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夏老夫人的死就是氣的,最後怪在了爹的頭上,萬一她明天去再把夏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夏姑姑沒準真的會落發出家。

林國公見她出神,說道:“你別光想著夏家的事,也該想想你自己的事了,梁王快回來了,等他一回來你們的親事就該定下來了。”

“……這麽快呀。”

林敏兒最近活得太自在,都快把梁王給忘記了,這時她不由得有點心虛,對待感情自己是不是太不專注了,怎麽能夠將人家徹底忘記了呢?

都怪甜甜,怎麽不知道提醒她一下呢?

甜甜:……這鍋還能甩到我這兒來?

“不快了,再不嫁人你就要成老姑娘。”

林敏兒眯起了眼睛,“老姑娘怎麽了,爹你敢說老姑娘不好嗎?信不信明天我就告訴夏姑姑去。”

林國公立刻變臉:“你敢?”

“我怎麽不敢了?”

另外一邊裴秀也在問這句話,“我怎麽不敢啦?”

梁王皺眉,語氣略顯淡定:“既然你答應了,那便即刻點兵啟程吧。”

“……”

“……”

“……”

裴秀咽了咽口水:“真的要這麽做呀,這萬一……萬一弄巧成拙的,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還是說你是想把我推出去自己,登上那個位置,你不是已經放棄了嗎?”

“誰說本王放棄了?”梁王似笑非笑的問道。

裴秀:“……”

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

誰都知道梁王早就已經放棄了對皇位的爭奪,可現在又想鬧哪一樣,總不能是臨時反悔了吧。

裴秀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劇情都歪成了這個樣子,難不成還能按照原著大結局,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提起原著小說,裴秀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抵製,他才不要當舔狗,這個詞這輩子都不要再和他扯上任何的關係。

他已經很努力的跑離方向了,怎麽還擺脫不了?

原著中他是一個堂堂的大將軍,軍功卓著,現在他已經鑽到錢眼裏去了,和原著的形象大大不相符,他就不信躲不開。

陳默說道:“裴將軍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沒什麽不敢的嗎?怎麽這點事兒就不敢答應了,你要是不行的話,我去找苗將軍他們,他們肯定行,隻不過這樣一來軍功可就要落在其他人的頭上了。”

裴秀被他慫恿的心火節節攀升,“誰說我不敢了,天底下就沒有我不敢的事兒,老子當年當山大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

陳默說:“既然你沒有什麽不敢的,怎麽還畏手畏腳的,莫不是害怕了吧?”

裴秀反應過來說道,“我才不害怕呢,不過我總要有個底吧,王爺讓我幹的事,實在是不同尋常,我總要知道您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梁王似乎早就意料到他會這麽說,也早就準備好了,“都在這裏麵。”

裴秀戰戰兢兢的接過了信封,用一隻眼睛瞄了一眼,然後兩隻眼睛瞬間瞪大。

片刻之後,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這件事我答應了,明天我就點兵啟程。”

一旁的陳默心中暗道,果然被王爺猜準了,裴秀一定會答應的。

夏家。

夏老爺子吃過早飯,才得知二房三房以及申家呂家的人都被趕走了,他氣得不行,當即找到了女兒就要理論。

可是看到女兒正在吃飯,他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等到夏安娘與夏正陽吃完了飯,他才問起了二房三房的事。

夏安娘十分平靜地說:“是我讓人把他們趕走的,我還將斷絕書張貼了出去。”

夏管家立刻攛掇:“老爺,您看看小姐,她怎麽能夠這麽做呢?二爺三爺,可是她的親哥哥呀。”

一旁的夏正陽冷笑連連,二房三房的人肯定給夏管家好處了,往常他可一門心思向著大房說話。

這些年來夏管家仗著身份沒少管這管那,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當管家的主人還沒說完話,他就敢插嘴。

光憑這一點這個管家他就當不得了。

夏管家的話音剛落,夏安娘的臉色冷清了許多。

她想了一番措辭,然後才說:“夏管家若是真的擔心二哥,三哥可以去陪他們,我想這些年來他們給你不少的好處吧,你在老家的兒子孫子都有不少的家產,我聽說你的小孫子還脫離了奴籍在讀書?”

這些全都是夏管家隱瞞著夏老爺子做的,誰願意一輩子當奴才呀,尤其是像夏管家這樣有心思的人家,他早早的就安排好後路。

夏家落得如今的田地,縱然有二房三房的人引起內亂,趁亂打劫,但夏管家難道就沒有謀私利嗎?

夏管家慌亂的看向夏老爺子。

夏老爺子雖然心中不情願,但是夏管家是他身邊得力的人,相當於他的臉麵,安娘這麽說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

夏老爺子說道:“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別當做是揪住小辮子一樣針對夏管家,我現在說的是,你為什麽把你二哥三哥他們趕走。”

“……”夏正陽震驚,都這個時候了,爺爺竟然還護著夏管家,莫不是真的老糊塗了。

要不是歐陽澤價錢高,他高低也要請他過來給爺爺看看。

哪有正常的樣子呀。

夏安娘也沒指望借著這件事兒就讓老爺子嫌棄夏管家。

夏管家很小的時候就跟在老爺子身邊,這些年來,兩個人相伴相隨,感情比他們這些做兒女的還好。

她隻是想要提醒老爺子,夏管家也是有私心的。

現在看來沒什麽用,夏管家即便是有私心,老爺子依舊會選擇繼續用他,想想也是,若是沒了他,老爺子就相當於被人砍掉了手腳。

老爺子現在一心要把控著夏家合家團聚,做他的一家之主,怎麽可能任由這種事情發生呢?

“安娘,你倒是說話呀。”

夏老爺子加重了語氣,夏管家一看連忙扶著老爺子坐下,又親自捧茶奉茶,樣子殷勤極了。

夏正陽也扶著夏安娘坐下,他隨後坐在了夏安娘的旁邊。

“為什麽敢走他們,您不是明知故問嗎?申氏呂氏做的事兒您忘了,我可沒忘,以前她們是怎麽對我的,現在我就怎麽對她們。”

“胡鬧,再怎麽說都是一家人,況且她們也已經知道錯了,過去的種種也不能全都怪她們,現在眼看著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你非要鬧騰,全家都不消停是不是?”

“爺爺這……”夏正陽的話還沒說完,手就被夏安娘按住了。

夏安娘一臉的冷漠,就連眼中的目光都帶著冰碴。

夏正陽心中著急,爺爺是怎麽回事,怎麽能怪小姑呢?

小姑一定傷心死了,爺爺也真是的。

夏老爺子也感覺到了女兒的異常,心裏有些心虛,可想到了夏家的未來,他又堅定了許多。

女兒過去被他慣壞了,以至於都忘記自己姓什麽從哪裏來了,若是不趁此機會敲打敲打,將來就算是嫁了人也要吃虧,他這麽做都是為了她好。

夏老爺子一番心理建設,語氣強勢了許多:

“眼看著夏家的生意好了,你馬上也要嫁人了,夏家絕對不能再出亂子,你現在就去把你二哥三哥他們請回來,你要是不去就別認我這個爹。”

“不可能。”夏安娘斬釘截鐵地說。

“你說什麽?”夏老爺子怒瞪著她,布滿褶皺的雙手,狠狠的拍在椅子上,疼的他渾身一顫。

夏安娘說道:“我說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和二房三房的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的,這所宅子是我買的,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我不想讓誰住誰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