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餘耐心的等待許久,才聽見了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薑北的咳嗽聲,又低又沉。
“姐……”
“薑北,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有沒有去看醫生?”
“老毛病,換季的時候就會哮喘敏感,你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發生了什麽事嗎?”
“有一件事情想……想讓你幫姐姐去調查一下……”
“什麽事?”
“禦風堂,玄醫閣!”
薑北的咳嗽聲,頓住了,緊接著,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姐,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麽?”
薑北的一句話,讓薑小餘愣住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想起來什麽了……”
薑北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對於以前的事情,你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
“什麽事?”
薑小餘的呼吸都緊張起來了,努力的去翻找以前的記憶,可是搜尋了一番,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隻是隱約知道,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記憶。
至於其他,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其實,外公去世之前就說過,如果你真的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那麽這輩子,就不要在你麵前提起來!”
薑小餘心裏的不安,急劇被放大,試探性的問道:“是玄醫閣的事?”
電話的另一邊,久久的沉默。
“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和玄醫閣有關的事?”
“是!是玄醫閣,在我們很小的時候,我們一直去住的地方都是玄醫閣!”
薑小餘震驚,可更多的還是好奇,為什麽對於玄醫閣的記憶,她一點都沒有!
“所以,薑北,你知道我是如何忘記以前的事情的?”
薑北的沉默,最終是在薑小餘的催促之下,才徹底的被終結。
“那一年,玄醫閣不知道遇見了什麽事,突然間,就闖進來了好多人,他們讓許姥爺交出什麽東西,再後來,玄醫閣裏就出了人命,好多好多的人被殺了,到處都是血淋淋的……
而你因為親眼目睹這一切,直接被嚇得暈倒了,是……外公,用金針刺血,迫使你的大腦,選擇性的忘記那一段可怕的回憶!”
薑小餘啞然,不由得想到了,小時候,她總會莫名其妙的頭疼,而外公會幫她施針治療,如今回憶起來,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她的記憶才被封存起來的。
聽不到薑小餘的聲音,薑北有一些擔心:“姐,你沒事吧,還是你想起來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想起來,隻不過,在匯豐銀行找到了一些媽媽留下來的東西……”
“匯豐銀行?”
薑北詫異:“媽媽在匯豐銀行留下東西了?”
薑小餘也嗅到薑北話裏頭的意味深長,緊著追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媽媽臨死之前……幾乎是拚盡了所有的力氣說出了匯豐銀行幾個字,我當時隻是以為,媽媽是回光返照,在說胡話!
姐,匯豐銀行裏頭,存著的是什麽東西?”
“這個等以後我再跟你說吧,你最近怎麽樣!”
隻覺得心潮澎湃,一時無法平靜下來的薑小餘,適可而止的打住了話題:“剛才那個女孩子……”
薑北有一些局促道:“那個……姐,我還有點別的事兒就先不跟你聊了,你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薑小餘還沒開口詢問,薑北這家夥,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薑小餘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上卻是帶著一絲苦笑。
叮咚一聲。
薑小餘收到了一封郵件。
打開郵件,那是薑北發過來的。
看見了玄醫閣幾個字,薑小餘竟然覺得莫名緊張,身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仔仔細細的閱讀了郵件之後,薑小餘快步離開,去找戰禦梟。
她貌似知道了所有事情的關鍵。
許彤的死,依舊在調查中,警方發現,她留下的那些日記和線索當中,提到了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夏馨兒。
隻是他們三番五次的要找夏馨兒問話,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搪塞。
案發至今,警方調查了許彤越獄之後的軌跡,她除了接觸過夏馨兒,再無其他人,就連她給薑小餘打的那一通電話,按照法醫的解剖時間計算,在那之前,她已經遇害了。
也就是說,那一通電話,根本就不可能是許彤打的。
戰禦梟也對辦案調查方施壓,這件事情務必盡快解決。
因為,王光善以此為由,一直拖著,阻礙了淺溪村的開發,如此一來,整個彩虹計劃,也要因此而擱置。
戰禦梟還在辦公室裏,孫助理敲了敲門,推門而入:“戰先生,王市長來了!”
戰禦梟頭都沒有抬起來,冷聲道:“告訴他,我很忙,沒時間!”
戰禦梟的態度冷漠,倔強。
孫助理麵露難色:“戰先生……王市長說……是關於淺溪村的開發……他有一些事情,想要找您詳談。”
戰禦梟依舊表情冷漠,語氣甚至是陰冷無比。
“告訴他,淺溪村的事,是帝國集團的事,與榕城無關,即便是許彤的事有所影響,那也沒必要他王光善給什麽建議,於公於私,都沒他什麽事!”
孫助理點頭,出門,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卻被人忽然暴力推開。
看著麵露韞惱的王光善,戰禦梟並不覺得意外,反而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似的。
隻是臉上的冷意,轉瞬成為一抹冷笑。
“戰禦梟,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王光善怒氣衝衝,沒有了往日的和善姿態。
戰禦梟臉上的笑容,依舊冷漠:“孫助理沒有表述清楚,我說的什麽?”
孫助理趕忙回答:“回戰先生的話,您所說的話,一字一句,我都已經分毫不差的轉述給了王市長!”
戰禦梟轉頭,看向王光善的時候眼裏的狂狷盡顯:“王市長聽不懂?我的意思,就是孫助理說的那些話,字麵的意思,話都已經說的那麽直白了,你若是還不懂,這一市之長還做什麽!”
王光善勃然大怒:“戰禦梟,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麽不知好歹!你現在當真不知道,自己麵臨的什麽局勢……”
“不管什麽局勢,也都輪不到王市長來提醒!”
戰禦梟起身,頗為不耐煩的看向王光善,眼底裏的森寒氣息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