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扯遠了,不過還是要扯扯
拎著行李費力的走出驗票出站口。
桂明舉目四望。
這裏就是福州了,福建的首府。
由於火車站比較偏僻,因此桂明現在還看不出福州的繁華。
不過,目光之內,街道很寬闊,很整潔,很現代。
火車站周圍有地下購物廣場,有新開的樓盤在出售。
多多少少,也在透露著一種大城市才有的氣息。
出了出站口,桂明又拿出手機試圖開機,不過很可惜,手機電池不給力。
無奈下,桂明隻能先去尋一個公話。
人生地不熟的,即使再不願,桂明也得先給媽媽打個電話。
此時的天,還隻是蒙蒙亮。
扛著行李包,桂明沒頭蒼蠅一樣的轉悠於火車站周邊。
還奇了怪了。
偌大的一個火車站附近,桂明還就是沒有找到一個公話,沒找到一個商店。
皺了皺眉頭後,桂明隻能試圖朝著距離火車站遠一點的街道走去。
猶豫天色還很早,許多的店鋪都沒有開門營業。
扛著包,腰酸背痛的穿越了兩條街,桂明才終於找到了一家小商店。
“你好,你這裏有公用電話嗎!?”桂明站在外麵,朝裏問著。
“有,那邊。”一個女的從裏麵走出來,手向櫃台一角一指,然後操著濃重的福建口音說道。
過去拿起電話,桂明很熟練的就撥出一串號碼。
雖然很少和媽媽聯係,雖然每次和媽媽通電話都很不耐煩,很惱火。但是,這串號碼,桂明卻真正很用心的記過,即使倒著,他都能很熟的背出來。
“喂,我到了。火車站,然後我往哪走。”桂明的聲音依舊冷漠。
“寶寶你到啦?在哪裏啊,媽媽就在火車站啊,怎麽沒有看到你。”桂明媽媽的聲音有些焦急。
“行了,別叫寶寶,多大了。你在火車站!?哪裏。我現在在離火車站挺遠的商店打的電話,我手機沒電了。”桂明皺了皺眉頭,神色有些不悅。
“我就在出站口這邊啊,你現在在哪,我來找你。”桂明媽媽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哪條路,你等著,我原路返回。等好了。”桂明的眉頭一直緊縮,說完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打了不到一分鍾的電話,卻付了一元的電話費。隨後桂明就離開了商店,朝著火車站走回。
火車站旁邊的任何東西,價格都是不合理的。
比如,三元五的桶麵,火車站五元。一元的礦泉水,火車站兩元。三元的八寶粥,火車站五元。電話費,同樣如此,有些火車站一分鍾是五角,有些火車站一分鍾是八角,再有一些火車站,一分鍾是一元。比TM的用手機漫遊撥打都貴,可是不用又不行,出門在外,總是免不了需要這些。
當然,價格貴,倒也算了。然而最最讓人鬱悶的是,火車站附近的商店經常賣假貨。
睜大您的眼睛,以下假貨,出現在火車站附近商店小賣鋪的幾率是最高的。
康師傅:康帥傅,康師博,康帥博。
統一:繞一,統一520,統壹。
紅牛:紅午,紅幹,江牛,虹牛。
娃哈哈:哇哈哈,娃娃哈。
洽洽瓜子:冶冶瓜子。
這些,是一些比較常見的山寨貨,仿冒商也非常的不厚道,包裝上的字體用的都是與原版的如出一轍,隻要一不留神,出門在外的旅客朋友就著了他們的道兒,為我們祖國的偉大山寨仿冒事業又捐獻了幾元錢,為那些黑心的造假者又送去了兩碗米飯。
當然,如果造假者造出來的東西還行,大家也就不說什麽了。
可是,方便麵密封的調料包中有蒼蠅,有蛆。飲料中底部沉澱有鐵鏽渣子。密封的瓜子包裏有頭發有沙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屢見不鮮。
其中的不衛生,受害者有目共睹。
當然,還有一個更絕的。
記得有一次,桂明在網上上網,看到有人在網上發視頻罵康師傅的方便麵。
點進去看了之後,桂明頓時膛目結舌。
康師傅的調料包裏有蒼蠅?這不稀奇,稀奇的是裏麵的那隻蒼蠅竟然還是活的。小小的調料包內,可憐的蒼蠅沒頭沒腦的四處爬動,發視頻者還給了調料包,給了調料包內的蒼蠅一個超級大特寫。
再看視頻下的網友留言,有人就眼尖,看出了發視頻者所購買的那個麵是山寨貨……康帥傅。
看到這裏,桂明不得不再次啞然。
有學者跟蹤研究過蒼蠅,當一隻蒼蠅從蛆體進化成蒼蠅之後的那天起,一隻蒼蠅的正常壽命平均隻有七天,七天後,蒼蠅會自然死亡。
由此也就是說,視頻中的那個調料包,如果那隻蒼蠅不是在蛆體時就被密封在調料包內的話,那麽,那個方便麵的出產日期就是在七天之內。
七天內,蒼蠅活蹦亂跳,雖然反應了調料包的密封不到位,但同時也反應了這些山寨假貨的銷量之好。才剛‘出場’就銷售到了消費者的手中。
這裏強調的是‘出場’,而不是‘出廠’。這樣的仿冒品,定然沒有專業完善的廠房場地。大者都是一個平房小院,臭氣熏天,蒼蠅滿天,一群身上汙黑的小工人在進行著黑加工。
原路穿回兩條街,桂明回到了火車站的出站口。
有了目標,這次桂明遠遠的,就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了其中的那一人。
而感受到了桂明的目光,她也有所感應的,朝著桂明的方向望了過來。隨即,她興衝衝的就快步向著桂明走來。
多年不見,她又變化了許多。曾經雍胖的身體,現在已經瘦了許多,雖然還是很胖。眼角多添了幾道皺紋,耳側上的頭發上也增加了一縷縷的白色。
看她身上的穿著,似乎都是那種很便宜的地攤貨。
可見,她這些年,過的也並不好。
“嗬嗬,來,我幫你拿。”一到桂明的身前,她就伸手要去拿桂明的行李包。
“不用,我自己可以拿。”桂明躲開了她的手。
看向她的目光多了許多複雜。
桂明想透過她的外表,看看她這些年的生活到底安好否。
不過似乎,她過的並不好。
憤怒,不滿,埋怨。各種負麵的情緒交雜在桂明的內心。最後透過眼睛,投射到她的麵龐之上。
不過隻是一瞬,桂明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眼神,口氣,再度恢複清明,恢複冷漠。
“走吧,往哪裏走。坐車!?”桂明轉身,自己扛著行李率先邁步而動。
“挺遠的,坐出租車吧。”她從後麵跟了上來,然後說道。
來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桂明先將行李放進了後備箱,然後後排坐穩。出租車緩緩啟動。
車上,她不停的對著桂明問東問西,做出一副母親應該關心孩子的那種模樣。
不過這一切,落入桂明的眼中,桂明有的隻是輕笑。
既然真的關心,又何必當初就那麽走了。扔下自己和父親在那個西部城市。
桂明心中對其嗤之以鼻。
自從當初父母離婚後,桂明跟著父親,這麽多年。桂明的口中都再沒有喊出過‘媽媽’二字。這兩個字,對於現在的桂明來說,真的很遙遠,很陌生。即使喊出來,也會很晦澀,很不習慣,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