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十五歲,這個花季年齡,我遇到了方橋,從此便隻有犯傻的份,總堅持自己的堅持,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十五歲,讀初二第二學期的我,從初一起,便是個處處不按性子出牌的壞女生,大人不喜歡的類型,用隨大流的話來說,就是叛逆,我媽總嘮叨我,什麽時候才能度過青春期,不再叛逆。
其實我也想像我們班那些乖女一樣,每天考試厲害,人乖巧,所以我想想也想笑,我媽竟然把我弄到重點班裏麵去,讓我格格不入,因為呢,學校的主任是我的繼父,所以才那麽易如反掌的把我弄到重點班去,可惜啊,要是被我那個老媽知道,我真怕她會掄起手就往我臉上蓋上幾巴掌,被逼到重點班去,沒有一絲好效果,反而情況更加糟糕,班上沒有一個朋友,也讓我在枯燥的班裏愈發無聊,讓我越是經常逃課,經常討厭上課。
我總管我繼父叫伊叔,她不管我的,他也就無所謂了,他總是很聽我媽的話,因為他很喜歡我媽,總被我媽吃的死死的,所以對我也就超級好,總會買很多東西給我,我要多少錢也會給我,不過我卻不喜歡他,我討厭他對著我笑,對著我媽笑,我對他,非好感。
在晚上,他們兩個在客廳說話,說的哈哈笑,他濃厚的笑聲和我媽咯咯笑的笑聲,總讓我反感,每當那時,我總開著電腦,放歌,把音響開到最大最大,蓋住他們的笑聲,每當這時,笑聲會停住,母親大人就會在我房門裏敲的很大聲,我不理她,久而久之,她也就不理我的歌放的多大聲,他們總出去二人世界或是在房裏,總是剩我和在我隔壁房裏的伊布。
心情很低落,我就放很嗨的歌,吵得耳根子都快炸了,然後在QQ上和陌生人聊天,聊著聊著無聊了,便偷偷趁我媽不注意,溜到外麵去,去泡吧,去找朋友唱K。
我其實也蠻謝謝我的老媽子,因為是她,我遇到了方橋。
在我15歲剛過好寒假過好年時,那天晚上我和她吵了架,我坐著公車,沒有目的地的在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地方下了車,盡管,後來,這個地方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我走到一個噴泉的前麵,天氣很冷,我看著清澈的泉水,踢掉靴子,然後不顧周圍的人訝異的眼光,整個人溜進泉水裏,蓋住我的頭,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很舒服的抬起頭,對著周圍的人沒心沒肺的笑,周圍的人一句一句的神經病,慢慢離開,我感到冷,又覺得很舒服,我在冰冷的泉水裏站起來,走出去,坐在噴泉的旁邊,其實我又冷又餓,可是卻不想回去,不想,很不想,我抬起手臂,費力的拉起袖子,借著噴泉上的燈光,看著手臂上淤青的一大塊,眼淚就那樣掉了下來,其實,一直一直,從爸爸離開後,我媽對我的脾氣變得很火爆,總是在我犯下什麽錯誤時,總是拿著很大的藤條打我,可是不管她下手多重,我總是咬牙不動,不求饒,倔強的讓她打到她停為止,打完她會喘著氣,進到自己的房間去,那時候我總是跑進廁所洗澡,用毛巾擦著被她打的淤青的傷痕,眼淚一滴滴的掉,其實,我知道的,她在很晚很晚,總會去我的房間裏,然後看我的傷口,會幫我擦藥。這些我都知道,我卻不知她為何總是打我。可是,我卻不怕的,不管她打的打的那麽痛,可是我每次都惹事,可能是我自己想讓她注意下我吧。
就在我看著淤青的手臂時,方橋他擋住燈光,把黑色的外套蓋到我身上,我抬起頭看他,方橋對著我溫和的笑,我的心顫了顫,看著他嘴角的梨渦,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擔心。
然後,他開口說,快回家洗澡吧,小心感冒。
我舔了舔嘴巴,說,謝謝。
他隻是笑,他要走時,我叫住了他,我啞著聲音說,怎麽還你衣服?
他說,無所謂的。
我不依不饒的問,怎麽還?
