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最後一個孩子了,林敏兒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再也不生了。
“不出意外,裴秀這輩子是不能離開這裏了,好在他也喜歡這裏,有他在這裏守著,文武百官也都放心,皇帝也放心。”
梁王沒有說的是,有裴秀在這裏守著他其實也很放心。
林敏兒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你既然都打算好了,準備什麽時候離開?”
梁王搖搖頭,“此事先不著急,我打算讓你和三個孩子先一步回京城去,這邊的事情我會慢慢處理,在走之前必須要把東京內所有的悍匪清理幹淨。”
聶泓宇不是武將,手中雖然有兵權,可到底威信不足,既然要打算把東京這片交給他,梁王就打算交給他一個幹幹淨淨的東京。
絕不能讓任何人在他走後影響到聶泓宇。
除此之外,林雲章夫妻也會留在這裏。
聶泓宇隻負責管理民生大事,東京的軍隊仍然要教給林雲章才行。
梁王找到了林雲章,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林雲章並不意外,事實上他已經適應了在東京生活,這裏比京城更加的適合他。
而且小梅也很喜歡這裏。
“……”
事隔三年,林國公終於聽到了女兒要回來的消息,當天晚上高興的喝了一大壺酒。
夏安娘帶著兩個兒子來到書房的時候,隱隱的聽到了哭的聲音。
夏安娘腳步一頓,將快要睡過去的小兒子交給了夏嬤嬤。
林大郎已經長大了,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什麽哭,但隱隱感覺應該是和從小沒有見過麵的姐姐有關。
“娘,姐姐要回來了,爹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麽還哭了?”
夏安娘摸了摸大兒子的頭,“你爹這是喜極而泣,他太想你姐姐了。”
林敏兒在外三年,林國公一直擔心著,開始的時候還會做噩夢,每當東京有不好的折子傳過來,他就會擔憂的,整宿整宿睡不好。
有什麽好事,林國公也會跟著高興,可沒過多久又是擔心。
俗話說的好兒行千裏母擔憂,但父親又何嚐不擔憂呢?
更不用說他們父女兩個感情一向深厚。
林大郎隱約的明白了些什麽,他看著夏安娘,“娘,你會不高興嗎?”
夏安娘笑著搖了搖頭,“你姐姐回來了,我怎麽會不高興呢?不要聽外麵的人胡說,你姐姐是個好姐姐,你忘了,每年她都會給你送兩輛馬車的禮物,對林家上下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對你表哥更是如此。”
林敏兒做的這麽多,夏安娘都看到了,所以對外麵的流言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最好的辦法就是等林敏兒回來,打他們的臉。
林大郎心裏的異樣消失了,他點了點頭,“姐姐對我確實很好,倒是我長這麽大了,沒怎麽送過姐姐禮物,等姐姐回來了,我一定會精心的挑選一件禮物送給她。”
夏安娘笑著說:“恐怕不能送一樣,你姐姐回來,她的孩子也會跟一起回來。”
林大郎高興的點頭,可隨性又煩惱了起來。
夏安娘看他變臉,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怎麽了?”
林大郎皺著眉頭說道,“三個外甥豈不是會很鬧騰,家裏已經有一個夠鬧騰的弟弟了,更不用說福安公主也是個鬧騰的。”
再來三個,他真的會受不了的。
夏安娘眉頭也微微一皺,對於這個外孫女兒她也頭疼的很。
“我聽說福安前兩天把工部尚書的兒子給打了,對方比她大許多,都要議親了吧?”
林大郎點了點頭,“聽說是因為對方把裴智傑的鞋子踩髒了,福安一時氣不過就把他給打了,打斷了一條腿,最後是梁貴太妃出麵給對方家裏送了一些東西才算是擺平。”
“……”
夏安娘搖了搖頭,整個京城裏能夠如唐晚晚這般過得肆意自在的,怕也隻有她一個,哪怕是宮裏的公主都沒有聽她任心自在。
宮裏麵的公主想要出宮,談何容易?
唐晚晚每隔六七天就能夠出宮,還能夠去各地方遊玩,隻要不離開京城的範圍就可以。
無論是皇帝還是貴太妃,以及宮裏的諸位娘娘們,對她都喜愛得很。
林大郎嘴上抱怨著福安公主,其實心裏還是很羨慕她的。
林國公對唐晚晚很是縱容,可是對於林大郎和林小郎卻頗為嚴格。
林小郎今年已經四歲了,不止要跟著哥哥一起讀書,再過兩個月又要去學堂上學了,這麽小的年紀就要開始讀書,讓人不免覺得心疼。
相反唐晚晚就不一樣了,雖然很愛闖禍,聽上去名聲也不怎麽樣,但是讀書卻是非常的厲害,不說過目不忘,但起碼也能夠一目十行。
這兩年來,她和裴智傑更是把所有京城的學院都給贏了個遍,聽說最近還去參加那些學子們關於朝堂論理的辯論,也贏了不少人。
活得肆意妄為,還很有本事,這樣的人怎麽能不讓人羨慕呢?
雖然林大郎的成績也很好,但唐晚晚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
夏安娘看得出來大兒子有些頭疼:“你也別想那麽多,你父親對你嚴格,其實也是為了你好,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有的時候也要學會放鬆自己,瞧瞧你父親,他不就時常的偷偷喝上幾杯,你也可以找到自己消遣的辦法。”
林大郎搖了搖頭,他哪裏有時間消遣,有時間的話他也是學習讀書。
林國公喝到半夜直接睡在了書房,第二日連早朝都沒有去。
醒來就讓人收拾林敏兒的房間,收拾到一半,才想起林敏兒已經嫁人。
就算是回來了,怕是也要去梁王府居住。
林國公隨後又打發了人去梁王府提醒,梁貴太妃早就讓人開始打掃他們的院子了,還給三個孫子準備了房間。
唐晚晚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府中有不少下人進進出出的,她立刻將小馬駒交給了門房,急火火的跑到了後院。
梁貴太妃看到孫女兒一臉汗水的跑進來,免不了要責怪幾句。
“都這麽大的姑娘了,怎麽還這麽毛毛躁躁的?要是讓人看了傳出去,看你怎麽做人?”一邊責備一邊擦汗。
“我才不怕他們說,他們說我的還少嗎?我要是全都放在心上,還活不活了。”
梁貴太妃點了點她的額頭,嚇唬她,“你就不怕傳出什麽不好的名聲來,將來嫁不出去?”
唐晚晚沒有半點羞澀,“我才不擔心,我已經想好了,將來我就嫁給裴智傑,反正他又不會嫌棄我。”
梁貴太妃氣笑了,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才多大,就想著嫁人不嫁人的,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你。”
“本來就是嘛。”
唐晚晚沒有一點點的羞澀,自從半年前有人給裴智傑送了荷包,她第一次吃醋自那之後,就已經將裴智傑當作是自己的所有物,絕對不讓任何的女子靠近。
梁貴太妃也很喜歡裴智傑,看到裴智傑沒有跟著她一起回來,有些納悶,“智傑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呀?你是不是又欺負他了?”
“才沒有呢,是孫祭酒找他過去說是要鑒賞一幅畫,我想著一定很無聊,所以就先回來了。”
孫祭酒收了裴智傑為關門弟子,對於這個關門弟子孫祭酒顯然很是疼愛,時不時的就會找他過去品茶喝酒談論經史子集,甚至還會帶著他去地方遊曆。
那段時間可把唐晚晚給急壞了,生怕孫祭酒把裴智傑帶走不還給她了。
“祖母這是幹什麽?怎麽這麽多人呀?難不成是下雨天房頂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