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意眸子微眯，目光隨著她移動，等她出去了才收回目光。
“客人？請問你找誰？”
“大帥？”
還不等謝知意回答，一道聲音插入：“你怎麽過來了？”
葉言末剛做完師傅交代的事，將最後以為病人送走就看見了謝知意。
見是他，謝知意眸色瞬間變得柔和：“來接你。”
葉言末這才想起昨晚謝知意說的事兒。
“呀！對不起，我給忘了。那我去跟師傅說一聲。”
他慌慌張張的要進去，裏屋一個中年女人出來。
“怎麽了小末？”
“師傅，我想請半天假。”
張大夫朝謝知意的方向看了一眼，問他：“去做什麽？”
葉言末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低頭。
“張大夫。”謝知意上前，護在葉言末身前：“久仰！”
“你是？”張大夫打量著她，見她姿態輕狂皺了眉。
“謝家謝知意。”
張大夫雖然沒見過滄州新督軍的麵兒，但名字還是聽過的。
“你是新來的督軍？”
謝知意沒否認看著她，啟唇：“也是末末的女朋友兼未婚妻主。”
“未婚妻主？”張大夫目帶猶疑看向葉言末，她記得小末不是跟謝家那個孩子有婚約麽？
難不成謝知意就是那個人？！
葉言末朝她點點頭，張大夫鬆開眉頭，對她點點頭：“張珊。”
“既然您是末末的師傅那便是我的長輩。”謝知意神色認真：“多謝這段時間張大夫對我家末末的照顧，以後有什麽用的到鄙人的地方，盡管開口。”
張大夫也沒客氣，有些意味深長的笑著道：“但願那時督軍願意幫我。”
謝知意眼皮微動，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沒接話。
出了藥店，葉言末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換衣服。
他身上穿的還是之前那件藍色長袍，袍子由於洗了太久而微微泛白了。
“不急。”謝知意抓住他的手腕：“我帶了衣服來。”
將人帶到一家布料店換上那件黑色西服，吃完午飯，謝知意才開車去了百樂門。
百樂門白天也營業，卻遠遠沒有晚上熱鬧。
葉言末是第一次踏入這種娛樂場所，一進門見裏麵各色男女身著暴露，被驚了一瞬。
謝知意不著痕跡的護著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語：“別怕，末末，我在後麵。”
找了位置坐下，謝知意給人倒了杯白水。葉言末從來沒有喝過酒，在這地方謝知意也不放心。
舞台上的歌男正晃著身體唱著時下最流行的樂曲。周圍幾個桌上，一群富家小姐穿著西洋裙，身邊坐著幾個男人陪酒。
“大帥，人好多啊！”
謝知意搖晃著杯裏的紅酒，單手撐頭看著他淺淺勾唇：“現在還不夠多。”
葉言末稀奇的掃視著四周，突然感覺樓上有人在盯著自己，他下意識抬頭望去，對上一雙邪肆的桃花眼。
那是個穿著黑色西洋裙的女人，女人見樓下的小美人看過來，毫不避諱朝他勾唇。
怕那小美人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她剛想招手就見那美人旁邊冷著臉的女人遮住他大半個身子，目光如臘月寒冰直射過來。
樓上女人訕訕收回視線，有些懊惱：原來是個有主的。
她不死心又回頭看了一眼，便見剛剛冷著臉的女人正在親吻那嫩生生的美人。
小腹湧上一股邪火，女人眼中滿是勢在必得。想她汪家在滄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男人而已，她還不怕弄不過來。
“大帥？”
樓下，葉言末揪著謝知意的襯衫下擺，被她親的喘不過氣來。
臉頰泛紅，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向謝知意，似乎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沒事，末末。”謝知意將人摟進懷裏，再次看向樓上，那女人已經不見了。
曾副官就在隔壁桌，自然也看見了樓上的女人。她端著酒杯過來，低聲道：“督軍，是汪家大小姐。”
滄州汪家是做綢緞生意的，汪家家主年輕時好色，身下兒女不知有多少，卻偏偏對這個大女兒很是疼愛。
謝知意握著葉言末的手沒說話。
入夜，百樂門內湧入更多人。葉言末這才了解到謝知意說的“熱鬧”。
“末末，曾副官會一直在對麵，要是一會兒找不到我就找曾副官。”
曾副官適時的朝她們一舉杯。
舞廳內慢慢響起悠揚的音樂，幾對女男相擁在一起跟隨音樂舞動。
“末末，走，帶你去跳舞。”
葉言末從來沒有跳過西洋舞，小心的將自己的手臂搭在謝知意身上，跟隨著謝知意慢慢動作。
謝知意教他的是最簡單的步子，就這樣葉言末也還是不小心踩了謝知意好幾腳。
“大帥，對不起。”
葉言末低著頭有些沮喪，謝知意緊緊摟著他，越加放慢動作。
“沒事，末末已經跳的很好了。”
葉言末瞬間臉紅，認認真真的看著地麵，數著節拍，深怕再踩到謝知意。
謝知意看著他發頂處圓圓的發旋，心內柔軟，貼近他的麵頰低語：“末末好美。”
話落，就見葉言末發間露出的兩隻耳朵瞬間變得通紅，葉言末聲音中帶了絲糯糯的味道：“大帥，不要開玩笑了。”
燈光打在謝知意明豔的五官上，她薄唇微勾，臉上泛著笑意，眼底盡是寵溺。
一舞結束，葉言末終於鬆了口氣。
跟葉言末坐在一起，謝知意剛想端起酒杯，一隻白暖的手握上她的手。
“大帥，少喝點。”
上一次大帥喝醉了頭疼難受的事他還沒忘呢。
謝知意聽勸，收回手摸摸他的頭發：“好，聽你的。”
謝知意這邊正摟著人小聲說著話，一個侍應生打扮的女人走過來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
見她臉色一沉，葉言末不明所以，擔憂的問她：“大帥，怎麽了嗎？”
謝知意回頭對他笑笑：“沒事，就是樓上有人想見我，我去看看，你在這不要亂跑。”
“好。”
葉言末乖巧的答應，謝知意在他額頭落下一吻才起身離開。
她走了，葉言末渾身冒著熱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是今天大帥第二次親他了！
樓上，謝知意敲了敲包間的門，沒人應答。她不耐煩的剛想離開，門從裏麵打開。
一個身著黑色蕾絲睡袍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男人媚眼如絲的望了她一眼，嬌滴滴的開口：“小姐～進來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