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麽做到的?

為什麽他們的人沒有發現?

難不成他還能從天而降呢?

呼木赤退到了拓拔餘身邊:“王子,我剛才看到了金圖部落族長,他就跟在裴秀身邊。”

“……”拓拔餘一口血,險些沒噴出來,金圖不露族長可是他的親舅舅。

“舅舅竟然敢通敵?”

“王子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想個應對的辦法吧。”

拓拔餘想到了,“也先部落,禿發部落的人呢,裴秀來的方向應該能夠遇到他們,他們為什麽不阻攔?”

呼木赤沒有說話,就連金圖部落族長都有可能叛變投敵,也先部落禿發部落放走裴秀又有什麽奇怪的?

要怪就怪他們當初沒有防備。

裴秀一定是在和幾大部落的人做生意的時候,暗中和他們聯絡上了,說起此事也怪王子過於小氣。

若是王子肯早一點將幾個部落的糧草給他們,大方一點,他們也不會和裴秀作生意,或許也就不會裏應外合了。

現在就連金圖部落都造反了,更不用說其他部落了,氣勢已失,他們輸了。

“王子,你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不走。”拓跋餘推開了梁王,叫喊著朝著梁王的方向廝殺。

這時,天空響起了藍色的煙花,停留在隊伍後方的苗將軍等人看到之後渾身一震。

“弟兄們該我們上了。”

話音剛落,苗將軍便扯過了旗幟,衝入軍營大喊道:“西京王朝二十萬兵馬已到,不想死的快快投降,有序退出戰場,拓拔餘出來受死。”

苗將軍的聲音是軍營裏麵最洪亮的,跟他來的人也都是個個大嗓門兒,就這樣,他們拿著旗幟在戰場上跑了兩圈之後,便有不少人猶豫著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至於是畏懼西京王朝,二十萬兵馬還是不想打仗,那就不得而知了。

苗將軍見狀心中大喜,沒想到就是喊了兩嗓子竟然有用,他瞬間覺得自己比在戰場上廝殺的將領們功勞還要大,於是便加大了嗓門兒。

“……拓拔餘快快出來受死。”

這時,另外有一隊人帶著旗幟從東京王朝部落的後方殺了出來。

“你們的退路已經被封死,放下武器立即投降,西京王朝會優待你們的,想想你們這段時間過的日子,還想堅持嗎?”

“……”

又有不少人放下了武器,老老實實的退到一邊。

裴秀轉頭吩咐人,“將所有的旗幟都揚起來,規劃好路線,將這些投降的人分別安置,千萬不能讓他們趁亂偷襲。”

“是。”

敗局已定,拓拔餘索性放下了掙紮,他內心快速的權衡利弊,最後發現自己真的失敗了。

不過,他還沒有完全失敗。

拓拔餘在權衡利弊之後,決定不掙紮了,他承認自己在馬上打不過梁王,但是論起計謀手段,梁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他的戰場根本就不在這裏。

拓拔餘雖然不掙紮了,但是卻留了一手,而這一手恰巧被一直關注他的陳默發現了,早在裴秀後回到軍營的時候就提醒他們注意單於部落。

單於部落的勇士的確是給他們造成了很大傷亡,不過連番出戰之後,單於部落的勇士們也損失了不少。

就在剛剛,裴秀還有一個驚人的發現,單於部落的勇士在黑夜裏作戰能力大大下降,他們似乎看不見了。

他越發懷疑和單於部落的神樹有關係。

梁王不相信單於部落有什麽神樹,裴秀也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麽神仙的樹遺落人間,不過他相信那樹肯定有古怪,更加相信那樹肯定值錢。

戰況一直持續到天亮,一直到最後的幾個部落被徹底收服,才算是結束。

即便是失敗了拓拔餘在麵對梁王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謙卑,反而是咬牙切齒:“恭喜梁王了。”

“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何談恭喜。”

拓拔餘:“……”

拓拔餘雖然生氣,但隻要一想到梁王回去之後將會麵對何種境遇,他突然就不生氣了。

自古以來皇權爭奪之路上必定會伴隨著骨肉相殘,他早就得到了消息,太子已經掌控了朝政,梁王如今又功高蓋主,兩個人碰到一起一定會有意思。

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獲得勝利的是太子,這樣的話他就有了喘,息之機,來日在揮師北上也不遲,拓拔餘覺得自己能夠等得起。

梁王高聲說道:“把他帶下去。”

薛將軍帶著人打掃戰場,東京王朝各部落的勇士們也沒有太大的反抗,也反抗不起來。

還沒天亮,薛將軍就已經帶著人埋鍋造飯,此時一陣陣香氣撲鼻,他們就算是想反抗,為了肚子也隻能忍一忍。

拓拔餘聞到香味兒,氣得差點沒吐血,絕對是攻心之策,堂堂的梁王一代戰神,竟然也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太卑鄙無恥了。

休息了大半天,眼看著太陽快落山了,梁王才醒過來,薛將軍過來匯報戰況,此次他們大獲全勝,發給朝廷的奏報早就已經出發了,剩下的就是打掃戰場和安置的事情了。

這方麵薛將軍還算有經驗,畢竟他和東京王朝的人糾纏有十多年了,也有打過勝仗的時候,最厲害的一次直入腹地,他堅信若是朝廷能夠再給力一些,他一定能夠拿下東京王朝。

梁王睡過一覺,精神還算不錯,“使臣出發了嗎?”

薛將軍愣了一下,所謂的使臣一定不是回京城的,而是前往東京王朝國都的:“已經出發了,領頭的是禮部的張大人。”

這位張大人口若懸河,伶牙俐齒,能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由他帶隊不信東京皇帝不投降,據他們所知東京國都已經沒有厲害的守城大將了。

張大人此去必定會有好消息傳來。

梁王扭頭看向薛將軍:“裴秀和陳默呢。”

“天亮的時候裴將軍帶著一隊人走了,陳副將……末將並沒有看到他。”薛將軍老實的說道:“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不必了。”

“對了,王爺呼木赤跑了?要不要派人去追?”

呼木赤是拓拔餘手底下的大將,在戰場上雙方打過不止一次薛將軍的大兒子,還曾經被呼木赤刺,中了肩膀,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提起此人薛將軍活剝了他的心思都有。

梁王不慌不忙的說:“他必定奉了拓拔餘的吩咐,一定會急行軍,即便你現在派人去,也未必能夠追得上他,等等看吧。”

呼木赤的確厲害,可沒了拓跋餘呼木赤也沒什麽用了,即便回去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王爺等什麽?”

“拓跋餘上位時間短,不服氣的兄弟很多,呼木赤此次回去不管是為了什麽,他都不會活著離開,所以你不用擔心。”

“王爺說得有理,隻是可惜我沒能親手宰了他。”

“薛將軍令郎威武不屈,便是受了傷也定會有個好前程的,兵部有個空缺很適合令郎,本王已經上奏父皇了。”

薛將軍大喜,“多謝王爺栽培。”

“薛將軍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是。”

第二天裴秀和陳默才回來,陳默率先回來稟報,裴秀和他手底下的人則隱在營地之外一裏的地方紮營,看樣子收獲不小。

“王爺,我們已經找到了被單於部落世代看守的寶藏,不過已經有人偷偷的挖過了,寶藏有一部分被對方給偷走了,估摸著應該有一半,裴將軍按照痕跡去追了,這是可惜對方太狡猾,追到一半痕跡就消失了。”