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巧柔???

燕誌勳???

魏鈴蘭???

裴夢澤退後一步低頭憋笑,沒想到燕宸南不待見一個人,說話那麽損。

烏巧柔的菜刀被奪,沒臉沒皮不管不顧猛地衝進燕宸南懷裏,緊緊環住他精壯的腰身哭得好不可憐:

“宸南哥哥,我從小就喜歡你,雙方父母也已經默認,我都已經準備打結婚報告了,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先把婚給結了?嗚嗚嗚……”

裴夢澤笑容一斂,恨不得在烏巧柔的腦袋上瞪出一個窟窿,剛準備把她從燕宸南懷裏拽出來。

燕宸南的動作比她還快,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推開烏巧柔,脫掉身上的外套,如同碰觸了什麽髒東西般把衣服往地上一扔,臉上寫滿厭惡。

這一係列動作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烏巧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捂著嘴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衝出燕誌勳夫妻的牛棚。

魏鈴蘭總算緩過一口氣,按捺不住對兒子的關心詢問:

“宸南,你結婚了嗎?什麽時候的事兒?”

燕宸南一把拉過裴夢澤,把她的小手塞進魏鈴蘭手裏道:

“我上周剛領了結婚證,大隊給放了五天探親假,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媽。”

魏鈴蘭摸了摸裴夢澤的小手柔嫩無骨,嬌小得她一個女人都能全部包住,除了手掌有幾個幹農活長出來的繭子,一隻小手完美得無懈可擊。

稍加保養繭子就能消退,魏鈴蘭都能想象擁有這樣一雙精致小手的姑娘嘚多水靈。

魏鈴蘭心裏刺刺的,兒子結婚她這個當媽的沒有操持,結婚證都領了才見到兒媳。

燕誌勳眉頭蹙起能夾死蒼蠅,看向裴夢澤的眼神深邃而複雜。

燕宸南知道,讓父母接受這件事需要一點時間,他拍了拍裴夢澤的肩膀道:

“我去做飯,你陪爸媽聊會兒。”

“嗯!”

裴夢澤略微羞澀地點頭應下,早晚都會與燕宸南爸媽單獨相處,她有心理準備。

燕誌勳夫妻不知道應該和裴夢澤說什麽,不管提什麽問題都有盤問人家姑娘的感覺,他們做不出那麽不禮貌的行為。

有問題,問兒子,不該為難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以至於三人一時無言,氣氛相當沉悶。

裴夢澤為了緩解氣氛柔聲道:

“阿姨,我給您艾灸一下吧,可以拔出身體毒素增強免疫力。”

“你懂艾灸?”

魏鈴蘭驚疑不定,老祖宗的千年傳承,學問博大精深,這麽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居然懂?

裴夢澤笑得靦腆:“我師爺爺姓韓,不知道叔叔和阿姨認不認識?”

燕誌勳略微欣喜開口:

“你……你說的可是京城有名的中醫世家,祖上是太醫的韓蒼耳老先生?”

裴夢澤:“是!”

燕誌勳搓著手:“太好了,京城就他老人家看病讓人放心,可惜前些年動**,老先生一家被查,家人走的走散的散,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他看病了,沒想到他居然是你的師爺爺,緣分呐!”

魏鈴蘭終於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身體明顯放鬆幾分。

裴夢澤取出艾條道:“這是我師爺爺親手做的艾條,我先給阿姨用麥粒灸中脘穴、足三裏、膻中穴、神闕穴……”

進入工作狀態的裴夢澤很認真,上輩子她是國際頂尖的外科醫生,兼職醫療器械售賣。

這輩子穿過來就遇到韓老這個中醫泰鬥,裴夢澤都感覺她幸運得不要不要的。

燕誌勳在一旁打下手,其實也不需要他做什麽,就是扶著魏鈴蘭安撫她放輕鬆就行。

“爸媽,夢澤吃飯了。”

燕宸南做好飯菜直接擺在外麵的屋簷下,牛棚裏麵光線昏暗,即使白天也不得不點煤油燈。

裴夢澤點完最後一圈麥粒灸,掐滅艾條道:

“阿姨,您嚐試深呼吸,還有沒有胸悶氣短的感覺?”

魏鈴蘭緩緩深呼吸,然後吐出濁氣撫著胸口道:

“以前一吸氣就胸悶氣短,會咳嗽好一陣兒,現在好多了,能順暢呼吸也沒有咳嗽了。”

燕誌勳指著魏鈴蘭穴位上的紅紫和細微的燎泡問:

“鈴蘭,疼嗎?”

魏鈴蘭搖頭:“不疼,沒什麽感覺。”

她活動了一下手腳全身說不出的舒暢,好久都沒那麽輕鬆過了。

裴夢澤安撫:“叔叔放心,這是從阿姨身體裏拔出的毒素,吃完飯再配合藥物治療,阿姨的病會慢慢好轉的。”

魏鈴蘭握住裴夢澤的手道:“你都和宸南領證結婚了,怎麽還叫我阿姨呢?”

裴夢澤小臉瞬間被憋得通紅,燕宸南忙打圓場:

“媽,我和夢澤還沒有辦婚禮呢,您讓她改口,也應該準備改口紅包對不?”

“臭小子!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魏鈴蘭嗔怪,整理好衣服,被燕誌勳和燕宸南攙扶下床出去吃飯。

出了牛棚,魏鈴蘭不適應地抬手擋了擋灼熱的太陽。

屋裏光線昏暗她看不見,但是屋外陽光強烈,刺激得她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等魏鈴蘭適應了光線,燕宸南才扶著她坐下,一家人圍桌而坐。

艾昌莞做的豬肉香菇包子,配上大白饅頭、野菜炒臘肉和山洞帶來的泡酸筍,居然是燕誌勳夫妻這些年來吃得最好的一頓飯。

燕家人其樂融融,烏家牛棚那邊卻鬧翻天了。

烏巧揉眼眶通紅撲進烏母懷裏哭訴:

“媽,我不相信宸南哥哥結婚了,燕叔叔和魏姨都在農場,宸南哥哥也是下放人員,沒有人給他主持婚禮,他怎麽就結婚了呢?嗚嗚嗚……一定是騙我的。”

烏母心疼女兒,抬手擦幹烏巧柔臉上淚水道:

“別哭,我們去問清楚,不能讓你不明不白等了那麽多年,他們燕家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烏父也是一臉憤慨,拉起女兒直接道:

“走,我們找燕家說道說道,不能讓咱們巧柔當牛做馬那麽多年,又一腳把我們巧柔踢出去。”

烏母瑟縮了一下道:“要不等巧柔的哥哥麟豪回來再說,他給公社送東西,看時間也快回來了。”

烏父正在氣頭上:“等什麽等?都欺負到頭上了,燕宸南再能打,還敢在我們頭頂動拳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