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沉默,在元極等得不耐煩了之後,便道:“這個,你又說不清楚你師父找我幹啥,我怎麽說也不能隨意跟你過去吧?!”
元極急了,道:“怎麽說不清了,我師父找你去救他啊!你怎麽不能跟我去了,你一定要跟我去道界!”
玄溟笑道:“我和你去了,我這邊的事怎麽辦?”
元極瞪著玄溟,張了張嘴,啞口無言。好久才泄了氣似的,道:“好吧,那我等你把這邊的事忙完好不?!”
玄溟笑道:“可以,不過在我這邊的事忙完之前,還請你好好想想,你師父找我幹什麽,說得清楚了,我便和你走一趟。”
元極瞪圓了眼,震驚的看著玄溟,玄溟看著他的神情,怎麽樣都覺得自己在欺負小孩,可是他可清楚著這小孩的爆發力,能做到將整個人和大自然融為了一起的,可不是好對付的。他笑道:“好了,天也要亮了,你繼續留在這裏可不怎麽好吧?”
元極懊惱的眨了眨眼,整個人自玄溟的房間隱去了身形,失去了蹤影。
目送元極離去,玄溟一個人坐在房中沉思了起來。太極道界的道主找他?還說他能救他?玄溟心中嗤笑,他能救他什麽?現在的他,道行也不過和伏羲鴻鈞相當,若是救人,何不幹脆去找鴻鈞和伏羲?以他一界之主的能力,找個人前往盤古星界傳信也不是難事吧?
他又想到元極那如同初出嬰兒般純淨的性格。鴻蒙找他來請自己,估計便是清楚自己對那些純淨的人沒有抵抗力吧?元極不聰明,而且像他此刻的道行,是真的純淨還是裝的,他自然是一看便知。從第一眼接觸元極,玄溟的神識便清清楚楚的探視了元極的靈魂,那裏,幹淨清澈無比,一如那鬼靈精的錦韞。
錦韞雖然調皮聰明,可是她的靈魂卻是幹淨無比的,而元極也一樣,這讓玄溟不禁想到,或許正因為他們的幹淨純潔,所以在修道方麵的天賦才會那麽高吧,修道需要的是專注無邪念的心,而如同元極這般的人,因為心靈的純淨無邪,所以元極才會在年紀輕輕便有那麽恐怖的修為。
不一會,玄溟的門便被敲響了。玄溟道了聲“請進”之後,幽煒的聲音便自門外傳來,隨著推門的咯吱聲,幽煒道:“玄溟兄弟昨晚睡得可好?”
玄溟笑道:“不錯。這裏的氣息很幹淨,睡起來很舒服。”
幽煒像是在打量什麽一般,眼睛四處轉動著。一會才笑道:“這樣便好,就怕客人住的不舒服,我這做主人的,可就罪大了!”
玄溟笑。一會,錦韞和錦寅也匆匆入了房來。幽煒道:“你們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玄溟起身,送走了他。回身時,錦韞道:“他這麽早來做什麽?”
玄溟道:“來看看隊長我昨晚在不在!”
錦韞奇了,道:“這可怎麽看出?”
指著房間四周,玄溟道:“他一早就在這房中留了禁製,若是離開過的人,他一看便知。不過你隊長我,他可不可能看得出來。”
錦韞驚呼,道:“啊,你昨晚真出去了?看得出什麽沒有?”
玄溟點點頭,道:“找到了,不過你們也幫不上忙!”
