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內容和緩了許多,隱隱有些期待。

一旁的護衛首領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突然對著風笑天發起了攻擊。

風笑天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當即站住了腳步,他對著樹上的人發出了訊號,但是很快外麵就響起了一陣鳥兒驚嚇而走的聲音。

風笑天一時晃神,被對方逼退了數步。

風笑天站定腳步冷冷一笑,“看樣子這是你們早就設計好了。”

“沒錯,錦衣衛指揮使,這山神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這時,山下傳來了馬蹄的聲音。

對方的臉色瞬間大變,風笑天已經拿出了長刀,“你真以為錦衣衛都是一群酒囊飯桶嗎?明知道你們在這裏設下圈套引我們上鉤,難不成我們還能什麽都不準備得上來?”

白梧桐快速的解決掉埋伏的人,隨即跳上了山神廟的牆頭,從懷中抓出了一把石子,見到那群侍衛衝著風笑天而去,手中的石子便疾射而出,分別打在了幾個人的身上。

然後他又一躍而下落到了牆角,就在這時,他發現牆角有東西大喊了一聲:“大人快跑,這裏有炸藥。”

牆角殘存著火焰的痕跡。

在最初的感動之後,莊先生也回味過來,他急速後退對著侍衛們說道,“殺了他。”

武功高強的侍衛便一擁而上朝著風笑天砍的過去。

白梧桐來不及去清理火藥,連忙上前幫助風笑天分擔壓力。

白梧桐為了方便並沒有拿稱手的家夥,而是直接卸掉了一人的長刀,這下他就有了武器,兩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高手們一時間竟然無法近身。

外麵守候的老賈等人聽到裏麵刀劍相擊的聲音,也著急的衝著山神廟而去,可是埋伏在山中的殺手還沒有被消滅,他們隻能一邊著急手上的速度一邊加快。

老賈好不容易帶著兩個人衝了進來,就看到了院子的狀況。

風笑天和白梧桐兩個人獨自麵對六人的攻擊圍攻,還算遊刃有餘,但是也騰不出手來捉拿莊先生,而就在這個時候莊先生和小廝兩名侍衛正朝著後門而去。

風笑天一個側身躲過了對方的襲擊,隨即趁勢拉過一個殺手擋在身前,另外一個殺手沒能夠及時收住手上的長刀,直接將同伴一刀抹了脖子。

風笑天趁機奪過那人手中的武器,趁勢捅,進了對方的腹中兩個殺手。

輕鬆的解決了兩個人。

“老賈堵住後門,抓住莊先生。”

老賈本來打算上前幫忙的,可是看得出來那幾個都是高手,他們上去隻怕會添亂,正猶豫的時候聽到了風笑天這麽吩咐。

他立刻帶著兩名手下衝了上去,莊先生冷笑一聲,不退反進。

竟然幾招逼退了老賈以及他身後的兩個人。

眾人大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莊先生竟然也會功夫,要知道老賈武功雖然沒有白梧桐和風笑天高,但是在錦衣衛中也算是個人物。

竟然如此輕巧的被莊先生給逼退了,他的功夫想來也不低。

莊先生冷冷一笑,他從小雖然學文,父親卻是衙門的捕快,他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武藝,長大之後又遊曆一個地方,如果沒有點武藝傍身,他又怎麽能夠平安的活下來呢?

眼看著錦衣衛的人馬已經到了,此時怕是也出不去了,莊先生下了狠心撿起地上的長刀,衝著風笑天衝了過去。

風笑天被另外一個殺手糾纏,一時不查便被他的長刀劃傷了背部。

白梧桐大驚:“大人。”

隨即快步上前一腳踢開了莊先生,扶住了受傷的風笑天。

風笑天皺了皺眉,臉上很快便冒起了汗珠。

“我沒事。”

他衝著一旁的莊先生哼道:“背後偷襲,果然是小人。”

他是被逼的!

莊先生甩掉了手中的長刀,從懷中取出了火折子。

白梧桐和風笑天兩人麵色頓時大驚。

風笑天沒有忘記白梧桐過來的時候提醒過他,院子裏埋藏著火藥,本來莊先生應該是打算跑走的,可是現在他卻想要拉著他們一起同歸於盡。

“莊先生,你難道不想看看你堂弟的孩子嗎?”

“你不用騙我了,我根本就沒有堂弟。”

“莊先生,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莊先生作勢就要點人引信,白梧桐大喊:“你的確是有個堂弟,你堂弟叫莊有為,他一共有兩個孩子,長子叫莊康,次子叫莊建。”

莊先生瞬間猶豫了,他還記得他趕考之前和堂弟一起喝酒,當時弟妹已經要懷有身孕,堂弟隻讀了幾年書,做了一個小貨郎,覺得自己沒有什麽文采,所以讓他取名字。

當時莊先生看弟妹的肚子很大,覺得有可能是兩個孩子,所以就取了兩個名字,正好是莊康和莊建。

此時,外麵的錦衣衛已經將山裏麵埋伏的殺手清理的差不多了,莊先生身邊除了小廝,也隻剩下兩名受傷的護衛,想跑是跑出去的。

風笑天被劃了一刀身後不斷的流血,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泥土,白梧桐看了心裏焦急,卻不敢分心的,緊緊的盯著莊先生。

“老爺,你難道不想見見兩位少爺嗎?不如降了他們吧,況且我們也沒做什麽。”

莊先生猶豫不決,倒在地上的護衛首領同樣取出了火折子,他直接扔到了牆角,那個地方殘存著火藥,連接著整個山神廟。

白梧桐一看到那東西便臉色大變,大叫了一聲,“大家快走,火藥已經點燃了。”

白梧桐帶著風笑天急速後退,莊先生的下人和莊先生也朝著門口的方向跑了過去,可是就在這時,另外兩個受傷的護衛卻死死的拖住了他們。

風笑天和白梧桐已經逃了出去。

莊先生似乎看到了死亡,就算出去了,隻怕也是死路一條,於是他奮力一腳踹開了拉住小廝的護衛,可是沒死的護衛統領卻拉住了他的腿。

看樣子對方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留在這裏,隻因為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莊先生頹廢了,“我是活不了了,你快出去吧,出去之後如果朝廷沒有怪罪你,你就去找有為他們。”

“老爺……”

小廝說什麽都不肯走,誓死要和莊先生在一起。

莊先生老淚縱橫,威脅著小廝離開,最後直接死在了他麵前。

小廝最後是被趕回來的白梧桐拽出去的。

看著整個山神廟葬身在火海之中,小廝跪在地上仰麵痛哭。

“老爺……”

風笑天傷得不輕,出來之後就被人抬下了山,找了附近的醫館治療,好在並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醫館的大夫卻不會縫合之術。

眼看著風笑天的血流的越來越多,白梧桐隻能自己抄刀,總算是止住了鮮血。

幾日後,無言徹底控製了濱海城。

海將軍招認了他的罪行,他並沒有外人看上去的勇猛,在得知錦衣衛知道了一切之後,沒等言行逼供便哭了起來,並且將所有的罪責都要推到了已經死在山神廟的莊先生的頭上。

總之他是被威脅被人脅迫,他根本就不是自願的,而威脅他的籌碼就是在陰淳城的寡婦和孩子。

海將軍表示自己其實很愛那個女人,也很愛那個孩子,可是對方拿捏住了這兩點,逼迫他就範,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才聽他們的。

他對不起百姓,對不起皇上,對不起濱海城上下。

三軍的將士見海將軍如此的懦弱無能,被人一嚇唬就全都招認,而且哭的像是一個娘們一樣,頓時好感全無。

無言派人詢問,他們便和盤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