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這麽一說,眾人都看向了玄溟。玄溟還是那淡淡的笑容,也沒有露出什麽其他神色。武皇道:“不錯,盤古世家的玄溟道行如何,吾也仔細的看了一番,確實勝了爾等一籌。”他那淩厲的眼睛向著眾人一一掠過,道:“還是按照以往的規矩,爾等此刻若有不服的,可再次向著玄溟提出挑戰,勝者可升為第一。”
他頓了頓,等著下麵的人提出挑戰。然而玄溟這幾天的表現,他們都曆曆在目,而今天玄溟那一手,更是讓人心驚不已,還有誰敢在這個時候提出挑戰的?
見沒人提出異議,武皇笑了,看了沒有什麽表情的玄溟一眼,他道:“既然各位都沒有異議,那麽,盤古世家玄溟,便是這一屆的勝出者。”他手一揮,已有一位身著武界朝服的年輕人捧著一把劍向著玄溟走過來。武皇看著劍,道:“純鈞劍,屬於我們武界第一武者的劍。”
玄溟會意,伸手一把握住劍,入手便感到了一股溫熱,那是一種一手一足之間,隱含著的力拔山河,勢無可擋的雷霆之力。握在了手中,玄溟甚至感到,像是陡然間一攬河山般得到了擎天撼地的神力。
“好劍!”玄溟低頭打量著手中所謂的純鈞劍。純鈞劍長三尺,寬三寸。劍身的寬度很寬,在一般長劍中很是少見。那寬度已經不弱於一般的長刀的寬度了。劍身滿飾黑色菱形幾何暗花紋,劍格正麵和反麵還分別用藍色琉璃和綠鬆石鑲嵌成美麗的紋飾,劍柄以絲線纏縛,劍首向外形翻卷作圓箍,內鑄有極其精細的十一道同心圓圈。
很是漂亮大氣的一把劍,玄溟滿意的看著劍,又看了一眼武皇,他清楚,這樣的一把劍便在在武皇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一件法寶,還是屬於少見的一種先天靈寶。他清楚,不可能每一屆武鬥勝出者都能得到一件這麽好的法寶。那麽唯一的可能,他這便是在借花獻佛了。賜給他一把這麽好的寶劍,想是有求於人了。
玄溟很是大方的收起了劍,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眾人的目光下對著武皇領旨謝恩了。武皇深深的看了玄溟一眼,接著擺手讓那青年的官員吩咐明天藏書閣一事,便也讓眾人各自回去了。
玄溟在那些個目光各異,羨慕又嫉妒的眼神中,回了那歡天喜地的盤古世家中。而玄溟身後,南皖豔一襲粉紅色武裝,狠狠的握著手,直直的盯著玄溟咬牙切齒,而後看向了那金沅世家的天才,追了過去。
盤古世家的庭院中,三十名參賽者都用一種渴望的目光看著玄溟,等著玄溟祭出寶劍,一睹風采,玄溟很是貼心的將劍祭了出來,由著他們去飽飽眼福了。
家主臉色有些不善,對著玄溟問道:“先祖今天在最後一場中,為何不幫盤毅盤琥?”盤毅盤琥,最後一場中,被打落高抬,從而失去了被算入前三十名的資格。
玄溟聳聳肩,看著那些個還是孩子的人,道:“他們是盤古世家唯一的有望成為頂梁柱的人,你真舍得讓他們前去為武皇效命,讓他們的生命從此埋在了宇宙中?”
家主愣住了,玄溟冷哼,道:“你明顯便清楚著,這一批若是入了前三十,也不過是最後死在了宇宙的命,可是你為了那一點虛無的榮耀,卻要他們去用命去換,你這個家主當得可真不及格!”
