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 隻有他有主動權
鶯蘿沒想到歐陽濬為說出這麽刻薄的話,更沒想到,他原來這麽不屑於她的奮不顧身。說不難過那都是假的,隻是她又有什麽權利去計較。
他本就是如此,而她總自作多情罷了。
“你希望我怎麽做?”葉鶯蘿揚起了下巴,以為這樣就不至於過分卑微。
歐陽濬冷笑了一聲,不屑道:“我從來不喜歡被動的滋味,如果今天你沒這麽主動要求離開,也許你可以輕易的滾蛋!但是……”
“但是什麽?”鶯蘿迎向他那深不見底的眼,那雙眼睛裏有她的剪影,隻是很模糊,看不真切。
“哼,但是你太主動了,我很不喜歡!這地方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歐陽濬逼近了鶯蘿一步,可眼神太過冷漠,鶯蘿沒辦法再與他對視。
她的眼睛突然顯然很慌亂,無處投放。隻是無意識的目光放低了些,可目光所及的地方,卻使得她的心沉進了黑暗。鶯蘿看著歐陽濬臂彎裏挽進的纖細玉手,卻再也挪不開自己過於執著的雙眼。
許婷在一旁安靜的觀望著,不打斷也不插話,把一個聰明的女人該有的樣子扮演的很出色。隻是她那挽著歐陽濬的手,依舊不曾放開,就像在宣示著她的主權。
鶯蘿清了清幹燥的喉嚨,試著讓語氣顯得無所謂些,禮貌而防備的對著歐陽濬說道:“如果你覺得我今天太過主動,我可以道歉。但是我希望我們的雇傭關係能夠到此為止,我這麽寒磣的人,不會給你帶來什麽利益的,不是嗎?”她的眼睛一直停放在那雙纖纖的玉手上。
歐陽濬正欲說什麽,卻被一旁的許婷搶了話去,“濬,竟然鶯蘿她不想在這幹了,你又何必非要強求呢!公司少她一個。應該也沒什麽
吧!”
許婷撒嬌般的晃動著歐陽濬的手臂,看得鶯蘿一陣陣雞皮疙瘩。不過,她應該要感謝的許婷對歐陽濬的的好言相勸,無論許婷的初衷是什麽。
w先生在一旁好像空氣般的存在。不到非要開口的地步,他是萬萬不想中槍。但是他真的挺想幫鶯蘿的,趁著許婷開口了,他趕緊接了話:“老板,我覺得許小姐說的對,其實比葉鶯蘿好的平麵模特,應該有很多,您還不如……”
鶯蘿向w先生投去了一個感激的微笑,這一笑看著歐陽濬眼裏,仿佛生了刺。那種焦躁的心情又一次的翻湧,他心想著——每次對我擺一副臭臉,對別人卻總是輕易展露笑顏。
歐陽濬沒有回複w先生的話,隻是隨意的對鶯蘿說:“你知道有一種花叫羽葉鶯蘿嗎?和你的名字很像……”他的話太過平淡,又太過莫名其妙。
“然後呢。你想說什麽?”葉鶯蘿冷清的回著,同樣的平淡,卻透露出不耐煩的氣息。
“你喜歡風鈴嗎?”歐陽濬繼續問得莫名其妙,一旁的w先生和許婷都不知緣由。
“我的喜好與你有關嘛!如果你實在太空,我沒辦法跟你閑聊!”葉鶯蘿想要掙開一直禁錮自己的大手,因為那手已經被歐陽濬拽得疼的刺骨。
“我有一個鶯蘿花圖案的風鈴,我覺得那風鈴和你很像。看著清新亮麗,可是偶爾發出的聲響卻難聽的要命!”歐陽濬本意是嘲諷,可是卻沒有嘲諷後的快感。
鶯蘿沒有被諷刺到,隻是很震驚,震驚於那個風鈴,她曾經也有一個這樣的風鈴。隻是她留在那個城市。她有點好奇甚至還有一絲期待的看著歐陽濬深邃的眼睛問道:“你真的有個鶯蘿花圖案的風鈴?那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很重要嘛,小商品市場隨意買的,難道你想要?”歐陽濬一時被鶯蘿眼裏的期待迷惑。
“原來是買的,隻是……沒什麽……”她實在想不到說下去的理由,她竟然還有期待。
鶯蘿在心底苦笑。她居然還再自以為是,她居然還以為他會帶走她的風鈴,她居然還期盼著他的銘記。無數的以為自己早已死心,這一刻她竟然心裏還存在一絲僥幸,何其卑微。
也許是鶯蘿突變的表情太過決絕,歐陽濬的心都開始泛著疼,頭腦裏既然湧上一座城市的鶯蘿花。
越想越頭疼,腦海出現了朦朦朧朧的瘦弱身影,可是他怎麽也看不清楚。一陣手機鈴聲拉回了他的迷惘,打開手機一看,這通電話來自周君。
歐陽濬放開了鶯蘿的手,調整了一下失控的情緒才慢慢吞吞的接起:“喂,老周,有事嗎?”語氣不是很好。
“一定要有事才可以跟你打電話?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沒人情味啊!”周君在電話那頭嗬嗬的笑了幾聲。
“沒事的話,我掛了!”歐陽濬的語氣依舊冷血無情。
“等……等一下,我在z城的飛機場,你來接我!”周君心急的吼了一聲,吼完之後搖頭表示自己的友情太廉價。
“啊?你有病吧!不至於這麽想我啊,還特意跑過來,我們的友情好像沒好到這個地步啊?”歐陽濬被周君這一通電話徹底整開心了,瞬間自戀感倍增啊!
