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心中實在是煩悶,”成貴妃擠出幾滴眼淚,

“臣妾日日思念陛下卻不能相見,隻求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允臣妾略略見一見陛下吧~”

說著就想去攀扯濮陽淵的袖子,被濮陽淵側身避開,

“陛下~”

濮陽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愛妃前幾日關心冷宮麗歿了的庶人的時候朕覺得可是好的很啊!”

“陛下說笑了,”成貴妃僵了僵又換上笑臉兒,“臣妾連儲秀宮都沒出哪來的心思關心冷宮呢?”

濮陽淵撇了她一眼,“那讓人精神失常的藥物不好得吧,朕倒是朕的後宮竟然多了位手段如此了得的女子!”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哪裏知道這些啊?!”

成貴妃眼淚順著眼角顆顆滑落,可惜碰到了濮陽淵這個冷心冷情的,“來人!”

“陛下!”成貴妃驚慌披上外衫,“陛下何故如此折辱臣妾啊?!”

“你且自己看看這人你認不認識?!”

話音剛落德安拽著個奄奄一息的小太監進來,

“陛下,這是供詞,”德安把另一隻手上拿的一遝紙遞給濮陽淵後目不斜視的躬身站到濮陽淵身後。

成貴妃看到被拽上來的小太監穩住神色,“陛下,這是?”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您救救奴才啊!奴才已經按您說的做了您求求陛下放過奴才吧!”

那小太監像是看見了生路,慌亂的遠離德安想去抓成貴妃的衣擺,

“放肆!誰準你攀扯本宮?!”成貴妃驚慌躲過,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流出,

“陛下讓個小太監來臣妾寢宮裏攀扯臣妾究竟是何意?!就非要如此折辱臣妾嗎?!”

濮陽淵把手裏的供詞摔倒成貴妃麵前,“朕折辱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些是什麽?!”

成貴妃接過翻了翻慌亂道,“陛,陛下,這些都是汙蔑啊陛下!臣妾哪裏做過啊?!”

那厚厚一遝證詞不止此次麗庶人歿了之事,近到挑唆麗庶人害念念,遠到濮陽淵方才登基時做的惡樁樁件件寫的明明白白,

“沒做過?”濮陽淵嗤笑了聲,“剩下的證人可都在隱牢裏等著呢,朕便給個機會,愛妃自己過去分辨分辨,如何?”

成貴妃終於慌了,“陛下,陛下,臣妾知錯,看在臣妾陪在陛下身邊這麽多年份兒上,就饒過臣妾這次吧!”

“朕繞過你的次數還少嗎?!”濮陽淵把成貴妃拉扯住的衣袖抽出,

“成貴妃草菅人命,謀害皇嗣,殘害妃嬪,無才無德,著,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幽禁冷宮,終身不得出!”

“陛下,陛下,您不能這麽對臣妾啊陛下!還有珩兒啊!您這麽對陛下讓珩兒如何立足啊!”

這時候的成貴妃不,佳庶人可算想起來濮陽珩,

“你還敢提!”濮陽淵掃了她一眼,

“你以為這些年朕沒清算你和忠義侯府是為的什麽?!不過是拿你們磨磨老大的性子罷了!既然這都做不好,不止你,忠義侯府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陛下,您不能這麽對臣妾啊陛下!”佳庶人臉色煞白,在床榻上跌下,想去抓龍袍的下擺,被德安攔住,

第二天消息傳出,朝野上下一片嘩然,大殿下剛立了功母妃就被廢了,這是在昭示著什麽?!

“陛下,老臣啟奏!”第二日早朝,忠義侯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滿目憔悴,一臉痛心之色,

“陛下,當真要如此絕情嗎?!娘娘究竟做錯了什麽,讓陛下如此大動肝火竟直接廢為了庶人!”

濮陽淵掃了惺惺作態的忠義侯一眼,“做了什麽忠義侯該比朕更清楚!況且,忠義侯這些年就是這樣忠君的?!”

濮陽淵內力掃出,手裏的幾封折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忠義侯頭上,

“忠義侯的名頭還真是響亮,都傳到萊州去了!”

忠義侯打開折子,離的近的幾位大臣掃了一眼默默把自己挪的遠了些,欺男霸女都是輕的,竟敢把手伸到私學上去了!

忠義侯府本就是老牌的勳貴世家,關係盤根錯節,可這膽子也太大了!

打壓當地私學致使平民有心供養孩童卻無路,當時或許看不出什麽,可十年呢?二十年呢?到時候哪怕大開科舉上來的也都是勳貴人家的子弟!

這是直接動了國本啊!

“忠義侯,教女無方,欺男霸女,打壓百姓,……今天朕就撤了你的爵位!”濮陽淵冷聲道,

“德安,帶人去把忠義侯府的牌匾給朕摘下來!把這些年搜刮的東西盡數還回!”

“老奴領命,”德安麻利的帶著一隊人去了,早朝還沒結束牌匾就被摘了下來。

忠義侯府可是大皇子的外租家,如今就這麽倒了大半,加上昨晚慶功宴和今日早朝丞相都沒露麵兒,一時之間眾人可謂心思各異,

夜慕眼刀掃過,壓住了二皇子黨羽中蠢蠢欲動的朝臣,

濮陽淵看了眼站在底下心思各異的大臣,“朕登基不過十幾載,就有人敢如此放肆,朕意欲南巡,朕倒要看看,我大齊還有多少蛀蟲!”

眾臣也不敢在這時候忤逆,紛紛跪地道,“臣等領命,陛下英明!”

濮陽淵看了眼一直乖覺的宛若透明人一般的內閣首輔竇章一眼,

“另,如今官職多有空缺,今年的秋闈竇章你來負責,朕就邊南巡邊巡視各地秋闈,朕倒要看看,這次選上來的是否還和往年一樣,多濫竽充數之輩!”

“臣,領旨,必不負陛下所托!”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小順子忙替德安喊了一嗓子,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今日早朝信息量實在過於龐大,眾臣也沒想不開到在此時再去上奏,紛紛等著小順子喊退朝後行禮恭送濮陽淵,

濮陽淵下朝後依著昨晚上的諾去了未央宮,一進宮門不是他女兒跑過來的抱抱,而是滿地的刀劍,

他放了兩日假的濮陽珩和濮陽蕭此時一人攔著個小姑娘,整個未央宮都鬧鬧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