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麟豪煩不勝煩,一個手刀劈暈烏巧柔,用胳膊夾著她拖到堂屋外的假山後麵。

一個黑影湊近烏麟豪小聲稟報:

“老大,事情都辦妥了!”

烏麟豪點頭吩咐:“去村口盯著,務必確保邢航智安全到達,隻要他來了,才能成功調開燕宸南那頭猛虎。”

黑影應“是”快速往村口而去。

烏麟豪冷眼瞥了一下懷裏的妹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把吳巧柔送進村長安排好的知青宿舍,一瓢水潑醒烏巧柔。

“噗……咳咳咳……”

烏巧柔一陣嗆咳,抹掉臉上的水翻身而起:

“這是哪裏?我要去找燕宸南阻止他結婚,新娘必須是我。”

烏麟豪抬手給了烏巧柔一個腦瓜嘣:

“你清醒一點,這個時候去鬧有什麽用?他們已經辦了結婚證,婚禮不過一個形式,你就算鬧到他們進行不下去,燕宸南和裴夢澤依舊是合法夫妻。

你剛來知青點就讓全村看你的笑話,成為全村人的笑柄又如何讓燕宸南喜歡上你?”

烏巧柔頹然跌坐在**,眼淚混合頭發上的水滴嘩嘩地流:

“那怎麽辦?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倆結婚墜入愛河嗎?嗚嗚嗚……我不甘心。”

烏麟豪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單腳勾過一條長凳直接坐下道: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又沒有孩子,感情基礎薄弱,結了婚還可以離,關鍵要把他們倆分開,不讓他們長時間相處。”

烏巧柔一聽來了興趣:“哥,你說我該怎麽做?”

烏麟豪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

“你什麽都不用做,好好插你隊,團結知青點的所有知青,讓他們成為你手裏的刀,懂嗎?”

烏巧柔聽得一頭霧水,訥訥點頭思緒還停留在燕宸南的婚禮上,哭嘰嘰問:

“宸南哥哥婚禮怎麽辦?我不想讓他結婚,嗚嗚嗚……”

烏麟豪忍無可忍一巴掌呼在烏巧柔後腦勺上: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婚禮現場有裴夢澤的媽媽鬧騰,不比你鬧騰的效果差,坐收漁利懂不懂?”

烏巧柔摸著後腦勺,呆愣愣盯著烏麟豪……

裴夢澤的婚禮確如烏麟豪分析那樣,被葛玉芬攪得一塌糊塗。

所有村民看笑話般,看著葛玉芬坐在地上拍打雙腿,又哭又鬧歇斯底裏:

“哎喲,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被仇家的兒子看上,逼迫女兒完成婚禮一分錢彩禮都不付,還有沒有天理了?嗷嗷嗷……”

隻聽到聲音,臉上不見半滴眼淚。

燕誌勳捂著心口連連喘氣,還沒完全複原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魏鈴蘭一陣咳嗽,想起燕家被裴長順夫妻逼到絕路,下放農場那麽多年受的罪,一時憤怒實在沒忍住,幾步上前“啪”的一耳光扇在葛玉芬臉上。

“哇!”

圍觀看熱鬧的人們齊齊驚呼,婆婆打丈母娘,燕宸南和裴夢澤這婚怕是結不下去了。

葛玉芬沒想到,柔弱得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魏鈴蘭會動手打人,愣了三秒彈跳而起,抬手就要抓魏鈴蘭的頭發。

裴夢澤一步上前扣住葛玉芬的痛感神經,麵上溫柔無害道:

“葛玉芬你口口聲聲說如何疼愛我,含辛茹苦把我養大,既然那麽心疼女兒,不如把嫁妝錢給我吧!”

“你說什麽?”

葛玉芬聲音大得能震碎耳膜,不僅忘記魏鈴蘭那一耳光,連手腕上的疼痛都忘了。

裴夢澤嘴角微微上揚,乖乖女的樣子認真點頭,說出來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

“對啊!嫁妝,你把給送給住在牛棚的燕宸南,親自替我辦理的結婚證,村長和大隊的同誌都能作證,作為家長不該給孩子準備一點嫁妝嗎?”

葛玉芬氣結,一時沒辦法自圓其說,裴青青擠開人群道:

“裴夢澤,葛阿姨養了你十八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應該每個月給阿姨支付贍養費。”

葛玉芬回神,才發現手腕痛得懷疑人生,用力掙脫裴夢澤怒吼:

“不孝女,我是你媽媽,不給贍養費還把我的手腕弄傷,大家都來評評理呀!”

裴夢澤拉起葛玉芬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她的衣袖笑問:

“我傷你哪兒了?”

劉三嬸子湊上前仔細看了一眼:

“你手腕上半點痕跡都沒有?夢澤同誌傷你哪兒了?”

葛玉芬轉頭看向自己依舊痛到極致手腕,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真的沒有任何傷痕,著急解釋:

“不,不是這樣的,我的手腕肯定斷了,受的內傷,從外麵看不出來。”

村裏給人接骨的王大爺握住葛玉芬的手腕捏了捏道:

“你的骨頭根本沒有受傷。”

薛寡婦嘖嘖:“葛同誌,我都懷疑夢澤同誌是不是你的親閨女?哪有親媽像你這樣坑女兒的?”

裴夢澤立即拉起衣袖,露出被葛玉芬掐疼的手腕,故意在村裏諸位嬸子麵前晃了晃,帶著濃濃哭腔卻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你們看,我的手才是真的疼,我從小就懷疑葛玉芬不是我親媽。”

“嘶……”

王老看著裴夢澤白皙細嫩的手臂上,那塊深紫色掐痕頭皮發麻。

劉三嬸子輕輕握著裴夢澤的小手,心疼地“哎呀一聲”指著裴夢澤手上的傷責問:

“葛玉芬同誌,你下手也太重了,再使點勁夢澤同誌的手就斷了。”

圍觀村民湊了上來,心疼裴夢澤:

“嘖嘖,狠人呀,對自己閨女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可不,哪兒有人這樣對自己閨女的?”

燕宸南幾步來到裴夢澤身後,輕輕握住她沒有受傷的位置,吃人的目光直射葛玉芬。

“你……你幹嘛?我可是你的丈母娘。”

葛玉芬嚇得瑟縮地擠進人群,蠟黃的臉色嚇得絳紫,心虛地吞了吞口水。

柳倩倩從人群裏擠了出來,酸溜溜吼了一聲:

“鄉親們,裴夢澤下鄉幾年皮膚還如此光滑細嫩,輕輕一碰就淤青一片,說明什麽?”

眾人條件反射,異口同聲詢問:“說明什麽?”

柳倩倩不懷好意挑眉不答反問:

“鄉親們,你們下地勞作一天,風吹日曬回家是不是會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