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秘密是什麽
秘密就是自己以為隻有自己知道，但其實別人早已知曉的真相。
這個世界總會有太多各具特色的秘密，有的悲傷，有的喜悅，有的滑稽，有的則無言以對。
正如此刻，我端坐在琴聲悠揚的咖啡館內，目光平靜的望向對麵氣質不凡的優雅貴婦。早上接到鹿晗媽媽的邀約電話時，還讓我著實惶恐了一番，我料想到這次的談話不會一帆風順。但沒有想到，它竟然會完完全全顛覆我的信念。
“您剛才……講的那些……”我努力控製住心底橫衝直撞的熱浪，略帶顫抖的說:“是真的嗎？”
“我明白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我……”
“阿姨。如果您不想我跟鹿晗在一起，直接告訴我就好。”我微微皺眉，“可是您為什麽要編出我是爸爸媽媽抱養來的小孩這種殘忍可笑的謊言呢？”
“小喬，你不相信沒關係。”她總歸是善良的人，懂得維護我僅存的一絲希望。“或許是我記錯了，但阿姨求你，離開鹿晗吧！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們是兄妹，那就是**了啊！”
“鹿涼是誰”忽然想到這個陌生卻神秘的名字，我急切的問道:“為什麽霍奶奶把我錯認成她，還說我長大了？”
鹿阿姨的眼底閃過一抹驚慌，但很快便被掩飾而去。她緩慢抿下一口藍山，升騰的白霧模糊了她的表情。“我不知道。”
“是嗎？難道要等到我和鹿晗結婚之後您才會知道”
“涼喬!”她意識到所處之地並不能大聲喧嘩，隻得不情願的壓低音量。“那個人是鹿家的禁忌，誰都不可以提。”
“禁忌也比不過兒子的幸福吧。”和粟沉待的太久，自然學會了她的以牙還牙。“我也不想自己的丈夫跟自己有血緣關係，聽說那樣生出的寶寶智商會有問題。”
“算我求你，小喬。”她開始使用懷柔政策，“我隻有鹿晗一個兒子，他是我的一切。你得理解作為母親那種恨不能把所有好的東西全部給他的心情。”
“然後您就犧牲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我慘然一笑，“鹿晗呢？他知道這件事嗎？”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鹿阿姨一臉決然，“他才恢複健康，我們得瞞著他。小喬，你答應阿姨，去跟小晗說你不愛他，不會和他結婚，好不好”
“為什麽呀？我憑什麽這麽做您不可以這麽自私。”
“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做到，你盡管開口。”
一曲結束，彈琴的男子禮貌的鞠躬離場。我抓緊手中的瓷杯，裏麵的黑色**宛若一汪深不見底的死湖。“我什麽也不想要，我隻想知道，鹿涼是誰。”
“她是小晗爸爸的妹妹，也就是鹿晗的小姑。”溫潤的女人最終抵不過我的執著，無奈的說道:“因為是鹿家最小的孩子，所以很受小晗爺爺的喜愛。那麽優秀的女孩，卻在十八歲的時候未婚生子，但寶寶的爸爸是誰，她無論如何也不說。老爺子一氣之下把她趕出了家，並且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跟她來往。她那個時候身體非常不好，我心疼她的處境，便背著別人偷偷去看她。每次我都會給寶寶帶一些衣服和玩具，那個小女嬰長得漂亮極了。可是後來有一天，我發現小寶貝以及家裏所有有關嬰兒的物品全都不見了。我問鹿涼，她隻說給孩子找到了更好的歸宿，那家夫妻姓葉，家境殷實但無法生育，他們很喜歡她的寶寶，所以……小喬，你的左肩是不是有半個蝴蝶形狀的胎記我記得很清楚，鹿涼還說，有這樣特別記號的女孩，長大之後一定是個美人，你跟她真的很像，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似的。”
“也就是說，鹿涼……其實是我的……親生母親”我一時之間混亂不已，“那她現在在哪兒”
“我不確定，涼喬。”鹿阿姨將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不管事實怎樣，你都是葉家唯一的寶貝。你不要有負擔，你隻是不能跟小晗交往，除此之外，什麽改變也沒有。”
“她究竟在哪兒”
“已經去世了。把你送走的第二年，她就被查出患了乳腺癌，她走的很平靜，幾乎沒有痛苦。可惜的是，她隻有二十歲。”