玄溟目光冷冽如刀,卻又淩厲如針的不斷射向家主,將他的一點點醜陋的心,活剝在了這空氣中,他臉色變得蒼白了,愣愣的看著玄溟幽深的眼眸,不禁後退了一步。
玄溟諷笑,最後收回了目光,隻是道:“好好回去想想,一個家主該做的事是什麽……”他轉身,留下一片愣然的家主,回了房。
皇家藏書閣,比起玄溟見過的藏書閣,要氣派上不少,首先,它的大,便不是一般的藏書閣能比的,玄溟一邊跟在帶路的官員身後,一邊四下瀏覽著那一排排的書架,這裏的書,便是一目十行不日不夜的看,隻怕那些個凡人是一輩子也看不完的吧?便是他,隻怕也得看個幾百年。
那官員還在一遍一遍的講述著在這個藏書閣需要注意的是什麽,最後他停下了腳步,道:“好了,你們該注意的也就是這幾點了,最後一個你們需要謹記的,那便是七天之後,皇城膛鍾一響,你們就得馬上出來,否則也就不用出來了,聽明白沒有。”
嚴肅的眸子盯著眾人,等著回答,眾人自然是點頭應道:“明白了。”
那人這才滿意的擺擺手,道:“好了我也不浪費大家尋找武技的時間了,你們各自忙去吧。”
玄溟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的身上了,一聽他這麽說,也沒有什麽表態,隻是依舊四下用神念搜尋著。官員一出去,那些人早已撲上了書架上的書,可是書架上的書,也不過是一般的武技,怎入得玄溟的眼?他隻是慢慢的走著,一個書架越過一個書架,尋找著那所謂的絕世武技。
盤古的天古戰技便是出自這裏,那本武技有多大的威力,玄溟自然清楚,他願意在這裏耗上這麽久,其中很大一部分便是為了這個藏書閣中的絕世武技。
據說,這些藏書閣的武技很多都是武皇自創的,隻有那十多本絕世武技,是武皇自宇宙的各處收集而來,都是不可多得的一些法決武技。
“玄溟師兄?”一聲帶著疑惑的呼喚自玄溟身旁響起,玄溟皺了皺眉頭看去,卻是一個溫文爾雅,相貌堂堂的青年。玄溟看著這個有點眼熟的青年,那人卻已經笑著自我介紹道:“錦鳴堂錦寅欽佩玄溟師兄許久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與玄溟師兄把酒歡歌一番。”
說得自然是客氣詞,但對於這個錦鳴堂錦寅,玄溟卻還是有點印象的,他看著眼前這個靈力充肺,綿長內斂的青年,不禁想到,若是沒有突然多出一個他,隻怕這青年便是這一屆武鬥的第一武者了。那會就這麽冤枉的居於第二?
他笑道:“原來是錦寅師兄。久仰久仰了。”
錦寅道:“我適才看了師兄幾眼,發現師兄似乎對這些武技不感興趣?”
玄溟心中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臉上卻笑道:“哪裏哪裏,隻是這書架藏書太多,一時不知看哪本好而已。”
錦寅似乎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他笑道:“這些書隻怕也入不了師兄的眼吧,師兄可是在找絕世武技?”
這時候就是玄溟,也不禁為這人的直爽皺起了眉頭。他看著眼前那依舊笑得溫文的人,斂了斂眸,那人身上沒有煞氣,隻怕真隻是性格如此,並沒有其他什麽心思。他隻得老實笑道:“錦寅師兄這不也是?”
錦寅不禁笑得越加的燦爛了。對於本該是他的第一武者的位置被玄溟奪去一事,似乎也沒有怨念,隻是道:“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師兄,你快看!”一聲聲如鶯啼,宛轉悠揚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而後一個身著淡綠色紗衣的女子便這麽闖入了玄溟的眼中。那人有著一雙大而亮的眼睛,像是因為跑得急了,那嬰兒般白嫩的雙頰還紅粉粉的,微張著小口緩緩的順著氣,而後眨巴眨巴那如蝶般的長長的睫毛,卻還是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書遞給了錦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