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幸 番外 4、最是難測是人心(二)
然而,鄭業明此刻心頭正亂,哪裏有心思去跟一個半路的男人爭,更何況,這個男人還壓根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是以在裴清天那咄咄逼人的雙眼看來,眼前的男人對他毫不遮掩的忽略,是完全忽視,不!該是漠視!頓時,裴清天隻覺得五髒脾肺都疼了起來……深沉的眼中卷起熊熊妒火……?
許是那目光太過於灼熱,鄭業明似有所感的用餘光不著痕跡的掃了眼裴清天,然後帶著妻女換了個安全地帶掩護,擰緊了眉頭,抬首看向不遠處,桃花眼中複雜不已,幾番變換。?
鄭煜這混小子,究竟是突然改變計劃了,還是……?
心頭一跳,鄭業明本就嚴肅的麵容愈發嚴肅了幾分,看了眼已經順勢依偎在自己懷裏的齊悅,暗忖,難道阿煜都知道了,他……他莫不是瘋了!?
另一處,白羽毛褪去了溫婉的眸子裏有一種肆虐的快意,燒傷的臉部哪怕是隱藏在暗處都猙獰的讓人心生寒顫。?
方碧遊心頭突突的跳著,看著那遊艇上做著困獸之鬥的眾人,手心不知不覺已經濕熱一片,心裏有些不安,更多的卻是忍不住的擔憂。?
女兒,她的女兒還在上麵。?
她明明都警告過嬌嬌的,還有那元小子,怎麽還……這怎麽辦,怎麽辦……?
當真是又氣又惱,更多的卻是一種除之不去的後悔,定然是當年自己的自己太過於……否則,女兒何以會這般不相信自己……丁點的信任都不曾有,哪怕是關乎生命……怎麽辦,怎麽辦……?
阿琛,對了,還有阿琛!?
一定要通知阿琛才是!?
“表姨,你瞧你興奮的,竟然都冒汗了。”陰陽怪氣的聲音,白羽毛的眼神陰鶩,坑窪的麵部在回眸側首的那一刻,格外的扭曲,像是被捉住了靈魂的厲鬼方能掙紮出來的形態。“莫不是怕了,還是說,想要抽身?”?
“我……我沒事。”方碧遊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躲開白羽毛伸過來的手,心裏又是有些莫名的懼怕,隻是畢竟是經曆過風浪的女強人,哪怕近年來的打擊多了些,那些腦袋終究還是有些作用,是以不過眨眼,便恢複了正常,勉強的笑了笑,道,“這場景著實血腥了些,我還當真有些……”?
話說一半,已經再是明了不過了。?
更何況,誰第一次見到死人,而且還不止一個死人能不恐慌的??
因此,雖然白羽毛打心底有些懷疑,掃向方碧遊的眸光也都帶著幾分不信,但是卻還是似是而非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那表姨可得好生鍛煉一下,畢竟,等會躺在那裏的可不止是陌生人,還有你的女兒,哦,該說裴嬌才是,畢竟如今算起來,表姨和裴嬌是沒有什麽法律關係的。”?
敲打,警告。?
方碧遊臉色僵了幾分,突然尖銳的開口道:“哼,用不著你好心提醒!我們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你也給我小心一點——”?
話音一落,方碧遊滿臉怒色的便離開了這陰暗的房間。?
“嘖嘖,羽毛兒,兔子急了可是會咬人的!”邪魅的聲音,帶著調侃,漫不經心的傳來,“更何況,這還是一隻縮了爪子的母老虎。”?
“煜,我……”白羽毛張嘴就想辯解,眼睛幾乎是反射性的就成了一汪清流,溫婉動人,隻是不過一瞬,像是想到了什麽,抬首摸了摸自己的臉,仿若是自慚形穢似得,垂頭道,“眼看著就能報的大仇,我有些怕,我怕這隻是一個夢,夢想來後,我還是躲在斷壁殘垣裏,生不如死。”?
