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總不能是假裝的,隻是可憐了你了,我當初把你介紹給他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他會密謀造反,你放心以後我再幫你介紹一個更好的。”
趙思彤強忍著淚水:“他竟然真的造反了,我還以為這一切都是他演出來的呢,他怎麽能夠造反呢?他還說過等他回來之後會娶我呢。”
“……”兩人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林敏兒發現自己的消息真滯後了。
“你也別太傷心難過,情況已經變成這樣了,還是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說吧,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看好你三哥,我真擔心以他的脾氣會衝出去亂殺人,誰知道這城裏有多少牛鬼蛇神的,萬一傷著了可就不好了。”
趙思彤背過身,抹了一把眼淚,“我會照顧好我三哥的,林姐姐要是有什麽消息也請你告訴我,我……我想親自問問他。”
“一定一定,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你也別太傷心了。”林敏兒心虛的說著。
……
胡家的書房,胡老爺子不斷的來回踱步。
他的兩個兒子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爹,您別轉來轉去的,轉的我都頭暈了。”胡方金忍不住說。
胡老爺子停了下來。
“原以為投靠了朝廷,以後就能夠安心的過日子了,沒想到裴秀竟然造反了,您說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總覺得裴秀出然造反有點莫名其妙,他會不會是裝的呀?”胡方寶說道。
“大哥這還能是假的嗎?都兵臨,城下了,蒙大將軍都投靠裴秀了,他應該是確定了裴秀是真的造反所以才會投靠,要不然你想他怎麽會投靠裴秀呢?那位可是相當的聰明啊。”胡方金說道。
這時,胡老爺子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寧辰博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既然投靠了裴秀,這說明他是認同裴秀的。”
也就是說裴秀是真的造反了。
“可是,我總覺得這一切有點兒太過於突然了,事先竟然沒有半點消息傳來。”胡方寶猶豫地說,內心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可是一時間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胡方寶說道:“大哥,我覺得你是想多了,裴秀造反打就是出其不意,事先怎麽可能讓消息傳遞出來呢?”
胡方寶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話題又回到原點,“胡家接下來該怎麽辦?”
胡老爺子聞言皺眉說到,“靜觀其變吧。”
“爹,我們不做點什麽嗎?就隻靜觀其變嗎?”胡方寶有些不甘心。
說到底是對當朝陛下的不滿,他內心還是想要和其他三大家族一樣反抗皇帝,隻不過老爺子做出決定,他反抗不了。
如今有了機會為什麽不和對方理應外合?
多好的機會啊!
“等等看吧,朝廷不會就此輕易的認輸,太子也未必會輸,眼下這個時候,一步錯步步錯,胡家經不起折騰了,還是先靜觀其變。”
胡方寶說道:“爹有些事情可以靜觀其變,有些事情不行,眼下我們是否該想一想,如果裴秀贏了我們該怎麽辦?如果朝廷勝利了,我們又該怎麽辦?”
胡老爺子本不想麵對,可眼下的情況也不得不麵對了。
“坐下說吧。”
胡方寶胡方寶坐了下來。
胡方寶說道:“眼下雖然裴秀的實力也很強悍,但是有林國公與太子在,裴秀想要在短時間內攻打下西京也很難,萬一在這期間援兵到了,他就會腹背受敵。”
胡方金看了眼大哥,“問題是現在哪裏還有援軍啊?”
“裴秀是急行軍,他肯定沒有將所有的兵力都控製住,梁王殿下至今還下落不明呢,焉知他不會突然出現,如果梁王及時出現,裴秀必敗無疑。”
胡老爺子明白了長子的意思,“所以你是打算讓胡家幫助朝廷?”
“如果此時幫助朝廷,最後朝廷要是贏了,皇上必定會感激胡家,胡家在京城的局麵也會徹底打開,不過怕就怕最後朝廷會輸。”胡方寶歎息一聲。
胡老爺子的心思更沉了:“寧辰博投靠了裴秀,意味著寧家也在幫助裴秀,這個時候,金家齊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說不定會傾巢而出,如果和裴秀形成合圍之勢,京城必定保不住。”
胡方金驚訝,“爹,你的意思是另外三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全力攻打京城。”
“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他們不會輕易放過的,三家同時出手,就意味著陰淳城已經在東京王朝的手中,而梁王也慘遭不測,到時胡家無論如何都要站在三大家族這邊。”胡老爺子一錘定音。
“……”胡方寶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他知道三大家族的人一定會趁亂而入,而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西京十有八九會失守,屆時胡家不可能不作出選擇來,可是選擇之後呢。
以前為了給胡家留一條退路,爹親自將雲章這孩子趕出家族,而如今胡家能夠順利平安的回到京城,也都是雲章的功勞,要是這麽輕易的舍棄雲章,他於心不忍啊。
他真的為這個孩子惋惜呀。
胡老爺子見胡方寶不說話,心裏斷定他是舍不得胡雲章,不過事關家族興亡,舍棄一兩個在所難免。
“這個時候顧不得那麽多了,保住胡家的根基是最要緊的,過去我們背叛過三大家族,此次一旦他們成功,我們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不過胡家的根基還在,他們也必定不會趕盡殺絕,前提是我們能表明態度。”
胡方寶的反應不慢,他看了眼兄長,又看了看老爺子,而這個態度就是胡雲章,他有點明白為什麽大哥會如此的蕭條了。
雲章孩子的確是不容易,可是爹的選擇也沒有錯,不能為了一個人犧牲整個家族,胡家能夠走到今天實屬不容易,不能輕易的折損呀。
要不然的話,祖祖輩輩的苦心經營豈不要白費了。
“或許這個態度可以是別人?”胡方寶是才能說到胡老爺子微微一頓,隨即緊攥的拳頭緩緩的鬆開,臉上也有些許的鬆弛,“你指的是林敏兒?”
“相對來說,我覺得另外三家更恨的應該是林敏兒,林敏兒曾經和金枝枝有過接觸兩個人結下了仇怨,另外林敏兒還曾經多次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在三大家族中都是記了名的。”
“再有金家的孩子,就是因為她而被抓的,雖然被救走了,但是現在已經成了殘廢,用林敏兒換雲章一條命,我覺得是可以的。”
“再說林敏兒身上也流淌著胡家的血脈,三大家族的人應該滿意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胡老爺子也不想犧牲了胡雲章的性命。
胡方金拉住了大哥,“大哥,雲章這孩子對那丫頭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重,如何肯用她的命來換自己的命,你就是想這麽幹雲章也不會答應的。”
胡方寶緊攥著拳頭,“必要的時候,我會限製他的,他對林敏兒重視,不過是看在妹妹的份上,再加上林家的救命之恩,實際上他這些年為林家所做的一切都已經還清了。”
最讓胡方寶接受不了的是,胡雲章竟然心甘情願的給林敏兒做了好幾年的車夫。
提起此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怕胡雲章現在是錦衣衛統領官居四品,可是提起他來,不少人還是想到他是林敏兒的車夫。
他的兒子風華絕冠,結果到頭來提到他卻隻有車夫兩個字,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