他笑了笑說,走到前麵去,有個公司。便走了。
他,沒說什麽公司,就這樣,我遇到了方橋。
十五歲的我,遇到了二十四歲的方橋。
我們之間差九歲的距離,而我卻喜歡上多我九歲的方橋,義無反顧。
這是我心裏的秘密,我在博客寫方橋,在空間寫方橋,在手機通訊錄寫著方橋,可我不敢給她知道,我不知道給她知道的後果會是怎樣。
她會大聲罵我,你這死丫頭,讀不好書,整天惹事,現在還和二十四歲的男人勾搭,我不該把你帶來,應該讓你被你爸丟了,不管你的死活的!
對,不管我的死活,她可以的,而且也差了一點,差了一點,她就可以丟下我,獨自一人快活。 在我八歲那時,爸爸的公司倒閉,喝了很多酒,終於出了車禍,當場死亡了,就在後事弄好過了幾天後,在夜裏,媽媽拉著箱子偷偷要離開時,被小小的我看到然後拉住她的裙角,我看著她淚眼朦朧,她沒想到被我看到,我還記得我顫抖著聲音說,媽媽,你要去哪,不要丟下我。說完,嚎啕大哭。
我想,那時,看我還那麽小,所以才帶著我離開的。
我常常在想,要是我那天夜裏沒睡不著,沒拉住她的裙角,那我現在會如何,身在何處,還是已經死掉了。
小時候的我,很是乖巧,可愛,讓人喜歡,讓人疼愛,可是從小,我便缺少親情的愛,在我的父親離開之前,他沒給多點父愛給我回憶,從小,他的公司便是他的天,總是在忙,而她,總是出去逛街,出去打麻將,整個闊太太,我知道的,她是喜歡他的,可是卻因為他總是顧著公司,顧到無畏離開卻沒想過他的妻子與女兒,那時,她的心是死了的吧,所以,她才會離開,不帶上我便離開,或是她看到我會讓她想起他,所以討厭我,厭惡我。
我還記得他離開的那天,警察來說他出了車禍時,她崩潰的哭了,可是在第二天,她就沒再掉一滴眼淚。一滴都沒。
她帶著我離開的日子並不難過,因為媽媽自己有私家錢,那是她平時爸爸拿給她她花不完存起來的,還有那些項鏈什麽的,都是價格不菲的,離開快兩年,在我過十歲生日時,她帶著伊叔來我們居住的小樓房,跟我說,以後,他會是你的爸爸。
伊叔笑著把禮物拿給我,那是一個芭比娃娃,很貴,他說是限量版的哦,女孩子都喜歡這個吧。她在一旁笑的花枝招展,其實一直我都忘了說,我的媽媽,是個很美的女人,所以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選他做我的繼父,以她的條件可以選個更好的,雖然他算優秀,可是我卻對他一丁點好感都沒,她知道的。
我拿過那個很漂亮的芭比娃娃,然後摔在地上,又把蛋糕摔在地上,然後跑進房間,她敲我的門敲的很大聲,我不開,隻躲在床角哭,一滴一滴的像花一樣,滴在她剛買給我的裙子上。
那晚,我知道,她和他出去了。
隔了一年,他們結婚了,在婚禮上,我躲進廁所,哭的以為我快斷了氣,哭的眼睛都腫了。
我跑回我們住的小樓房,可卻已經租給了別人,我穿著雪白的裙子,卻哭的像淚人似的,我拿著前天她拿給我的鑰匙,走到她告訴我的地址,是一間小別墅,白色的很好看,可是我並不在意,我走進門口,打開門,房子很新很幹淨,我卻像惡魔一樣,把滿是泥土的鞋子踩在幹淨的地板上,我得意的露出笑容,可是我麵前突然出現個男孩,比我高出一個頭,他穿著小西服,很幹淨透著小小的帥氣,我和他一比像個瘋子。
我膽怯的看著他,又咬著牙大著聲音問,你是誰?
他對著我笑,沒理我的問題,問,你是玟子嗎?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在想他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時,他卻拉住我的小手,往樓上走,我呆呆的,他打開一間房門,房裏都是粉色的裝飾,他說,這是你的房間,你應該去洗個澡。他說完便離開,走到我房裏旁邊的一個房間門口打開房門,又探出頭說,我是你哥哥伊布。就關上門了。
我走進房裏,原來他是媽媽說的“哥哥”。
我拿出被他握過的手掌,還有著他的味道。
就這樣,伊布莫名其妙的成了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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