“怕?”鄭煜嗤笑一口,挺拔的身形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不遠處已經慌亂的不成樣的情景,兀自笑了笑,仿若自言自語道,“這麽多年欠下的賬,總該到了算的時候了。”?
話音一落,人便向遊艇的甲板走去。?
——?
遊艇載著一群人,在水中迅速前行,目的地不明。?
偌大的遊艇上,甲板明明很大,但是這一刻,因著躺著幾個屍體而變得格外擁擠,而一些被迫出現在甲板上的人,卻是熙熙攘攘的靠在一起,恨不能爹媽生的格外矮小,才好擠到中間,憑空多幾分肉墊的保障。?
白羽毛站在鄭煜的身後,一張醜陋的臉毫不掩飾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球裏,引得好些男人唏噓不已。?
畢竟,那身材可是凹凸有致,就連那氣質都是格外惹男人動心的一種,可憐偏生毀容後還不整容,哪個男人別說上了,隻怕是見著都會反胃。?
不得不說,食色性也,在某些時刻,於某些男人而言,的的確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因此,不管是出於哪一種理由,殺雞儆猴也好,純粹看不慣也罷,白羽毛抬手開槍。?
槍無聲,但是卻伴著尖叫。?
“噗!”?
“噗!”?
“噗噗!”?
一連幾聲子彈衝入**的聲音,在女人高聲尖叫聲中都格外的震懾人心。?
“我希望大家安靜半個小時。”鄭煜邪魅一笑,一張比女人更加豔麗的容顏成為所有人的噩夢,“否則,隻好讓某些人永遠安靜下去。”?
威脅。?
很有效果的威脅,因為鄭煜幾乎是話音一落,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氣凝神,安靜下來。?
等待。?
人群中的鄭業明臉色幾變,想要出列卻又被齊悅拉住,桃花眼中反反複複的驚疑不定。?
裴艾幾乎是咬緊了雙唇,卻還是抬頭透過父母並肩的縫隙看著那宛若惡魔一般的男人,心裏又是怨又是恨,但是餘光在看向一旁好似因著自己母親的死而怔愣的男人,全都化為了擔憂。?
那個傻子,究竟……?
陳大哥!?
“乖。”鄭煜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豔紅的唇微微上翹,邪魅的眸子在人群中不著痕跡的穿梭搜尋,落在鄭業明的身上時,稍稍停頓了片刻,也隻是片刻,而後繼續尋找。?
沒有。?
眉一蹙,本來成足在胸的男人突然生出一股,不安。?
對,是不安!?
所有人的都在,為何元淵源和裴嬌不見蹤影??
不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撤!”鄭煜突地一聲令下,閃身就要離開,然而隻聽“砰”的一聲槍響,本來正疑惑的白羽毛已經瞪大了眼睛,倒在了甲板上。?
“船上的人聽著,放開人質,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你們已被我們包圍了!”?
鄭煜臉色一黑,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順勢一翻滾,想要躲開進入船艙,那裏有武器,更有他逃脫的資本。?
至於這些人質??
哼,他不屑!?
“砰!”?
“砰砰!”?
一聲聲槍響,所有人都控製不住的抱頭蹲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唯有鄭煜一夥人,死的死翹翹,留下一灘熱血,反抗的鮮血飛濺。?
“鄭煜,你,你個混小子!”鄭業明再也保持不住鎮定,那可是自己的兒子,最後一個兒子了,“你,你先……”?
話音還未落,便見著鄭煜突然一聲一生悶哼,方才一顆子彈正正打入了他的左臂。?
鮮血直流。?
“小煜——”鄭業明慌忙衝了出去,捂著頭。?
還有一個身影,卻比鄭業明更快的衝了過去,猶如發了狂的豹子一般,猛地撲了過去,將將撲倒了鄭煜,躲過一顆差點致命的子彈。?
