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認識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有一點不太正常……”

紀南霄一凜,更是狐疑的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湯鄞北思忖,許久才道:“你和薑小餘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老紀,我不明白,當初你不是寧可背棄咱們的哥們兒情,也要跟夏馨兒在一起嗎?”

這才幾年,這愛情就轉移了?

為什麽他倆,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撕破了臉皮,還是說,在一起久了看女人的眼光都是一樣的,非得爭一個死去活來才肯善罷甘休?

湯鄞北表示,十分不理解。

天下女人千千萬,這倆非得對著幹。

每一次都是為了一個娘們,搞得灰頭土臉的。

也不知為了什麽。

紀南霄抿唇,絕口不提夏馨兒。

“你……也見過薑小餘?”

“嗯,除了幹巴一點兒,有點漂亮,也沒覺得有什麽特殊的,但是……我覺得這丫頭肯定有什麽過人之處,要不然,戰禦梟也不會寧願頭上頂著那麽大的綠帽子……”

紀南霄挑眉:“你也知道薑小餘懷孕的事……”

湯鄞北聞言,表情瞬間炸裂,就像是見了鬼……

“老紀……老紀……你這個混賬東西,怪不得戰禦梟對你這般窮凶極惡,你……薑小餘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接二連三搶兄弟的女人,這紀南霄,看似溫潤,怎麽就這麽不幹人事!

那一瞬間,湯鄞北有點同情戰禦梟。

紀南霄的表情,瞬間嚴峻,俊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冷意,看向湯鄞北:“別胡說八道,薑小餘肚子裏的孩子,跟我沒關係!”

“跟你沒關係,你這麽上躥下跳的做什麽?

老紀,要是這樣,我就得說叨你幾句了,你這樣做,不地道啊,咱們幾個認識那麽多年,你為什麽總跟戰禦梟過不去?”

紀南霄抿唇,低頭的時候,看似憂傷,牲畜無害的臉龐上,竟然是令人心疼的憂鬱,湯鄞北抿唇,那些“惡毒”的話,哽住:“哎呀呀,你這是幹什麽!垂頭喪氣的,咱們有事說事,你這一副死人臉一擺,這叫怎麽回事!”

湯鄞北覺得,他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麽孽,一直在戰禦梟和紀南霄中間,左右為難受著夾板氣,如果他有罪,上天可以懲罰他的,而不是派這兩個狗東西來,這麽折磨他!

紀南霄什麽都不肯說,湯鄞北也知道什麽都白問,熒光閃爍下,桌子上,戰禦梟的手機一閃一閃,屏幕上,躍然跳出幾個字。

老婆大人。

這稱呼,還真是怪親切的!

紀南霄的眼圈,泛著幽光看向戰禦梟的手機,滿心的妒忌,油然而生。

戰禦梟……

那麽喜歡薑小餘?

就連她懷孕了,也都不在乎?

這絕對不可能!

湯鄞北察覺到了紀南霄的神色不對,拿起電話,放入了口袋當中:“時候不早了,咱們今天就散了吧!”

紀南霄吐息,再一次開口的時候,隻覺得神色平和了許多,一如往日的優雅。

“好了,別想太多了,今天戰禦梟已經來了,就說明,對於咱們之間的兄弟情,他不是全然不顧的,你和夏馨兒之間的事情,就此翻篇了,以後咱們好好的!”

紀南霄胸口一窒,他們……

真的還能好好的嗎?

最近,隨著和夏馨兒之間的婚期將近,他越來越煩躁。

以前,他總是覺得,他能夠掌控自己的情緒,把什麽事情,都壓在心裏,為何來到了榕城,再一次遇見薑小餘之後,一切都變了!

紀南霄原本平和的心,似乎被攪亂了。

他那份傲人的自製力,為何在薑小餘麵前,就沒有一丁點作用呢!

明黃的酒液,含著辛辣,一杯接一杯的灌進喉嚨裏,湯鄞北第一次看見矜持自製力超強的紀南霄,這麽失魂落魄的模樣。

湯鄞北來不及阻攔,紀南霄已經幹了大半瓶的酒,他急忙去搶他手裏的酒杯:“老紀,你這是幹什麽,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你這馬上都要結婚了,幹什麽還這麽拚!”

紀南霄苦笑:“我高興……”

湯鄞北啞然:“高興,對對對,高興,你是咱們哥幾個當中第一個脫單的,我們都替你高興,那就喝,今天晚上咱哥倆不醉不歸!”

