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任傑眼巴巴瞅著他一見鍾情的姑娘,被另一個男人嗬護著離開,整個兒酸成泡菜壇子。
餘老夫妻和魯裁縫他們第一時間報警,恰好與裴夢澤他們在派出所相遇。
“宸南?你怎麽會在這兒?”
餘奶奶驚喜不已,不等燕宸南回答,又幾步上前扶住裴夢澤焦急詢問:
“這是怎麽了,你跳海了嗎?”
裴夢澤搖頭安撫地拍了拍餘奶奶的胳膊道:
“我沒事兒,追人的時候跑出汗,衣服濕了而已。”
餘奶奶嗔怪地瞪了一眼裴夢澤板著臉教訓:
“你這閨女的心也太大了,皮箱丟了也就丟了,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你怎麽就不顧自身安危衝上去了呢?”
餘老也頗為不讚同:“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都把自己折騰成什麽樣了?”
邵任傑忙替裴夢澤解圍:“二位老人家,夢澤同誌已經知道錯了,要不就算了吧!”
餘老眉頭微蹙:“什麽叫就這樣算了?這丫頭性格虎,以後如果遇到同樣的事情,還是一樣衝上去怎麽辦?”
餘奶奶說話稍微客氣一些:
“邵同誌,我們教育孫女,你一個外人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沒看宸南都站在旁邊不說話嗎?”
邵任傑???
在火車上二老對他的態度還好好的,為什麽燕宸南在這裏他就完全變成外人了?
邵任傑不知道,在火車上他也不算內人呀!
餘老夫妻對他的客氣態度,僅僅因為他是邵主任的兒子。
下火車後,邵任傑如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的做法,完全激怒了餘老夫妻、魯裁縫與賀巧匠。
他們四人有良好的修養,哪怕心裏對邵任傑極其不滿,也沒怒吼咆哮逼他滾蛋。
餘奶奶的話,已經是他們能說出的最苛責的話。
但凡臉皮薄的,聽了她老人家不帶半點溫度的“你一個外人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都會紅著臉灰溜溜離開。
可是邵任傑的臉皮顯然沒有那麽薄,雖然心裏很難受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燕宸南嘴角微微翹起,被餘奶奶那句外人給說得心情愉悅。
裴夢澤吐了吐小舌頭,挽住餘奶奶胳膊,認錯態度相當誠懇:
“知道了爺爺奶奶,咱消消氣。”
餘奶奶輕輕點了點裴夢澤的額頭,眼神中滿是寵溺。
孩子那麽乖,讓人怎麽生氣?
派出所的調查很順利,燕宸南和裴夢澤提供了工作證明和介紹信。
餘老夫妻出示了上級返還他們祖產的批條,配合著做了調查筆錄。
裴夢澤他們一行就被允許離開了,甚至沒有任何人提出檢查那個被小偷搶走的破皮箱。
而那些混混被全部關了起來,最近都在嚴打,事情清晰明了,可想而知等待混混們的量刑肯定不輕。
出了派出所,裴夢澤笑盈盈對燕宸南小聲道:
“我突然就能理解,自己擔心的事情80%都不會發生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之前我擔心他們會查看箱子裏的東西,差點兒把自己嚇死。”
“嗬!”
燕宸南輕輕一笑,揉了揉裴夢澤的頭發道:
“我先帶你們去招待所辦理入住,其他事情等安頓下來再說。”
裴夢澤笑得更燦爛了,從包裏拿出諸葛老先生給的名片和介紹信,展示在燕宸南麵前:
“不用去招待所,我們住裕江大酒店。”
燕宸南:???
裴夢澤抬手在發愣的燕宸南麵前晃了晃:
“怎麽,一張名片就把你給嚇到了?”
燕宸南視線落在裴夢澤手裏的東西上,難以置信開口:
“嗬!裕江大酒店可是外事酒店,專門接待外賓,幾乎不對國人開放,你怎麽做到的?”
裴夢澤睫毛撲閃撲閃,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
魯裁縫見裴夢澤吊燕宸南的胃口,實在沒憋住把火車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臨了感歎道:
“宸南,你是沒看見,夢澤可太厲害了,我們全都給她捏了一把汗。
受傷的可是外國人,沒有手術器械缺少藥品的情況下,小丫頭居然成功完成手術,還差點兒把那些外國人給忽悠瘸了。”
不愛說話的賀巧匠都忍不住點頭,捂著自己的心口附和:
“我的心髒到現在都緊張得怦怦直跳呢,夢澤厲害!”
燕宸南不苟言笑的臉上掛著笑,看裴夢澤都快溫柔地滴出水來了。
邵任傑跟在他們後麵,感覺自己完全融不進去。
他想直接離開,按照原計劃住到招待所去,卻無論如何都舍不得離裴夢澤太遠,就這樣機械地跟在裴夢澤後麵。
燕宸南感覺到邵任傑落在裴夢澤身上的灼熱視線,走路的時候故意往裴夢澤身邊靠了靠。
邵任傑瞳孔不自然地縮了縮,視線落在燕宸南和裴夢澤即將牽在一起,卻又若即若離的兩隻手上。
好氣哦!
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遇到夢澤同誌,讓這個糙漢鑽了空子?
有諸葛老先生事先打招呼,裴夢澤一行在裕江賓館辦理入住特別順利。
裴夢澤一個人住大單間,餘老夫妻住雙人房,賀巧匠、魯裁縫和邵任傑住三人間。
這年頭沒有監控,車輛遭受損失很難抓到罪魁禍首。
燕宸南必須對開出來的卡車負責,隻能和邢航智住在車上,防止晚上被人砸車窗玻璃。
賀巧匠和魯裁縫對邵任傑的蹭住行為十分窩火,看在邵主任的麵子上不得不忍讓一二。
燕宸南眸底皎潔一閃而逝,不僅沒有阻止邵任傑蹭住,還故意熱心的,以主人的姿態忙前忙後。
邵任傑恨得牙癢癢,幹瞪眼看著燕宸南對裴夢澤大獻殷勤而什麽都做不了。
安頓好餘老夫妻,燕宸南送裴夢澤進入房間,反手把房門關上。
邵任傑追著裴夢澤到門口,突然關上的房門險些把他的鼻子撞歪。
“唔……”
隔著房門傳來裴夢澤壓抑的驚呼,以及兩道特別粗重的呼吸聲。
邵任傑捂著心髒踉蹌地後退幾步,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跟在裴夢澤身後受虐。
房間內,裴夢澤被燕宸南瘋狂吻得差點兒窒息,用力推了推麵前的男人。
燕宸南微微放鬆,裴夢澤靠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終於感覺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