錦韞不滿了,玄溟也沒理她,隻是讓他們把其他的人看好。
狐王所在的黑洞並不是他能闖的,現在有虛空老祖在一旁虎視眈眈著,玄溟的壓力也大了很多,索性將其他人交給了錦寅兄妹。有他們看著,他也放心些。便老實的在將軍府住了下來,偶爾出麵幫幽煒對付虎族的人,一邊尋找著出手的時機。
時間對於修道的人來說,根本便是一種不起眼的東西。因為在路上遇到了送黃泉,本來他們來到妖界的時候,路上便花去了不少時間。這次一折騰,幾個月就這麽過去了。
玄溟很在意這時間,他在等著甩手的機會。本來帶上那二十幾個人就不是玄溟所願,若不是為了蓮子的消息,他也不會帶著這一群的累贅。好在隻是短短的一年的時間,再過些日子,玄溟便能讓他們回去了。玄溟無所事事的在將軍府閑逛著。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將軍府中,除了他們,還存在著武皇另外派來的那上百個侍衛。
又是一個無月夜。因為有著火把的照亮,四下並不會漆黑一片,然而,修道的人都知道,無月夜對於這一群修道的妖族來說,是個怎樣的存在。
靠著月之精華修妖的妖族,月便是他們生命的源泉。沒有月光的那天,他們的修為,要折去個好幾折。今晚便是他們動手的時候!玄溟靠在窗棱上,看著漆黑的天沉思。動手好啊,徹底的動手才對,這一件事已經拖了太久了。
雖是這麽想,可玄溟還是不怎麽看好這一件事。他的道行和那些個老祖比,還是差太多了。非但玄溟不看好自己,便是那些個帶著和他一樣心思潛進來的人,玄溟一樣不看好。但盡管不看好,玄溟還是動手了。在夜半三更的時候,他隨著其他人,也潛入了夜色之中。然而,一行三十人,動手的卻隻有玄溟一個。早在傍晚時分,玄溟便吩咐了錦寅將人看好,沒有他的吩咐,他們都不許私自行動。
夜色中,玄溟能清楚的看到一道道各色的光和風自身旁劃過。帶起了陣陣呼呼風聲。然而玄溟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去根本沒有察覺到玄溟的存在。因為此刻的玄溟整個人就如同那深夜的點點露珠一般,不帶任何氣息。元極就潛在了玄溟身旁,磨拳搽掌的,整個人興奮無比。蹦蹦跳跳的鬧著玄溟,直把玄溟惹得差點火大起來。
玄溟道:“你給我安靜些。”
元極卻是不聽,隻是道:“你說的哦,等這事一了,和我去一趟道界!”玄溟不回,元極卻也不介意,隻是接著道:“太好了,在這裏呆了幾個月,無聊死了!終於可以回去了。”
因為元極的道法問題,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團混沌一般,根本不擔心會被人發現,倒是玄溟,可不敢多少什麽,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任由他說去,不再回應他。元極一個人說了一些,終於覺得無聊了,撇了撇嘴不再開口,隻是看著腳下那些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人在那裏做著小動作。
終於,有那些沒有耐心的,開始自花叢中露出了身形,一把形狀怪異的法寶向著那假山砸去。
然而,一擊下去,卻沒有帶起任何的作用。法寶毀而假山存。
玄溟皺起了眉頭,剛剛那一擊,很明顯是全力的一擊,不差於自己七層的力氣,沒有道理隻是這樣的一個效果。除非假山已經不再是兩個多月前的那一座了。
元極興奮的磨了磨拳頭,道:“這個假山早被人給換了,就是那個什麽將軍給換的,可不是那麽容易被砸壞的啊!”
玄溟了然點頭,元極又開始話癆了。不過此刻的玄溟一心的心思都在那座假山上,也沒有心情去理會他。
那人一動作,潛伏在四周的人也大都沒有心情在潛伏下去,有些害怕被人得了便宜的,更是賣力的行動了起來,然而假山依舊安如泰山。任他法寶萬千,爆炸不斷,他依舊不動泰山的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那小湖上。
眾人力疲,一隊身著紅色侍衛服的小狐妖將他們團團包圍。一番混戰之下,狐族也沒損失多少就將他們帶了下去。
這隻是第一戰,玄溟明白,也沒有動。隻是靜靜的查看著,終於,自這些三流修道者之後,對於狐族還說最難對付的虎族也開始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