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七被墨淵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很想說這怎麽一樣!

她本來就命不久矣,遇險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可墨淵,他已經有希望擺脫皇上對他的控製,他還有很多的時間可活,沒必要為了自己涉險。

更何況,這裏麵還夾雜了燕王的算計,誰知道等墨淵拿到了千年雪蓮,燕王會不會為了獨吞對他下手呢!

“七七,別想太多!”

墨淵伸手勾起了謝七七的下顎,沉聲道:“你是我夫人……你覺得我和你拜堂成親隻是一個形式嗎?”

“七七,我在你祖母靈堂前發過誓,我要給你一個家。我想治好你,讓你給我生兒育女,給我們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

“所以,不管再難,不管遇到什麽事,都別輕易放棄,好嗎?”

謝七七怔怔地看著墨淵的眼。

墨淵是不是看透了她,怕她擔心成為他的累贅,有輕生的想法?

“李南說帶你看了日出……我也看過,太陽出來前的黑暗像不像我們現在的處境?”

墨淵耐心地道:“但太陽總會出來的,黑暗是遮不住它的光芒的,你和我,也會經曆了黑暗,看到光明的。”

“七七,我想你和我一起去迎接每一天的太陽……”

謝七七忽地笑了,她將頭埋在了墨淵胸膛前,低笑道:“難為你了,為我煞費苦心。”

如果才認識墨淵,墨淵說出這些話,她會被嚇到。

冷麵無情的錦衣衛使墨殺神,怎麽會說出這種煽情的話呢!

“墨淵……墨淵……你這樣讓我如何不愛你呢!”

謝七七之前隻覺得自己是心悅墨淵,燕王說出那個“愛”字,她就覺得這更能表達自己對墨淵的感情。

他為了自己,寧願被燕王要挾。

那她豈能拖他的後腿!

都是自己不夠強大,如果她有能力自保,墨淵也不會受製於人。

謝七七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強大起來,就算不能和墨淵並肩抗敵,至少不能成為墨淵的累贅。

後麵,墨淵去了燕王書房,和燕王談了近兩個時辰。

隨後汲真把墨淵送回了謝七七住的房間。

離天亮隻有三個時辰了,燕王這是發善心讓墨淵和謝七七告別。

墨淵進了房間,看到謝七七迎了上來。

他抱住了謝七七,把她抱到了**。

謝七七心跳加快,緊張起來。

上次和墨淵拜堂成親後,他就起程離開了。

他們除了一個吻,什麽都沒做。

這次,是要把洞房花燭夜該做的事都做了嗎?

墨淵把她放在**,他俯身,手撐在謝七七耳邊。

謝七七緊張地閉上了眼。

她能感覺墨淵靠近了自己,他的鼻息噴在她臉上,熱乎乎的。

“七七……”

墨淵看到謝七七長長的睫毛因為緊張都在抖動。

他心裏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的鼻尖頂在她鼻尖上,柔聲道:“睜眼,看著我!”

謝七七聽話地睜開眼,有點傻氣地看著墨淵近在咫尺的俊臉。

“我們不做什麽……”

墨淵看著謝七七瞪著大眼看著自己,她的眼睛清澈如秋水,倒映出自己的臉。

那帶了些傻氣的神態,讓他心生憐愛。

他是男人,豈會沒有那方麵的需要。

可他不願這時候碰她。

她的身體如此羸弱,她經不住折騰。

而且他還怕,萬一讓她有了孩子,她的身體能負擔兩個人嗎?

墨淵更不敢去想,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他失去的不止是她,還有孩子呢?

“七七,等以後……等以後在我們家裏,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的……”

墨淵低頭,唇吻在了謝七七眼睛上。

他小心地下移著,最後停留在她唇上……

謝七七不自覺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她也有她的想法。

她覺得這樣就夠了!

現在再多的親密,也許等到將來失去的那一天,就會成為痛不欲生的執念!

她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

萬一她沒救了,她不希望墨淵陷在痛苦中。

她希望他忘記這些,重新開始他的生活……

沒那麽親密,也許他就更容易忘記她!

墨淵!

烤鴨已經不是我的執念,我隻想你餘生能找到真正屬於你的幸福!

這輩子能遇到你,能做短暫的墨夫人,我已經知足了!

……

謝文遠在客棧剛起床,墨淵就回來了。

他一見墨淵就急急地問道:“七七那邊怎麽樣?能救她出來嗎?”

墨淵搖搖頭,把夜闖燕王府的經過告訴了謝文遠。

謝文遠一聽心都涼了半截,燕王已經知道墨淵的存在,豈不是有了防備,那他們也無法救出七七了。

“燕王的條件就是讓我去雪國尋找千年雪蓮,我要先趕回東越,你呢,和我一起回去,還是留在這?”墨淵問道。

謝文遠想了想就道:“我留下。我出來就是找七七的,七七不安全,我絕不會走的!”

墨淵不客氣地道:“可是七七說了,她不想欠你的,你還是先回東越吧!”

謝文遠心裏有些難受,七七真這樣說了?

他一定是之前傷七七太深了,所以她不打算原諒他了。

“是我對不起七七,她就算不原諒我,我也不想回去。”

謝文遠堅定地道:“你回去給謝家送封信,就說我死了,讓我娘他們斷了念想吧!”

墨淵挑眉問道:“謝文遠,你真的想好了?你現在回去,以謝家的權勢,就算你不能再擔任什麽官職,一生無憂也是可以的。”

謝文遠苦笑,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下。

他已經不能人道,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子嗣,那榮華富貴對他有什麽用呢!

“你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等七七和你安定下來,我就皈依佛門。”

這的確是謝文遠的打算。

墨淵一看謝文遠連未來都想好了,也沒再嘲諷他。

他道:“你出來應該就沒京城的消息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謝家珍愛的那個嶽月,已經給三皇子做了妾?”

“哼,她還想母憑子貴,做三皇子妃,可她進府沒多久,孩子就掉了。”

謝文遠隨謝明正出了京城,就沒收到家書,他的確不知道這些事。

“嶽月怎麽給三皇子做了妾?”謝文遠疑惑地問道。

墨淵簡明扼要地把謝文遠走後,趙三爺逼上謝家討賭債,牽扯出嶽月私通三皇子的事都告訴了謝文遠。

自然,墨淵也把謝七七重新安葬了謝老太君的事也告訴了他。

謝文遠聽得目瞪口呆,他顫聲問道。

“你這樣說,是想告訴我,謝家的名聲在京城已經一落千丈了?謝家也被嶽月拉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