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一派寧靜和諧的景象。

饒是他之前便知道這個地方的好,他還是再次震驚了。這處地方靈力充肺,完全不是上麵那廢棄星界的狼狽模樣。

他不禁懷疑,這裏還是不是剛剛那個廢棄星界。

地麵上玩耍的幾個小孩倒是不怕生,被玄溟的腳步聲打擾了的他們一個個睜大眼睛盯著玄溟看了幾眼後,卻紛紛的喊道:“媽媽,媽媽有人來了,是個叔叔!”

附近的幾家小院紛紛應聲推開了房門,走出了幾個很是秀麗女人。

不知對方是何人,玄溟也沒有貿然動用靈力查探,隻是對著她們點了點頭,拱手道:“幾位夫人有禮了,在下玄溟,誤闖了此地倒是打擾了。”

幾位清麗優雅的夫人倒是笑笑,道:“無大礙,既然來了,不如入屋坐坐?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能來了。”

玄溟沒有拒接,順著那位夫人的話,笑道:“如此,打擾了。”

那位夫人對著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的幾個小孩笑道:“快去把你們的爹爹找來,就說有客人來了!”

幾個小孩一哄而散,賽跑似地找各自的爹爹去了。玄溟笑著看著他們,心中不禁歎道:“這麽單純無憂的孩子,在修真界隻怕是找不到了!”

那位夫人招呼這一旁的姐妹,簇擁著玄溟入了房屋中,在一處大廳中各自坐下,便紛紛詢問起玄溟來:“外麵如何了?我們再此住了一年又一年,已經好久沒有出去過了,也不知道現在外麵的世界如何了!”

玄溟眼中神色動了動,問道:“冒昧問一聲,不知幾位夫人來此住了多久了?”

那夫人笑道:“大概也有數百萬萬年之久了吧?時間太長了,也忘得差不多了。”

數百萬萬年!

玄溟渾身一震。他們居然在此生活了這麽久……

這麽說著,那幾位夫人的男人也回來了,他們齊齊打量著玄溟,而玄溟也不禁睜眼打量著他們。而後各自笑了笑,自我介紹了起來。對於他們自報家門的名字,玄溟並不認識。

倒是他們問了起來:“小兄弟是自上方石林下來的?”

玄溟點了點頭。其中一個男子便道:“你居然能不受幻象影響,倒是緣分了。”

玄溟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幻象?”

男子點了點頭,道:“我在路口設了幻象禁製,一般人進了,也隻以為那是一個洞而已,什麽也沒有的深坑。”

玄溟恍然大悟。卻開口問道:“我想你們都是不喜熱鬧的隱居人,為何不幹脆把出口封了?”

幾位男人都沉默了,一位女人道:“其實我們也不是真的想要隱居於此,隻是煌琅星界突遭橫禍,我們不想去其他星界,也隻能在此隱居下去。至於那出口,我們在等有緣人。”

“煌琅星界?”玄溟在宇宙呆了這麽久這個星界名他不曾聽聞,他猜想,這估計便是這廢棄星界的名字,他問道:“你們能告訴我,這個星界到底遭受了什麽禍事嗎?實不相瞞,在下來此星界,為的就是弄清楚這個星界為何會變得如此。”

幾人都沉默了,幾個女人也麵麵相覷,好久才喃喃:“你應該是第一次聽到煌琅星界的名字吧?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麽久了,久到世人已經忘了煌琅星界的星名和劫數……”

“罷,罷了!”一個男子陡然長笑,道:“既然你有興趣知道,又能過了我的幻象。今天我便將一切緣由說與你知!”

玄溟自然是欣喜道謝,男子道:“煌琅星界是這宇宙中的第一個星界。我們誰也不知道它是怎樣存在在這個宇宙中的,隻知道當時四周的一些小星界都對我們煌琅星界唯命是從。”

“那是一陣最為輝煌的日子。當時隻要我們行走在宇宙中,報出煌琅星界的名字,便能橫行無阻了。或許便是這個原因,我們煌琅星界終於激怒了四周的一百二十個星界。他們開始反叛,不斷的屠殺煌琅星界的人,那段時間,我們煌琅星界一片人心惶惶,如自雲端墜樓到了地獄,可是煌琅星界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們開始大規模的抵抗和反屠殺。”

“好歹也是積威已久的星界,多少有點力量。那時候的血,可謂是灑遍了整個宇宙,四周的一百二十多個星界,都可以說是處在了緊張時期,任何一個星界不小心,都會陷入毀星的危險。”

玄溟忍不住問道:“你們知道如何摧毀一個星界?”

那些人像是很驚訝於玄溟的問題,不禁道:“為什麽不知道?隻要將他們星界上的人屠了,放一把火便能讓他們整個星界沒了複生的機會!”

玄溟皺眉,看著幾位不像是說假話的模樣,不禁問道:“如何屠盡整個星界?那界主呢?也能輕易殺了不曾?”

“界主?那是什麽?”眾人驚呼,玄溟卻更是震驚的看著他們。想到:“難道萬萬年前的星界,沒有界主不曾?”

玄溟道:“在下鬥膽問一下各位,你們多少年沒有離開這裏了?”

他們歎息一聲,其中一人回答:“實不相瞞,自數百萬萬年前一百二十星界連手殺上煌琅星界之後,我等的父母親便費盡了一生的功力為我們三十幾人開辟了這個空間,並將我們封鎖在了這裏,救下了我們一命。當時我們也還小,雖然心急卻也打不開父母留下的禁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星界同胞一個個死於其他星界的屠殺之下。最後他們放火燒星,將星界的一切能源燒的幹幹淨淨,我還記得,那場大火燒了整整千年。”

“將星界的一切能源燒的幹幹淨淨?”玄溟皺眉,暗道:“難道連靈力也能燒盡?”

他疑惑,卻也沒有再問。隻是道:“這麽說來你們也有萬萬年沒有出去了?這期間也沒有人進來?”

他們搖頭,玄溟很好奇他們居然不知道界主一事,便將外麵每個星界都有界主的問題講了出來。也選擇性的講了一些界主的束縛問題。倒是輪到他們震驚無比了:“成了界主,就能和星界一起永生?界主不死,星界不滅?這是什麽道理?”

玄溟苦笑著搖搖頭,道:“我便是好奇這點,才來這個星界,像看看為何有些星界能被毀滅。按我們現在的星界,隻要沒人能殺了界主,那麽星界就不會被毀滅的。最多是有了點損傷,不會有什麽大礙。而界主,別說是被殺,就是自殺都不可能會死。”

眾人麵麵相覷,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真的是太久沒有出去了,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他說著又道:“按我們所知道的,當時的星界並沒有所謂的界主。每一個星界都可謂是憑空生成,每一個萬年,星界便會有新星產生,而後在過上個數萬年的時間沉澱,便有生物的出現,修煉,成長,然後變成一個繁華的星界。”

“如此循環,並無界主。每一個星界都會有上三四個門派,相互爭做那個星界第一。卻沒有永遠能做星界主人的門派出現。”

玄溟傻了,不過是數百萬萬年的時間,難道星界的演變便如此之恐怖?沉吟片刻,玄溟還是拿出了蓮葉,在虛空的西邊盡頭,指出了他們的所在之後,便讓幾位在蓮葉上指出他們口中所說的一百二十個星界的存在。

可惜他們隱居了這麽久,能指認出的星界並無多少,也隻有數十個。可是單單是這數十個便讓玄溟確認了他心中那令人驚恐的猜想,那便是那些廢棄星界,可謂都是那數百萬萬年前那一百二十幾個星界中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