“小煜,你沒事吧?”齊悅臉色帶著幾分驚懼,眼神中的驚恐畢現,然而看著自己身下的孩子,卻是那般的柔情畢現。?
鄭煜眸間帶著幾分痛楚,卻是抬首推開眼前的女人,毫不感激的吼道:“滾!”?
“小心!”?
被推開的齊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另一個人給撲在了身下。?
“父,父親!”鄭煜臉色突然一變,邪魅的眼中閃過一絲沉痛,也隻有一絲而已,不過一瞬間就恢複過來,然後眉眼不動,仿若認輸般的舉起了雙手,卻又在敵人略微放鬆警惕的那一刻,憑仗著方才自己父親的身體,潛回了船艙。?
逃了!?
緩緩靠近的一艘船上,裴嬌透過望遠鏡,冷眼看著方才那可謂是戲劇性的時刻,唇角的笑意極冷。?
終於要結束了。?
可憐鄭煜以為還有機會翻身,拚死逃脫,當然,若是他沒有自以為是的想要逃脫,興許也不是沒有機會翻盤,隻可惜,太過於剛愎自用男人呢啊,如今卻不過是跳入早已等著他的死局罷了。?
因為那些遊艇上備用的唯一的小船上,安放了定時炸彈。?
“元子,我們該去聆聽遺言了。”?
元淵源看著裴嬌,然後伸手攬了攬,琥珀的眸子裏全是寵溺,道:“好。”?
不過一會,果然有一艘小船從遊艇始出,如同離弦的箭。?
當然,此刻裴嬌正和元淵源冷眼旁觀著一對即將生離死別的愛侶,當然,前提是忽視掉另一個頻頻用咆哮聲來證明自己存在的第三者。?
“小悅,對,對不起……”倒下的鄭業明臉色慘白,桃花眼中愧疚滿滿,看著眼前為自己哭泣的女人,悲愴無比,道,“我一直,一直在騙你……騙你……”?
齊悅猛地搖了搖頭,豆大的淚水更是不要命的滾下來,抓住鄭業明的手,像是想要阻止,但更像是在尋求一種力量。“不,不,不要說!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你答應過我的,答應過我的——”?
“不,小悅,你……你聽我說!”?
“不要,不要——”?
“小悅!”鄭業明猛地半坐起身,那背部的鮮血瞬間又是一波的滾出,他桃花眼中明明已經渙散漸漸無光,但是卻依舊是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其實,阿煜,阿煜,不是你的兒子……”?
“咱們的兒子,早就死了!”?
“阿煜是玉兒的孩子,當初,我為了讓你……讓你心甘情願的跟著我,更為了……為了讓孩子能有一個母親照顧著,所以,我……我……騙你……”?
話未說完,但是誰都明白了。?
那善意的謊言,經過時間的裝飾,已經成為一種無堅不摧的利器,戳人心肝。?
疼的無以複加,偏生又不見半分傷痕。?
鄭業明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氣息一般,“砰”的一聲摔在了甲板上,悶悶的聲響,又像是砸在了誰人的心頭,如斯的疼痛。?
“啊——”齊悅一聲高亢的尖叫,帶著的手抱著腦袋,憤恨的好似能毀天滅地。?
“小悅,悅兒,悅兒……”裴清天這個第三者終於有機會插話,臉色又是擔憂,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忿然,被背叛的忿然。?
“滾,滾,都滾!”?
“悅兒——”?
裴艾臉上半點神情都無,畢竟,那個男人與自己,除了血脈,什麽都沒有,至於那個女人,由始至終都是在利用她罷了。?
目光不過停留了一瞬,裴艾又看向了陳政,身體卻是不著痕跡的向陳政靠近,然後再見著好似終於回過神來的陳政,無聲的偎依過去,用身體溫暖此刻滿身冰涼的男人。?
