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餘怒氣衝衝地回到了府邸,結果就看到了屋中的人,他微微皺眉,“你怎麽回來了?不是進宮去看你幹爹了嗎?”

眼前的小太監叫於忠,是皇帝身邊老公公的幹兒子,也是被指派來監視拓拔餘的人。

於忠早就從宮裏回來了,茶都喝了兩壺,看到拓拔餘回來,簡單的說了一下宮中的旨意。

傳達了一下中心思想,隻要拓拔餘本本分分,宮裏和朝廷都不會為難他,但是他想要回到東京都護府基本上不可能了。

拓拔餘和梁王呆了將近半個時辰,你來我往的談了許久,可是最後不但沒有達成合作,反而被梁王占盡了便宜,還一不小心泄露了隱藏的秘密。

今天可謂是諸事不順。

於忠看到拓拔餘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早落在地,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拓跋餘臉色陰沉,“你笑什麽?別忘記你現在算是我的人,如果我的日子過得不好,你覺得你能抬得起頭嗎?”

於忠的笑容僵在臉上,當初被指派來看著拓拔餘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可是來到拓拔餘身邊之後,他才發現,遠遠不是這麽一回事,他被排擠了。

隻有拓拔餘過得好,他臉上才能有光,這也是為什麽於忠答應拓拔餘幫他打聽消息的原因之一。

拓拔餘將身邊的人看得十分透徹,其他人都是老實本分,唯有於忠是個有野心的。

“梁王和太子都不能讓我走出困境,你覺得還有誰能夠幫我?”

於忠略一思索,說道:“樂琪公主。”

拓拔餘眉心一皺,很快就疏散開了,眼下除了梁王與太子最得聖心以外,也就是從前一直不受關注的,現在備受寵愛的樂琪公主。

於忠看到拓拔餘臉上的野心,提醒道:“樂琪公主以前並不得寵,卻能夠在宮中安穩的生活這麽多年,又一朝得了皇上的寵愛,絕非一般人可比。”

他笑道:“你若是想要樂琪公主幫你,怕是要費一些心思,另外皇上已經打算一年之內讓樂琪公主和林雲章成婚,所以你的時間不多了。”

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至於林雲章?

拓拔餘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雖然他改了姓,但他仍舊是胡家的人,想要毀掉這門親事容易的很。

問題是如何打動樂琪公主。

負責監視拓拔餘的人,悄悄地將拓拔餘的一舉一動往上邊匯報了。

“拓拔餘今天將身邊的人都支開了,攔住了梁王,和梁王交談了,將近有半個時政,最後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看樣子是沒有達成目的。”

“他們具體說了什麽聽清楚了嗎?”

“小的沒能跟進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不過從兩人的表情上來看,拓拔餘絕對沒有占得便宜,回來的時候,房間裏還發出了砸東西的聲音。”

錦衣衛的官員冷哼了一聲:“拓拔餘還真是不長記性,想要在梁王到身上占便宜,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忘記當初是誰把他打的落花流水又把他抓起來了。”

“……”

錦衣衛的官員說:“你繼續監視拓拔餘,這個人絕對不是善茬,他沒能說服梁王,肯定會想其他的辦法,一定要盯緊了他,包括他身邊的人。”

“大人拓拔餘是個能折騰的,我們浪費了這麽多人力在他身上是不是不值得?而且要盯到什麽時候啊?”

錦衣衛官員瞥了他一眼:“知道你不耐煩,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拓拔餘活著一天,東京都護府就會安穩一日,想要他死,起碼得等朝廷徹底收服東京都護府的百姓才行。”

“是。”

雖然皇上和太子已經初步擬定了前往東京都護府的人選,可是也不過是初步定下來,還有一些官員的名單並沒有完全確認。

而這些官員的名單要想最後敲定下來,不止要通過朝廷官員的商論,還要經過梁王的首肯。

不過四個重要官職已經確定下來了,其他的商量起來並不是很費事。

東京都護府長史由聶泓宇擔任,東南府知府由王玨平擔任,東北府知府由郭子淵擔任,東西府知府則由裴秀擔任。

因為東西府距離陰淳城很近,所以涉及到貿易往來,更大程度地交給了裴秀,同時他也挾製了東京都護府的一部分兵權。

除了一些文臣武將,梁王要的最多的就是工匠。

那日林敏兒的一番話提醒了梁王,東京都護府除了需要管理人才,還需要一些工匠,尤其是做磚瓦會造紙以及會醫術的工匠。

另外要教化百姓,免不了要國子學的幫助。

其他的官員都好說,國子學的官員一向自傲,基本沒幾個人願意主動前往。

孫祭酒不在,國子學的博士和主簿不服人心,梁王和文人很少交流,選人的事基本是太子和林國公在忙。

梁王則忙著從工部搶人,呂雲龍看人很準,是學徒還是工匠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工部的官員想要糊弄一下都不行。

林敏兒也沒閑著,她的嫁妝不少,梁王又將王府的產業交給了她處理,整理出來需要不少的時間。

就在林敏兒收拾產業的時候,梁王已經找太子皇帝要了不少的工匠,還從各部裏還抽調了一些人手。

短短幾日的時間,已經有十幾條軍令著人送到了各地方駐軍的手裏,六部也開始抽調官員,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原定計劃,在兩人成婚之後就要錢往東京都護府,可由於梁王突然要調集大批量的人手,時間就耽誤了。

眼看著臨近寒冬,沒辦法,朝廷隻能緊急調集人手。

這樣一來六部就出現了不少的空缺,還需要從其他的地方調任,所以朝廷各部亂的很,吏部尚書每日忙得腳不離地,又找他要人的,有塞人的,還有搶人的,他不明白最忙的不該是戶部和兵部嗎,為什麽最忙的是吏部?

轉眼間就到了十月份,等大家從宮裏出來的時候,才發覺已經如此寒冷了。

臨行之前,林敏兒把該打包的嫁妝都打包,能夠放進係統裏的基本都放進了係統裏,京城的嫁妝生意基本都交給了許掌櫃打理。

她的產業不少,後來又整合了梁王府的產業,交接起來不是很順利,好在總算是在走之前交接清楚了。

走之前,夫妻二人回家和林國公吃飯,走之前林國公再次提到了靠近皇城的小院子。

這已經不是林國公第一次提起了,想著馬上就要走了,該處理的已經處理差不多了,兩人第二天就來到了小院子。

小院子是林國公送給林敏兒,用來裝嫁妝的,不過此時裏麵的東西都已經空了,想到日後他們要在東京都護府住上些許年,這處房子也沒有用處,不如還給林國公留作日常歇腳之用,林敏兒昨日又將房契還給了林國公。

林國公倒也沒有拒絕,隻是讓兩人在臨走之前來這裏看一看。

林敏兒之前來過幾次,期間並沒有發現這裏有什麽異常。

“真不明白,我爹為什麽偏偏要我們來這裏觀察,這裏就這麽幾間房間,我都已經看過了,沒什麽可看的,這裏麵又沒有什麽機關暗道之類的。”

梁王走到屋內敲了敲了四處的牆壁,也沒有發現有什麽密道之類的,就連地麵他也檢查過了。

正當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林敏兒突然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院子裏連井水都沒有,哪來的流水聲。”

梁王說道:“應該是地下水,這一片有不少人家會建造荷花池,一般都會連接著護城河的水,雖然現在已經入了冬,但是還是會有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