蹤的案子。”說完會議室裏的人把電話都關掉了,江月看了胡凱一眼示意開完會再說。

李劍飛見大家都把手機關了後,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夾,拖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說道:“薑玉華失蹤已經半個月了,現在這事照成的輿論壓力很大,所以領導對這事很重視,這件案子我們需要從新的定位。目前根據在薑玉華所住小區的走訪,知道二十四號當天晚上有人見到過她家亮燈,而且小區門口的保安也說過在九點左右,和十點左右分別見到過,她和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回來又出去過,所以現在我們要以那個戴墨鏡的男人為切入點。還有就是明天我們再去她家一趟,從新的進行一下搜索。”

我得到老胡的手機號後,跑到一邊買了一瓶可樂,然後又找了一個人更多的地方坐了下來,可是打了他媽的半個小時也沒打通他的電話。沒辦法我又把那個錄音筆拿出聽了起來,這個張有民他是幹什麽的,還有老胡看見的凶手到底是誰呢,搞到沈陽市局這麽的動靜來抓我,看來勢力不一般啊,兩點半的時候我終於聯係上了老胡。

“喂,你好,請問你是老胡嗎?”電話接通後我試探的問了一句。

“你是誰,剛才冒充我親戚的人是你吧?”胡凱反問了起來。

“對,是我,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我有賈平的錄音。”我透露的我找他的目的。

聽到我的話後,胡凱有些緊張的說道:“你等一下,一會我給你打過去。”我沒等多久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在電話裏他對我說道:“你是誰,你想怎麽樣?”

“我是誰不要緊,關鍵是我知道你有一塊硬盤,那裏麵有我需要的東西,我們談個條件怎麽樣?”我沒用拐彎抹角的廢話,而是直接說出了我的目的。

聽了我的話胡凱又恢複了鎮靜的口氣和我說道:“你到底要幹什麽,那個硬盤裏的東西對你沒有好處的。”

“我知道那個硬盤裏有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但是我現在卷入賈平死亡的案子裏去了,你隻要給我殺人那段視頻就好了,作為交換條件我把關於你的那段錄音刪掉,怎麽樣?”我說出了我的條件等待他的回答。

胡凱沉默了大概二十秒左右的時間,才開口說道:“你就是那個報案的警察是吧,你是為了洗脫殺賈平的罪名才找到我的對嗎?”

聽到他的話後輪到我緊張了,我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有賈平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賈平不是你殺的,殺他的也許是張有民,我在賈平的診所裏見到過張有民,所以一定是賈平知道了什麽秘密,而那秘密也被賈平錄音了對嗎?至於我是怎麽猜到你的,很簡單因為剛剛市局來人把你那天的筆錄帶走了。”胡凱從容的說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的條件你同意嗎?”我繼續問道。

“好,我同意,你現在在沈陽嗎?”胡凱爽快的答道。

聽到胡凱這麽痛快的就答應了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的說道:“不在,我現在還在濱海。”

“好,那你盡快來沈陽吧,到沈陽後你在和我聯係。”胡凱說完掛斷了電話。而我也很高興,沒想到這事這麽簡單的就搞定了,早知道我就不這樣禍害自己了。有些得意忘形的我給孫玲打了個電話,和她越好了晚上見麵的地點。

“趙省長,這有一份您的快遞,是同城的不會是您夫人又和您玩浪漫了吧。”趙強的秘書敲門進來後把郵件放倒趙強的桌上,然後開了一句玩笑。

趙強,四十六歲,是省內最年輕的副部級幹部,在國內也算是年輕的了。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方方正正的麵孔,談不上帥氣但卻有股懾人的氣質。趙強笑著揮退了秘書,然後打開了郵件,看到是一個優盤,他還真的以為是他老婆發來的。以前他老婆也發過這類的東西,什麽光盤照片之類的,都是一些無聊的自拍寫真,穿衣服的或不穿衣服的。現在見到手裏的優盤趙強又苦笑了起來,隨後把它插到了電腦上,打開後裏麵有一個TXT的記事本文檔,和一個文件名為趙省長親看的文件夾。