“悅兒,你安靜一些,你……”裴清天上前強製性的保住了發狂的齊悅,像是在宣告自己的領土權一般,牛逼哄哄的吼道,“你還有我,還有小艾,我們才是一家人!”?
“啪!”好不響亮的一個耳光。?
“一家人?”齊悅掙開了裴清天的懷抱,眼神憤怒無比,像是再看一個小醜,“裴清天,你算什麽東西!”?
“你!”裴清天今天一天丟的臉比一輩子都多,今天一天受的氣,更是幾乎能壓倒他如今不甚強壯的身體,隻是,他卻又不得不忍,“好好好,但是,悅兒,齊悅,你總該為我們的小艾考慮考慮。”?
齊悅聞言,那臉色更是怪異之極,抬手竟然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那本來染了血的手,瞬間在那張傾城絕色的臉上綻放出一朵朵紅花,詭異無比。?
“小艾?小艾?”一邊說著,齊悅的目光終於動了動,落在了人群某一處,那偎依在一個男人懷裏的女人身上,頓時閃了閃,那光芒灼灼,帶著一種亢奮,一種變態的欣喜。?
“小艾,小艾你過來呀。”?
裴艾本來正和陳正溫馨的氛圍頓時被打破,臉色變了變,心頭有些擔憂,緊接著一陣難掩的惡心從心頭竄起,“嘔”,一陣幹嘔?
在場的人,幾乎是瞬間就福至心靈一般的真相了。?
這是懷孕了!?
陳政黝黑的眸子也是一亮,這一刻的欣喜毫無掩飾。?
明月滿臉不屑,想要走上前去說些什麽,隻可惜被一個早就安排好的男人困住,又是憤恨又是無奈。?
“小艾,你有了?”這是齊悅的聲音,歡快的像是隻鳥兒。?
“我,我,我不知道。”裴艾怔忪著,愣愣的。?
她和陳政在一起多年,從來未曾做過避孕措施,但是從來都沒有過身孕,當年她也曾期待過,但是後來慢慢的卻已經淡忘了,如今……如今這個驚喜來的太過於,著實讓她喜不自禁。?
陳政更是禁不住上前抱住了裴艾,像是每一個做父親的男人一般興奮的嘮叨道:“小艾,小艾你有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有了?”?
“我,我……”?
“哈哈哈哈,我要當爸爸了,當爸爸了!”陳政臉上的喜色衝淡了方才的悲切,歡快而又滿足。?
一時間,一對即將做父母男女的喜悅,使得整個遊艇上的驚恐悲懼都少了些。?
“孩子,哈哈哈哈……”齊悅突然笑了,隻是她的笑,不是那種因為歡喜而歡喜,而是一種目的地達到後的得意,一種得償所願。?
“悅……”?
“裴清天,你真是個蠢男人!”?
“你……”?
“你以為裴艾是你女兒,哼,不過是個賤種罷了!”毫不留情,這一刻,齊悅眉眼尖銳的仿若一把尖刀,“當然了,如今這個賤種有了更為下賤的種,我當真是歡喜不已。”?
“你,你說什麽……”?
“怎麽,裴清天,你不相信?”齊悅挑了挑眉,繼續道,“是了是了,你這樣一個自大的男人,嘖嘖,怎麽有勇氣麵對自己的錯誤,更何況,還因為一個賤種差點害死了自己親生孩子,真是個好父親啊!”?
“說真的,我真是被你感動了。”?
“不,你是在騙我,小悅,你在騙我!”裴清天臉色巨變,卻又強自撐著,看著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女人,搖著頭,掙紮道,“悅兒,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在騙我,你是在騙我——”?
“哼,你也配!”?
“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裴清天腦袋嗡嗡作響,這個事實太過於打擊,以至於他一時間竟然接受不了。?
為了這個私生女,他,他置於親生子女於不顧,為了這個女人和她的女兒,甚至,甚至還間接害得自己的父親臥病在床,如今突然有人告訴他,他錯了,他錯了……?