周君白了一眼顯示屏,才聳了聳肩無語的掛斷了。他來這座城市,隻是想尋找心裏一直住著的那個人。如果不是在英國遇見方清,他不會知道淩月就在這裏,此刻正和他處在同一個城市。他在機場哈著冷氣,等待著一段重新的開始。
也許是歐陽濬太興奮了,抓著身旁的人就往停車場趕去,被他抓的人顯然一直想掙脫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氣太多,終於還是沒能睜開。
他一直沒有看身邊的人,隻是冷冷的說了句:“上車!”
對方楞了楞,還是選擇站在不動。
歐陽濬終於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瞬間有點小尷尬,他其實是想拉著許婷去見周君的,順便也確認一下他們是否相識。
沒想到因為有點小激動,居然牽錯了人。but,他可不想讓這種丟臉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隻好隨意的編了一個沒什麽說服力的謊,“我現在要去接一個人,沒那麽多時間談你的事,所以幹脆在車裏說好了!”
“啊?”
“啊什麽啊,上車!”他的底氣貌似很足。
鶯蘿隻好憋著一肚子的氣,上了他的車。
席間,他和她都沉默了一小會。鶯蘿還在心裏腹語——不是說沒時間嘛!這樣一言不發要怎麽談事啊!
“哈欠……你在說我?”歐陽濬用側臉對著鶯蘿問道。
“沒有……沒有啊!我幹嘛要說你啊……”鶯蘿明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著——沒想到這麽靈驗啊,看來以後要罵慘一些才過癮!
讓人很意外的是,歐陽濬此刻看起來心情很好。嘴角的笑是喜悅,不是那冷冷的模樣,鶯蘿用餘光看了眼他。也許是因為那襯衫的扣子敞開著,她看見了那脖子上依舊掛著那水晶戒指。
“你為什麽看我?”歐陽濬明明一直看著道路前方,居然可以準確的知道,她在看他。
她裝著漫不經心的說:“我隻是有些好奇,你脖子的戒指與你很不搭!為什麽一直戴著?”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你應該管好你自己,而不是多管閑事!”歐陽濬臉上沒有了笑,又變回了冷冷的。
“你說的沒錯,對不起!那我們談談合約的事情,你到底要我怎樣才可以放我走,又不會毀齊峰的前程?”鶯蘿臉色也由開始的忐忑不安變成了冷漠疏離。
“哼,你越想走,我越不如你意。除非……”歐陽濬故意這樣吊著鶯蘿的胃口。
“除非什麽?”
“除非讓黎穆辰來求我,也許我會考慮放你走!”
雖然歐陽濬曾無意間看見過黎穆辰的男兒淚,但是那也無法磨滅,他差點被黎穆辰把酒瓶砸在頭上的事實。他是一個大恩不言謝,有仇卻必報的人。
“你妄想!如果這是你的條件,那我隻能說抱歉,辦不到!”鶯蘿即便自己遍體鱗傷,也絕不讓黎穆辰說一句道歉。
“竟然這樣,那我就沒辦法囉!”歐陽濬語氣瞬間變得很歡快,但是眼底卻摻進了一絲猝不及防的憂傷。
鶯蘿覺得麵前的歐陽濬簡直就是個無賴,她真的有點後悔自己曾經把他看成那般璀璨。“如你所願,我留下,但是別指望我,會為你的公司盡心盡力!還有……事情談完了,請放我下車!”
歐陽濬對鶯蘿的要求置若罔聞,她氣鼓鼓的,正準備亂罵一通,卻遭遇了他的緊急刹車。這一刹車,差點沒把鶯蘿的小心髒嚇死。
“你幹嘛,不想活了,別害我呀!”鶯蘿沒來得及平複心情,倒是先選擇白他幾眼。
“你不是說要下車!難道你又不想下了?”歐陽濬這時候已經眉開眼笑了,顯然他是故意嚇她的。
鶯蘿趕緊迅速的從車裏逃竄,恨不得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見到這個妖孽了。由於放她下車的地方離學校有點遠,而且這路段打車又很難,估計現在的她隻能徒步回去了。她知道歐陽濬一定是故意的,心裏實在氣憤異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