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謝知意就帶著葉言末去了鎮上。

供銷社裏,謝知意買了些紅糖、麥乳精,又去黑市走了一趟,出來時斜挎的軍綠色布包已經塞滿,手裏還提著一網兜水果。

“末末,走吧,去醫院。”

到了醫院,葉言末領著謝知意進去。謝知意手心微微有些汗濕。

現實世界裏,末末是她從孤兒院領養回來,親手養大的,這見父母還是頭一回。

“媽,爸呢?”葉言末進去的時候病房裏隻有葉母和另一個病人。

葉母放下手裏收拾好的東西,第一時間就將視線放在了謝知意身上。

“你爸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見她打量自己,謝知意大大方方的叫人:“媽!”

聞言,葉母一愣,看向自家臉色微紅的兒子。

葉母沒應那一聲“媽”,看了兩人一眼後繼續收拾。

“媽~這是知意啊!我妻主~”葉言末拉了拉葉母的衣袖,對謝知意討好的笑笑。

謝知意見不得他這樣,剛想說什麽,就聽葉母淡聲道:“嗯。”

不一會兒,葉父也回來了。比起葉母葉父的態度就要柔和的多,加上謝知意會說話,葉父被哄的十分開心。

出了院,謝知意先帶著人去國營飯店吃了飯,之後才坐了車回家。

牛車到達村子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村裏路上沒人,倒是方便了她們幾人。

見車停在謝家,葉母眉頭微皺,一手護著自己夫郎沉聲道:“還是送我們去村尾吧!”

若是讓大隊發現她們住在謝家,謝知意兩口子都要完。

葉言末不肯,剛想讓父親勸勸母親,就聽葉父也道:“聽你母親的吧,阿末。我知道你和小謝是好孩子,你們有這份心就夠了。現在我和你媽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還是送我們回去吧。”

“爸,您們就安心住這兒吧!隊上我已經打了招呼了,沒事兒的。”謝知意將人先請到屋裏坐下。

葉母葉父也知道不能在人家門口久留,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因而先進了門。

謝知意掛上門鎖,在屋裏點上煤油燈。

“媽,您跟爸就住這兒吧!您是不知道。”謝知意摟著葉言末坐下:“您沒來之前啊,末末天天晚上擔心您們擔心的整宿整宿的哭。”

聞言,葉父滿是心疼的看向葉言末。

最終在謝知意的勸說下,兩位老人留了下來。

“你怎麽那麽會說話呀?”屋裏,收拾好,見兩位老人睡下後,葉言末才跟謝知意回房說起了悄悄話。

謝知意將人困在床頭,輕輕啃咬他的鼻梁:“末末就隻想對我說這個?”

“不然呢?”葉言末一雙澄澈的大眼睛中滿是無辜。

“不開竅的小笨蛋!”

葉言末被壓的難受,推開了些,臉頰上的胭脂一直蔓延到脖頸處。

“你起開些,媽和爸在呢!”

謝知意沒晚做那事兒時用力都很大,他胖母父聽見些什麽就不好了。

“那我輕點,末末也忍著點別出聲?”

臨近女主和男主的婚期,但謝知意莫名心內有些不安。這幾天都隻想抱著她家末末。

天兒一亮,謝知意就小心的將人放在**,而自己起身去做飯。

早飯做的豐盛,不僅有剛出鍋的包子肉粥還有每人一碗雞湯。

葉言末吃了飯,跟葉母她們說了一聲後就騎著自行車去上班。

葉母看著送葉言末出門後就去廚房收拾的謝知意神色複雜。

連著兩天後,葉父終於忍不住在晚飯後將葉言末叫進自己屋裏。

“你跟小謝一直這樣?”

“嗯?什麽?”葉言末吃了一口手裏香噴噴的蛋糕,滿心裏都是送蛋糕的人,想著想著他竟忍不住小出聲。

“笑什麽呢?這孩子。”葉父恨鐵不成鋼,這幾日觀察下來,他也知道了謝知意的為人,對他家兒子也是好的不得了。

“這東西就真這麽好吃?”葉父看著他吃的歡快。

葉言末拿了根勺子,挖給葉父嚐:“爸,你嚐嚐。這是知意的新品,叫什麽慕斯,可好吃了!”

葉父嚐了一口,確實不錯。旋即又想起自己的來意。

“阿末啊!你跟小謝一直都是她做飯嗎?”他這幾天見謝知意有時連衣服都洗。

“嗯!她做飯好吃嘛!”葉言末沒覺得有什麽。

“你以後不能這樣了。小謝也有工作還要去上工,誰家夫郎像你這樣讓妻主給做飯吃的?”葉父是怕謝知意時間長了會介意。

葉言末低著頭咬著勺子想了想,對葉父點頭。

妻主對他是真的好,好到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在正常不過,直到父親點醒了他。

……

於是,謝知意便莫名其妙的收貨了搶著做飯的小夫郎一枚。

“妻主,我來吧!”

謝知意濕著兩隻手,默默的看著將她手下的麵盆拉過去的人。

無奈,她隻好去洗一旁摘的小青菜。

“妻主,你放著。”葉言末飛快的跑過去,兩隻麵手拎起小白菜就走。

謝知意將人手腕一把抓住,拿過他手裏的青菜,有些不解:“今天這是怎麽了?”

白天葉母葉父都是要去上工的,家裏隻有偶爾清閑的謝知意和放學趕著回家的葉言末。

“沒有啊!”葉言末還想拿菜。

謝知意輕笑出聲,看著他左右飄忽的眼神,眸中閃過一絲暗芒:“怎麽?現在跟妻主也開始有小秘密了?”

“沒有!”葉言末急忙搖頭,最終低著頭摳手:“妻主,你會不會覺得我好吃懶做啊?”

謝知意挑起一邊眉毛:“怎麽會?末末每天去學校就是在工作啊!”

又試探性的問:“是不是誰說什麽了?”

葉言末低著腦袋,有些蔫兒:“爸說我這樣不好,不能一直讓你做飯。”

可是謝知意做飯真的很好吃啊!

謝知意微微一想,就知道自己嶽父在想什麽。

揉了揉蔫兒的人毛絨絨的腦袋,抬起他的小下巴哄道:“乖,沒事。妻主願意給我們末末做飯,做一輩子也願意。”

“可是我才是夫郎啊!”葉言末抬頭看向她。

“誰說這些就是夫郎一定要做的?你看咱們家,你呢擅長讀書教學,我擅長的卻是做飯,搞些買賣。”謝知意拉著他去洗手:“咱們妻夫搭配,不是正好麽?”

“還是說你覺得妻主做的飯不好吃?”謝知意捏著他的臉,看上去有些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