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仰躺在樹杈上的濮陽祁聽到這一聲兒差點兒在樹上掉下來,

“怎麽了母妃?我帶妹妹了,”說著又在樹上摘了個果子,拿手帕擦了擦就往下一丟,“看,我給妹妹摘果子呢!”

柔妃心累的伏在宓夫人的肩膀上,“那小殿下呢?!”

“啊?”濮陽祁疑惑的往下一看,這次是徹底沒抓住,結結實實的蹲在了地上,來不及顧自己著急忙慌的朝著一堆果子走去,“妹妹哎!”

“三哥哥,柔娘娘,念念,念念在這裏惹!”水果堆兒後邊兒費勁的伸出一隻小手手揮了揮,“唔……念念要不行惹。”

濮陽祁上前扒拉扒拉把埋在水果海裏的念念扒拉出來,有點兒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個,那個,三哥光想著給你多摘點兒來著,一不小心就……”

念念坐在地下,底下還有一層果子,一隻小手兒拿著個蜜桔兒另一隻費勁巴拉的抓著個石榴,石榴皮上還有兩個小牙印兒,看樣子是自己剝不開直接上嘴了,

就是,嗯,啃了半天就給啃了個皮外傷……

柔妃上前把念念抱起來,看了看一個好好的衣服上樹給蹭的髒乎乎的,一個小臉兒上帶著灰,樹上還頂著兩片兒樹葉,隻覺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伸手用指腹戳了戳濮陽祁的額頭,頗有些無奈道,“你呀!這幾天大禍是不闖了,小禍可不斷,這皮猴子的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

濮陽祁摸了摸鼻子,“兒臣這不是想哄哄妹妹嘛。”

宓夫人上前幫念念把葉子摘掉,對著柔妃道,“八成是隨了你。”

柔妃美眸不可置信的瞪圓,“娘親,我小時候哪兒這樣過?!”

濮陽祁可精神了,拉了拉宓夫人,“外祖母,您快說說!”

柔妃瞪了濮陽祁一眼,濮陽祁樂嗬的捏了捏念念的臉,“妹妹也想聽,是不是呀?”

還沒緩過勁兒的暈乎乎的崽兒被濮陽祁的手帶著點了點頭,

“哈哈哈,”宓夫人輕笑了幾聲,到底沒當著孩子的麵兒揭柔妃的短兒,隻略略提了嘴,“這幾棵樹伊伊小時候就在了,就祁兒方才爬的那棵伊伊小時候也爬過。”

“啊?!母妃,您也會爬樹啊?”濮陽祁看了看柔妃,實在是聯想不到柔妃去爬樹的樣子,“原來我是隨了您啊!”

“啪!”後腦勺榮獲了柔妃愛的一掌,“不會說話給本宮把嘴閉上!你還想隨誰?”

濮陽祁摸了摸後腦勺,對味兒了,就這個力度,懵逼不傷腦。

念念也好奇的看著柔妃,“柔娘娘也會也?念念也想學!”

柔妃看著懷裏一臉單純的崽兒往濮陽祁懷裏一塞,“讓你三哥哥教你,”陛下問起來也說是濮陽祁教的!

“您可真是我親母妃!”

“哈哈哈哈哈!”

……

一日的時光就這麽在打打鬧鬧中過去,傍晚時分宮裏的轎攆停在了宓府門前,宓夫人眼含熱淚的抱著柔妃,

“伊伊啊,可要珍重自個兒,有什麽事記得給娘寫信啊!”

“好!”柔妃強忍著淚,抱了抱宓夫人,“女兒就去了,娘也要珍重自個兒,往後陛下要是還有恩典女兒說不準還能回來呢。”

眼見周遭的女官準備出言提醒了宓金上前低聲勸道,“娘,陛下若是下旨交給宓家,今後咱們一家都去京城也說不準,往後日子還長著呢,娘可莫要憂心了。”

宓夫人點了點頭強忍著不舍放開了柔妃,“伊伊快帶著小殿下和祁兒回吧。”

念念上前抱了抱宓夫人,“夫人不哭啦!等著南巡回程要是再路過荊州夫人還會見到柔娘娘。”

濮陽祁也點了點頭,“外祖母和外祖父都保重好自己,我會陪著母妃的。”

宓夫人轉過身點了點頭,沒敢再回頭看,柔妃拭了拭淚,最後看了一眼上了馬車。

回程途中念念看出柔妃心情不好乖乖的坐在一邊兒沒有打擾柔妃,等著到了南巡隊伍下榻的驛站柔妃收了自己的情緒,

“祁兒快回去歇著吧,母妃去找陛下回話,小殿下是去找陛下還是回自己的房間?”

念念拍了拍自己的小包裹,“柔娘娘先去找爹爹吧!念念要把這些東西整理好再拿給爹爹看!”

“好,”柔妃點了點頭把念念交給珊瑚獨自去了濮陽淵所在的議事殿,

“臣妾拜見陛下,”

“起吧,”濮陽淵擱下了筆,“如何了?”

柔妃又福了福身道,“臣妾謝陛下恩典,臣妾家中一切都好,陛下信中所寫之事臣妾父兄願為陛下分憂。”

“不錯,”濮陽淵滿意的點點頭,“朕記得你宓家長子這些年常常奔走於各地經商?”

“是,”柔妃點點頭,“長兄這些年漸漸在父親手裏接下了不少擔子,這些年在慣著大部分宓家在荊州外的商隊。”

“那想來對大齊各地了解頗多,此次就由你長兄負責吧,如此一來你長兄南巡回京時便跟著一起回京吧”濮陽淵看了柔妃一眼,

“你在妃位也有好些年了吧?”

柔妃頓了頓,“回陛下,臣妾在是誕下祁兒封的妃位,如今已有十二年,”

柔妃自己說著都覺著難受,前幾任那後宮的位分都是蹭蹭蹭的往上升,偏生他們陛下對位分一事甚嚴,主位都值錢了不少。

“行了,下去吧,”濮陽淵得到想要的回答提筆給隱一下了行動的令,剛綁在信鴿上送出去念念就捧著個九連環跑了進來,

“爹爹你看!大哥哥送來的九連環,小哥哥幫念念解開了!念念還帶了好多好多柔娘娘的娘親給念念的東西!”

“慢著……”

“啪嘰!”濮陽淵話還沒說完念念就被地毯邊兒給絆了下,手中的九連環脫手而出掉到了毯子上,就這麽點兒的距離竟然就裂成了幾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