湯鄞北的酒杯,重重地撞在了紀南霄的酒杯上,兩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很快,地上就多了兩隻酒瓶子。

紀南霄平日裏,相當自製,鮮少飲酒,酒量也就算得上是泛泛,很快就醉了。

湯鄞北有一些不知所措:“老紀,你……這酒量也太差了吧……”

這才剛預熱,就多了?

沒意思!

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紀南霄,湯鄞北拿起電話,撥通了夏馨兒的電話:“喂,馨兒,你家老紀跟我在深夜酒吧,喝多了,你是不是來接她回去?我還有事……”

湯鄞北把紀南霄交給了酒保,抓著舞池裏的一個身子曼妙,衝他放電好幾次的女人,一臉笑意的離開,好不快活。

夏馨兒按照湯鄞北給的地址,來接紀南霄。

酒店裏

夏馨兒的身子,搖搖晃晃,支撐著已經爛醉的紀南霄,刷卡開燈,進入客房。

紀南霄十分自律,再加上醫生職業,平日裏基本不會放縱自己。

今天,他說和湯鄞北一起有個局,然後,酒喝多了!

夏馨兒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寬大柔軟的**,紀南霄閉著雙眼,一雙好看的瞼瞳,將他所有的視線全部遮擋,隻是,他眉宇繾綣,愁容遍布,渾身上下的酒氣,撲鼻而來,帶著一股惡臭。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夏馨兒駐足,臉上的神情,漸漸的陰鬱,她彎腰,去解紀南霄身上,染了濃鬱酒精氣息的呢子大衣,卻見他忽然間睜開了眼,一雙溫柔的眸子裏,沒有醉意,隻是雙眼之中,充斥著猩紅的血絲,幾乎在他雙眸之中,匯成了一條血色的小溪。

“南霄,你喝多了,我幫你把外套脫掉,你睡的舒服一些!”

紀南霄忽然間拉住夏馨兒的胳膊,眼底裏的情緒瞬間崩潰,眼前的“薑小餘”眉目含笑,都是溫柔,像極了三年前。

“小餘……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夏馨兒的身子一僵,這好像是三年內,他們兩個人第一次擁抱……

可是,她卻還是被紀南霄當成了薑小餘……

“小餘,對不起……我傷害了你……你不能夠嫁給戰禦梟,絕對不可以……

他不愛你……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人比我更愛你……小餘……小餘……”

紀南霄語氣喃喃,溫熱的氣息,夾雜著酒氣全都噴在了夏馨兒的臉上。

三年前,夏馨兒經曆了那一場噩夢,得知原委的紀南霄,做了一個決定,他要接受學院安排的留學名額,出國留學。

而夏馨兒,是被他推薦,頂替了原本屬於薑小餘的名額。

他知道,這麽做會傷害薑小餘,可是他也知道,要是夏馨兒因為這件事,失去了性命,薑小餘會傷心難過,一輩子活在譴責之中。

那個時候的夏馨兒,日日驚恐,夜夜夢魘,對薑小餘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紀南霄用他認為可以保護薑小餘的方式,退出了薑小餘的生命之中,隻言片語都未曾留下,就跟著夏馨兒離開……

三年時間,他不遺餘力,細心的照料夏馨兒,可是卻始終無法愛上她。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薑小餘的思念,就像是海藻,瘋狂的滋生,將他的心重重包裹。

他無法愛上夏馨兒!

哪怕是為了那所謂的責任,要跟她結婚,都無法驅趕內心深處那個人的存在。

他對她的愛,那麽濃烈,那麽深刻。

可是在遇見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了!

薑小餘已經成為了戰禦梟的女人!

這簡直是諷刺。

夏馨兒聽著紀南霄不斷的呼喚著薑小餘的名字,內心裏的恨意,徹底的爆發。

她,永遠走不出那一個薑小餘帶給她的陰影當中,這輩子都不會走出來。

邪惡的念頭,從心中升騰起來,夏馨兒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紀南霄的臉龐,語氣柔和:“我也是,南霄,我也想你,無時無刻……”

紀南霄的眼眶,濕潤了,隱忍了三年的思念,此刻在麵對“薑小餘”的時候,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瞬間萬馬奔騰,再也抑製不住。

霸道火熱的吻,強勢的攻占,他翻身,借著酒精,直接把那一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壓住,恨不得揉進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