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桓拉了拉王芳的衣袖:“我們坐對麵去吧!”
王芳正愁找不到台階順勢答應冉桓,兩人在燕宸南對麵坐下。
為了在挽回麵子,冉桓故意點了四菜一湯,就想在燕宸南麵前顯擺。
邢航智內心腹誹:火車上的東西又貴又難吃,點那麽多食物吃不完浪費。
事實證明,邢航智猜得一點沒錯。
冉桓和王芳吃不完這些飯菜,被餐廳管理人員進行了一頓深刻的思想教育,提醒他們要節約糧食。
很多偏遠山區的人們還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
冉桓和王芳沒辦法,隻能拿出自己飯盒,混合打包走了這些飯菜。
冉桓沒挽回麵子,還當著燕宸南的麵,被餐車管理批評教育,整張臉都掛不住,帶著王芳快速離開了餐車。
……
同一時間,韓老給裴夢澤施完針納悶喃喃:
“不對呀!夢澤所中之毒非常霸道,沒有男人解毒很容易血管爆裂而亡,我的解毒丸對這種毒完全沒用。
可是夢澤體內的毒在慢慢淨化,毒素在她體內越來越少了,按照這個淨化速度,到明天早上夢澤體內的毒會全部消失。”
魏鈴蘭不放心詢問道:“會不會是您老施針把毒素排出來了?”
韓老擺手:“我試圖用銀針替夢澤排毒,但是根本沒派上用場,夢澤體內的毒素是她自己淨化的。”
“淨化?什麽意思?”
韓奶奶有些弄不懂了,她陪韓老走過數十年風風雨雨,見過他救人無數,從來沒聽說過一個人能把毒素給淨化掉的。
韓老撫著胡須眉頭深鎖道:“老婆子,端一碗清水過來。”
魏鈴蘭的動作比韓奶奶快,雙手捧著清水憂心忡忡看著**昏迷不醒的裴夢澤。
知子莫若母,魏鈴蘭太了解燕宸南的性格,如果裴夢澤有個三長兩短,燕宸南能把天捅一個窟窿。
韓老在水裏扔進一粒毒藥,黑色的藥丸遇水即化。
韓奶奶握住韓老的胳膊緊張阻止:“老頭子,你難道要以毒攻毒?”
魏鈴蘭手一抖險些把一碗毒藥打倒,哆嗦地勸了一句:
“您老不是說夢澤能自己淨化體內的毒素嗎?要不用點其他辦法解毒成嗎?”
艾昌莞張了張嘴也想勸說幾句,可是韓老才是醫生,她一個外行插嘴,萬一影響韓老的判斷,延誤裴夢澤的病情怎麽辦?
韓老擺手:“嗨,想什麽呢?我知道你們的顧慮,有些事情我還沒想明白,怎麽可能拿夢澤試藥?”
韓奶奶鬆開韓老的胳膊,指著魏鈴蘭捧著的毒藥問:
“既然不試藥,你準備這個做什麽?”
韓老沒解釋,接過魏鈴蘭手裏的藥碗,放在裴夢澤的手指處,用銀針紮破她的指尖。
隨著裴夢澤指尖滲出血珠,房間內彌漫開濃鬱的甜香。
滴答……
鮮紅的血珠滴入藥碗,黑色的毒藥水居然被裴夢澤的血液稀釋,黑色的毒藥從血珠附近散開。
幾分鍾後,一碗毒藥變得清澈透明,肉眼看上去和清水無異。
韓老瞳孔放大,把藥碗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聞了又聞,又用銀針試毒,最後直接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老頭子……”
韓奶奶大驚,抬手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韓老一口氣喝下大半碗,才激動地跳起來,端著藥碗來回在臥室裏走了幾圈,平複如擂鼓的心跳後才指著碗裏的水道:
“你們敢信嗎?這碗放了毒藥的水經過夢澤的血液淨化,不但沒有半點毒素,口感還甘甜可口。
我喝完以後如同吃了養生補湯,感覺身體輕盈通體舒暢,似乎年輕好幾歲。”
在場的韓奶奶、艾昌莞和魏鈴蘭三人,直接把目瞪口呆焊在臉上,驚成了木頭人。
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韓老,他把碗裏的水倒進窗邊的花盆道:
“夢澤百毒不侵的秘密,我們四人知道就好,出了這道門就把這件事遺忘掉,任何人都不許把這件事情傳出去。”
韓奶奶三人慌忙搖頭,事關重大,她們都經曆過磨難,深刻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裴夢澤的血液能解百毒,被有心人知道,說不定這事兒就是催命符。
臥室裏的人自然是信得過的,韓老把碗放在桌上道:
“昌莞,今晚辛苦你照顧一下夢澤,有事兒就去隔壁的院子叫我。
鈴蘭,你的身體剛有一點好轉不能熬夜,先去休息吧!”
見韓老這樣說,大家都知道夢澤沒事兒了,全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裴夢澤被人下藥的事兒誰都沒有透露出去。
趙明華、魏世學和劉冬三人,被耿時秋和魯裁縫他們送到大隊辦公室。
王建業立即組織人手把他們送到縣城衛生院。
村民們看到他們被狼群撕咬的慘樣,更加堅定不能上山的信念,回家還千叮嚀萬囑咐孩子們。
野豬嶺從此又多了一個神乎其神的傳說,村民們打柴都不敢靠近一步,寧願多走半小時的路,繞到其他地方砍柴。
無形中又給山洞的秘密加了一層保障。
……
天蒙蒙亮,隨著列車員報站的聲音響起,火車即將到站。
車廂裏的人們紛紛開始行動,取行李的,往車門邊移動搶占位置的,擠得水泄不通。
王芳嚐試幾次,都沒能拖拽下自己的行李箱,可憐兮兮轉頭看向燕宸南:
“同誌,能幫忙取一下我的行李嗎?”
燕宸南依舊翻著手裏的書,連頭都不抬一下,更沒有搭理想方設法套近乎的王芳。
女人是最麻煩的生物,給她們一點點幫助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撕都撕不掉。
上一世,他雙腿殘疾都有無數女人前仆後繼往他身邊湊,更別說這一世他身體康健。
燕宸南不想招惹麻煩,更不想與裴夢澤以外的女人有任何接觸。
冉桓看不下去,主動站起來替王芳取下行李,指著燕宸南道德綁架道:
“你這人也太沒有人情味了,人家女同誌都主動求助了,搭把手的事兒,怎麽,很難嗎?”
王芳接過行李箱,輕聲對冉桓說了聲“謝謝”,拉了拉冉桓的衣袖,可憐兮兮讓他別說了。
眼睛卻看著燕宸南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死命憋著眼淚不讓它流下來,不甘心地又提醒一句:
“同誌,火車就要進站了,你不下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