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和安見女帝臉色難看,嘴角微微勾起。將一旁準備好的茶添入杯中。
“陛下,後宮不得幹政,想來此事應當與君後無關。”
這個時候提起君後,謝知意自然知道他打什麽算盤。
卻假裝不明白,配合著點點頭:“君後性情純良,這些事他定是不知情的。”
寧和安臉上的笑意微僵,捏緊手指,回道:“陛下說的是。”
如今天兒愈發熱了,內廷司的冰塊兒卻還沒有發放六宮。寧和安見謝知意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麽,端著杯子遞給她。
“陛下喝杯茶。”
謝知意抬眼,接過那杯茶飲了一口。茶是好茶,謝知意將那信收起來,起身便要走。
外麵天色已暗,寧和安見她要走忙從身後抱住謝知意的腰。
“陛下,今夜便歇在榮華宮吧!”
身後被一具溫軟貼上,謝知意冷下臉,用力將他的手掰開。
“寧貴侍,朕還有政務,改日再說吧。”
話音落下,謝知意便感覺眼前一陣眩暈,寧和安乘機扶住她的身體,將人扶到**。
“陛下~陛下?”
寧和安見謝知意半合著眼,扯開了自己的腰帶,脫下外衣……
謝知意渾身無力,眼前出現了無數個葉言末。
“末末……”
趴在上方的寧和安見她這個時候都不忘葉言末,神色扭曲了一瞬後旋即笑著應。
“陛下,是臣侍。”
得到這聲回應,謝知意突然翻身,一陣天翻地覆,謝知意雙眼迷離看著身下的人,俯身下去……
“殿下,您先睡吧。”
已至深夜,陛下平日這個時辰早就回來了,今晚隻怕是歇在禦書房裏了。
葉言末看著眼前不斷燃燒的紅燭,蠟淚緩緩流下。
“你們先下去吧,本宮再等等陛下。”
宮侍們紛紛退下,偌大的宮殿空****的,葉言末靠著軟枕終是忍不住睡了過去。
第二日,葉言末在流夏的侍候下洗漱後拿厚厚的粉遮住了眼底的青色。
“昨晚陛下定是又熬了一夜,流夏,等會兒你讓小廚房做碗金絲魚湯來。”
流夏替葉言末整理發冠的手微頓,猶豫了一下低著頭道:“殿下,陛下昨夜宿在榮華宮了,今早也在那邊用膳了。”
葉言末原本佩戴鳳佩的手微頓,幾息後恢複正常,慎重的戴好。
抬起頭盡量保持著自己臉上得體的笑。
“這樣啊,那便不用備了。”
用早膳時,謝知意果然沒來,葉言末隨便吃了幾口便讓人撤了。
果然麽,帝王後宮三千,怎可能隻有他一個。隻是寧貴侍是淩王的人,陛下她不是都知道麽?
午間,葉言末昨夜一整夜沒有睡好,剛打算睡一會兒就聽女帝身邊的大宮女雲麓姑姑來了。
“給殿下請安!”雲麓笑著行了一禮,見葉言末麵色淡淡的,抬手讓她起了,忙讓身後的人呈上一物。
“殿下,這是內廷司新進的寒玉枕,這玉枕在夏天會散發涼氣,如今天兒熱,陛下心裏惦記著您,特意讓奴將它送過來。”
葉言末捏著手裏的茶杯,眼角低垂,失落堵在心口,他點點頭示意流夏收下。
這便算是陛下對他昨晚的歉意麽?
見葉言末收了玉枕,雲麓也沒有多言,趕緊帶著人走了。
未央宮這位看著臉色不是很好,陛下那邊兒她可得老老實實說了,昨晚之後宮中人人都傳榮華宮要複寵了,隻有她知道陛下心尖尖上的是未央宮。
“陛下,君後收下了那玉枕。”
謝知意低著頭寫字:“嗯,那君後可有說什麽話?”
“這,倒是沒有。”雲麓瞧了眼帝王的臉色,繼續開口:“不過奴婢看著君後殿下臉色不大好,似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臉色不好?”謝知意抬起頭皺眉問。
“是,奴婢聽未央宮的奴才們說,昨兒夜裏君後一夜沒睡。”
“胡鬧!”謝知意拋下筆,大步流星出了門:“去未央宮。”
到未央宮時,葉言末已經睡下了。謝知意便坐在外間等。
葉言末醒來時直覺口幹舌燥,朝外間喚了幾聲流夏,見流夏不答應他剛要下床便被人握住了腳腕。
“陛下!”葉言末呆呆的,陛下是何時來的,他剛剛為何沒有發現。
“您是什麽時候來的?怎也不讓人叫臣侍一聲?”
腳腕還在謝知意手裏,葉言末掙了兩下沒掙開,低聲道:“陛下?”
謝知意抬頭朝他笑笑,邊給他穿鞋邊道:“我來的時候見末末睡的正香便沒有讓人打擾。”
穿好鞋,她將人抱在腿上,食指輕輕擦過葉言末的眼底。
“我聽說你昨夜沒睡好?”
葉言末微愣,心裏酸澀不已,麵上卻露出個笑:“無事,臣侍昨夜隻是睡的晚罷了。”
看他這副小可憐的模樣,謝知意還能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
將人下巴抬起親了親,轉頭對著空****的宮殿叫了個人名。
“追雪!”
一道黑色的人影霎時出現在殿內。
“主子!”追雪跪在殿內。
謝知意讓她起來,看著葉言末解釋:“這是我的暗衛,叫追雪,昨夜就是她跟我在禦書房待了一夜。”
“陛下不是在榮華宮嗎?”葉言末兩隻清澈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傻傻開口。
“笨蛋!”謝知意捏他的鼻梁:“寧和安是謝惠晴的人,我嫌髒。”
“那昨晚……”
“昨日寧和安說是有襄王死的真相,我便去看看,沒想到他膽大包天竟敢給我下藥。”
“下藥?”葉言末心中一驚,忙要起來:“陛下,快叫太醫來看看。”
“不用。”謝知意按住葉言末的身子,懷著他的腰肢:“就是一些迷藥,我為了不打草驚蛇便演了出戲。”
昨夜,寧和安以為自己計劃成功了,便放低了警惕,沒想到謝知意根本沒中招,趁他不防備,將他打暈後點了幻香,讓他在夢中心願得償。
“追雪。”
謝知意喊了一聲,追雪立刻明白,低著頭開口:“主子昨夜確實與屬下在一塊,那香也是屬下點的。”
葉言末抓著謝知意領口的衣服,隻覺得臉上燒熱。追雪雖然頭低著,但她那番特意解釋的話更讓葉言末尷尬。
“陛下~”
聽著小夫郎嬌嬌的聲音,謝知意揮手讓追雪退下,將他埋在自己脖頸處的腦袋挖出來。
鼻尖對著鼻尖,垂著眸子看著他:“這下末末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
“臣侍,臣侍知道。”
葉言末嘴硬:“臣侍根本就沒有說什麽,陛下不用解釋給臣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