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長突然出聲打斷大家:
“同誌們安靜,裴同誌手裏的,第二隻小白鼠的心髒瓣膜手術十分精細,半毫米的誤差都不能有,不然功虧一簣,大家不要影響她。”
場麵瞬間安靜,隻能聽到一眾醫務人員,那一聲急過一聲的心跳加速的聲音。
精彩,太精彩了!
他們從來沒有人,能在不傷到大動脈和無數毛細血管的情況下精確切除腫瘤。
他們更加好奇,裴夢澤如何正確找到腫瘤位置的?
三步啊!
隻簡單的三步,她就把第一隻小白鼠肝髒旁的腫瘤順利剝離,縫合包紮一氣嗬成。
目前已經開始第二隻小白鼠的手術。
那可是小白鼠呀!
無論器官還是腫瘤都比人類的小太多,到底多精湛的技術才能那麽快速完成這些?
章靜握著手術刀的手不停顫抖,心思已經完全不在她麵前的小白鼠身上,眼珠子一瞬不瞬盯著裴夢澤手裏的止血鉗和手術刀。
不可能……不可能……
她怎麽能那樣快?
比賽才剛開始十五分鍾,眼看裴夢澤第二隻小白鼠的心髒手術也即將完成,她是怎麽做到的?
此時章靜還沒有發現,她手下的第一隻小白鼠因為錯誤切除脾髒歸西了。
當然,也沒有人關注章靜那邊,所有人的視線都緊張地盯著裴夢澤的動作。
因秦院長的提示,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呼吸聲大一點影響到裴夢澤的判斷。
當裴夢澤橫刀側切,再次避開給心髒輸血的動脈。
幾乎沒有損傷小白鼠其他器官的情況下,順利完成心髒瓣膜手術。
在場所有人,包括長期從事心髒研究,來吃瓜的薛院長都激動得血壓飆升。
“第……第……第三隻了?”
彭院長一把揪住沈院長的胳膊,因為緊張而全身顫抖。
沈院長與薛院長雙手交握,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裴夢澤走到罩著第三隻小白鼠的玻璃箱前。
全場都緊張得無法呼吸,隻有裴夢澤始終淡定如初。
更換手套,洗手消毒,重新佩戴幹淨手套,拿起新的手術工具探手進入最後一個玻璃罩子。
準備給小白鼠剃毛的裴夢澤動作一滯。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她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期待裴夢澤再一次手術的炯炯眼神紛紛投向裴夢澤。
然而,他們期待的手術並沒有發生,隻見裴夢澤的手指戳了戳小白鼠硬邦邦的肚子。
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下,裴夢澤把手術刀、止血鉗等器械全都拿出玻璃罩。
薛院長沒忍住,緊張地詢問一句:
“夢澤同誌,你怎麽不手術呢?”
“對呀!對呀!”
一群人整齊劃一點頭,希望裴夢澤再次複刻精彩的手術瞬間。
裴夢澤嫣然一笑:“小白鼠腹脹而已,不需要手術。”
“啊?”
又是整齊劃一的疑問聲,透著滿滿的失落。
章靜都跟著不自覺冒出滿頭問號,一時間竟忘記她正在比賽,略帶惡意挑釁道:
“怎麽,第三隻小白鼠的病情非常重,你沒辦法治療才故意說它脹氣吧?”
裴夢澤放下手術刀雙手環胸,似笑非笑開口:
“章醫生,你的小白鼠都死了,還有心情關注我這裏呀?”
章靜低頭一看,手術刀咣當掉落嚇出一身冷汗。
薛院長有口無心脫口而出:
“哎呀章醫生,你怎麽把小白鼠的脾髒給切掉了,如果是病人,你這樣做手術就是重大醫療事故啊!”
“不……不……不是!”
章靜結巴,雙手不住顫抖試圖解釋,但任何一句話在重大失誤麵前都是那樣蒼白無力。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被割掉脾髒的小白鼠身上。
趙圓圓終於和李萍一起擠到前麵,指著小白鼠尖叫:
“我的天,如果躺在這裏的是一個病人,章醫生的行為就是在殺人,誰敢讓你治病?”
李萍點頭如搗蒜:“還主治醫師呢,大言不慚說裴同誌不懂醫,事實證明你比裴夢澤同誌差遠了。”
觀賽的所有人頻頻點頭,秦院長失望地歎了一口氣微微搖頭,視線又轉移到裴夢澤身上問:
“夢澤同誌,脹氣問題雖小,卻也不好治療,你準備怎麽做呢?”
薛院長惜才,忙替裴夢澤解圍:
“小白鼠又不是人,它太小了,治不了也算正常,裴同誌作為普通人能成功完成心髒瓣膜手術,已經超越我們大多數人。
就算救不了第三隻小白鼠,這次比賽也是裴同誌贏了。”
所有人連連點頭,給章醫生撐場麵的沈院長和彭院長對視一眼,不得不承認裴夢澤已經贏得比賽。
章靜緊咬下唇,雙手握拳紅著眼眶道:
“三局兩勝,我還有兩隻小白鼠沒有治療,比賽還沒有結束,憑什麽判定裴夢澤贏?”
裴夢澤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
“章醫生,你太慢了,我沒時間等你慢慢治療。”
話落,裴夢澤取出一套練習用的銀針,還不等大家看清楚,小白鼠身上已經插了七八根。
秦院長不明所以:“這……是做什麽?”
裴夢澤看向大家解釋:“這隻小白鼠積食,隻需要疏通腸胃排出大便就能痊愈,所以我說不需要手術。”
解釋完,裴夢澤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拔掉銀針,迅速退避三舍遠離玻璃罩子。
眾人還沒明白裴夢澤在做什麽,隻聽“嘭嘭”幾聲屁響,小白鼠的粑粑飛射崩了一玻璃罩子。
“咦?”
大家都嫌棄地捂住鼻子,敬佩地看向裴夢澤。
燕宸南雙眼放光,知道媳婦懂醫,卻不知道她那麽厲害。
韓決明隻以為裴夢澤會用韓家的中醫藥方比賽,沒想到她的西醫也那樣亮眼。
薛醫生笑道:“還真是積食,我們都沒發現,夢澤同誌是怎麽看出來的?”
裴夢澤取掉脫掉手套,輕輕勾了勾唇角道:
“任何病症都有對應的表象,人如此,小白鼠也是一樣的。”
呃……
這解釋,說了等於沒說。
裴夢澤太強,比賽毫無懸念,四個院長齊聚秦院長的辦公室。
薛院長捧著搪瓷茶杯提議:“我們應該說服裴同誌留在醫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