看到這兩樣東西趙強更加的確定是他老婆發來的了,於是笑著打開了那個文件夾,並播放了裏麵的視頻。當他看到裏麵內容的時候臉上的微笑一下子僵住了,他馬上關掉的了那視頻,緊接著打開了那個文檔,裏麵是一封敲詐信。

“趙強你好,我就不叫你省長了,其實連你好倆字我都不應該說,相信那段視頻你看過了吧,沒看也無所謂你可以後看。其實我給你郵這東西也沒別的意識,無非就是為了點錢財,我要的也不多隻要一百萬,隻要你給我一百萬,我保證這段視頻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如果不給,相信你失去的不光是省長這烏紗帽,還會被判死刑的。如果同意我的要求就往下麵的郵箱裏發封郵件,我看到後會和你聯係交錢方法的。

看完敲詐信趙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腦子裏又浮現出了薑玉華的死時的場景。過了一會他才緩過神來,他拿起電話把他的助理柳剛叫了進來。柳剛進來後趙強讓柳剛看了優盤裏的東西。柳剛先是看了那封敲詐信,然後又看了那段視頻,中間一直麵無表情的沒有說話,直到看見他和他老婆出現在視頻裏,臉上才多少有點變化。趙強一直在電腦旁不安的走動著,臉上的表情也是換了又換,嘴裏罵道:“他媽的他是怎麽進去的,又是他媽的怎麽錄下了的呢。”

柳剛看完了那段視頻轉過身看著不知所措的趙強說道:“我勸告過您,領導,總有一天,您的那些業餘活動會給我們惹麻煩的。”

趙強停止的走動看著柳剛,一臉不屑的說道:“聽著,你以為我是這個職位上有點業餘活動的第一人嗎?別他媽的太天真了,柳剛,至少比起我的某些前任們,我還是少有的謹慎得多的人。我幹這職位的活兒要承擔責任……當然我也應該有些特權。懂嗎?”

柳剛無奈的笑了笑,站起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您說的很對,省長先生。所以,您完全可以收起您的這種不安,這不過是個小腳色,是一個翻不了天的家夥?”

“但是這事讓我感到心煩了,要知道我的前途不會隻是這個位子,所以你要盡快的解決這個問題。”說完趙強坐到了沙發上。

“我會的,請您放心,您現在需要放鬆,一會還有客人要接見。”柳剛平靜的回答道,然後把優盤在電腦上拔了下來,在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出被威脅了的樣子。

趙強剛要說話有人敲門,外麵的秘書探進頭來說道:“還有五分鍾了,趙省長。”趙強點點頭,揮手讓她出去。然後對柳剛說道:“下次的人大會議就會對我進中央作出表決,我得到的消息是我的進京已成定局了,這些年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對我的今天起了很大的幫助,等我進京後我會帶著你跟我走的。”

柳剛在手裏把玩著優盤,聽到趙強的話說道:“這事您不用放在心上,當初您和老省長對台的時候我站到了您這邊,當然會盡心的為您辦事的。”

趙強站起來向柳剛走過去,他把手放在了柳剛的肩膀上,凝神望著他。他的左頰上麵有道小疤痕,眼睛就像一潭深水探測不透,不管遇到什麽事臉上都是一個表情。這人如果要是背叛了自己那就太可怕了,自己能有今天的政治生涯,多虧了他的出謀劃策。趙強拍了兩下柳剛的肩膀說道:“你就想我親兄弟一樣,我怎麽能不把你放在心上呢。”

“您放心,我將不惜一切代價來保護您的利益。您會度過這個難關的,但我們需要並肩合作。我們是一夥兒的,這裏麵也有我的身影,不管什麽事我們都是一夥兒的。隻要我們齊心協力,誰也不可能搞倒我們,別忘了你剛剛說的您是省長,所以我們手裏擁有別人沒有的特權。”說完柳剛把優盤放倒了地上,跟著那雙黑亮的皮鞋就狠狠的踏了上去。

趙強看著地上那破碎的優盤,臉上又恢複了往日從容的笑容,“你說的對,我們還擁有很多東西。”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柳剛注視著他那寬闊的背影,小心地的撿起地上破碎的優盤,然後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