“裴清天,你果然是個蠢蛋!”不知從哪裏出來的方碧遊突然站在了裴清天的麵前,落井下石的譏笑道,“你知道當初離婚的時候,我為什麽會情輕易的認輸麽?因為我給你和寶貝私生女兒做了dna鑒定。”?
“你……”?
“很可惜,你們不是親生父女,所以我隻好退而求其次,等著你這麽一天……”?
另一邊,齊悅已經突然轉身衝向了一處,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僵硬的坐在地上的男人,狠狠道,“陳明軒,你是不是很得意啊?當年你強j了我,如今你女兒和你兒子有了你孫子,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哈哈哈哈”放肆的笑,像是被壓抑了數百年的火山,轟然洶湧?
齊悅眼中的恨意,這一刻,展露無遺。?
恰在此時,“轟隆”一聲,逃逸到幾十公裏的小船爆發出驚天的轟響,船毀人亡。?
“你,你胡說!”?
“我胡說?”齊悅笑的更加肆無忌憚了,發瘋一般,吼道,“當初若不是你人模狗樣,騙我,我如何會沒了自己的兒子,你跟你夫人,狼狽為奸,一個前腳害了我,一個來充當英雄,我恨,我恨!若非當初我瞎了眼,沒能看出來,更沒能反抗你,否則……”?
“哈哈哈,不過現在我很高興,你們陳家**啊,**,哈哈哈哈……”?
“不可能,不可能的!”陳明軒倏地站起身,臉色又是白,又是黑,又是青,變幻不定,惡狠狠的等著裴艾,道,“你個賤女人,你,你肯定是偷人,你偷人!”?
“我,我……”裴艾被真相衝擊的滿臉蒼白,就連一旁的陳政都少見的白了臉。?
“阿政,這賤貨肚子裏的肯定是孽種,明月,隻有明月肚子裏的才是真的,才是真的!”?
“父親,你,你為什麽這麽說?”陳政明明已經猜到了什麽,卻第一次開始懼怕,懼怕真相。?
元淵源覺得扯得太久了,而且裴嬌畢竟身體不好,眉眼間有幾分疲倦,於是難得好心開口道:“你父親早就給你下了一種藥,嗯,簡單點說,就是類似絕子湯之類的。”?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絕話。?
陳政的臉,徹底的白了。?
他是從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不能有子嗣的,他不記得了,好像很久了,所以,他才從來不會做什麽避孕措施,所以他在知道明月有孕的時候,才會那般驚訝,甚至是淡定的準備將計就計。?
如今,當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的時候……他才歡喜,然而不過一瞬間,他卻突然寧願不是他的了!?
“陳明軒,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報應麽,這就是報應!你欠的,你兒子和你女兒來還!”尖銳的嗓音,毫不留情的刺穿所有人的耳膜,“**,還有了賤種!”?
“哈哈哈哈……”?
“**,**……”?
裴艾的臉色,一寸寸的蒼白下來,那雙藍色的瞳孔,近乎驚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而後一點點的渙散,像是那清晨枝葉上的露珠,在陽光下,明明閃爍著動人的光,卻又慢慢的耗盡最後一縷芳華。?
“哈哈——哈哈!”?
齊悅還在瘋狂的笑著,滿手滿臉的鮮血,絕色的麵容癡狂無比,看著這亂糟糟的世界,藍色瞳孔卻慢慢的散亂開來。?
瘋了,齊悅瘋了!?
裴艾坐在那裏,蒼白著臉,下身卻有血滲出。?
豔紅的血,染紅了她自己的眼睛。?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所謂的愛恨糾葛,最終不過是慘劇一場!?
隻是,有些人明明也許沒有錯,卻被有心的玩弄,而有錯的,卻被上天錯上加錯,以至於,瘋了的就瘋了,而沒有瘋的,卻必須用餘下的歲月來祭奠這場人心的罪惡。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配角重生記?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