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武皇早已等侯在了他的輝煌耀眼的書房中。埋頭畫著一幅畫,見到玄溟的到來,他也沒有停筆,隻是繼續作畫。

玄溟無所謂,隻是四處打量著。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見武皇畫中的景物。那是一片宇宙虛空。虛空中,有著一片雷林,雷林旁,可以說是他玄溟的家鄉,盤古星界。

武皇畫下最後一筆,然後對著玄溟道:“你來看看,吾畫的像不像。”

他就像是在對著一個老朋友一般,招呼玄溟過去看他的作品,而後一邊抱怨道:“這隻是吾用神念查看的,可惜吾出不了這個武界,否則若能親眼一看,必定畫得更精準些。”

玄溟雲淡風輕道:“陛下畫得已經很精準了。這處地方的一景一物也就是如此而已。”

兩人的對話,已然將他們的身份和目的透漏得一幹二淨。先是武皇所言透出了他已然清楚玄溟來自何處,身份如何。他的一句話,便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玄溟,他知道玄溟來自盤古星界,也知道玄溟不是盤古,因為盤古就如他一般,出不得他的星界。而玄溟一句話證實了武皇話裏的意思。

武皇將筆放下,道:“如此便好。可惜啊,若能親身前去體驗一番這處地方的威風和你家鄉的昌盛,就更好了。”

玄溟笑笑,道:“武皇不正為了這個願望在努力著麽?”

武皇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可惜,數百萬年過去了,這個願望還是沒有實現啊。”武皇看著玄溟,又道:“你真是他的後代子孫?”

玄溟搖頭,道:“武皇也不是沒有開啟過那東西,你道他重傷開啟,結果會好到哪裏去?!”

武皇歎息,道:“結果自然是身損神傷。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就活不了不是麽?”

玄溟道:“可惜他心高誌傲,讓他成為那東西的傀儡,他寧可自這世界消失。”

武皇冷哼:“可是偏偏,他動了那東西就不可能能消失。”

玄溟卻笑了,他看著武皇,徐徐道:“可是偏偏,他真的消失了。留下了兩道殘魂和所有的記憶。”

武皇睜大了眼睛,玄溟將盤古的執著和數百萬年來的努力仔細的講解了一遍。武皇如同聽著一個驚悚的故事一般,安安靜靜的將他聽完,才看著玄溟道:“你這個故事是在告訴我,想要拜托這個鬼東西,並不一定需要蓮子是麽?”

玄溟笑道:“武皇睿智。”

武皇道:“可惜,這方法太過危險了些。”

玄溟泰然負手而立,道:“可是這比起你花著大量的時間去尋找那鬼東西,要來的實際的多。”他看著武皇,勾唇諷笑道:“而後武皇不覺得,你的那個辦法也不見得有多穩當安全嗎?”

武皇沉默了,想了想問道:“那既然如此,你來這裏又是要幹什麽?”

玄溟笑道:“找東西,就一個重要的人。”

武皇了然的點了點頭的,隻是道:“這東西如果難以尋找,不妨可以來找我。”

他們都是傲氣的人,自然不認為對方是需要幫助的,也不認為對方會來求他們。武皇雖然這麽說,卻還是不認為玄溟會開口來求他幫助。玄溟自然不會,可是玄溟卻還是笑道:“你隻要不給我找麻煩,讓我平平穩穩的過了這個賽場即可。不過說到幫忙,確實還真有一事需要你的相助了。”

“哦?”武皇笑道:“如果是金沅和盤古世家的,你就盡管放心吧。我會幫你看好他。”

都是坐上那個位子的人,兩人該有的默契還是有的,玄溟不客氣一笑,道:“我說的那個辦法,你若那天想通了,不妨可以找我幫忙。”

話音一落,人已經離得遠遠的了。

武皇目送他離去,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中。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星際圖,陡然怒道:“夠了,這樣的鬼日子,真的過夠了!!”

他真的受不了了。千年,萬年,百萬千萬年,他都隻能呆在這個小小的武界中,過著這個如同被囚禁了的生活,他受不了了,真的要瘋了。他甚至想過,就此自爆解決了自己,可是他卻不曾料到,他連自殺也做不到……

他開始不斷的尋找脫離這個鬼東西的方法,可是,那就如玄溟所說,根本不是易事,單單尋找那顆蓮子,都不見得能夠得到。而且得到了,他該麵臨怎麽樣的危難,他也清楚。不如就用他的方法吧,他想。

然而,那也還是一件值得商酌的事啊。

還差最後一天了。剩下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安排的了。而金沅世家,他想,這樣的教訓也已經夠了,若是惹急了,嗬嗬,兔子也能咬人呢,他可不想多惹麻煩。何況,把人逼上死路,到底也不是他的慣有做法。

第三場比賽是當場抓鬮選出武鬥對手的。早早來到賽場,玄溟便在賽場大棚前看到了兩個由禁製護著的木箱子,有了禁製,參賽者抓鬮時便也看不到裏麵的紙條。隻能隨機而抓。玄溟也上前摸了一張,以他的本事,自然能看得到裏麵的紙條,不過,他也沒那個興趣去看。隻是隨便摸了一張。

是三。那張紙條寫著個大大的三字,他將紙條遞給那個登錄的小官。轉頭就走。比起那些一隻巴在那裏等著看他的對手的參賽者,玄溟的做法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看得那些個女參賽者,臉紅耳赤,火冒紅光。

玄溟這些日子以來早已風頭大盛,知名度一提再提。這個時候的他在那些個女修道者的眼中,早已成了如意郎君,於是,玄溟身前身後所碰到的女人,可謂是日益增多啊。可惜玄溟卻是連看她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對著一個個往他身邊擠的女人隻作視而不見,雲淡風輕的往盤古世家的小棚子走去,找了個座位坐下,四下打量著今天的賽場。

雖然三場比賽已經過了兩場,可是今天的光看的人卻比之昨天,更加的多了。誰都想知道最後的三十名出自誰家。而且,能留到今天的,也都是最強的,今天的比賽也將是這幾天最激烈最好看的。

當武皇來到時,抓鬮一事已經完畢,比賽的對手名單也已經列好,武皇親手將他接過,手一揚,那張名單已經高高飛起,貼在了賽場那塊高高豎起的大牆上。

玄溟一眼便找到了他的名字,對手是南薔世家的南皖豔。女人?玄溟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後很快的鬆了開來,女人就女人吧。

比賽一場一場的進行著,又哭就有笑。他也無所謂的跟著看著,一個個的打量著那些個世家的實力。一道強烈的目光掃射而來,玄溟皺了皺眉頭,那道目光很快散去,可是玄溟還是抓住了這道目光的主人。

是他?玄溟有些驚訝,他還以為這個人不會有恨和怨念,原來他也有。

那是那天和他比鬥的人,金沅世家的第一天才。也是在第一場便被他打下高台的人,想想,玄溟也替他覺得委屈,若是沒有他,這個人今天必定還在場上。可是因為有了一個他,他在第一場就失去了比鬥的資格。

那人並沒有發現玄溟看到了他,隻是偶爾便會看一眼玄溟,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恨意,玄溟也不理他,任他看著。終於,一場一場的飛速輪著,很快便到了玄溟的這一場。

南皖豔是一個窈窕多姿的女人,雖然修道者的年齡都不能用表麵來看出,可是這個南皖豔的外表在玄溟看來,還是稚嫩得有點多份了,十五六歲的年紀,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上,笑容青澀得無法形容,見到玄溟上台,她臉色一紅,隻是偷偷瞄了玄溟一眼,便紅著臉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