我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走出咖啡館，又是如何盤旋的回到家，我好想播通爸爸媽媽的電話，詢問我到底來於何處。可是我沒有勇氣，我害怕聽到一個我不願聽到的答案。我害怕，我終究悍衛不了我的愛情。
持續不斷的敲門聲並沒能夠激起我從噩夢中脫身的欲望，我環抱膝蓋蜷縮在客廳的角落，任由門鈴肆無忌憚的瘋響。我甚至有些享受這種“眾人皆慌我獨靜”的優越感，當門鎖發出吱呀轉動的聲音時，我知道，黑暗即將到來。
“丫頭!”鹿晗發瘋般跑到我身邊，隨即把我狠狠摟入懷中，緊隨其後的莫娓娓等人看見安然無恙的我之後重重鬆了口氣。令我意外的是，粟沉也麵色不安的出現。
“怎麽辦小鹿。”我將下巴擱置在他的肩膀，“我怎麽會是你的妹妹呢？我以前是很想當你的妹妹，可是不行了呀，我已經把你看作下半生的依靠和伴侶，你隻能是我的男人，不能是哥哥啊。”
“沒關係，丫頭，是兄妹也沒關係。”他輕拍我的脊背，柔聲安撫道:“大不了我們不要孩子，我們兩個人去希臘，除了你這輩子我誰也不娶。”
“真的嗎？”
“聽我說，丫頭。”他攙扶著我慢慢起身，“你現在去洗澡，然後換衣服，我們馬上就去民證局登記結婚。”
“阿晗，別衝動。”張藝興示意龍香穩住難得乖巧聽話的我，他的表情十分微妙，或許在他們看來，我跟鹿晗真的瘋了。
鹿晗牢牢抓緊我的手臂，輕而易舉便將我護在身後。他戒備的望著所有人，麵容呈現出某種駭人的威力，此刻的他，無人能敵。
“如果祝福我們，那就是朋友。”他輕描淡寫的勾起唇角，“如果覺得荒謬，抱歉，好走不送。”
“鹿晗!”張藝興瞬間變了臉色，“你清醒一點，小喬很有可能是你妹妹，難道為了你所謂的愛情，就可以連父母的感受都拋之不顧了嗎？!”
“兄妹又如何中國不是有很多兄妹最後成為夫妻了嗎？更何況，有誰能證明小喬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又有誰能證明小喬就是我的表妹!”
“阿晗，你不能這樣。”沉默已久的粟沉卻一語中的，“你見過鹿涼阿姨年輕時的照片了吧，你敢說涼喬不像她嗎？”
“世界上長相相同的人那麽多，你確定他們都有關係”
“我……”
“不用說了。”我掙開龍香更進一步的靠近鹿晗，隨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裏坦然說道:“我決定嫁給小鹿，想參加新婚宴的，晚上來我家。”
“cool~~~”唯獨娓娓歡天喜地的吹了聲口哨，“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民證局，我要把你們的結婚證拍下來放到網上。”
龍香不滿的瞪了一眼信口開河的莫娓娓，接著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小喬，這件事兒很重要，我們得弄清楚。萬一你跟阿晗並沒有關係，我們就皆大歡喜了。可是在弄清楚之前，你們先不要去登記，好嗎？”
我巧笑嫣然的搖搖頭，一直以來，隻要是我做出決定的事情，幾乎不曾改變。“小香，你不接受我不勉強，但是別再浪費口舌勸我回心轉意，沒有用的。”
“你們真讓人惡心。”粟沉拽過鍾仁走向門口，“你們的白頭偕老，我拭目以待。”
“粟沉，你不打算跟我和好，是不是”我說，“今天，就是今天，我給我們兩個人一次機會。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不再是我的保護神，你敢說嗎？”
“我不敢!我不敢你滿意了沒有！”她忽然淚流滿麵，用力將背包甩向地板，“葉涼喬，你怎麽不去死該死的人是我吧！我最愛的男人愛的是你，我他媽還覺得你們應該幸福地久天長。是啊，哥哥怎麽了，妹妹也能愛哥哥，反正你又不是沒愛過，當年你對吳亦凡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肯定沒想過自己會再愛上第二個哥哥吧！”
我怎麽忘了，我確實是犯過前科的罪人。當我知道吳亦凡和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時，我是怎樣滑稽的心情呢？反正再如何愚蠢，也不比此時，不比想和鹿晗堅持到底的那份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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